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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3章

兵-第10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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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家都是中国人,你们当中有的人认得字,有文化;但是还有不少的人不认得字,没有文化!但是不管是有文化也好,还是没有文化也好,其实我们大家都是一样,从小就受到了我们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长大的,我小的时候家里条件还算是过得去,上过几年私塾,从小就听先生跟我们讲,做人要讲究几条做人的原则,那就是要懂得礼义廉耻!礼定贵贱尊卑,义为行动准绳,廉为廉洁方正,耻为有知耻之心!可是,在共党的教育之中,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做人准则也成了封建糟粕,成了被批判的对象,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忠诚地听他们的话、按他们的要求去做才是好的、对的,可是他们的那些东西呢?不也是从苏俄那里学来的吗?苏俄又是什么东西?那是我们中国人的最大敌人,和日本鬼子一样,日本人杀了我们中国那么多的人,苏俄呢?他们却占了我们那么多的土地……”王鹏越说越发得激动起来,张贤在下面听着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今天的这一场讲演并非是要跟大家来讲历史,这么说很多人还搞不清楚的,显然他已经跑了题,他忍不住地在旁边连声轻咳着,以示提醒着这位终于有上台的机会,想要发挥的人。

王鹏听到了张贤的咳嗽声,蓦然也发觉了自己的跑题,马上停住了,稍微作了一番整理,这才接着道:“呵呵,刚才跟大家说的做人的原则,我现在就把我自己的切身体会跟大家讲一讲吧!”他说着,转头看了张贤一眼,张贤向他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看到了张贤的肯定,王鹏的信心又充满了起来,这才道:“我们当兵的人,最讲究的一个就是这个‘义’字,呵呵,人在江湖,靠的就是兄弟朋友,没有这个‘义’字,走到哪里都会碰壁。可是在共军里面呢?这个‘义’字却不允许讲的,他们开展的是批评与自我批评,我想在坐的各位也都经历过这种生活会吧?呵呵,这哪里是什么正当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呀?这根本就是批斗会!揭发会!便是你和你的好朋友之间随口说的一句话,也会被你那个朋友给你揭发出来,然后给你无限得放大,直到批得你体无完肤。而很多的时候这还不算完,检讨书让你写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你在那份检讨书上把自己说成了简直不是人之后,才有可能获得通过,而这些,他们的干部还说是帮助你进步!真是屁话!……”

听着王鹏的这一段描述,令张贤也觉得深有体会,的确,在共产党的队伍里,每逢开生活会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时候,也是他最为难受的时候,别人揭发你的时候,还美其名曰这是在帮助你!他又想起了武小阳和夏阳来,当初也就是武小阳发现了他那本差点害掉他性命的日记,并且公事公办地交给了夏阳;而夏阳又大公无私地交给了上头,于是他被打成了敌人的特务和反革命份子……那真得就是一段很令人痛苦的回忆,从那以后,除了象熊三娃和陈大兴这样的生死弟兄,便是与他再亲近的人,他也是向来说话只说三分话,不敢抛却一片心。

显然,王鹏的话也引来了很多人的共鸣,下面的听众们已经有人在随声附和了起来,掌声也由开始的时候零零碎碎,变成了响成一片。

张贤有些悲哀,想一想共产党军队里的许多做法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本来也并非是件坏事,但是真得变成了批斗会和揭发会,却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这也许就是共产党那边的人总是习惯把小小的问题无限放大的缘故吧!而这,也正是他们所谓的讲政治、讲阶级斗争的产物!

王鹏又接着道:“我们中国人,都普遍得好一个脸面,有一句话叫做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这就是知耻之心。呵呵,真得,我在那个部队里,觉得是我活的是最没有脸面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指着你的脸来说你,而且毫无顾忌,还总是上纲上线!打一个比方吧,当年我跟着他们打到昆明的时候,我坐了一回黄包车,又不是没有给钱,却被他们说成我这是有资本主义的享受思想在做怪,思想上有问题,于是,又把我当年曾是国军俘虏的事翻出来狠批了一通,呵呵,自从那以后,就算是再远的路、走得再累,哪怕是走不动了躺在地上,我也不敢再做黄包车了,生怕到时又被他们批成是资本主义!”

