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第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未料他年纪虽小,个头也不高,身法竟极为精湛,平地嗖一声跃起,已落在丈许远外。
而后他看一眼步千洐,居然一本正经的做了个揖,道:“将军,真的要打吗?须知刀剑无眼,而且,你也打不过我。”
他的语气极为真诚,步千洐听得好笑,倏地拔刀,朝他迎头劈下。
一个时辰后。
步千洐叉腰站在草垛前,大吼道:“小宗,拿酒来。”
十岁的小宗屁颠颠扔过来壶酒。
“再来一壶!”
他抓起第二壶,砸向容湛。
后者正呆呆的拿着断剑,茫然出神。猛的听到破空声,抬手抓住了酒壶,却不管不顾,继续发呆。
步千洐灌了一大口酒,心想这小子不会输傻了吧?
旁边有人劝容湛:“小兄弟,步将军是东路军刀法第一,你在他手上过了数百回合,已是前所未有,还发什么愣啊!”
容湛这才点点头,小心翼翼将断剑收回鞘中,仿佛这才发现手中有酒壶,茫然抬头四顾:“这是谁的?”
步千洐一口酒呛住。
“大哥我请你喝酒,是男人就干了。”他最烦唧唧歪歪的男人,看他剑法不错,才赠他最爱的佳酿。他想,要是个墨迹的,他立刻把酒夺回来,转头就走。
容湛沉默片刻,拔出酒塞,抬起雪白纤细的脖子,咕噜噜就喝了起来。
步千洐一看乐了,嘿,有点意思。
很快一壶酒喝完,容湛将酒囊一扔,又规规矩矩朝步千洐做了个揖:“多谢。”
这个揖做得特别到位,因为他直接扑到在地上,晕了。
步千洐走过去,懒洋洋的踢了两脚,他也一动不动。周围许多人看热闹,他又灌了一大口酒,仿佛自言自语般朗声道:“今后他就是我步千洐的兄弟。”眸光一厉,忽的投向人群边缘躲躲闪闪的某人:“都要给我面子啊!”
步千洐和容湛第二次喝酒,是他们打了胜仗之后。
不过一帮山匪,大将军随便点了步千洐来剿灭。步千洐虽自己官位不高,却有意提拔容湛,让他做先锋。
谁料等了半天,也没见先锋传来直破山寨的消息。步千洐带人进去一看,呵,一屋子都是被点了穴的女土匪。敢情这是一帮女匪,容湛不忍杀她们,用点穴制住,已累得满头大汗。
这事后来成为军中一大笑料。
当晚,步千洐问容湛:“你就这么怕女人?将来娶媳妇怎么办?”
小容湛皱眉:“小弟倒不是怕。只是……女子的话,还是能避则避吧。”
从小在宫中见惯了妃嫔们尔虞我诈、红颜白发,他自小便想,天下女子若都是这样,实在无趣。不过他将来,或许也是娶个无趣的女子罢了。
但到底希望娶个什么样的女子,容湛却又不是很清楚。
未料步千洐闻言却大喜道:“大哥也是这么想,女人这玩意儿,麻烦,能避则避!”
从小在村落间见惯了泼妇粗妇,要么便是每次驻军在当地,红楼女子热情似火虚情假意。步千洐一直避如蛇蝎。他自小便想,天下女子若都是这样,实在无趣。不过他将来,或许也是娶个无趣的女子罢了。
但到底希望娶个什么样的女子,步千洐也不是很清楚。
49
49、v章 。。。
步千洐被拖到内间;扔在大床上。门外陆续走进几个弟子,赵陌君也在其中。只不过与其他弟子的羞怯微笑不同;她的神色十分紧张,脸色也有些发白。
一名弟子已开始宽衣解带;另一名弟子上前来摸向步千洐腰带。步千洐出生入死多少次,可哪曾见过这个架势?不由得惊怒非凡,别过脸去,怒喝道:“停手!”
众弟子都是一怔;赵陌君脸色涨得更红。步千洐知道殷似雪还在外间;张口便骂:“殷似雪,你这老妖婆!老不正经的臭婊/子……”
众弟子吓得魂飞魄散,也不解衣了;全都胆战心惊转头看着门外。
殷似雪阴阴的声音传来:“你敢骂我?”
