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先驱-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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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说:“小姐是共产党的干部,周卫国以前也在共产党的军队里干过,也许就那么巧,两人以前认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陈福突然想起一事,说:“老爷莫非忘了当年那件事?”
陈礼和没好气地说:“当年的事情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陈福早习喷了陈礼和这样的态度,倒也并不在意,说:“就是当年我们纱厂买了新机器后,我们棉、丝、麻的主要供货商却中断了我们的原料供应,生产了十万个急救包,却一个也卖不出去的时候,周卫国突然登门,把原料卖给我们,又将我们手头那十万个急救包全部买走的那件事。”
陈礼和咬牙道:“这事你就是不说,我也一辈子忘不了!”
陈福说:“我记得当时周卫国就提到了小姐,还说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才帮我们的。”
陈礼和哼了一声,说:“帮我们个周卫国有这么好心吗个当年他趁我们手头流动资金不够的时候低价买走了我们生产的急救包,又高价卖给我们原料,数量也不给足,分明就是落井下石,这也能叫帮?”
陈福吞了吞口水,心说:“当时的情形恐怕并不是这样吧?那十万个急救包当时可是没人要,周卫国出的价也不算低了,至于卖给我们的原料,那更没有高价这一说,就连数量后来也增加了。”
但当此情景,这话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眼珠一转,说道:“老爷,不过从那以后,周卫国倒的确没有再为难我们。”
陈礼和铁青着脸说:“那是他心中有愧!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吃他这么大一个亏,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小姐己经是苏州知府老爷,我们陈家再不必怕周家了,这个仇,也到了该报的时候了!”
陈福迟疑着说:“这事是不是该跟小姐商量商量?”
陈礼和说:“这事就不必让小姐知道了,我自己去找解放军!你今天倒提醒我了,光周卫国以前为国民党生产军需品这一条,就够他受的!”
周卫国和陈怡出了门,信步前行。
没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有无数的话想向对方说,但真见了面,一时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是,无论千言万语,只要见面后的一个眼神,便什么都不必说出口了。一男一女在前面走着,身边和后面却跟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这情景着实有几分怪异。说起来,这恐怕是有史耽来最不浪漫的一次压马路了。
这么走了一段路后,周卫国不由挥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转身对孙大胆说道:“大胆,你们几个能不能离我们远一点?”
孙大胆嗫嚅着说:“首长,这个……我们要是离得太远,恐怕不方便保护首长。”
周卫国投好气地说:“你们离得近,我们更不方便!苏州都解放十几天了,哪来那么多坏人?”
说完转身,不再理孙大胆。
孙大胆不由挠挠头,心里实在不明白周卫国为什么突然发火。
陈怡忍不住笑了,也对她的两名警卫员说道:“小刘,小赵,你们也离我们远一点吧。”
小刘和小赵却是应了一声后,自然而然离两人远了。
周卫国和陈怡继续往前走,孙大胆正要跟上,却被人拉住了。
孙大胆回头一看,见拉住自己的人正是那位女首长的警卫员小刘,不由问道:“刘同志,你拉住俺干什么?”
小刘低声说:“首长不是叫你别跟这么紧吗?”
孙大胆说:“可俺要保护首长……”
小刘冲周卫国和陈怡的背影努努嘴,说:“你就没看出点什么来?”
孙大胆一愣,仔细看了看前面的周卫国和陈怡,先是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看着,终于恍然大悟,低声说:“这两位首长,是不是……?”
说着,他面朝小刘,举起双手,握成拳,但却竖起了两个拇指,随后将两个拇指相对碰了碰,一脸询问的意思。他就算再傻,此刻也看出两位首长的关系很不一般了。
小刘却微笑着说:“首长的事可不能乱说!”
孙大胆赶紧说:“是是,不能乱说!”
但小刘越是这么说,却越是证实了孙大胆心中的想法,他不由暗骂自己笨,竟然没能早看出来!于是将几个警卫排的战士都叫了过来,如此这般地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几名战士听了孙大胆的吩咐,脸上都带了古怪的笑容,互相挤眉弄眼一番后,虽然还是分散在周卫国和陈怡周围,但终于离两人远了点,至少两人说话是不必担心被他们听见了。
周卫国和陈怡两人继续走了一段路,突然同时开口。
陈怡说的是:“听说你现在是苏州商会会长?”
