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子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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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没有渗透往日的黑。我深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说:“看他们方便吧,你也知道我们做业务做销售的,说忙也可以,说闲也可以。”陆子期只属于被仰望的,他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顾卓信首先帮我约了个老板,企业是做医疗器械的,也算半个同行,就约在星期五的晚上。说巧还真是巧,陆子期周五开始又要飞,预计要出差一个星期。
临走的时候他亲我额头,温柔地对我说,三月天还是早春,外面冷,还叫我下班了早点回去,他已经吩咐好黄姨给我做点暖身体的吃的。我微笑着目送他入安检,然后坐小陈的车回去。几次接触下来,小陈倒不是那种爱搬弄是非的人,公司里没有传闻,他也不会和我套近乎,所以我现在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就停在海岸吧,我今天在外面吃。”
“好的。”
小陈把大奔停在海岸门口的停车位上,然后,闭目休息。我瞪眼眨了几下,走过去敲车窗。
“童经理。”
“我一会吃过了自己回,你不用等我。这么冷的天,你也早点回去吃饭。”
“陆董让等的,他说低于十度的天气,都得把你送回去了,我再给他报告。”
陆子期知道?人不在,还能遥控,挺好,做有钱人真的挺好。三月,年也才刚过,哪有那么快回温,那不分明表示他出差要让小陈名曰护送,实则监视吗?他前几天才刚给过我警告,他人一走我也跟着窜,是太明目张胆,目中无人了些。
我认命地点点头,掏出手机准备给顾卓信打电话。手还没拉开车门,我听到了丁晓的声音。
“悠悠姐!”
我赶紧把手一缩,把手机放回包里,快步离开大奔。有丁晓在,我倒是安心了,但不能让丁晓看见小陈,要不我不担保能塞得住这小丫头的嘴。
“悠悠姐,车上的是谁啊?”丁晓笑得贼贼的,眼珠子直往小陈的车上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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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廿五章 。。。
丁晓肯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把米嘉的东西都学来了,那眉目神态,十足就是一女版八卦米嘉。我拉着她进海岸,就跟那老板上她是我小妹得了。“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刚好靠在人家车上想打电话来着。”
“悠悠姐,你不诚实。”丁晓笑嘻嘻地看我一眼,“等上米嘉。”
“哟,发展挺快,他出手还是你出手?”米嘉也来,我就不怕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果真我话一出,她就低头不说了。
“呀,悠悠也在,一块得了。”米嘉从停车场走过来。
“什么时候买的车啊,享受了嘛。”我对米嘉调侃。
“今天刚买的,分期付款。”米嘉先进去,“走走,今天我心情好,我请吃饭。”
丁晓也低头跟在后面。
我趁机转头看了眼小陈的大奔,正启动离开。
丁晓这时候也转过来,突然拉着米嘉大叫,“呀呀,忘了说,那辆奔驰,黑色刚开出门口那辆,送悠悠姐过来的,肯定是悠悠姐最新鲜的桃花苞,你看他害羞的,连我们都不见。”
“你听她乱吹,我根本就不认识人家。”
米嘉是谁啊,八卦第一人,一听丁晓这话,立刻也转身翘首观望,直接无视我的人,过滤我的话。他望着门口说:“这么重要的中央情报你怎么不早说呢,就看见个车屁股了!”
丁晓低头嘟嘴,小声地说:“忘了。”
米嘉站在台阶上不上不下,摸了摸下巴,“那车好熟悉啊。”
我顿时吸气后就忘了呼气。
丁晓趁机抓住米嘉的袖子,“谁,谁的车子啊?”
