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背拥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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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我需要有健康的身体,因为只有身体健康,我才能更好地爱你。”饶君文温柔地笑着,眼前的女人是他年少轻狂时唯一的遗憾,他伤了她,不敢奢求她的原谅,只希望能守在她的身边,在她需要时他能够帮助她,哪怕只是一丁点的事情。
尹以薰不敢转过头,她害怕看到饶君文深情的样子,那一份过往已经让她精疲力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任何人。“君文,谢谢你,希望手术可以成功。”现在的她,唯一的希望却是别人的微笑。
有些爱情已经走远,再也找不回来。
灿烂至极的笑容,她的眼睛里没有慌乱,没有怨恨,平静如水。
“他对你很重要吗?”终究,他还是问了,虽然他知道答案。
“君文,我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没有确切地答案,可是他们都了然于心。
※ ※ ※
冗长的手术挑战着每一个人的心理极限,纪韫哲手撑在大腿上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内的椅子上,颈后的保护装置已经被拿掉,他一身简单的毛衣休闲裤,外加一件皮夹克,眼底是焦急的等待,宿夜未眠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疲惫和憔悴,下巴青黑一片,更显萧瑟沧桑。
“BOSS,你要不要先去睡一会?”项启瑞实在是看不过去,平时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敢这么说的。“手术完了我去喊你。”
纪韫哲紧抿着双唇,姿势维持不变,眼睛盯着手术室上方明亮的灯。这一次,项启瑞没有让他失望。
“小斯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必须是我。”一如从前的霸道与专横。纪斯是他的一切,为他,纪韫哲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放弃他的婚姻。
项启瑞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朝方夕然撇了撇嘴,方夕然朝他摇摇头,谁劝都是没用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纪韫哲皱了皱眉,紧张地问:“不是说手术还要很久吗?为什么这么快?”
“这个……”项启瑞还来不及做解释,手术室里鱼贯地走出一群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他们个个面色凝重,神情疲惫。
“饶师兄,怎么样了?”项启瑞迎向正在解下口罩的饶君文。
“Ryan,你的表情正在告诉我,你不相信我?”饶君文取下口罩交给身边的助手。
项启瑞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师兄,你别逗我了。”说着,用眼角睨了一眼纪韫哲,他已经站了起来,身上的暴戾气息渐渐地翻涌。
“放心,等麻醉药退了就没事,48小时之内没有并发症,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院。”饶君文拿起病例卡,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
“我就知道饶师兄出马,肯定不会有事。”项启瑞心中的大石悄然落地,只要小斯没事,很多人都可以跟着没事。不到2天的光景,四和会中已有很多人失踪,希望这种状况会随着小斯的痊愈而告一段落。
“剩下的留给你们处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打哪个电话吧?”饶君文将病例卡扔给项启瑞。
“知道,非人命关天不能擅自拨打。”
“很好。”饶君文转身面前纪韫哲和方夕然,“两位是孩子的父母吧?”说实在的,饶君文真的不太明白,纪韫哲身上有哪里是他没有的,除了他有妻子和孩子,他没有之外。其他的……真不明白以薰喜欢他什么,或许爱情真的没有道理可言。
“术后的一些护理知识我会让助手打印给你们,你们按照上面的提示就可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的助手联系。”
“谢谢你,饶医生。”方夕然由衷地说,小斯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却是她一手带大的。
“谢谢。”一直没有开口地纪韫哲淡淡地说,这是他所能表达的极致。
饶君文停顿了半秒钟,说:“要谢就谢谢以薰吧,要不是她来找我,我是不会接这个手术的。”说完,没有给纪韫哲反问的时间,便转身离去。
纪韫哲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丝慌乱与无措,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项启瑞,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纪韫哲的瞳孔一点一点地加深,手中的拳头渐渐地握紧。
