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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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长王老虎受伤被俘,许多士兵被迫缴械投降。直得一提的是,在一二八师被围攻之时,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相邻国军却拒不相助,而是以之为诱饵,集中了第二十二集团军、第二十集团军、第六集团军等大批部队,对日伪军进行反包围,取得了打死打伤日伪军一万三千多人,俘虏五千余人,击毙日军第五十八师团长下野一霍的重大胜利。战役结束后在王老虎的司令部里发现一具面目皆非的尸体,国军以为王老虎已为国捐躯,为了宣传上的需要,便追封他为陆军二级上将,并授一级青天白日勋章一枚。
在顺利完成第二期的计划之后,鬼子马上准备第三期的计划。三月二日开始,抢占了长江南岸的华容、石首及公安等滩头阵地,虽然国军方面也争夺数次,交火激烈,反击作战虽有进展,但终因日军的顽强抵抗而放弃。到三月底,国军停止了攻击,采为了守势,江北之役也就告结束。
但这并不是一次战役的结束,而是更大一次战役的开始!
第十八章 急救(三)
在三月洞庭湖区激战正紧之时,江防军被重庆方面固定在了三峡之前,委座不允许这处拱卫陪都的最后防线被突破,他宁愿调集湘南和豫南的部队,也不让江防军的重兵有稍离。十八军就属于第六战区江防司令部所辖。
但是,小规模的骚扰还是有的,张贤便多次率领独立营,绕道江左,侵扰宜昌日军的守备部队。
那一次任务回来,在南津关附近,张贤伏击了一个五十多人的鬼子巡逻队,意外地从这个巡逻队中解救了一个刚刚被抓捕的国民,当徐副营长押着这个人来到张贤的面前时,张贤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这个被解救的人也愣在了那里。
这个被解救的人正是军统的特务——韩奇!
张贤带着韩奇回到十一师,奇怪着这个家伙怎么又出现在了宜昌附近。原来,自从芷江一别后,韩奇又回到了昆明,没多久便被调到了重庆军统总部的行动组,当了一名组长,负责执行任务。这一次,在一二八师被鬼子歼灭后,对于失败,大家也能够接受,毕竟抗战至今,大家经历了太多的失败与痛苦;只是各种舆论对那个投敌卖主的内奸旅长尤其深恶痛绝,口诛笔伐者大有人在,迫于这种压力,军统不得不做出清理汉奸的部署,于是,韩奇成了这个任务的执行者。
按照军统内部的计划,韩奇带着一名手下先往宜昌,在这里与一个情报员接头,得到此任务的部分情报,然后再去武汉,会同武汉军统的秘密分部,制定详细的暗杀计划,将那个汉奸旅长就地正法。
可是,当韩奇带着人来到宜昌郊外的一座小庙里,与那个情报员接头之后,却被鬼子包围,他的手下被当场击毙,而他自己也成了鬼子的俘虏。显然,那个情报员已经叛变,是他出卖了他们。
被张贤救下来后,韩奇马上向上面报告了情况,并通报了宜昌情报员叛变的消息。
“你还准备去完成你的任务吗?”张贤忍不住问着他。
韩奇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同时告诉他:“其实这一次,我也可以选择放弃,回到重庆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上面还会派别的人来执行这个任务。”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完成这个任务呢?”张贤不明白地问。
韩奇苦笑了一声,幽幽地道:“作为军人,放弃就等于败退,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败退,我不愿意当一个逃兵!”
张贤沉默了,虽然他对这个特务一直心存疑惑,但此时听到这句话,对他的触动却也是如此深刻。是呀,自从东洋人发动侵略战争以来,战役是越打越大,也越打越久,可是国军却一直一败再败,一退再退,已经将半壁河山丢掉,却苟活西南一禺,只求偏安,不求复土,只有防御,却无进攻。当然,他也知道以此时的国力,与日本相比差距不少,国家的政策不过是以持久战,来拖跨侵略者。
“你准备一个人去武汉吗?”张贤问着韩奇。
韩奇点了点头,道:“惩治判国贼,是我的责任。即使我不是军统的,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我也会去杀掉那个汉奸!”
