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家族全传-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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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还为其外公、外婆分别修了两座故墓。现在位于离葛竹村1.5公里的东家坑山上的王有则墓,仍完好如故。墓碑正中刻着“外王父有则公之墓”,上首标注时间为“中华民国十九年三月”,下首署名“外孙蒋中正敬题”。两边有一幅柱对,右边是“精神不灭,外王父王千古”,左边是“数泽常存,外孙蒋中正敬书”。碑的上方扇形应栏上刻有“仁慈”两字,落款为“美龄敬题”。
此外,蒋介石在他的外公家、王氏宗词,都送有匾额。王家堂前挂匾,上书“乡国望重”,落款为“外孙蒋中正”。词堂里那块挂匾,中问题“音容宛在”,落款为“蒋中正”。王家祖宅,今虽破旧不堪,但屋形尚存。
王采玉的三个异母兄长均早年故去,两个胞弟贤矩、贤裕均属平庸之辈,故没有得到蒋介石的任用提携,但在家乡却备受蒋家的关照。
王贤臣生于1868年;王贤裕生于1872年。兄弟两个性不同,贤矩生性好赌,不务正业,似乎没有干过正当职业;贤裕读了几年私塾,能背诵唐诗几十首,年轻时,在明坑、北溪等处当过小学教师,但脑袋不灵。他们的生活,平时常靠大姐王采玉照顾。及至蒋介石宫居要职,则按时按节提供这两位舅爷以衣暖食饱的中等生活,但从未介绍他们担任公职。
陈志坚,曾在蒋家担任家庭教师多年。据其透露:“我在蒋家任职期间,常见葛竹两位娘舅到丰镐房小住。大娘舅叫贤矩,塘痢头,期貌不扬;小娘舅叫贤裕,有点神经病。但蒋门上下对他们都很尊敬。”
唐瑞福,曾于30年代至40年代后期两次出任蒋家帐房。他曾谈到,在蒋宅已无本房主人守持时,蒋经国对他反复交待:“我不在家,别人来作客可以毋须招待,只有葛竹的二位舅公来溪口时,请他们住下,多办些小菜招待他们,按时按节送钱作他们日常开销,平时要米要日用物品,都到溪口街上凭把支取。”
贤矩不常来溪口作客;贤裕则常由族人抬轿,手执尘拂,到丰镐房一住一两个月。他有点神经失常,常自言自语背诵唐诗。有人问他老先生今年多少贵庚?他回答说:“今年十五岁。”人问其故,他说:“去了六十甲子,不是十五岁吗?”其实是年已七十有五了。
蒋介石在抗战以前,每年年底,给贤矩、贤裕各送去大洋百元。贤矩则取以买田,历年来购置田地五六十亩,1949年解放后,在土改中被划为地主;贤裕不知道积蓄,雇人挑浅滩以通溪流,路上发现鸡粪狼藉,随时扫去,终日疯疯癫癫,不知所为,吃喝用光,未置田地,以后被划成份为中农。两人于1950年先后病死。
贤矩有二子,长子良昭,良昭之子忠泽,之江大学政治系毕业,被蒋介石升为福建浦城县长,历时5年。抗战胜利后,陈仪任台湾省行政长官,调他去台湾,未赴任。回到浙江,调任新昌县长。贤矩的次子良穆,随蒋介石去广东充侍从副官,北伐军抵达南京,良穆贪污了一笔公款,逃回葛竹家中,蒋介石未加追究,1933年在葛竹设立武岭分校,王良穆被任为分校主任。
贤矩的独生子良辰,也有先天性的神经失常。良辰之子忠熊,神经病仍未断根,1978年死在葛竹。
在蒋介石母系中,直接得到蒋介石恩泽的,还有王采玉的两个堂兄王贤甲、王贤东及其后代。
王贤甲是王有金的长子,生得相貌堂堂,蓄长须,绰号小汤果。据说,蒋介石在反对袁世凯窃国称帝的当年,因被北洋军阀政府缉捕甚急,曾到葛竹躲避,由精明能干的嫡堂舅父王贤甲,领他翻山越岭,到幽僻的四明山的四亩岩隐匿,他在石室枕岩而眠,自谓得一履险如夷、旋即飞黄腾达的佳梦,此后经历,果然应验云云。王贤甲的冒险相救之恩,日后得到了蒋介石的重报。王贤甲曾于1914年捐资在葛竹兴办凤窈学堂,得到浙江省民政长颁发的银质奖章。