低下的人听着,不由得再一次发出了哄堂大笑来。张贤也笑了起来,可是笑过之后,却又不得不有些心酸,的确,在那一段日子里,他就像是一个在做贼的人,尽管一直保持着低调的生活,还是时不时的会心惊肉跳。

见到大家的笑声停止了,王鹏又接着下一个的话题,道:“我还要讲的一件事,就是这秋后算帐的问题!呵呵,大家应该也都有亲身的体验,当初说得好,只要我们拥挤共产党,他们就会不记前嫌,可是实际上呢?当初我们在湘西剿匪的时候,有一个叫做老山羊的人为我们做向导,而且还立了大功,可是后来他如实地承认了自己曾经打过红军,于是他所有的功劳也被化为了乌有,他被当成了一个潜伏的反动特务枪毙了!呵呵,这种冤死的人我还认识几个……”

听到王鹏忽然提起了老山羊来,张贤的心里头不由得一震,想了一想,如果当初没有老山羊这件事对他的触动,他或许真得就会主动地去向上一级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作回原来的他来。如今他也在庆幸着没有那么冲动地去做,否则自己可以真得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而更让他难过的却是他的同学王江,他的这位同学在内战开始之后没多久就入狱了,但是最终还是遭到了迫害。

王鹏的话越说越多,从血腥的土改,说到了镇反运动;从国内战争又说到了朝鲜战争,说来说去,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几个要点:那就是对于他来说,在共军的部队里,没有一丝的人性可言,他们只不过是被利用的炮灰而已!他的话很有鼓动力,当场的许多人听着也都是深有同感,越发坚信了他们选择来台、选择投奔自由的正确性。

张贤也对王鹏的演讲感到满意,只是他也有更深刻一些的顾虑,任何一个政党、任何一支队伍,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这就好象是一个人,永远也达不到完美的境界,只要是去挑,就一定可以挑到一堆的毛病。如今,他们心战大队负责的就是为了改造这些志愿军的来台战俘的思想,而实际上,当初他们被解放军俘虏的时候,共产党方面不也曾对他们这些俘虏做过类似的改造吗?要说当兵的是炮灰,这实际上就是一种现实,在共军的军队里是如此,而在国军的军队里不也是一样得如此吗?

第三五章 选择(三)

农历的新年又一次地到来,这一个新年对于张贤来说,却有着与以往一些的不同,最其马终于是难得的在家里面过的。在过去的这一年里,他和秀秀一起经历了缅甸的战争岁月,又一起回到了宝岛台湾,如今不说是功成名就,也算是有了一份相对来说比较平安的工作,尽管这份工作并不对他的胃口,但是却也给了他们难得的一份平静。

新年里亲朋好友之间的拜会自然是免不了的,张仁带着他的妻子和孩子也从桃园那边赶过来看望自己的大哥,兄弟两人见面自然十分得高兴,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两个人互相聊着各自的工作与经历,只是说到他们的弟弟张义的时候,又不免得有些感慨万千。

“老三真得太差劲了!”张仁不由得埋怨道:“当弟弟的从来就没有为你这个当大哥的好好考虑过,当年为了他那一点的私心,还差点儿把你害死!”

张贤知道,张仁所指的是最早的时候,张义为了救马文龙而背叛他的那一件事,那件事早就已经过去了很久,他都忘记到了脑后。实际上,在回到台湾之后,他跟二弟张仁也很少提及他在解放军里的那段遭遇,这个时候,听到他在骂张义,忍不住地摇着头,对着他道:“老二,你也别责怪老三,站在他的那个角度来说,他其实也没做错过什么!”

