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歌+番外 作者:墨小扇(晋江2013-10-27vip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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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会已经吩咐丫鬟去做药膳了，公子特地寻来的药材。”凝霜微微加重了后半句话，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墨语会心一笑，作势要敲她。
　　凝霜连连躲避求饶，“主子你敲凝霜没事，一会把手敲疼了，公子该伤心了。”
　　墨语看她现在这调侃的本事都学会了，油嘴滑舌的，都会取笑主子了，还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你再说就把你打包送到逐月房间去。”
　　凝霜这下才讪讪收拢了笑意，不敢继续造次。
　　“夫人，煎好的药送过来了，趁热喝吧。”小丫鬟端着白玉瓷碗，黑漆漆的药汁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
　　这药……
　　“主子，趁热吧，可是公子亲手熬煮的药材。”凝霜接过瓷碗，轻轻吹了吹。
　　“……他亲自熬煮药材？”墨语盯着瓷碗魔怔般重复的问了一句。
　　“是啊，公子亲自熬煮的呀……主子你怎么了？”凝霜搅拌着药汁随口应了一句，不经意间看到墨语失魂落魄的表情又迟疑着问道。
　　“……不喝，这药我不喝。”墨语怔了半响，望着那药汁的身躯如同洪水猛兽，眼底隐隐升起的失落一丝不漏的落入凝霜眼底。
　　“这药……”凝霜端着瓷碗进退两难的站在原地望着手中漆黑的药汁，苦恼着主子这会莫名其妙的犯起倔来，到底这药是出了什么问题？按理来说公子也不会害主子的呀。
　　一旁的丫鬟们也面面相觑，平常来说这夫人是个极好伺候的，怎么今天反而耍起了小性子。
　　静默的气氛显得有些突兀。
　　“怎么了？”子辰从厢房缓缓而来，便看到一干人等都这么傻站着，墨语反而在美人榻上一脸失落出神不知心思飘落在何方。
　　“主子……”凝霜刚欲说就被墨语给打断了。
　　“没事，凝霜赶紧去端些糕点来。”墨语看到子辰立马给凝霜使了个眼色。
　　凝霜虽诧异不已但还是领命即刻端着汤药带着几个丫鬟退了下去。
　　子辰只含笑看她，并未留意凝霜脸上一闪而逝的诧异。
　　“这几天还好？”子辰仔细打量着墨语的气色，虽然肌肤有些隐隐的透明，却还是比之前红润许多。
　　“好很多，谢谢你送来的一些药材。”墨语客气的笑着，疏离的笑意让子辰眼眸微微暗淡。
　　“那便好，叨扰多日，我也该告辞了。”子辰婉言说道，语气中不免夹杂了几许惋惜。
　　“你这次来是所为何事？”墨语虽然知道贸贸然直接问有些失礼，但是方才那药让她不得不想了许多……
　　“是族长来找我，询问一些远古的咒术，不过这咒术失传已久，怕族长是不能如愿了。”子辰并不避讳的说道。
　　远古咒术？墨语黛眉微蹙。
　　察觉到墨语神情的异样，子辰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可是有事？”
　　“无碍。”墨语对他莞尔一笑，如杏花簌簌盛放，动人不已。
　　可惜……却终究不是他的风景。
　　子辰心底低叹一声，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虽然回不到从前，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他或许是能给你幸福，如果有什么难事，请务必告诉我，看在我们还算是……朋友的份上，不要一个人独自扛着好么？”
　　墨语面对着他如此诚恳的语气心底不忍拒绝，毕竟过去已成往事，自己也不必太过于执著于此，是该看淡了。
　　“好。”
　　简单的一个字，子辰却如获珍宝般，嘴角弧度微弯，俊秀的容颜上笑意浮动，灿烂如冬天的暖阳，能照到人的心底也感受到几分他由衷的喜悦。
　　***
　　书房内。
　　素净而华贵的纱幔被银线络成的穗子束起，贵重梨花木雕镂空的书桌上，一个清俊的身影正在烛光下披阅，书桌上折子一叠叠的堆得老高，男子执笔在案间泼墨翩飞，行云流水间，白色的宣纸上一个个字体有条不紊的排列着，挺拔俊逸，隐隐透出不羁的风骨。