王贤甲有六子:良森、良朔、良季、良就良裕、良汉。其中,良汉最得蒋介石宠。良汉又名震南,浙江法政专门学校毕业,是蒋介石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曾任国民党南京国民政府军政部军法司司长、三战区军法执行分监、上海特刑庭庭长等职,在葛竹建造有一所规模颇大的住宅,缘山而筑,气派有过于溪口蒋宅的丰镐房。1939年,王贤甲死,王震南夫妇在重庆,不能回来治丧。蒋介石胜利后,王震南回葛竹给其父出丧,十分热闹。蒋介石自抗战后来葛竹扫墓,常住在王震南新建的住宅里。
王贤东是王采玉嫁到蒋家的介绍人,又长期为蒋家管帐,深得蒋氏好感。王世和是王贤东的侄孙,又名忠森。王贤东年老回乡时,由王世和的继父王良鹤继任玉泰盐铺管帐,王良鹤托蒋母向蒋介石请求带其子世和去广东从军。
王世和原在溪口天生威货店当秤手。蒋介石为当面看他举止如何,叫王世和送一篮咸货来。王世和送货到丰镐房,蒋命他吊在屋柱钉子上。王因人矮,取凳垫脚挂上,随即用抹布揩去凳上留下的脚印,把凳放回原处。蒋认为他做事小心,就面允带他去广东,初随蒋充勤务兵,黄埔军校招生时,批准他为第一期军校学生。毕业之时,家乡曾敲着12面铜锣向王良鹤报喜。1939年,王世和充任蒋介石侍卫大队长。1944年俞济时接掌七十四军,调任王世和为副军长。再进陆军大学将官班深造。王世和因嗜赌如命,常常误卯不到,曾两次被蒋革职闲置;但一遇时机,蒋又将其起用。如西安事变后,蒋孝先被东北军枪击殒命,蒋又任用他为侍卫长,抗战胜利后,王世和在溪口开设王泰钱庄,初聘唐瑞福为经理,后由王世和自兼。
蒋介石对其青少年时代的受业老师也很尊重,有好几个人以后被罗致做他的幕僚,礼遇有加。如毛思诚,奉化岩头人,是蒋介石就读岩头时的老师。毛思诚在执教中、对蒋介石的作文多有赞誉,对蒋的影响很大。蒋介石也感念老师的教导之恩,以后对毛思诚一直十分敬重。
1924年,蒋介石任黄埔军校校长时,毛思诚在浙江省立第四学堂任学监,蒋介石写信叫毛思诚来粤,委以秘书之职。1925年3月,东征军克复潮汕,当时蒋介石兼任粤军参谋长,委任毛思诚为潮阳县长。然而毛感到自己是个文人,不宜当官,故上任3个月,就上书蒋日:“吾性好酒,而才非庞土元,百里侯非吾愿也”。蒋读后大笑,应允了毛的辞职。北代以后,国民党政府定都南京,毛思诚被委以总司令部文书科长,并被选为监察委员,居住在南京。西安事变后,毛辞职回乡,于1939年病逝。毛生前著有《蒋介石大事年鉴》,编有蒋介石的《自反录》、《民国十五年以前之蒋介石先生》。
周枕琴,是蒋介石曾就读的奉化风麓学校校长周枕棋的弟弟,他本人虽不是蒋介石的直接先生,但因周枕棋的关系,蒋也认他为老师,关系非常密切,两人曾一同在上海交易所买卖股票。后来,周先后担任过江浙盐运使冲央第一编遣区经理处处长,陆海空军总司令部经理处处长、军需署署长等,是蒋介石掌管财政的亲信。蒋周两家,在下一代的关系依然十分密切。在台湾蒋经国政权中凋枕琴的侄孙周宏涛,曾任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副秘书长、台湾省政府财政厅厅长、台湾银行董事长等职,一直是幕中要角。
顾清廉,是蒋介石在宁波箭金学堂就读时的老师,对蒋的思想影响较大。蒋介石自认从顾清廉学习,受益非浅,因此对顾十分敬重,发迹后长期延揽顾于幕中掌管文犊,待为上宾。
蒋介石发达后,没有忘了宁波,奉化的一帮同乡故友,其中不少人得到了蒋的提携。和萧王庙人孙星环、孙洞环兄弟,是蒋介石的幼年之交。孙星环一度与蒋在浙江武备同学,二次革命时,蒋在陈其美手下沪军团长,孙星环为该团一营营长,是蒋早期的得力助手。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孙一度出任南京宪兵团团长,后改任镇海要塞司令及浙江省政府委员。其弟孙洞环,为留日学医官费生,是蒋的结拜兄弟,北伐时蒋曾任他为总司令部军医处长,未到职,后一度任陆军医院院长,因吸鸦片,蒋与他逐渐疏远,后来只任少将高参闲职。