米嘉边走边思索,“真的很眼熟,可惜今天没带眼镜,看不清车牌号码。”
我跟在他们后面,听到自己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今天名义上是来相亲,但我不过是要来铺人脉的,所以跟他们直说也没关系,这样还可以消除他们刚才对黑色大奔的疑虑。“你们别走那么快,等上我呀。”
米嘉转身对我说:“难得我请客,你还不快点。”
“我今天在这有行动。”我停顿,然后看到他们同时转身,“相亲行动。”接着我看到他们同时惊呼,不过都消了声,只有嘴型。他们用目光等待我继续。“一会你们就当我小弟小妹坐一旁,低头吃菜得了。我其实不打算相亲,就是想多认识点人脉,那人是造医疗器械的。”
那人像是爆发户出身,对于我带了两个恁大的“拖油瓶”去大刹风景表示很不满,不过还是压制住了,最后还主动埋了单,说下次再约。
我猜他多半是不会再约我的,但我会约他。因为如果他的医疗器械配上我们的药,捆绑推销,又是一条新的路子,无论多的少的,总对业绩有提升。
米嘉开车,要送我和丁晓回去。我可怎么敢让米嘉送我到陆子期那,虽然他不一定知道那是陆子期的物业,但那高档住宅,自然不是我这身份住的,我怕他会嗅出味来。我只好再次拿丁晓来做文章,让米嘉只送她回去,我去超市逛逛买了东西再自己打车。
米嘉没有怀疑。不过丁晓是知道我怕冷的体质的,有车不坐还要去逛超市,实在不合常理,她从车窗里疑惑地看我,对我眨了眨眼,没有点破。米嘉发动车子,凑到丁晓那边仰头皱眉对我说:“这个不行,和陆董比起来,差了不止几个弯道。”说完,他若无其事地把头缩回去,一踩油门开车走人。
我楞楞地站在风里看他一路的尾气。米嘉也是陆子期的人?太包围太渗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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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便用上班时间,以洽谈业务的理由,再次约了那位相亲对象。所谓在商言商,我和他的会谈十分畅顺和愉快。生意谈成,我心情不错。走出大楼,我吸了一口冷空气,打电话给人事部的老头,告诉他我参加下午去人事市场的招聘。
下午干坐了大半场,我也没挑的合适的人选,来这边的大多都是刚毕业的小青年。最后实在无聊,我便出去转转等着他们收摊。
楼下的花还算养得不错,一簇簇都是刚新开的,没有沾过灰尘,嫩得要滴出汁来。我用指腹在花瓣上来回划了两下,真的很滑。意外地听到一声嗤笑,我抬头,更意外的是看见张苏盈。
我和她不熟,但终归是几年同事,便没计较那声耻笑是她的还是别人的,抬头对她点头微笑。
后面走上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把搂住张苏盈的腰,温柔地对她说:“上去,这风口的位置冷。”
我的笑容再次扬了扬。那男人不错,外在的皮相不错,内在的气质也不错。
张苏盈却狠狠地盯着我眼睛,然后对她旁边的男人耳语了几句,那男人先上楼了。她走到我面前,不屑地眺了我一眼,冷冷地开口,“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你就坐正了?头脑真简单!”
我微微蹙眉,隐隐觉得她是在说我和陆子期的事。毕竟当年全陆氏的人都知道她单恋着陆子期;而酒会上的酒,也本是她要来敬陆子期的,只是无意让我喝了;加之她今日的话,一串串一串串,让我很难不联想到一块。但未得到证实,我可不能顺口雌黄,冤枉了人,“我坐上经理的位置靠的是业绩,一件件公司都有记录,我觉得我名正言顺又坐得心安理得的。不知道小盈是不是要说这个?”
不知是我的语调还是内容激怒了张苏盈。她瞪了我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直接撞在我肩膀上往里走。
她这么不理智的举动更肯定了我的想法。她撞我,我没去计较,只是低低地也嗤笑了一声。陆子期是什么人,我和他现在又是什么关系,我一直很清楚。
那天心情不好,回去洗澡吃过饭就窝在床上看爱情片。一部部像流水地过,没有一丝感觉。难道我的心态真的老成这样了?连憧憬和幻想都没有了。我歪了歪嘴,把电视关掉。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不敢去接。搬过来半年,我从来没见它响过,倒是偶尔看到陆子期用它拨出去。铃声终于断了,我关灯睡觉,却又无心睡眠。手机又响起来。
“睡了?”陆子期的声音。
“没,就在床上躺了会,睡不着。”我拉着被子坐起来,“我声音应该挺清晰的啊,你怎么说我睡了。”
“反正我能听得出来。”轻笑声从手机传进耳里,带着一丝与这季节不相符的暖暖气息,搔得我耳根痒痒的。
“哦。”我换了个耳朵继续听电话,只低低应了一句。陆子期在电话那头问我今日冷不冷,吃了什么之类的琐碎话。我只想着张苏盈的话,便突然插口问:“张苏盈当初喜欢你,你知道不知道?”
