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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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千洐原本已杀起了性,猛的回头看到靳断鸿,一愣,声音微不可闻:“师父我……”
靳断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能让清心教三名大弟子都命丧此处!”
步千洐悚然惊醒般站直了,收刀入鞘,低声道:“一切但凭师父吩咐。”
他随即跃到破月身旁,执起她冰冷的手,将她重新搂入怀里,根本不看全场目瞪口呆的英豪们。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事情闹成这样,谁也不知如何收场。
靳断鸿朗声对赵陌君道:“今日你们死了二人,我们也伤了二人。事出无奈,你下山去吧。还望转告贵教主,望她以大胥统一大业为重,勿要伤了和气。改日我再修书一封,向教主说明缘由。”
赵陌君虽对步千洐二人恨极,也知今日大势已去。她跪下重重三个响头,满脸泪花道:“此处离缚欲山甚远,望靳盟主替我葬了二位师姐。”
众人见她哭得可怜,又思及她们死了两人,不由得心下恻然。
破月经清悟大师调理气息,已缓了过来。只是胸腹甚痛,站都站不稳,被步千洐抱在怀里,坐在地上。她这时才知薛锦绣死了,震撼万分,抓紧他的手,声音弱不可闻:“她……怎么死了”
步千洐也有些奇怪,但见她神色惊惶,怕她乱想,心念一动,低沉嗓音逸出笑意:“谁知道呢?邪教的人古里古怪,不管她。”
那赵陌君原本起身欲行,远远望见步千洐抱着杀人凶手,神态亲昵。她从小还未受过如此欺侮,不由得怒火中烧。几个起落,她已至人群外,声音却远远传来:“奸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她虽放了狠话,顷刻却行得远了。
步千洐根本不理会她,一心一意抱着破月,退到一旁。周围许多人已看清破月容貌,都是眼前一亮,但碍于步千洐虎威,却只敢远远瞧着。
因为这突发的变故,众人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靳断鸿见步千洐二人已无大碍,重新步回台前,朗声道:“今日有死伤,实属意外。但带头人还是要选的,既然清心教已离去,便按照之前丁当家的提议,再选一名带头人出来吧!”
众人皆点头称是。却有些游侠盯着步千洐,此起彼伏叫道:“少侠!”“少侠!”“那位少侠是何门派?”
靳断鸿微微一笑,朝步千洐一招手。
步千洐抱着破月,舍不得松手。但师父有命,只得将破月交给十三和刑堂师兄,走到台上,朝靳断鸿拜倒:“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自跪下磕头,台下诸人先是惊讶,而后欢声雷动。
“原来是靳盟主的高徒,难怪刀法出神入化!”
“妙极、妙极!这带头人之位,除了靳盟主,还有谁能担任!”
这一回,就连丁仲勇都默不作声。
靳断鸿笑道:“这是我关门小弟子步千洐,因他已经投军,故一直未在江湖行走。”
一听这个名字,众人皆惊——他们都听说过墨官城步千洐将军以五千击退六万的辉煌战功,不由得惊喜交加,齐齐拜倒:“原来是步阎罗将军!”
步千洐挂念破月,也没心思与大家寒暄,抱拳行礼,便退开了。他一转身,恰好见十三将破月抱在怀里,目光极为专注的盯着她雪白的脸。而她垂着眼眸,脸色有点薄红。
步千洐还从未在十三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心里忽生几分异样的感觉,脚步就快上了几分。他小心翼翼从十三手里抱过破月,道一声“谢了。”
“对不住。”十三闷闷的对他道。
千洐知他说的是保护破月,并不多言,在他后背轻轻一拍以示安抚。抱着破月在角落里坐下。方才心头的些许异样,顷刻置之脑后。
四目凝视。
“你怎么……来了?”破月唇形微动。
“想你了。”
他答得特别理所当然,又带着他惯有的那股懒懒的劲儿。破月不由得心头一荡,顾不得身子虚弱,甜笑道:“才一个多月……”
步千洐握紧她的手,一本正经的道:“才一个月?你没记错?”