张贤点了点头,想了想,忽道:“韩大哥,这样好不好?我陪你走一遭!”
韩奇愣了愣,又想了想,道:“这样当然最好,你不是我们军统内部的人,就算是你到了武汉,也没有人能认出你来,比我还要隐蔽。你的身手虽然不错,只是这个任务太过危险,只怕会有一个万一!”
张贤一笑,道:“如今的中国,处处都是危险,如果我害怕的话,呵呵,早就跟着别人去了美国,还会在这里当少校营长吗?”
韩奇笑了,却又道:“我是很想带你去,只怕你们师长不同意!”
“韩大哥,你去跟胡师长说,就说这是郑处长的主意,我们师长肯定同意的!”
韩奇怔了一下,指着他骂道:“你小子怎么总想让我伪造军令呀,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这就去与郑处长打声招呼,叫他让胡师长放你跟我走!”说着,忙忙地去打电话了。
※※※
张贤总算如愿以偿地随着韩奇出发了,在出发前,他没有忘记去向王金娜打一声招呼,自从那一夜他骑马大闹军部医院之后,关于他和女医官的蜚闻便在十八军传开了,所以张贤干脆也大方起来,再不避讳什么,便承认王金娜是自己的爱人,如此一来,闲言碎语反而少了。他对王金娜的感情里,倒是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几份爱恋,而另外的,其实还有一份感激!
一路上,韩奇也开玩笑地问着张贤与王金娜的进展,同样是也要来讨一杯喜酒的。张贤却是长叹一声,他想到了那个田秀秀。到这时,他还不知道以后应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女人。如果让他从二者选其一的话,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王金娜。可是自己与田秀秀的事实夫妻,又让他总是觉得背负了一个道德的枷锁。想到最后,他也只能一声叹息,随他而去吧,大不了和别的军官一样,娶两个老婆。
韩奇比张贤大了一轮还要多,这一年也有三十三岁了,据他说,在军统还没有成立的时候,他就加入了戴局长领导的蓝衣社特务处,若从那时算起,他在军统这个系统里也有十多年了,系统里的上层人物也认得十之七八,如今也是一个中校长官,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卷入局里的派系之争,两边不讨好,才不被重用。不过,这样一来倒也落得一个舒畅,只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必费力劳神地去巴结。
在张贤的眼里,对军统和中统的特务们一直看不上眼,不过经过解救迈克以及与韩奇的接触之后,他发现这些特务中其实也有人之精英,最其马这个韩奇就是一个。
与韩奇并不是第一次同行,上一次是从昆明往芷江,那一次还带着王金娜,那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了,想一想,就仿佛是昨天。
回忆起那次黔东遇匪,韩奇还心有余悸,他告诉张贤:“你知道吗?那一次若是车队真得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只好把我的脑袋交出去了。”
张贤笑道:“你是不是第一次带队呀?其实那一次的匪徒并不多。”
韩奇点了点头,老实地告诉他:“虽说我在特务里混了这么多年,总是在暗处里算计别人,从来没有被人在暗处里算计过,又没有领过兵打过仗,所以就有些慌张。呵呵,幸亏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现在想想看,当时其实并没有那么危险的。”
张贤也笑了,点着头。
韩奇看着他,眼中露出了一种闪烁的光,忽然问道:“小张,还记得我提醒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张贤愣愣地问。
韩奇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你真得是忘记了。呵呵,我当时说你很善良,就怕你没有立场。”
张贤怔了一下,他马上回忆起了那日的情形,当下尴尬地笑了笑,道:“对,你说过!”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他道:“你比我看起来有主见得多,而且你也会不择手段来达到你的目的。”
张贤沉默了,这个韩奇看人真得是一针见血,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却被他一语道破。仔细想一想,有时自己确实如他所说得一样,有些卑劣。
“你当时怎么会对我说这些话呢?”他也很奇怪,这样地问着韩奇。
韩奇看着他,笑了一下,幽幽地道:“你当你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我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了!”韩奇毫不客气了揭着他的底:“你要是对那个女匪没有想法,会亲自出马解决她吗?陶连长杀她与你杀她又有什么区别?你根本就是看她太过年青,起了恻隐之心,把她带到树林里放了!”
