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先驱-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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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说:“文少爷谬赞,小人无能,忝居陈府管家之职。”
周卫国点了点头,微笑不语。以这陈福的应对能力,不做管家才是屈才了,那位“陈世叔”派了管家来请自己,倒也真够给自己面子的。
这时,吴妈正好端茶出来,周卫国低声向吴妈说了要去陈家赴宴的事情,吴妈虽然也似乎对“陈礼和”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但既然知道了这个叫陈福的是那个“陈老爷”派来请少爷赴宴的,又想起刚刚这个陈福是坐着小汽车来的,再想到那个“陈老爷”家有这样的排场,如果“陈老爷”愿意帮忙,肯定能帮少爷解决这两天一直忧心的难题,所以自然很是高兴。周卫国又向吴妈交代了几句,这才和陈福一起出门。
出门后,陈福快步走到陈家的小车前,为周卫国打开了车门,躬身道:“文少爷请。”
周卫国笑笑,说道:“有劳陈先生了。”
随即坐进了小车里。
但不知为什么,在小车里坐定后,周卫国心里却突然多出了一丝警惕之心。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句俗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可是,如今自己就算不是不名一文,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他人相求的吧?当然,那些原本周家纱厂的工人来求自己只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想到这里,周卫国不由苦笑,既来之,则安之吧,随即把刚刚那可笑的念头驱出脑中。
※※※
小车开到相门附近的一座大宅前停了下来。
陈福先下车为周卫国开了车门,等周卫国也下车后,又向门口的下人吩咐了几句,立刻有个下人飞奔向内通报去了。
陈福这才恭请周卫国进门,两人往里走的时候,陈福还陪着周卫国说话。
周卫国心中暗赞,这样周到的礼数实在让人无话可说。现在,周卫国己经有些期待见到那个“陈世叔”了。
周卫国正想着,就见一个看起来五十上下,满脸笑容和蔼可亲的老者从内堂迎了出来。见到那老者,陈福低声对周卫国说道:“这就是敝东家。”
周卫国点了点头,但心中却还是疑惑。见到这位自称是自己父亲故人的陈礼和“陈世叔”后,周卫国还是对他没有一点印象!周卫国可以肯定,自己以前绝没有见过这人!这时,陈礼和已经走到周卫国面前,歉意地说道:“愚叔迎接来迟,还望贤侄莫怪。”
周卫国说:“陈世叔客气了,卫国回到苏州后,本应先拜会各位世伯、世叔的,如今竟然劳动陈世叔相请,卫国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陈礼和笑道:“贤侄多虑了。周老先生相交满天下,我和周老先生交往的时间又不长,而且那时你早已不在苏州,所以你并不认识我。既然不认识,自然谈不上拜会了。”
这一番话陈礼和随口道来,却解了周卫国心中的疑惑,所以周卫国微一躬身,说道:“卫国惭愧!”
陈礼和摆摆手,说:“贤侄不必拘礼。虽然我和周老先生交往的时间不长,但周老先生的风范却是我素来敬仰的。可惜,苏州沦陷前我就离开了苏州,未能像周老先生一样为国分忧。这事直到今天,我仍然引以为憾!等苏州光复后我回到苏州想要向周老先生求教时,才得知周老先生己为国捐躯。周老先生忍辱负重,胸怀天下,实为我辈楷模!奈何黄鹤己杳,我常为此感慨,人生不如意事莫过于此!昨日偶然得知你回了苏州,想起和周老先生的故人之谊,这才冒昧相请贤侄过府一叙,一来看看故人之子的英姿;二来追忆周老先生的往事,以慰我心。”
周卫国有些感动地说道:“陈世叔的心意,卫国代父亲谢过了!”
陈礼和摇头苦笑,说:“你瞧瞧,说着说着就伤感了,是我的不对!贤侄请不要见怪。”
周卫国说:“陈世叔这么说可就要折杀卫国了。”
陈礼和说:“好了,不说这个了。贤侄在外奔波多年,如今终于回到故乡,今天这家宴,就当是你的接风酒吧!”
周卫国说:“谢世叔!”