步千洐也发火了:“老子骂的就是你!老妖婆!逼良为娼;难道清心教的弟子都喜欢倒贴?见不得旁人情投意合,非要倒插一脚?”
未料殷似雪沉默片刻,忽的笑道:“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骂我。连靳断鸿那老小子,都要尊我一声教主。你这乳臭未干的童子鸡,居然敢骂我?不错、不错!”
步千洐性子本就倔强,及至此刻,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被几个女人侮辱。他索性骂得酣畅够本:“乳臭未干的童子鸡,也好过老妖婆装嫩扮俏!”
只听外间“啪”一声脆响,不知什么被摔破在地。殷似雪的声音彻底冷下来:“步千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么你马上与我弟子玉成好事,今后都不准见颜破月;要么我即刻杀了你,你去阴间装情圣罢!”
步千洐听她又提到颜破月,暮然间福至心灵,失声道:“月儿……你是月儿的母亲?!”
可话一出口,自己又觉得匪夷所思,她若是月儿的母亲,自己与月儿情投意合,她为何要从中阻拦?
未料外间“啪啪啪”三声,又不知殷似雪摔了什么,然后是她颤抖愤怒的声音:“放屁!本教主……哪来那么大的女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好!来人,挑断他的手脚筋,让他做个废人!我看他还怎么风流倜傥!看他还怎么义薄云天自以为是!”
步千洐心尖一颤,便见一弟子拔了剑,走到自己身旁。他暗自提气,想要真气逆行冲破穴道。然而那封在他要穴的真气,竟似大山般难以撼动。
转念之间,忽听赵陌君颤声道:“师父她……”
她的话没说完。
因为那弟子的剑已“刷刷刷”数声精准的划下,步千洐只觉得手腕、脚踝一阵刺痛,心头一沉,逆行的真气陡然翻涌如海,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冷,全身发冷。
步千洐睁开眼,只见憧憧黑夜,天色阴沉没有半点星光,群山于夜色里仿若暗兽蛰伏,寂静无声。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颠簸着往山下冲。垂眸一看,是两个身量纤细的女子,身着黑衣,脚法极快。
“教主说丢在缚欲山脚下,已出了山门,就扔在这里吧。”其中一人道。
两人手一松,步千洐砰然落地,身子和脸都撞在崎岖的地面上,隐隐生疼。
那两人瞬间走远了。步千洐只觉得双手双脚奇痛无比,隐隐可见干涸的血迹。他暗自提气,却发觉双手依然软若无骨,凝不起半点气力,不由得心下黯然。
那妖妇竟真的废了他的手脚筋。从此,他就是废人了?
他只觉得心头一片麻木酸涩。
他勉强以手撑地,想要支撑站起来,未料手脚一软,重新摔倒在地,半点也不能挪动。
那妖妇果然歹毒。步千洐想,只消个几日,他便会饿死在这荒芜的山脚下。罢了,死则死矣,也好过以色侍奉那帮妖女,苟活于世。
他对生死从来豁达,思及颜破月已经脱险,心头一宽,眼前一黑,终是体力不支,又晕了过去。
步千洐再醒来时,浑身却是暖洋洋的。睁眼便见摇曳的烛火,一个苗条的身影背对自己坐在炉火旁扇风,满屋都是苦涩的药香。
“水……”他喉中干涩不已。
“你醒了!”那人惊喜回头,满脸炉灰,却依稀辨出是赵陌君。
步千洐心神一敛,举目环顾四周,只见这是一间普通农舍,而周围并无其他人的气息。心念一动,问道:“你……救了我?”
赵陌君咬咬下唇不语,转身将药罐端到桌上,小心翼翼倒出一碗,吹了又吹,这才送到他唇边:“先喝药。”
原来那日步千洐被教众丢到缚欲山下,赵陌君一路尾随。她原本是想给他补上几刀,亲手杀了他为师姐报仇。未料远远看着他挣扎起身又摔倒、挣扎又摔倒,竟神差鬼使的将他救了回来。
她不敢回缚欲山,便一路背着他,于山下数里外的集镇找了农舍住下。好在缚欲山时常有人来挑衅而后被打残废,所以山脚下亦不乏名医,她找人替步千洐接了手脚筋。再过月余,便能行动自如。只是全身武艺,能施展开的只怕不到半成了。
步千洐听她脸色通红、言语麻利的说明缘由,又意外又感动,颤抖着手朝她抱拳道:“多谢姑娘!千洐无以为报!”