张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韩奇当真什么都知道,想来,当时自己的表现肯定是太不成熟了,被人一眼就看穿了。韩奇看来也是有成人之美的,到如今才将此事说破,确实是值得他相交的一位朋友。想到此后又发生的事,这一切其实就是在那一刻埋下了伏笔。
“你说得没错,当时是我错了!”张贤只得这样承认。
“呵呵,已经过去了的就没有什么错不错的了,何况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是在为自己修德造福呢,不象我,杀过这么多的人,下一世注定要受苦了!”韩奇这样的说着,想来,他对佛学有些信仰。
“我也不知道是在修德还是在败德!”张贤老实地告诉他:“你知道后来我遇到了什么吗?我说出来,你绝对想都起不到的。”
“你遇到了什么?”韩奇果然被他提起了兴趣。
张贤苦笑了一声,看着他,告诉他:“后来,这个女匪成了我的老婆!”
韩奇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张贤便细细把那以后的事讲了出来,当他讲完,韩奇不由得哈哈大笑,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人家是前世修得今生缘,小张呀,你是今世修今生呀!真让我佩服到顶了!”
这真得如他所说的是今世修来的缘吗?张贤却表示怀疑。如果要如韩奇所说,田秀秀是今世修来的缘分,那么王金娜呢?难道她才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吗?而刘曼丽,看来,只能等来世再续缘了!
第十九章 惩奸(一)
张贤跟着韩奇终于来到了武汉,这已经是到了三月中旬了。
那个当汉奸的旅长叫做古顶新,如今成了汪伪武汉卫戍司令部的副司令,主管武汉的防务工作,看来,汪伪湖北省主席杨揆一对他还很信任。
韩奇与张贤是从南边岳阳坐火车进入的武昌,在还没有到站之时,韩奇便告诉张贤,两人到武汉后分头走,因为韩奇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敌人的特务知晓,会被跟踪,他毕竟是个老军统,而张贤则不然。按照韩奇的安排,到武昌站后,韩奇先出站,去联系武汉地下分站的人员,而张贤只能单线与他联系,不接触第三个人。到武昌后,韩奇让张贤去汉阳的鹦鹉大街十八号找一个叫刘之杰的人,刘之杰会安排他住在刘家的。这个刘之杰是汉阳的一位大儒名商,被汪伪的杨揆一聘为了政府顾问。
张贤看着韩奇走出了武昌火车站,等了半天后,他才出了火车站,叫了一辆黄包车,来到汉阳门渡口过江到汉阳,很容易地便找到了刘之杰的公馆,此时他的身份是刘之杰的侄子刘贤。刘之杰并没有对他多问,看了看他拿出来的信物,便安排他在家里住了下来。
三天之后,张贤来到龟山脚下的晴川茶楼,他和韩奇约好在这里见面,如果过了正午韩奇不到,就说明他出了事,韩奇要求张贤马上离开武汉,回去后帮他向重庆方面报告。
张贤坐在二楼一处靠门的窗边,从这里可以将茶楼外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还可以注意进出茶楼的人。这正是春寒料峭的季节,他穿在身上的一件米黄色的风衣已经脱了下来,和戴在头上的一顶黑色礼帽、围在项间的一条红色的围巾一起放在边上的椅子上。此时,他穿着一身蓝灰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衣外打着一条黑条格的领带,显得很是精神,让人一见就会以为这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他要了一壶君山银针,不急不慢地品着茶。但是,外表的悠闲下,却是心中无限得忐忑,生怕韩奇会有什么不测。
离正午十二点还有一段时间,茶楼里的茶客并不多,在正对楼梯的一个墙角处,有一对年青人也在那里喝茶,看这个样子仿佛一对情人般,很是亲热。可是并没有多久,那个男的先走了,留下那个女的在独自品茶。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二胡和女子卖唱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对卖唱的父女走上了楼来。这对父女衣服补丁撂着补丁,但还算干净,父亲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胡子巴渣的,拉着胡琴;唱歌的女儿也有十七八岁,长得并不好看,满脸的麻子,但是嗓音很好。这对父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