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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生之乞丐娘子+1番外 作者:不才幸幸(晋江2014-05-06正文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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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音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孔大娘熬的粥好香,透着一股家的味道,秦音喝了一口心里便暖了起来。
  也不知孔泽什么时候才来?孔大娘告诉她说孔泽之前传信回来,说是今日可能会有事耽搁了行程,只怕要晚上才到。秦音算了算时间,云溶刚好是在明早回府,所以她至少还有一晚的时间。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孔泽了,秦音心内微微欢腾起来。
  而此时,狩猎场内——
  皇帝骑在马背上,一身蟒金箭袖服显得威严慑人,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沉沉笑道:“今日,朕给朕的皇子们出一道试题,这内容嘛,当然是与这狩猎有关,朕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之后,若谁狩到的猎物多,朕就将朕的这张轩辕弓赐给他!”
  众人闻言大惊,轩辕轩辕,传言这弓便为黄帝轩辕亲手所铸,历来都为皇帝所有。皇上突然设这样一场比试,到底用意何在!思及此,在场之人都惊疑不定地往场上随行的各位皇子望去。
  只见那太子脸色阴鹜,而各皇子中名望最高的二皇子则是嘴角含笑,一脸淡然。再看另一处的静安王爷云溶,却是一直低头看着怀中什么物什,那专注的神态,仿佛场中发生的其他一切他都不在意。
  众皇子纷纷就位,皇上身旁的近侍一声令下,那十几匹马便似离了弦的箭般往前冲去。
  到了林中,众皇子很快追着猎物四散开去。
  半空中一声鸟儿嘶鸣,云溶抬头,利落地取箭,拉弓——“咻”地一声,宛若劲风而过,飞鸟沉沉坠地。云溶眉间一抹漫不经心地轻笑,就前取了猎物,一甩缰绳,继续往前驰赶……
  “秦丫头,烙饼的水要用完了,到后院给我打一桶水来!”
  “嗯好!孔大娘,你等等哈!”秦音答应一声,忙提了桶往后院而去。
  时间接近中午,炊饼铺前此时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孔大娘孔大叔二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秦音不会烙饼,只能帮着提提水收收钱。
  也不知道红素那边怎么样了,按理说,只要云溶还未回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秦音深吸口气,现在先不要想那么多,一切等孔泽回来了再说。
  正怔愣间,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匆匆走过。秦音一惊,反应过来后忙追上去。
  “沈公子!”
  前方的蓝衫男子回过身来,看见秦音,也是愣了愣,但很快又笑起来:“你是丑丫头的朋友,秦音?”
  秦音也咧唇一笑,她看了看他前行的方向,揶揄道:“是去娄府?找红素?”
  不知为何,秦音觉得沈让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他点点头,却很快转移话题,道:“你怎会在这里?”
  秦音指指身后的炊饼铺道:“这是孔泽的父母开的炊饼铺,他今日回来,我是来这儿等他的。”
  “这儿?”沈让看了看秦音身后,眼神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他顿了顿,忽然沉声道:“你还是先回去吧……孔泽他……大概今日来不了了。”说完他不再管秦音反应,拔步匆匆离去。
  “哎!你等等,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秦音慌忙追上欲问个清楚,什么叫孔泽今日不能来了?他怎会知道?她好不容易才出来这一趟,孔泽怎会来不了?!秦音急得不行,还未追上几步,却见沈让的身影已消失在了人群中。

  孔泽的身世

  狩猎场中,比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太子提着弓在林间逡巡,忽然见到一头麋鹿从前方一丛灌木中蹿出,他嘴角一勾,正欲策马赶上去,谁知林间又同时跃出两抹身影,一紫一白,可不正是那二皇子云睿和六皇子云溶?
  还真是赶在一块了——太子低头诡笑,提了缰绳微微控制住马速,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云睿赶在最前头,他追至一处,停马引弓,目光锁住前方还在奔逃的雌鹿。
  而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云昊也举起了弓,表情阴狠……
  只闻“嗖”地一声,两枚长箭几乎同时破空而出,随即是云睿几欲震破林间的急吼——“六弟!”