“BOSS,小斯已经送到病房了,我们是不是……”项启瑞缩了缩脖子,饶师兄真是害人非浅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纪韫哲挪动步伐往病房的方向疾驰,“回头再跟你算帐。”
项启瑞一溜烟往相反的方向跑开,哪里还有回头这种事情,他是时候人间蒸发一下。
※ ※ ※
一个星期后。
“把它签了。”
一张纸飘落在尹以薰的面前,她才刚刚落机,就被纪韫哲挟持着上车,一路无语到了暮雅轩。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份与暮雅轩合作相关的协议,并不提交在双方的合作框架协议当中,这是一份独立的协议,一份圈养协议。
尹以薰利落地包里掏出笔,一挥而就。“好了。”如此呆在他的身边也好,不用借口,不必找机会接近,她宁愿是他的所有财产,常伴身侧。
纪韫哲微怔,未干的笔迹在纸上晕开,一张纸,一个签名,就把他们两个人生生地捆绑在一起。他满意地勾起一抹笑容,失去的东西太多,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再度失去的,唯有如此,他才可以保护她、陪伴她,名正言顺地将她留在身边。
单手揽住她久违的身体,熟悉的馨香沁入鼻尖,唇齿间濡湿的气息呼唤着彼此压抑已久的思念,这一刻爱已无声,紧紧的相拥痴缠,是为了证明那一些无法诉说的爱恋和痛不欲声的执着。
“哲……”裸裎相见的娇喘呼唤,尹以薰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呼唤着他的名。
“再叫我。”初听的惊喜变成一次次奋力的冲刺,为了这一声呼唤,他似乎已经等了一世纪那么长,他需要鼓舞与赞美,战鼓擂动,功城拔寨。
“哲……”现在,纪韫哲只属于她一个人,即使只是偷来的欢愉,她也无怨无悔。
无声的泪水轻轻地滑落,如果可以,愿是被他囚禁的鸟,为他画地为牢。
筹码
初冬的夜已深沉,室内的气温也变得单薄起来,尹以薰轻轻地移动至床沿,裹着薄薄的床单,光脚踩在地上,地面传来的冰凉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栗,一溜小跑,迅速钻进浴室里,反手将门带上。
在层层的黑暗之中,纪韫哲眯着眼睛,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如暗夜精灵般的身影,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闪烁着迷人的色泽,及腰的长发在跑动中划出迷人的弧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睡眠一向很浅的他,在尹以薰开始挪动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他不动声色地感受着她一次次往外挪动的震感,往外挪动一寸,身体就离他更远一些,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被独自留下的孤独。李斯雨、纪斯都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个离他远去,一个差一点阴阳两隔,他的爱那么少那么少,上天却要一个个地让他们离开。他已经足够的强大,却有无能为力的无奈感。
纪韫哲的弱点太少,李斯雨已经死了,纪斯在严密的保护之中,而尹以薰……他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她,把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发现,至少可以保她周全。他已经不能再失去了,如果这样可以让她一辈子平平安安……
另一半的被窝里留有她的余温,欢爱过的迷离气息依然萦绕不散,纪韫哲从自己的位置移向尹以薰离开后的空位上,裹紧被子将自己层层包裹住,在初冬的深夜里,仅此,便足以温暖他日趋冰冷的心。
套上牛仔裤毛衣,随手捞起一件保暖的风衣,摸索着找到一双雪地靴,尹以薰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离开房间。
纪韫哲冷着一张脸,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摸出一枝烟,默默地点燃,忽明忽暗的光亮处,他冷峻而深邃的脸上,一抹隐忍到极致的痛苦,一览无遣。原来,她嫌弃他,连和他同床共枕而眠都不愿意,甚至连他的气息也要一并抹去。
而他,却只能用最愚蠢的方式将她留下。
※ ※ ※
凌晨时分,暮雅轩的主楼依然灯火通明,别墅区却是静谧一片,偶尔有几座微弱的灯光传来,煞是温馨。
可以幻想住在里面的客人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他们其乐融融地围炉而坐,妈妈为孩子讲着童话故事,爸爸含笑不语地看着心爱的妻子和孩子。或者是热恋的情侣,他们在属于自己的空间内,滚滚床单,打情骂俏。
这些,都是尹以薰所向往的生活。甜蜜而温馨的爱情,平淡而幸福的生活。然而,这些都离她好遥远。
在别墅区的最深处,有四幢别墅却是不一样的光景。
尹以薰不明所以地往前走去,难道暮雅轩住进了尊贵的客人?虽然暮雅轩别墅区的入住者都是VIP的会员,但总会留着最里面的四幢别墅以便在住房紧张的情况下,为某些客人预留。
最近并非旅游旺季,暮雅轩的入住率仅仅是6…7成,最后的四幢别墅为何而开放呢?