“你还替他说话!”张仁有些不满意地道。

张贤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让张仁了解更多他在解放军里冒名顶替的事情,虽然在刚到台湾的时候,他也曾些微地向张仁提及过他的那一段经历,但是毕竟没有详细地说,更没有提及三弟张义对自己的帮助,也就难怪张仁会对张义有那样的看法。想到这里的时候,张贤便如实地将自己如何藏身于七十二军里,又如何被张义最终发觉,然后两人又如何默契配合着度过一段合作的上下级的关系,以及张义如何地想方设法保护自己的事情尽数的讲了出来,讲到最后的时候,张贤还是不无感慨地对着张仁道:“老二,大势所趋之下,只怕国父孙中山在世,也是无力回天的!呵呵,老三做得已经相当好了,没有大义灭亲地将我举报出来,这就是他最仁之义尽的地方了!”

听完了张贤的讲述,张仁惊诧不已,久久地沉默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是一个十分明白的人,自然也清楚以张义的那种处境之一下,能够包容一个反动派的自己大哥在身边,这其实是冒着了多少的风险,不要说共产党军队里的纪律如山,便是在他们国民党的军队里,如果一旦这种事情被人揭发来,也是要丢性命的!

见到张仁没有答话,张贤又提醒着他:“老二,今天我跟你所讲的这一切,你可千万不能再去与别人讲,不是我担心自己有什么麻烦,而是担心这会传到对岸,会对老三不利!”

张仁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一样地道:“怎么会呢?这事怎么可能会传到对岸去呢?”

张贤看着二弟这种不以为然的表情,却是十分郑重地道:“如今我们国军虽然经过了整顿,但是难免其中还会有中共的特工人员混杂其中,成为没有查出来的漏网之鱼!他们会很快把台湾所发生的事传到对岸去!”

听完了张贤的警告,张仁也不由得肃然起来,十分严肃地点着头,同时向着张贤保证道:“放心吧,今天你跟我说的这些事,我不会跟别人讲的,就算是跟我老婆也不说,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对于张仁这样的表态,张贤还是满意的,他知道自己的二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飞行大队的一个大队长,是很多飞行员的楷模。他忽然想到了在朝鲜战场上救过潘飞的那件事来,忍不住地告诉着他道:“对了,老二,当初在韩国的时候,我曾在战场上见过潘飞,他驾着战机跟美国人空战,而且是一对四地将对手击落,不过他的战机也被击毁了,他是跳伞才得以逃生的,我还护送过他。”张贤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张仁的脸,见到他有脸色已然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他还是经不住地问道:“他又是怎么跟你们分道扬镳了呢?”

这个问题好象一下子将张仁拉回到了那个国军兵败如山倒的日子里,那此日子对他来说,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沉吟了半晌之后,还是告诉着张贤:“老潘其实早就有背叛之心,只是碍于我的情面,所以没敢造次,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劝我跟他一起投向共产党,但是都被我严词拒绝了,因为我还记得大哥你的那句教诲,作人就要从始到终,不能够三心二意,也就是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

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这一句话,对于张贤来说,也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

张仁接着道:“那一次也是执行任务,他却脱离我们的编队向开封那边飞去,我就知道他这就是要叛变了,所以我立即也从后面追上来,他知道他跑不了了,也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就在对讲机里恳求我放他一码,那个时候,我的机炮已经对准了他的战机,只要我一按下去他肯定会完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个时候就是下不了手,就这样一直跟着他,直到看到他降落下去,最终也没有狠下心把他打掉!”他说完,便又陷入了一阵的沉默,也许直到如今,他还是无法作出一个正确的决定来。

张贤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可以理解自己二弟的心软,的确,当他面对着自己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之时,也会下不了手的。

“呵呵,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讲他也罢!”张仁仿佛也觉出了自己的感伤,笑了笑,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烦脑全部抛掉一样。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张贤的脑海中萦绕着,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说出口来,他问着弟弟:“如果以后你们在空战中遭遇的话,你还会不会手软呢?”

张仁一愣,这的确是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虽然如今国军与共军之间的大规模作战已经结束,但是台海之间的紧张局势也一直没有丝毫的平稳过,也许对于陆军来说,作战可能在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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