3758-穿越千年轮回的诅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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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伊斯派克指着的,正是昨晚被扔到同一张床上的,自称克劳蒂的少年。克劳蒂双手支床,睡眼朦胧的看着惊醒自己的声源,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怎么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柯尔丝出生询问,想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把一向玩世不恭的伊斯派克吓到这个模样。
似乎这个时候伊斯派克才发现身后有人近来,转过头,手仍指着少年的方向,嘴里却只能吐出一个单音节“他,他,他……”
“到底怎么了?”我皱皱眉,声音有些发冷,这样惊惶失措的伊斯派克一点也不想我所认识的人。
床上的少年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依旧摆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被我冷列的话语一激,伊斯派克有几分镇定下来,看了看我,咽了口唾液,让嗓子不再那么干燥,转头瞪向床头半躺的人,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是女的。”
房间一时鸦雀无声。
不只柯尔丝,连雪影的目光中也出现了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几道目光同时暼向床上。
少年似乎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啊!”然后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扫满脸惺忪,用充满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向地上的伊斯派克:“不要告诉我你也是女的,以为我是男性,所以才投怀送抱……”
寂静,寂静。
伊斯派克的嘴再次忘记闭上。
一声爆笑冲口而出,柯尔丝捧着肚子依在门框上,身体弓成虾米的形状,笑得几乎被过气去。
第二个笑起来的,竟是床上那个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也分不清别人是男是女的克劳蒂,笑的竟然比柯尔丝还张狂几分,到最后捂着肚子在床上打起滚来。
打从我们进屋开始就跌坐在地上的伊斯派克,终于再次从震惊中醒过来,想起自己丢人的表现,收回一直指向床上的手挠挠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不由的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除了自嘲和有趣,还隐有几分别的味道,听起来不是那么爽朗。
尴尬的气氛被打破,我心里却在推想伊斯派克是怎样验明克劳蒂正身,嘴角不由向上翘去,露出一个从没有过的笑容,菲尔丽丝,你可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这么无聊的为这些事情而笑,而费心思猜测么?
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的雪影,一边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向上挑去,一向冰冷的唇线向一旁不对称的柔和起来,另一旁的唇分开,这种表情若出现在别人脸上,铁定只是个讥诮的撇嘴,但现在出现在雪影脸上,任何人都会看出是绝美的笑容,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一下生动起来,笑意直直的渗入从未揉进半点情感的眼睛,原本俊美得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脸,搭配上这样的笑容,绝艳。
头一次,雪影的身上有了活着的味道。
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柯尔丝无意中把这一幕扫入眼里,不由呆了起来,傻傻的盯着雪影的脸,目光再也移不开,但也只是呆滞了一瞬,突然停止的爆笑就被呛咳所替代,柯尔丝又一次痛苦的弯下腰。
雪影被柯尔丝的异常变化惊醒,才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鲜活的脸只在一瞬回复成原本的冰冷,转身走了出去,握剑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的程度。
等柯尔丝再有力气直起腰的时候,雪影早已不见踪影了。
两人的改变没有逃出我的注意,隐隐的似乎抓住了什么。我脸上的笑容不禁更深。
许久。
众人终于停止了爆笑和呛咳。
伊斯派克略现尴尬的挠挠头,平日的油嘴滑舌都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从没见过伊斯派克如此孩子气的举动,我心底一笑,也不再难为他,示意有些心不在焉的柯尔丝留下照顾少——女,与伊斯派克走了出去。
“说吧,还有什么事情。”回到我的房间,看尾随而来的伊斯派克仍然在发楞,心知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
伸手又挠了挠头——还是第一次发现他有在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挠头的习惯——伊斯派克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像孩子般赌气的说到:“你又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
被他的口吻逗得嘴角不自主的微微上挑,不知怎地,和他们在一起,我身上的冰冷就会少了许多。对于魔族中的人来说,惧怕他的人越多就意味着他的威望越高。可是在因非尼特上游走的数年之间,于不知不觉中我竟有些讨厌被别人惧怕的感觉,可是很多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直到遇见伊斯派克,直到破例的开始与别人同行。然后我发现,这种感觉,我并不讨厌。
“在善格纳瑞的家族中有一个传统。”伊斯派克还是说了下去:“流着最纯正善格纳瑞血统的人,只能和第一个同床的女人结婚。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这个女人多老多丑。” 瞪了嘴角继续上挑中的我一眼,继续说到:“而恰巧,我就是善格纳瑞血统最纯净的后裔,并且,本族长至今还‘守身如玉’”说到最后,语气中已有了几分气急败坏的形象,现在如果他冲上来掐住我的脖子,警告我不要在露出任何与“笑”有关的表情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意外。他的面部表情已然把他的心思表露无疑。
唉,这计乌龙,摆大了。伊斯派克的心里不止一次的叹息。
不忍再打趣伊斯派克,我板住了面孔,恢复了平日的冷漠表情:“你讨厌她?”
闻言,伊斯派克怔了一下,又挠了挠头,这样的习惯为什么以前没有发觉,按理说将近半年的朝夕相处这些枝末的习惯应该了解才对。是因为那个一向从容玩世的少年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窘迫么?