陈礼和笑道:“贤侄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请。”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卫国可不敢就这么进去,赶紧告罪后执晚辈之礼肃立一旁,陈礼和见了,笑笑之后也不再多说,拉着周卫国的手进了厅堂。
因为是家宴,所以席上并无外人,只有陈礼和、陈夫人和周卫国三人,陈福则肃立一旁。酒过三巡,陈夫人因身体不适,告罪离席。席上也就只剩下陈礼和和周卫国两人了。陈礼和又劝周卫国吃了些菜后,随口说道:“听陈福说,贤侄这几天都在外奔波,不知所为何事?如果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
周卫国心中一动,这位陈世叔看来倒是个热心人,办纱厂的事情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显然将事半功倍,所以周卫国只是略一迟疑就说道:“不瞒陈世叔,我想重办周家纱厂。”
陈礼和笑了,说:“贤侄啊,据我所知,你以前从投做过生意,为什么这次回来会想着要重办纱厂呢?”
周卫国于是将前几日那些原本周家纱厂的工人上门哭求的事情说了。
陈礼和听了,不免也感慨一番,但最后却说道:“贤侄啊,不是我倚老卖老,你重办纱厂这个决定本无可厚非,但你可曾想过做生意的艰难?要知道,你以前可从没做过生意啊!”
周卫国坚定地说道:“万事开头难,我相信天道酬勤!”
陈礼和摇头笑道:“贤侄啊,你想的未免有些天真。那我问你,做生意靠的是什么?”
周卫国不由沉默不语,他虽然下定决心要重办周家纱厂,但对如何做生意却的确是不甚了了,又怎敢在陈礼和这位老生意人面前班门弄斧?
陈礼和笑笑,说:“贤侄,你如果不介意,我倒可以说说我的心得。”
周卫国赶紧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陈礼和正色道:“其实说到底,要生意靠的不外乎本钱、人脉和销路。本钱嘛,用不着多说,俗话说的好,‘钱能通神’!当然,这话不一定对,但却绝对有道理。就以办纱厂为例,有了雄厚的本钱,你就可以买更好的机器,建更大的厂房,招更多的工人,囤积更多的原料……即使一两次生意失败,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说到底,本钱就像韩信将兵,多多益善!而人脉呢?贤侄,不知你想过没有,周老先生在世时,周家的生意为什么能够遍及天下?无他,周老先生交游广阔尔!至于销路,周家各处众多的分号本就是最好的销售渠道,再加上周老先生的人脉,凡是周家的货物,无不畅行于大江南北、海内海外,这样的生意,能不好吗?那么你呢,你现在有什么?你是周家长男,周老先生唯一的后人,周老先生故人遍天下,这些人现在就算和周家交情变淡,但总归会顾念些旧情,每人只要帮你一点点,甚至只要不阻碍你,这对你来说就是天大的优势!而伴随着广阔的人脉,销路自然也就打开了。所以贤侄啊,其实你现在所缺的,无非是本钱而己!”
陈礼和这一番话说完,周卫国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不由长身而起,向陈礼和鞠了一躬,衷,已说道:“听陈世叔一番教诲,卫国茅塞顿开!卫国他日如有所成,全赖陈世叔今日之言!”
陈礼和说:“贤侄,我还没说完呢,做生意可不止需要人脉和销路啊。”
周卫国脸色微红,说:“不瞒陈世叔,这几天困扰卫国的,正是这本钱二字!”
陈礼和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瞒你,若是以前,知道贤侄的难处,我不敢说倾其所有,也一定尽其所能帮你,可是如今,我们是数家联营,我陈礼和一个人也做不得主……”
周卫国勉强一笑,说:“陈世叔的难处,卫国自然明白。”
陈礼和沉思片刻,说:“不过世侄啊,我倒有个主意可以让你筹得足够的本钱,就不知你愿不愿意。”
周卫国说:“请陈世叔指点。”
陈礼和沉吟着说:“没有本钱可以借,但借钱却需要抵押,贤侄手中,现在却正好有可供抵押的东西……”
周卫国略一思索,不由面色大变,说:“陈世叔是说我周家老宅?”
陈礼和点点头,说:“正是!”
周卫国断然摇头,说:“这宅子是我周家祖产,绝不能作为抵押!”