再有萧王庙人孙鹤皋,与蒋介石相交颇早,曾留学日本学经济。蒋在上海交易所的买卖生意,多数委孙鹤皋为代理人,两人关系颇契。北伐军攻克武汉后,蒋委孙鹤皋为武昌海关监督。宁汉分裂后,孙随蒋回南京任总司令部经理处副处长,旋又调任为津浦铁路局长,又升交通部铁道司长。因染上吸鸦片嗜好,为蒋所弃,不予起用。后投身金融界,抗战时为重庆四明银行总经理。
蒋介石在奉化城内凤麓、龙津两校读书时,结识的同学和朋友,后来跟蒋做事的有江怀清、张硕卿、陈泉卿、俞镇臣、俞飞鹏。朱孔阳等人。江怀清,奉化棠泰人,本人早死,其子江庆格曾做了蒋介石的侍从秘书。张硕卿,奉化剧界岭人,担任过北伐军总司令部港议,其子张纪云担任过总司令部秘书等职。陈泉卿,奉化封责人,早年加人同盟会,此人绰号“刘山王”,其子陈式正,做过国民党军队师长,解放后去台湾。朱孔阳,号守梅,商人出身,北伐时任军需处副处长,后任军需署长及浙江省政府委员,朱在任职期间囊括极多,在奉化城内兴建宅第,称为“梅园”,蒋介石以后有所闻,乃不再信任。俞镇臣,又名作屏,曾到广东,东征时曾任蒋的秘书,又为蒋委为海山场场主任,不久提升为揭阳县长,在任身死,其次子俞国华,后去台湾,官至蒋经国政府的“行政院”院长。俞飞鹏,则被外人视为奉化人中最得蒋介石宠信者。俞年轻时做过体育教师,由周枕琴、张硕卿等人介绍,被蒋接纳,以后官运享通,做到兵站总监,交通部长等要职。其族侄俞济时,黄埔一期生,原任八十八师师长,后来做蒋的侍从室侍卫长,又做军务局长。在蒋的身边,陈布雷和俞济时两人,是一文一武亲信人员。
奉化畸山下人夏兰卿也是蒋的老朋友,此人热衷乡村教育工作,没有跟蒋去做官人。奉化选“国大代表”时,蒋曾推荐夏兰卿列为候补“国大代表”。
跟蒋发迹的人,奉化城里人比溪口人多,故溪口人自嘲说:“雷响溪口,雨落城里”。
蒋介石在宁波的早期朋友,后来同时留学日本的,有陈方之和林绍楷、林绍桶曾兄弟。陈方之跟随蒋介石当过多年的军医处长及侍从医官。林绍楷于1927年任宁波工务局长,林绍桶曾任台湾官员。
另有陈云汀,是蒋介石在宁波箭金学堂的同学。知心朋友。俩人曾在文昌帝君前叩头发誓,互换兰谱。以后陈云汀跟随蒋介石,曾任宁波洋广税务局长,旋调任为镇海船货局局长,最后于海口第七区营业税局局长任上卸职后,与蒋疏远了。但蒋每年还饬令军需署送他一笔年节,直到1948年陈在宁波病死为止。
溪口人毛颖甫,毛大昌酒店的老板,与王泰盐店是溪口镇上的同业。毛颖甫比蒋介石大一辈。蒋在留日期间,曾得到过毛颖甫的多次资助,以后蒋介石就提拔毛颖南的长子毛庆祥为北伐军总司令部机要秘书,后又升为军委会机要科长,成为蒋的亲信。毛颖甫本人是宁波政学学堂出身,也当上了国民政府监察院监察委员,在家坐享“清福”。大陆解放前夕,毛庆祥携带家属十余人先在香港做寓公,继而到阿根廷开办大农场,其子毛盛节,是台湾航空人员。毛庆祥胞弟庆善之子节夏,是美国医学博士,在美国一家制药厂当工程师。
前文提到曾为蒋介石修《蒋氏宗谱》的沙孟海先生,蒋介石也多次予以照拂,欲委以实际职务。只因为沙孟海先生是一位学者,对为官之事不感兴趣,多次逊谢,蒋介石的“报恩”之情才收了回去。
蒋介石的家乡观念极重,早年蒋介石的母亲王采玉在世的时候,蒋介石东渡时学习军事,便每每怀有“不孝之孤远离膝下”的歉疚,当时这种情感还只是限于母子之情。
王采玉辞世后,随着蒋介石逐渐发迹,他的桑榟之情更浓。在大陆期间,除特殊情况外,蒋介石每年清明或自己的生日,总要回乡一两次。清明回乡是扫墓祭祖,生日回乡是为了避寿。但不是清明、不是生日的时候,他也曾多次回溪口。这种情况,更多地包含着一种寻根情结,当然有时也时以溪口为其政治斗争的避风港。
1927年蒋介石第一次下野,于当年8月离开南京,回到溪口。这次回乡他从苏州带了次子纬国回来,当日在丰镐房住了一晚,与毛氏会了面,并吃了毛氏为他做的家乡菜。次日,辞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