破月被他逗得噗嗤一笑,步千洐抬头,见周围人都看着靳断鸿,快速低头,在她额上偷偷落下一吻。
破月靠在他怀里,虽然身体还很痛,心情却是这一个多月来从没有过的欢喜。她忍不住道:“别把我送走……”
步千洐原本身在粮仓,日日忆起她的音容笑貌,已觉相思蚀骨。今日见到她,更是后悔将她交给刑堂。
他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下来:“好月儿,我哪里舍得!今后咱们日日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同时放上,不要走开,么么各位~~
45
45、v章 。。。
整个会场喜气洋洋;许多门派都在朝靳断鸿道喜。
步千洐抱着破月坐在高台下的角落,自成一个小小的世界。破月体力不支;窝在他怀里昏睡。他的腰背挺得笔直,教她睡得更舒服安稳。
偶尔抬头;他远远望着师父温和含笑的容颜,只觉心怀大悦。
他是小户人家养大的孤儿,五岁时靳断鸿神秘出现,只说他是学武奇才两人有缘;教授他武艺;传他鸣鸿宝刀,并要他保守秘密。
及至成年之后,他虽对师父极为敬爱;却不愿到赤刀门练武、经商;执拗的要从军。师父虽然恼极,依然对他眷顾有加。甚至花费钱财,为他在军中多方打通关系。否则以他一个贫民出身,就算武艺胆略超群,也不会这样顺风顺水。
这回,师父出来争这个带头人,甚至不惜将二人师徒关系昭告天下,他有些疑虑——因为师父一直不是在乎地位虚名的人。但思及师父或许是为了大胥的统一大业,也就释然。
这时,忽听一道苍老醇厚的声音,如洪钟长鸣,瞬间压下所有喧嚣,响彻整个山峰。
“且慢,靳断鸿,不可以做带头人。”
破月都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步千洐神色凝重的望着高台。
不只是他,周围已是一片肃静,所有人看着同一个方向。
一个黑衣老人跃上高台,神色冷峻落在靳断鸿面前,可不正是多日不见的杨修苦?
破月心里咯噔一下。靳断鸿是步千洐的恩师,她早当成了自己人。现下看杨修苦竟似要对靳断鸿发难,她忽觉不妙。
在场许多人不识得杨修苦,开始议论纷纷。
靳断鸿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杨堂主,你带刑堂诸位弟子上无鸠峰已有十数日。不知今日忽然现身,所为何故?”
台下诸人“啊”了一声,才知这貌不惊人的老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刑堂掌门。但更多的人是跟破月一样的惊疑——刑堂怎么会找上声名极好的靳断鸿?
杨修苦冷冷瞥一眼靳断鸿,朗声道:“刑堂今日来,是要揭穿一个大阴谋!某位鼎鼎大名的‘英雄豪杰’,隐藏多年的大阴谋。”
许多年后,当破月想起杨修苦这个人,都不知该感谢他还是该憎恨他。如果不是他,那晚在粮仓,她会落入颜朴淙的手里;
可也是他此时自以为是的“义举”,间接将她和步千洐,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她对步千洐说起这个人,那时已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步千洐道:“他是个好人,只是太偏执,参不透这世事如棋。”
当然这个时候,破月还只是有些紧张和担忧。
高台上,丁仲勇第一个反应过来,朗声附和:“杨前辈,请说吧。若真的有这样奸贼,哪怕他位高权重,咱们也是要随杨前辈惩奸除恶的!”
杨修苦点点头,倏地拔出腰间长剑,厉喝道:“刑堂诸弟子,将君和国奸细靳断鸿拿下!”
话音未落,台上台下数道黑影腾空而起,剑光闪烁,十来名刑堂弟子落在靳断鸿身旁,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靳断鸿面沉如水,没有任何表情。在场也有大几十名赤刀门弟子,见状纷纷拔刀,冲上高台,反将刑堂围在正中。
“混账,休伤师父!”赤刀门弟子怒喝道。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步千洐抱起破月就要往台上走,忽的边上走出个黑衣青年,哑着嗓子道:“步少侠,记得杨堂主跟你说的话吗?忠君爱国、大义灭亲!”