陈礼和劝道:“贤侄啊,事急从权,何况宅子只是抵押,等你生意做大,本钱周转无碍之后,自然可以把宅子赎回。”
周卫国虽然觉得陈礼和说的有理,但内心深处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而且对于将老宅抵押周卫国也实在有些抗拒,这种种心思纠结在一起,周卫国现在心里己是乱作一团。又沉思片刻后,周卫国果断起身,说道:“谢陈世叔盛情款待,卫国不胜酒力,想要先行告退,失礼之处,还请陈世叔海涵。”
他怕再呆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决定,所以当即决定告辞。
陈礼和点头道:“贤侄不必多礼,不如就在舍下休息……”
周卫国摇头道:“卫国不敢叨扰。”
说完,向陈礼和躬身一礼。
陈礼和知道周卫国去意己定,也就不再挽留,转身对陈福说道:“陈福,送文少爷回家。”
周卫国摇头道:“陈世叔好意卫国心领,卫国想走回家,也好醒醒酒。”
陈礼和满脸关切地说道:“贤侄不要勉强……”
周卫国挤出一丝笑容,说:“谢陈世叔关心,卫国还不至于如此柔弱!”
陈礼和长叹一声,不再说话。只好着陈福将周卫国送出大门。
出了陈家大门,周卫国顺着街道慢慢往回走。一路凉风习习,没走多远,周卫国就清醒了不少,仔细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周卫国突然出了一身冷汗——这个陈礼和好深的心计啊!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突然驶过周卫国身边,随后“嘎”的一声停下。
周卫国却浑然未觉,仍然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着。
随着车门打开,一个人拦住了周卫国。
周卫国还未抬头,就见到了拦路这人穿着的国军军官服,他也没有在意,绕过那军官继续往前,可很快,就又被这军官给拦住了。
周卫国皱眉道:“这位长官,为何拦着我?”
就听见一个惊喜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学长,真的是您吗?我是志辉啊,您不记得我了?”
周卫国愕然抬头,终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眼前这人不是刘志辉还能是谁?
第五节
周卫国可从没想过在苏州竟然能见到刘志辉,所以认出眼前这人是刘志辉后反而愣住了。刘志辉却是高兴地拉住了周卫国的双手,说:“学长,太好了!我总算又见到您了!”
周卫国这才反应过来,喜道:“志辉?你怎么也在苏州?”
刘志辉说:“学长,其实抗战胜利后,我们警备旅就换防到苏州了,因为当时命令下得急,所以还没跟您打个招呼部队就开拔了。”
其实当时接替太丰警备旅防务的是中央军精锐的足足一个旅,同时,警备旅得到的命令是“即刻开拔,如有走漏消息者,军法从事”!而据小道消息,上峰之所以下达这样的严令,是因为不满于警备旅与虎头山八路军的密切关系!至于上峰为什么在对警备旅不满的同时却又将这支部队调防至苏州这样的好地方而不是立刻裁撤,据汤司令一次酒后吐真言,却是因为当初军统戴老板对他许下的诺言。而小小的太丰为什么会进驻中央军精锐的一个旅,则从后来国共翻脸后虎头山八路军立刻遭到中央军猛烈进攻就可以猜到端倪了。只是这些话刘志辉自然是不便对周卫国说起的。
周卫国恍然道:“难怪抗战胜利后就没听到你的消息了!”
刘志辉一拉周卫国,说:“学长,走,上车,到我家里坐坐吧。”
刘志辉相邀,周卫国自然不会拒绝,所以高兴地和刘志辉一起坐进了轿车。
轿车开后,周卫国随口道:“志辉,你叫我到你家里坐坐,是不是你现在成家了?”
刘志辉说:“学长说笑了,我现在还投成家呢!”
刘志辉顿了顿,又有些腼腆地说道:“不过也快了……”
周卫国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有这等福气嫁你这个如意郎君?”
刘志辉说:“我未婚妻是汤司令的表侄女,这还是汤司令做的媒呢。”
周卫国讶道:“汤司令?”
刘志辉解释道:“就是我们警备旅原来的汤旅长,他现在是苏州警备司令!”
周卫国“哦”了一声,看来这汤炳权的官运倒是亨通,随即发现刘志辉的肩章己经是上校军衔了,于是笑道:“志辉,汤旅长升官了,你也升官了,上校军衔,还配了轿车,果然是年轻有为。”
刘志辉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让学长见笑了,我现在是警备旅代旅长,所以军衔只是上校。还有,这车也不是我的,是汤司令的,只不过平时我出门他都借给我用而己。”
周卫国笑道:“看得出来,汤司令很赏识你,你这‘代’字恐怕用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