　　“公子。”逐月扶帘而入，见到卿歌恭敬的单膝下跪在玉阶上，低垂着头。
　　“说。”
　　“公子替夫人煮的药材，夫人并未……”逐月说了一半，担忧的抬头看了一眼公子。
　　卿歌半个身子陷在阴影中，神情看不清楚。
　　沉默了半响。
　　逐月继续启声问道：“还继续送汤药么？”
　　“继续送。”毫不迟疑的回复。
　　“可是夫人她……”逐月看了一眼公子为难的说道。
　　“这事我来解决，药汁明天继续送。”如此笃定的语气，逐月也只好领命下去。
　　烛光下，闪烁不明的光线，方才握笔疾书的皓腕上不知何时露出半截，手腕处一道细细的小缝若隐若现。
　　“凝霜，你说外面会不会风太大了？”墨语捧着一本书，目光却不时的往门口飘去。
　　凝霜像是看透了主子的心思，笑道：“主子若是担心公子，不妨去送个披风？”
　　“……我只是看这天寒，在考虑要不要添加些银碳而已。”墨语别扭的转过头去就是不肯承认。
　　“好好好，主子若是冷了，公子必然要罚奴婢照顾不周了，这罪名我可承受不住。”凝霜也不揭穿自己主子的心思，于是便顺着墨语的话茬接了下来。
　　墨语也不搭话，继续拿着书百无聊赖的看着。
　　凝霜站在一边偷偷看自己主子捂着嘴偷笑，她才不会告诉主子她书拿反了……
　　“这么晚还不睡？”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墨语循声望去。
　　“公子！”凝霜欣喜的看向门外走进来的卿歌，“主子等你许久了，我先退下了。”
　　还不等墨语出声，凝霜便飞快的提着裙子从门口溜了出去。
　　这丫头……墨语无语扶额。
　　“身子好了些？”卿歌走上前，目光一直注视着墨语，神色温柔。
　　“嗯，这些天出去晒晒太阳，身子爽朗了不少。”墨语浅笑盈盈，神色流转间，别有一番风情。
　　“那就好。”卿歌伸出手触及到墨语的脸蛋，冰凉的指尖抚上温热的肌肤，留下凉凉的触感。
　　“累不累？”墨语握住卿歌修长的手指在手心，笑意盎然。
　　“挺好。”卿歌黑眸专注动人，晃得墨语心口兀地跳了又跳。
　　不觉间，他反握住墨语的手在手掌里，一点点收拢，他的手很大几乎能将她的手整个包住，掌心温热，如潺潺的暖流流入心底，他手很好看，指节透着清白却很有力。
　　“怎么不喝药？”卿歌抬手轻理她散落的青丝，蹙眉沉吟，静了片刻，方道。
　　“那药……”墨语猛地一颤，想起今天临时端过来的那碗药汁，漆黑浓厚的药味中她总觉得有几分不寻常，到底是什么地方让她觉得有问题，一闻到那气味，她下意识的就想推开那药不愿喝下去，但是具体来说，她又说不出不喝药的原因。
　　“喝药对身体好。”卿歌哄小孩般轻声劝慰道。
　　“我知道……可是……”墨语蹙眉道，不情不愿的嘟囔着。
　　“乖。”卿歌神色温柔的看向她，执拗的哄着，隐隐让她觉得他似乎不达目的并不罢休。
　　“好吧。”墨语耷拉着脑袋，小脸露出沮丧，勉强答应了下来。
　　“嗯，乖，明天可能要举行仪式了。”卿歌揉了揉墨语的青丝，语气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引魂？”墨语抬眸看他，微微凝视他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缓缓回道：“知道了。”
　　“只是仪式，不会伤你性命。”卿歌似有不忍，眼底闪过几分疼惜。
　　“你都准备妥当了，何必再来说这些。”墨语眸色微闪，抽回被他握在手心的手，神色淡漠。


53、引魂仪式

　　所谓的仪式，名为引魂。
　　由于是禁忌之术；鲜少有人能知晓其中一二。
　　“此术逆天改命；为三界禁咒，若强行篡改只会落得天谴。”古卷上如是这般说道。
　　泛黄的古卷已年岁久远到无法究其真假。
　　但谋事在人；即便逆天也无所顾忌。
　　卿歌眸光微闪。
　　指尖微动；烛光一闪。
　　古卷上燃起熊熊火焰，顷刻间化为灰烬；薄薄的一层余末转瞬间便了无踪迹。
　　天谴又如何……
　　卿歌唇际落下一抹讽刺的嘲笑。
　　仪式在狐族的圣地一处地下冰洞处举行。
　　第二次踏入这样极寒的地域，墨语裹紧了身上厚实的纯色貂皮披肩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着夜明珠的照亮；墨语慢慢朝洞内走去。
　　那是墨语第二次看到蓝依。