步千洐心头一凛,他已明白,当日杨修苦说的“最亲近之人”,原来指的是靳断鸿。可他无论如何不信师父是君和国奸细,心中已笃定,此事定是误会了!见台上杨修苦似还要继续说话,他便朝面前刑堂弟子点点头,不再挪步,静观其变。
他心里却想,救命之恩虽重若泰山,但若你们刑堂栽赃污蔑,我定不能袖手旁观。虽这样想着,心里却隐隐明白,刑堂一反常态大张旗鼓,只怕真的是有隐情。
破月那日虽未听到他和杨修苦的对话,此时也隐隐猜到大概——必定是靳断鸿做了不义之举。不由得有些心疼的看着步千洐,心想,他师父若真是奸细,他必定很伤心。唉,他本就是孤儿,今日若又没了师父,小容现下高不可攀,天下间便只有我一个人疼他关心他了。
这时,一名刑堂弟子从怀中拿出一本簿册,打开示众,然后朗声道:“半年前,为了探明君和国边境兵力虚实,我们随师父远赴君和国境内……”
台下众人都“啊”了一声,极为惊讶。
君和国与大胥有广阔沙漠相隔,天堑难越,加之双方闭关锁国,故十多年来,从无君和国的消息。刑堂诸弟子竟越过沙漠潜入君和,可见其艰辛和毅力。
只听那弟子接着道:“……无意间,却叫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君和国庞刀门门主,也是君和国东南军大将军,二十多年前,便将小儿子送入了我大胥,企图监视大胥武林动态,一旦两国交战,钳制我大胥武艺高强的侠义英雄,以便君和鞑子践踏我大胥河山!”
众人听得愤怒,有人吼道:“那小儿子是谁!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靳断鸿一直面沉如水,脸色却终于有些僵硬了。
刑堂弟子继续道:“……这簿册上,记载有那小儿子在大胥的养父母名字:靳平逐、谢明婉。敢问靳盟主,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靳断鸿铁青着脸,负手不语。
杨修苦见他始终沉默,冷冷道:“我们还发觉,庞刀门的武艺套路,竟与赤刀门的十分相似。靳断鸿,你以七十二路赤焰刀法独步武林,这真是你独创的吗?”
这时丁仲勇插嘴道:“靳断鸿,你速速说清楚,若是冤枉了你,在场数位武林前辈和同仁,定还你个清白!若真是君和人,丁某第一个杀你,以祭大胥数万军士的亡灵!”
台上台下,原本寂静一片。听丁仲勇如此说,大伙儿才悚然惊醒般,忽的叫骂声一片。
“师父绝不可能是奸细!”步千洐的脸色亦格外难看。破月紧握他的手,默然不语。
众目睽睽之下,靳断鸿忽的笑了。
笑容云淡风轻,仿佛此刻被天下英雄逼问的,不是自己。
全场忽然自发安静下来。
靳断鸿没有立刻说话,往后退了几步,在自己椅子坐下,眸色清明,神态安详。仿佛独立于世,忽然与这吵闹、愤怒的会场,格格不入。
“君和国,不是你们想的鞑虏强盗之国……”他清朗的声音里有低低的喟叹,“杨堂主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君和国人。”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会场倏然一静后,瞬间炸开了锅。
“奸贼!速速就擒!”
“竟欺瞒我们这么久,君和鞑子,快快受死!”
也有受过靳断鸿恩惠的,高声喊道:“靳盟主他老人家义薄云天,怎么可能是……靳盟主,你当真是君和人?”
靳断鸿只轻轻一抬手,争论声立刻消歇。
他虎眸精光四射,微笑道:“可靳某自问数十年来,从未干过对不起大胥的事。那位刑堂弟子,麻烦你将簿册传阅,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那刑堂弟子却道:“没错,这十年来,你的确没有传递任何不利于大胥的讯息,只劝你的父亲禀明君和皇帝,与大胥建交,化干戈为玉帛……”
步千洐心头一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