周卫国说的是:“听你父亲说,你现在是苏州府知府了?”
两人又是一愣,随即同时笑了。
周卫国笑道:“谁先说?”
陈怡说:“还是你先说吧。”
周卫国微笑着说:“我现在的确是苏州商会会长,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陈怡也微笑着说:“我现在是苏南行政公署苏州行政分区书记,差不多可以看作是以前苏州府的知府。”
周卫国想了想,突然曲起右手食中二指,轻轻放在左手手掌,对陈怡说道:“你看这个像什么?”
陈怡摇了摇头,说:“看不出来。”
周卫国低声说道:“叩见知府大人。”
陈怡“扑味”一声笑了,随即板着脸低声道:“堂下所跪何人?所为何事?”
周卫国说:“草民周卫国,求大人申冤!”
陈怡假作惊讶地说:“周卫国?这个名字本官倒有些耳熟,听说你以前叫周文,曾以府试第一考取博习书院(东吴大学的前身),是博习书院中有名的才子。这倒奇了,你既己进了学,就是有功名的人,见地方官可免跪,为何既自称草民又在本官面前跪拜?”
周卫国是当年东吴大学的高材生,想必不比秀才差吧?
周卫国却是叹了口气,说:“大人有所不知,草民因未能通过岁试(明清科举中院试的一种,主要从童生中考选秀才或对秀才进行甄别考试,按成绩给予奖惩),却是未能进学。实在是惭愧之至,羞见先人,故而连名字也改了。”
这前一句话倒也没错,周卫国虽然在去年补修完了东吴大学法学院的所有课程,顺利拿到了东吴大学文学和法学双学士学位,但当年毕竟是从东吴大学辍学了,看作“岁试”不过也无不可。至于改名的原因,那自然是跟“羞见先人”全不相干的。
陈怡不由想起这位学长当年在东吴大学的风光,顿觉有趣,说:“虽然你不曾进学,至今仍是白身,不过念在同是读书人的份上,还是起来说话吧。”
周卫国说:“谢大人!”
说着,将右手食中二指伸直,正像一个跪着的人站起。
陈怡说:“你有何冤屈,尽可向本官一一道来。”
周卫国说:“草民的娘子走失了。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帮草民寻找。”
陈怡一听这话,脸上血色顿时全无,喃喃道:“你娘子?你己经有娘子了吗?”
周卫国却是没听清陈怡说什么,继续说道:“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陈怡强打精神道:“你的娘子不见了为什么要本官做主?”
周卫国说:“听闻大人有审天断地之能,草民娘子走失这案子过程委实曲折,唯有大人能断。且草民与我那娘子是在患难中相识,情感笃厚,故恳请大人将我娘子寻回。”
陈怡随口道:“你不妨将你娘子的外貌形容一二,再将她走失的经过陈述一番,本官自有计较。”
周卫国说:“我那娘子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再加性格温蜿,实乃天下第一等的女子!草民得妻如此,此生再无他求,无奈因楼寇入侵,我与我家娘子却总是聚少离多,不得不辗转南北。先是从徐州至山东,接着从山东至东北,后来更是从东北回苏州,好教大人知晓,我与我家娘子就是在从东北回苏州的途中走失的。”
周卫国说到这里,陈怡哪里还猜不到他口中的“娘子”说的就是自己,不由羞红了脸,心跳也越来越快。她设想过千万种和周卫国重见时叙话的情景,却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个惫懒小子竟然借着申冤的口吻直接就将对自己的情意表白了。想到这里,陈怡忍不住白了周卫国一眼,却看见周卫国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耳根更是红了个透脱。
陈怡恼他出言唐夹,更恼他刚刚说出“我家娘子”四字令自己空自担心,心下计议一番,便开口问道:“本官问你,你娘子走失有多久了?”