　　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蛋；却掩盖不了精致的眉眼跟可与挽月相媲美的姣好容貌；让人似乎只要看到她；她就是一道足以吸引无数人目光的绚烂风景。
　　“族长。”墨语看到白发的族长默然独自一个人站立在一处；还是上前行了一礼。
　　族长恍若如梦初醒般，这才望向墨语，皑皑白发，苍老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憔悴感，“辛苦你了，替我照顾这孩子。”
　　“这是我份内之事，以嫁为□，自然是要多照顾夫君的。”墨语回道。
　　“只是这孩子，执念太深……”说完，老人家又是一声长叹，包含着老人这么多年以来太多的心酸。
　　“我会尽力照顾好他的。”墨语加重了语气，平静的眼眸在茫茫雪色中依旧清亮无比，如暗夜里一泓清池，能映照出最初的模样，莫名的让人有了安心的感觉。
　　“那我这要入土的老头子也算是安心了。”族长欣慰的捋着胡须，赞许的看着墨语。
　　墨语静默了片刻，又忽然开口问道：“族长，原谅墨语冒昧询问一句。”
　　族长还未等墨语开口便了然一笑道：“是为了蓝依的事么？”
　　墨语垂首不语算是默认。
　　“这说来话长，蓝依以前是幼时照顾卿歌的丫鬟，不知怎么的机缘巧合之下，两人也是生了几分情愫的，只是那时……唉，卿歌那时是个不受宠的，自然也是护不住蓝依的，蓝依被纳了个妾，最后蓝依是被家族内斗中溺水而亡的。”老人家似惋惜又似悔恨般扼腕说道。
　　“多谢族长。”墨语将其中来龙去脉了解的大致也清楚了几分，约莫是小时候的孤苦无依才导致了如今的执念，觉得自己对这个死去的婢女总是有几分亏欠，所以才想要救活她罢。
　　半响，卿歌翩然而至，一袭月白色长袍，清冷的面庞，从那晚后几日不见，竟感觉瘦了些许。
　　卿歌走进洞内看到墨语远远的就避开他站在一侧，又想起那日晚上她冷漠的神情，眸色沉了沉，才向着墨语缓步走了过去，低沉喑哑的声音道：“开始吧。”
　　***
　　引魂的仪式不过是以饲主的血浇灌七天之后，再注入神力，配合修为极好之人才有成功的几率。
　　不到一个时辰内，仪式便已完毕。
　　两人纷纷从圣地出来之后。
　　由于失血过多让墨语的脸蛋上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如同冰雪玉质雕琢的剔透人儿，仿佛风再稍微大点，轻轻一碰就会碎。
　　这副模样落在卿歌眼底，心微痛，她都只是面不改色的配合着自己完成了整个放血的过程，那神情似乎早已不将生死放在眼中，真是该死……一想到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淡漠的不看他，他就有一种硬生生的想把她囚禁起来的冲动，最好关上一辈子！卿歌眸色愈发沉了下来。
　　墨语默不出声的冷冷打量着身后唯唯诺诺被派来送自己回院子的丫鬟们。
　　稍微有个机灵点的丫鬟见夫人颇具寒意的眼神只好战战兢兢的领着众人跪送夫人不敢再跟，顺便也顷刻间派了一个小丫鬟去偷偷去请示公子的决定。
　　“不用管她。”公子的原话如下。
　　小丫鬟们都不禁相互唏嘘道，不会是夫人失宠了吧？
　　从圣地出来之后，夫人近乎透明的脸色，身子也愈发瘦小了许多，这弱不禁风的模样着实让人担忧。
　　但是公子不亲自送也就罢了，这会给的回复也近乎冷漠，前几天夫人跟公子不是好好的么。
　　难不成这夫人的位置要换人了？
　　众说纷纭，一时间谣言漫天飞舞。
　　不过据说最让人信服的版本就是，蓝依若是苏醒，依照她与公子往日的旧情而言，只怕这新夫人不久便是逃不开这失宠的归宿。
　　在这深院里，若是失了荣宠，那则是暗无天日，丫鬟们都暗暗为这位夫人捏了把汗。
　　回到主院。
　　看到凝霜早早就等候在门口眼巴巴的四处张望着，瞧见她，立刻绽放一个喜悦的笑迎了上来。
　　墨语心情也好了许多，总算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主子！”凝霜跟小鸟似的飞快的从莲花池那端跑来，拽住墨语的手，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墨语，不一会便发现什么似的一连串发问道：“怎么脸色这么白？公子都没有保护好主子么？主子是不是不舒服？赶紧过来好好歇着。”
　　由不得墨语分辨，凝霜便径自拉着墨语往内室走去，还认真的特意去吩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