“嗯?”陆子期微微升高了语调,停顿了一会才说:“知道。”
他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知道,没有下文,只等着我接话,果然配合他的风格。我笑了下,“那你怎么做到视若无睹的?”
“这简单。”陆子期答得很快,“因为我不喜欢她。”
或许陆子期说这话没什么,但我听着就觉得特别冷硬,只好笑笑转问道:“那你喜欢怎么样的?”
“唔……”糯糯的声音,像麦芽糖的丝。我以为他要答了,没想到他却是笑着说:“你猜。”
我又怎么猜得出来。我换这个话题,不过是轻松一下气氛。“猜不出来,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真没意思。”那样轻轻的低低的声音,听着竟有一种耍赖不干的感觉。过了会,陆子期又说:“那早点睡,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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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的时候医院线的主管终于招到人了,我轻松下来,又全身心地投入到抓销量的浪潮里去。顾卓信后来说再要介绍的那几个精英,都给我推了。陆子期回来了,我总不能不给他面子,虽然我问心无愧。
“不如今晚吃火锅吧。”陆子期在电话里问我。
“随便。”
“那在家里吃吧。”陆子期又说。
“随便。”
“那菜你来洗?”陆子期的声音已经轻飘飘地笑起来。
我憋了一口气,没有做声。我怕冷,所以一般沾水都是比较热的水,但用这样高温的水洗菜,只怕都把菜给给烫熟了。
“我会让黄姨准备好的。回去等我。”听着陆子期的声音,我能想象得出他说后面一句笑着的模样。偏着头,微微翘起的唇角,眼里有暗暗的光,带着一丝庸懒和性感,斜斜地勾上来,震慑小心肝儿。
黄姨是不住在陆子期的复式里的,也不是每日都过来,但随传随到。
陆子期把菠菜夹给我,“这个御寒。”又把涮好的羊肉夹给我,“这个暖身。”
我看着满满一碗菜,斜了一眼陆子期。
他并没有看我,却觉察到了。陆子期吃了个鱼丸,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我:“怎么了?”
我之所以说他是装作若无其事,是我看他那表情,直接就是等着我自己开这个头,他才接腔的。我只好低头吃菜,也学着他淡淡的样子说了句:“没什么,就是菜太多,都快装不住了。”
陆子期看向我,“那我留得住你么?”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懵了,我停了筷子,抬头张嘴“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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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廿六章 。。。
陆子期低头,“国内销售的数据挺好的,压力很大吗?”
话题太跳跃,而他的下一句问话也太平静,我几乎有错觉,刚才是不是时空穿越了,他第一句问的就是压力吧?不过那只是错觉。我也低头,吃着他夹给我的菜,“大,很大。”这是实话,没有添油加醋。我放下碗,“海外就个东南亚都已经那么好势头,我怕如果把亚洲开发下来,国内线就扛不住两倍的业绩了。”
陆子期微微地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极浅的笑,“我就知道你想这个,先吃饭。”
晚上我们躺在床上看电视。陆子期调的是财经台。我对经济数据不敏感,就拿了本杂志来看。是情感杂志。我喜欢看这些纠结的,惨烈的,或者迂回的爱情。我不喜欢看言情小说,觉得那些太梦幻,离我都太远。
我随手翻了一页,是一篇写做别人情妇的故事。除了那男人有老婆之外,我觉得其他都和我与陆子期的差不多。那男人是睿智的,但我更喜欢那女人,因为——她像我。我觉得自己比那男人更睿智。
我半侧着身转向陆子期,一手撑着脑袋,问他:“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陆子期看我一眼,一下就笑开来了。他伸手到我脖子后面,把我搂了过来。下巴抵在我额头上,“有过呀。”
“然后呢?”我追问。
陆子期用手拨了拨我头发,然后又亲亲我头顶,笑得很温柔,“不知道呢。”
怎么都学我的尾音。没有然后还能笑得出来……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伤疤。我不能太缺德,明知道那是疤,还要去掀。“哦。”我回了一句,继续看故事。
“悠悠,那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话反过来倒着问我了。“有过吧。”初中的时候暗恋过班长,高中的时候暗恋过一个打篮球的师兄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