赵陌君听他说得真诚,心头竟升起喜悦。但她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道:“我可不是救你。我是等你好了再杀你。”
步千洐吃了药,赵陌君又给他喂了些野菜粥,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如此在集镇上住了十余日,步千洐恢复得比预计的要快,已能勉强行路,只是一身武艺,几乎是废了。
这日夜间,步千洐问赵陌君:“你不用回缚欲山吗?”
赵陌君笑道:“我经常自己溜下山玩,师父不管我的。”
步千洐转过头去,朗声道:“姑娘救命之恩,千洐牢记在心。今后若有千洐能帮手的,姑娘尽管说。只是千洐还有要事在身,明日一早,便与姑娘别过。”
赵陌君原本端着药罐,“啪”一声摔碎在地,失声道:“你要走?”
步千洐并非迟钝之辈,如何看不出赵陌君对自己由恨变爱。随他觉得匪夷所思,但既察觉到,自然能避则避。所以伤势稍微好些,他便想告辞,免得再生纠葛。见她失态,步千洐咳嗽一声道:“是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姑娘今后若有驱使,千洐不敢不从,决不食言。”
赵陌君脸色有些难看了,慢慢在床边坐下道:“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想去找她?”
步千洐微微一怔,笑而不答。
赵陌君不等他说完,忽的一把抱住他的腰:“步大哥……你别去了!我不嫌弃你,你配得上我!我、咱们……”
步千洐感觉到一个温软的身子贴到自己胸口,不由得浑身一僵。想要甩开,却敌不过她的力气。
“松手!”他冷喝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请自重!”
“我就是不自重!”赵陌君抱得更紧。
步千洐深吸一口气,勉强提起几分游离的气息,轻轻的,抚上她的背。她察觉到他的触碰,心头一喜。未料下一刻,肩井穴一麻,顿时不能动弹了。
这一指却已令步千洐手腕剧痛无比。他平复了片刻,缓缓扯开赵陌君的手,起身下床。
赵陌君吃惊:“你要去哪里?”
步千洐只着单衣,拿起赵陌君给他做的拐杖,颤巍巍扶着墙走到门口,恭敬的朝她做了个揖道:“得姑娘照顾数日,已是千洐三生有幸。然姑娘错爱,千洐恐不能受。今日就此别过,望姑娘见谅。”
说完也不管她惊怒神色,转身便行。
“步千洐!你这傻子!废人!你回来!”清脆而焦急的嗓音,久久回荡在寂静的村落。而步千洐抬头看了看星空,辨明方向,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朝西北帝京去了。
缚欲山位于大胥中部山林中,与帝京相去甚远。步千洐走了一夜,筋疲力尽,却也不过行出十数里。他以往骑踏雪夜行八百,何曾如此落魄?不由得心中自嘲道:步千洐啊步千洐,那老妖婆说得没错,如今只怕月儿的脚法都比你快,你哪里还配得上她?
但他与破月在绝境中分离,自清醒后,日思夜想的便是要见到她。故虽体弱疲惫,但想到她,还是充满力量,又缓缓向西北行了。
待到天色渐明,他到了下一个小镇,闻到早点摊的肉包面香,才觉饥肠辘辘。思及在军中时,破月一双巧手乖巧侍奉,不由得甚为思念。
他一摸口袋,却只摸出些铜板,也不知是何时落在口袋中的,估计连两三日都支撑不了。他索性买了两个肉包,要了壶酒,将铜板花了个精光。店家见他衣衫褴褛满面灰土,不喜他玷污了洁净的桌面,让他到一边吃。他也不在意,往街边一坐,狼吞虎咽一番,才觉精神一振,缓过劲了。
他拿起酒壶欲喝,忽的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酒壶夺去。步千洐见机极快反手欲夺,那人是名高大的乞丐,伸手将他一推,步千洐站立不稳,往后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