四幢别墅之外的道路两边停满了昂贵而奢华的车子,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从车子的牌照来看,都是颇有来头。
别墅的大门敞开着,仿若豪门的聚会Party,门口各站着很多的保安,这些都不是暮雅轩的员人,尹以薰认得出来,因为他们身上的制服并不是暮雅轩统一配发的,而更象是四和会的人。
尹以薰走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恭敬地朝她欠了欠身,并没有人干涉,她狐疑着走进最热闹的一幢。
这里……这里……
尹以薰全身的血液都涌入头顶,原来……这才是纪韫哲要的暮雅轩。
那些衣冠楚楚的客人们都专注于自己手中的筹码,目不转睛地盯着摇动的骰子或是扑克牌,因为输赢只在转瞬间,成者王,败者寇,他们要的是获取更多的筹码,得到更多的利益。虽然,这是娱乐活动,这些人并不在乎输赢的多寡,但是,他们却乐在其中。
最多为围观的一桌即是安盛宁做庄的,他穿着衬衫马甲,袖子高高卷起,嘴上叼着一根细长的雪茄烟,神情淡漠地往桌边的人扫视着,嘴边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就是回来的目的,这就是纪韫哲请他回来的任务。
他已经做惯了这些事情,不过是设个局,请达官显贵来玩而己,这是一个无本的买卖,却可以日进斗金。凭着安盛宁在赌界的名声,慕名而来玩两把的人比比皆是。国内是禁止开设赌场、聚众赌博的,但是这又是一个最赚钱的行业,总会有人铤而走险。
暮雅轩的好名声,加上背后强大的军方背景,都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现成的设施,现成的人际关系网,一切都是现成的……
尹以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幢是如此,看来四幢都是一样的情景。
原来,她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原来,她不过是痴人说梦,以为自己的一切条件是无往不利的工具。
其实,她真的是工具。但是他看中的却是暮雅轩,却是……而不是尹以薰本人。
她早该想到,天下并没有白吃的午餐。
一出别墅的门口,尹以薰看到此刻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他不容忽视的气息在此刻让她觉得残酷极至,那是她迷恋的,却让她无从遁形。
在这一刻,她命令自己象刺猬一样,即使遍体鳞伤,也要让她所经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纪总,这就是你的杰作?”她冷冷的口吻质问着,她甚至不想知道答案。
纪韫哲没有回答,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地朝尹以薰走进。他该怎么回答,任何的答案都她是不能接受的,而他却不得不去做,一开始就布好的局,没有计划的却是他渐渐沦落的心。
“你都看到了,不是吗?”
“这是你精心设计的局,包括我?因为,只有我才能让这里顺利地经营下去,只要我答应,我就可以让这一切瞒天过海,是不是?”尹以薰何等的聪明,只消一眼,她便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她不过是纪韫哲手中的筹码,赢了她,就可以赢得更多。
“所以,我们在巴黎是相遇也是设好的局,是不是?”尹以薰突然想放声大笑,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以为是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纪韫哲艰涩地抿了抿唇,伸手握住尹以薰羸弱的肩膀,“我只能说,很抱歉。”巴黎的相遇是设好的局,设计好的相遇,设计好的过程,设计好的情节,他无力辩驳。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只能说出“抱歉”二字。
“抱歉?纪总,你大可不必。”甩掉他紧握的手臂,尹以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暮雅轩本就是一个空架子,一切都是现成的,您只需要把要做的事情往这里一放,一切水到渠成,甚至没有人敢过问。尹家的家世背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这就是您入主暮雅轩最大的原因。空架子之外的枝繁叶茂,才是您所要的。”
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筹码,甚至是这场计划当中最卑微的一颗。
“看看,”尹以薰转过身,面朝大门的方向摊开双臂,“这就是你要的,奢靡极致,可以让你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