“到也不是了。”伊斯派克认真的想了想,眼前浮现出另一个巧笑倩茜的面孔,不由呆了一下,随即大力的晃晃头,像是要甩掉那张面孔一般,道:“大概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吧。”
这个答案到没有任何敷衍的成分,从赌酒的一幕中两人就已经相互欣赏,引为知己了。但知己是一回事,相伴一生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如果说善格纳瑞家族会有这个传统,虽然在我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我可以给你一个许诺,”这个传统,制订的人情有可原,但是传了千年之久还墨守至此就不合原意了。“如果你觉得她不合适你的话,你可以不必遵守这个传统,你的后辈也可以不必遵守。”
伊斯派克吃惊的看着我,不用他说我也明白他此时在想什么。
“不用怀疑我是否有这个权利,即使是善格纳瑞家族千年前的族长,我也有权利让他改变传统。”
伊斯派克的眼睛瞪的好大,大概他这几十年吃惊的次数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的多。
“他本来就是我的手下,魔族的八将之一。”
“你说,我的祖先,是你的手下,是——魔族?”
我转过身,面向窗口。往事一幕幕的掠过。
“在绿洲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告诉事情的始末,”话没有说完,我顿了顿,每次关于这一部分的话题到了嘴边就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不过我还是决心说出一部分,一部分伊斯派克该知道也必须知道的事情。戴俟•;善格那瑞,我知道你在注视着这一切,也知道你不会反对。
“你的祖先,戴俟•;善格那瑞是魔族八将之一的‘戮将’。”
“戮将”者,杀戮之将也,他手上的血腥不比我逊色半分,但其中的血,没有人知道有多少是替我流的。
“和在绿洲遇到的捷丽茜一样,在八将中戴俟排名第一,捷丽茜排名最末,称为‘幻将’”
“幻将”者,变幻莫测,喜怒无常。然而在魔族显赫一时的幻将,就这样在我的剑下了却生命。我不后悔,但每每想起她,想起她在最后一刻嘴唇蠕动出的形状,就会莫名的怅然。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是我的感觉在重伤之后失却了敏锐出了问题,可我知道,不是。
伊斯派克,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为魔族之后,你能承担得了这份沉重么?
“我承担诅咒之前,戴俟是唯一知道我决定的人。他没有反对,却在我之前脱离了魔族,我解开了我和他之间的主仆之契,所以我们现在是平等的。”
至于为什么他要走,为什么他会在魔族最鄙弃的人族中定居下来,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个违背常理的传统,伊斯派克,有机会让他自己告诉你好了。我心中暗暗说道。
“不可能,我们一族中没有任何人有禁忌之子的特征。”伊斯派克迅速反驳。
“那是因为魔族的血液被封印的关系。”
沉默了很长时间,等伊斯派克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已趋于平静,迅速的把一切梳理了一遍,道:“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
“是,”听不出他的情绪究竟有怎样的波动,“善格纳瑞这个姓氏原本就是我起的。”
“所以你知道家族擅长的治疗术,所以你才对我的一切那么了解……”伊斯派克喃喃自语道,目光变的游移不定。
我不说话,等着他平静自己的心绪。千年前你离开了魔族,千年后你的后人又来到我的面前,是天意还是你的安排,戴俟?
“所以你才救我的吗?”伊斯派克突然问道,面孔上露出苦笑的神色。
“或者该说,你是善格纳瑞的后人,所以我才能救你。”我的声音依旧平淡。
“什么意思?”
“光影之契不是随便就可以确立的,被契约者必须是流有魔族的血液却有执着的求生信念,或者流有神族的血液而怀着求死的信念的人,这样的人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过,才有资格缔结这样的契约。”
伊斯派克的脸上露出几分的释然。
“那么……”
话尚未出口,便被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第一卷 被诅咒的神与魔 第二十章 笑容
无论是哪个种族,出生的时候都只有两种表情——哭泣,或者微笑。然后随着时间,生命长大了,表情也开始变化。哭泣可以不代表悲伤,笑容也可以不代表快乐。什么时候,这些表情只成为装饰而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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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派克方只吐出两个字,便被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屋里布有反向的隔音结界,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里面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伊斯派克的话被打断,两人的脚步没有移动。夕阳柔和而寥落的光芒洒了整个屋子。
我知道,伊斯派克的目光没有丝毫间断的落在我的背上。
敲门声断了一会又响了起来,微微提高的频率正显示着敲门人的不耐。
“如果,”我顿了一下,“如果你觉得应该知道更多的东西,随时都可以来问我。”
如果,你不想接受自己魔族后裔的身份,如果你只想回到自己的部落,作为人而生存,那么你就什么也不要问了。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他明白我未尽之意。
伊斯派克,这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背负你原可以不承担的重量,或者回你自己的世界。
“伊斯派克?鲁西夫?”柯尔丝不安的在门外叫着。
伊斯派克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身把门打开,门外出现淡粉色的娇小身影。
柯尔丝向门内看了一眼,才松了口气:“你们怎么了,叫了半天都不开门,还有魔法结界,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我们谈点事情。”伊斯派克一带而过“有什么事吗?”
“克劳蒂已经在客厅等你们。”柯尔丝乖巧的没有再问。我们几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世界,都有别人不得触摸的禁地。彼此明白,想说的时候,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那我们过去吧。”伊斯派克回身看了我一眼。
走入客厅的时候,从伊斯派克的表情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