  “秦丫头?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手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而已。”
  “怎么这么不小心?”孔大娘嗔怪着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茶壶,再抬起她的手细细瞅了瞅,“都肿了,你等着,我进去给你拿点烫伤膏。”
  “嗯。”秦音勉强笑笑,脸色却有点白,刚刚心脏那骤然的一停是怎么回事?她抬头望望天,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孔泽怎的还不来?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启禀皇上,二皇子派人传话来说,六皇子在狩猎过程中不幸被太子误伤,现二皇子已先行将他带往帐中救助。”
  “误伤?”皇帝脸上一震,“这好好的一场比试怎会误伤?”
  “回皇上,似乎是太子本欲射那林间麋鹿,却不慎失了准头,箭往前方的二皇子而去,而恰好当时六皇子也在一旁,所以便替二皇子挡了那一箭……”
  一句之下,满场皆惊。
  太子一党脸色尤为难看,而娄相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太子,怎的如此沉不住气?他多年筹谋,只怕就要被这一箭毁于一旦了!
  而其他大臣子弟则各是惊疑不定——虽同为皇帝之子,但各皇子之间哪个不是暗潮汹涌。想不到那六皇子竟如此重情重义,甚至甘为其兄牺牲一命。众皇子中,皇上最宠便是二皇子,太子这一箭目标太过明显,他这一挡,既救了二皇子,何尝不是也救了那愚钝的太子呀!
  “传令下去,随行而来的御医通通随朕到六皇子帐中去,若六皇子此次有个万一,朕要他们一个个提头来见!”
  偌大的帐营中,气氛凝重。
  两个御医冷汗涔涔地跪在云溶床前,朝皇帝道:“这一箭离心脏太近,王爷恐怕……恐怕熬不过今晚……”
  皇帝脸色瞬间怆然,他浑身震颤着看向床上昏睡不起的云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
  这么多年来,他便一直对他不亲。在他年幼时,他因其母亲的身份,从未给过他哪怕一丝关爱。后来,他被掳走数年,他亦像不曾有过这个儿子一般,也不派人去寻。这些年来,他都对他做了什么?皇室亲情一向凉薄,这孩子却愿意为了兄长牺牲自己之命!
  如此决绝,却又如此善良,何尝不是像极了他的亲母……
  忆起那女子巧笑焉兮的模样,皇帝心间突然一酸……
  突然从角落里跑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她扑至床上,摇着昏睡不醒的云溶大哭大喊:“六哥!六哥!你醒醒!”
  皇帝正欲呵斥她莫压到云溶的伤口,却闻“砰”地一声脆响,有什么从云溶怀中滚落床下。
  云月抽噎着捡起,见是昨日见到的那个小木雕,哭声越发大了起来:“六哥,你醒醒!你不是说你很想嫂嫂,很想快点回去找她吗?你说太晚回去的话,嫂嫂一生气就不让你找到她了……既然这样,六哥你快醒醒啊……呜呜……都是太子哥哥不好!是他不好!他欺负了嫂嫂,他还要伤你……六哥你醒醒!你不醒来怎么去保护嫂嫂……”
  本跪在地上的太子突然怒着脸一跳而起,指着云月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欺负了你嫂嫂?”
  云月往云溶手边缩了缩,道:“你对嫂嫂用了不好的药,趁机欺负她,你是坏人……”
  帐内众人倒吸一口气,云月话中的意思,众人再清楚不过……这太子竟连夺弟之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你说谎!”太子转身向皇帝跪下,慌乱道:“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是……儿臣确实下过药,但儿臣睡的明明是他府上的一个小丫鬟而已呀!”
  “太子指的可是之前陪同王妃一起去了太子府的秦音秦主子?”人群中一道冷凝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看,却是六皇子的近卫林束站了出来,他看着太子,冷嘲道:“太子或许不知,那秦姑娘正是现今王府上的如夫人——秦音。”
  太子脸色狠狠一变,他正欲再争辩,岂知皇帝已一脚踢开了他:“孽障!朕怎会养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儿子?你母后去世的早,朕念在她临终之前千叮呤万嘱咐地要朕好好照顾你的份上,这么多年来,朕一直对你做的那些好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此次,你太过分了!他是你的亲生弟弟,你怎能做到如此地步!”
  “父皇,我真不知道那秦音是他府上的妾,我……”
  “莫说了!”皇帝脸色铁青道:“你最好祈祷你六弟能够度过此次大劫,否则,永济的百年基业,你这等弑弟夺妻的混账东西根本不配继承!”