周卫国说:“至今己有三年。”
陈怡说:“既然你娘子走失了己有三年,为何今日才想到要寻找?”
周卫国说:“这三年草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家娘子,奈何战乱频繁,却是欲寻无门。今日听说大人官驾到了苏州,草民素知大人威名,又知大人宅心仁厚,故不揣冒昧,恳请大人帮忙寻找我家娘子。”
陈怡叹了口气,说:“你娘子既然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和你走失之后,难免会有歹人凯翩,只怕此刻是否在世也未可知。找回你娘子的可能万中无一。本官劝你还是息了这心思的好。”
周卫国一愣,急道:“大人,还役寻找怎么就能断言找不到呢?再说我家娘子素来心善,老天必定保佑她平安无事的。”
陈怡见他急了,心中暗笑,假作沉吟了一番后,说:“本官倒是机缘巧合遇上了一位走失的女子,还与她结拜为异性姐……兄妹。我那妹妹与你的描述颇有几分相合,只是你口说无凭,可有婚书为证?”
周卫国一呆,说:“我与我家娘子并无婚书。”
陈怡皱眉道:“没有婚书,这可就难办了。”
周卫国说:“大人只要让我和令妹见上一面,自然就有分晓了。”
陈怡说:“男女授受不亲,我那妹妹若不是你家娘子,而是别家女子,贸然与你见面岂不被你坏了名节?”
周卫国说:“大人可以安排令妹与草民隔帘相见,若令妹是我家娘子,自会出来相认,若不是,也不至于坏人名节。”
陈怡说:“你倒是想得周到。可是,我那妹妹却并不是妇人,故而肯定不会是你家娘子,所以不见也罢。”
周卫国呐呐地说:“其实,其实我与我家娘子并未成婚。”
陈怡脸一沉,说:“既然并未成婚,为何你又口呼娘子?莫非是存心戏弄本官?”
周卫国一挺胸,说道:“草民与她虽未成婚,但在草民心里,却早已将她当成了我的娘子。”
陈怡哼了一声,说:“你当人家是娘子,又可曾想过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
周卫国顿时语塞。
陈怡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指着周卫国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周卫国于是知道陈怡不再生自己的气了,心中一块大石也随之放下。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十全街。
站在十全街口,周卫国不由感慨万千。
终于又走在了十全街上。
这里浓缩了苏州城数百年的繁华,更有着他深刻入骨的记忆。
此刻的十全街,林立的商铺都己重新开业,行走在街上的老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陈怡看见这热闹的街景,脸上不由露出了心向往之的神色。
周卫国微笑着说道:“很久没逛街了吧?一起逛逛吧?”
陈怡立刻有些兴奋地说道:“好啊!”
无论她是陈县长、陈专员,还是陈书记,她终究是个女子。不喜欢逛街的女子,这世上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出几个。
两人做出逛街的决定,却让孙大胆等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十全街上人来人往,人员最是复杂,对警卫工作也是极大的考验。但两人既然坚持,他们也没办法,只好再次缩短了与两人的距离,警惕地跟在两人周围。
一行人就这样沿着十全街逛了起来。
算起来,陈怡己经有十一年没有逛过十全街了,所以此刻见了什么都觉得新鲜,都忍不住要停下看一看,但她毕竟不是小女孩了,很多东西就算心里喜欢,但碍于年纪却也不好意思多看,更不好意思真的买下来。所以逛了大半条十全街,看的东西不少,真正摆弄或买下的东西却少得可怜。
经过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时,周卫国无意中看见那摊子上摆了几对瓷猪,这些瓷猪造型本就可爱,再加上了釉彩,光鲜无比,所以吸引了不少小孩围观,有个小孩还闹着要父母买一对。
陈怡见周卫国停下了脚步,问道:“看什么呢?”
周卫国转过身来,笑笑,说:“没什么。再往前面走走吧。”
陈怡“哦”了一声,也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去。
周卫国再看了一眼那几对瓷猪后,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心中的另一块大石也放下,只觉一阵轻松,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很快就追上了陈怡。
陈怡见他嘴角带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笑什么?”
周卫国摇了摇头,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