  说完他转身看向两名御医,喝道:“熬不过今晚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还有呼吸,朕这六子一向顽强,只要还有一线呼吸,朕便不信他撑不过来。”
  其中一名御医忙惶恐道:“皇上说的极是,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只要他能拼着一口气熬过今晚,这命断断是绝不了的!”
  一旁的二皇子此时忙走上前道:“父皇莫过担忧,儿臣相信六弟一定熬得过来。儿臣今晚会一直守在六弟床前,绝不让那阎王将他收了去。”
  “我也要陪在六哥身边!”满脸鼻涕眼泪的云月公主也急急嚷道。
  “臣等今夜也愿意守在帐外为静安王爷祈福……”帐中大臣也纷纷跪下道。
  “好!好!”皇帝神情激动,他看着云溶,心中喃喃道:锦玉,你在天上是否也看着这一幕?若你看到了,请你一定要保佑你同朕的儿子,保佑他能够安然度过这一关!
  “秦丫头,夜深了外面凉,别坐着了,快进去吧。”
  秦音摇摇头,道:“孔大叔,你说孔泽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也许是路上被什么事耽搁了吧。别等了,快进屋吧,你不是病好没多久吗?别又着凉了。”
  “不。”秦音吸吸鼻子,“我就在这等他,他一定会来的!”
  孔大叔见状向屋内的孔大娘摇摇头,两人无奈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
  “秦丫头,其实有一事……我和你孔大娘一直瞒着你,如今,见你对阿泽用情如此之深,我想,也该是你知道的时候了……”
  “其实阿泽他……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秦
  音闻言睁大了眼,只听到孔大叔苍老的声音还在继续着:“那日我们见到他,不过四五岁的孩子,整个身子蜷在散发着酸臭味的泔水桶中,混身还发着高烧……也不知怎样的父母竟会如此心狠……我和你孔大娘将他抱了出来,找大夫给他治病,待他醒来,我们却发现他竟已失去了言语之能……大夫说是长时间高烧不退又加上惊吓过度,所以才导致的哑疾。而且,他似乎还将之前的所有事都忘却了,我们问他为何会掉进泔水桶里,家住哪里,父母又是谁,他便满脸惊恐地看着我们,直喊头痛……”
  秦音听到这里一声哽咽,才四五岁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个样子?难怪孔泽一开始对她那么冷淡,心都结成冰了,他要如何去给一个陌生人温暖?
  “我和你孔大娘不忍心,便将他收留了下来。那时,我们夫妇俩多年一直求子不得,这孩子何尝不是上天对我们的恩泽,孔泽之名,便是由此而来,而我们捡到那孩子的当天,便记为那孩子的生辰。后来,大概是过了七年的时间吧,有一日,突然来了一名带刀男子,他说阿泽是他故人之子,他想将他带回去。我们夫妇见他不似说谎,也知他想带阿泽去见他真正的亲人,便忍了痛将阿泽送走。那孩子当时也不会哭喊,就知道拖着我的手指一直流眼泪,最后,还是被那男子强行抱走了。”
  “后来呢?”
  “后来,那便是三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我们的炊饼铺一直未搬,也许便是还存着希冀,希望那孩子有一天想起了能再来看我们一眼。后来,他真的来了。再见面,他已长成了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模样倒是变了不少,我和你孔大娘一开始还认不出来。他当时掀了袍子便到我们夫妻二人面前跪下,秦丫头,你不知我和你孔大娘当时有多激动!他长大了,也结实了,不再是幼时体弱多病的模样。只是他的哑疾还是未好,好在我年轻时好歹当过几年的私塾先生,用纸笔交流起来也并无困难。他告诉我们他在泞城有了生意,他得在那边顾着,但每月的十五他会抽空回来看我们二老……”讲到这里,孔大叔突然叹了口气,“我和你孔大娘活了大半辈子,又怎会听不出他那话里对我们多少有着隐瞒。只是他不说,我们便也不去问,我知那孩子身上必然扛着很重的包袱,我们夫妻二人能做的,也就是在他累了想休息的时候,能够给他提供一个温暖的家……”
  “孔大叔……”秦音抹了抹眼泪,道,“孔泽能遇上你们,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孔大叔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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