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点,市长大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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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儿,如果你实在想要她,那么我只有一个请求。”
欧阳澈大喜,急切的问:“什么请求,如果儿子能办到,决不食言!”
欧阳妈妈冷冷的看着他怀里的米晓曦,绝然一笑,这样的气氛,配上这样的笑容,不禁让瑟缩在欧阳澈怀里的米晓曦狠狠的颤抖了,是什么样的请求,会让这样一个女人露出这样狰狞恐怖的笑?!
只见她稳稳的端出一盆水,一盆----结了薄冰的冰水!
盆不是很大,但是是铝制的,这种天,虽说已经立了春,但依然寒气逼人。
就在她瑟缩的往欧阳澈怀里缩去时,欧阳妈妈已经跨出了主屋,盯着她的清眸,大声的说:“我总听澈儿夸你,说你坚强乐观,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今天我想看看,他嘴里说的这种特质,你到底具不具备!来,从你男人跪着的地方,直到主屋里大堂的位置,你要一步一跪的端着这盆水过去,然后……如果做不到,就请……”
“我可以!”
不就是一盆水?!
这有何难?!
欧阳澈的怒意却在米晓曦说出这句话时爆发,他紧紧箍住她,面对着那个站在屋内,迎着傍晚飕飕的寒风,一脸鄙视看着米晓曦的妈妈,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时时刻刻都温柔的说话的妈妈!
“既然这么容不下她,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自寻烦恼,妈,我想既然您今天可以这样做,那么您也是事先准备好的,而且我可以断定,即使我老婆进了这个门,您也不会去撞柱子,因为,您就是这么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欧阳妈妈怒极反笑,她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一时觉得天旋地转。
“是吗?如果你抱着她进来,你们前脚进,我后脚就去寻你爸爸!欧阳澈,你试试,来啊,你不是很牛吗,可以说自己妈妈口是心非,你岂不是也是这样,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来啊,臭小子!”
欧阳澈喘着粗气,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他微微抬起身,随即就被怀里的人抱住了。
米晓曦想,完了,一切都完了,原以为这也就是走走过场,考一场无关紧要的试,没想到,到最后却弄得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可是,她米晓曦最最宝贝的就是这小身子,不管活的是不是差强人意,或者春风得意,她总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可是命运怎么总是喜欢将她逼到这悬崖缝隙中去呢?
呵,说起来,还是八字不好!
=================呜呜,还有一章!
我在这等着你!
米晓曦这样想着,已经从欧阳澈怀里滑下,她抚了抚他的脸,轻笑安慰道:“老公,你忘了我是铁臂阿童木了?想当年上大学,我可是两只手四瓶水直接上五楼,还不带喘气和歇腿的,瞧好吧,我的男人!”
说着还不忘抛下一记狐狸眼。
欧阳澈跪在地上,紧紧的箍住她的腿,低声嘶吼,这一刻,他知道,纵使他再哀求恐吓都无济于事了,妈妈仿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可是他是绝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吃这个苦,受这个冷遇的!
“我们走!我们走她都没办法了吧?曦宝,老婆,走,我们走!瞳”
仿若魔怔了,欧阳澈爬起来拽着米晓曦就准备扬长而去,可是身后的哀泣声却硬生生的拽住了米晓曦的脚步。
呵,如果走了,以后是不是都不会有机会踏入这片美丽的净土?!
这里,有他小时候的痛苦,失落,欢笑,期待,还有他一步步走过的曲径通幽。
这一切,她不想他为了她而舍弃,所以,她必须做下去!
转过身,米晓曦安抚性的摸了摸欧阳澈的手,倏地就扑通跪下,看着主屋内那个微微露出惊讶的女人,定然说道:“妈,我和澈已经领了结婚证,所以,我米晓曦就是您正儿八百的媳妇,大媳妇!所以,即使您今天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绝无怨言,一方面,我是个孝顺的人,二方面,我爱我的男人!”
欧阳妈妈盯着去而复返的女孩,白皙绝美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坚定,说实话,这一刻,她的心里不是没有震撼的,可是想起中午那个电话,她的心又坚定起来…馁…
“好!那就上盆!祝你好运,米晓曦,如果你能承受住,那么我决不食言,你,就是我们欧阳家的大媳妇,欧阳澈的原配妻子!”
“慢着!”
欧阳澈大踏步走来,对着端盆的小子轻笑一声,定然说道:“既然这样,给我也来一盆,要玩就玩双飞,我从来不喜欢单飞!老婆,你看怎样?”
米晓曦刚想点头,当头就遭来一顿暴喝!
“我儿子倒是深情,看来如果她进了门,还有我老太婆的立足之地?”
陈安一看这架势,立刻凑在欧阳澈的耳边低语:“老大,看来伯母是想立家规呢,如果你再搀和,估计嫂子要跪到明天了。”
米晓曦也冲着欧阳澈挤眉弄眼,即使不用唇语,那眸色就已经一目了然,可是……
唉----
米晓曦,今日,我欧阳澈算是彻底愧疚于你了!
这么想着,他就朝着主屋走去,一直到门槛处,他才定定的看着生他养他的母亲,轻声问道:“就到这里吗?”
欧阳妈妈一时愣怔,遂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还没说是,自己那身高180公分的儿子,一膝盖,就跪了下去,然后凤眸含泪的朝着对面、将盆高举过头的米晓曦喊道:“老婆,我等你!”
这句简单而坚定的话,使得米晓曦的泪迅速滴落,古镇便是古镇,纵然她从都市而来,从21世纪文明而开放的现代化而来,却依然是入这古色古香的古镇,所以,她认了!
轻轻点了下头,她便站起,走一步,再跪下,然后再站起,走一步,再跪下……
从她站立处,到主屋高高的门槛,她清楚的记得有106块青石板,每一块都在05平米这么大,也就是说,每一块青石板上,都留着她膝盖的体温,每一块青石板上,都印下了她颤抖而又坚定的步伐。
我的澈,我来了!
在这春意刚刚勃发的时节,我不辱爱这个字眼,我朝着你,来了;
在众生仰视的目光中,我欣喜爱这个字眼,我朝着你,来了;
在你闪闪的泪影中,我信任爱这个字眼,我朝着你,来了……
我的澈,等着我吧,因为,我朝着你,来了!
主屋里的一干老人也都震惊的看着这两个孩子,在外面自动站立于两排的众亲戚的唏嘘声中,他们也突然之间发觉,这样做到底有没有必要?!
而刚才那位勃然大怒的老爷子也慢慢浮现出一种怜惜的表情,这孩子,看着还真是齐整,无论是面相,说话的语气,和小澈之间的感情,也都是无可挑剔的啊,这春香(欧阳妈妈)怎么就看不上眼呢?!
说起来,她和过去经常来的小曦儿还蛮像的呢-----
微微咳了一声,他朝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的春香招了招手,随即,她就附耳过来:“大伯,怎么了?”
老头眉头一拧,觉得万分为难的轻声说:“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孩子们都很累,要不,就让她进来算了,你看,还有那么远,你这不是折腾孩子吗?”
“怎么?难道您觉得这家规不该立?您不是常常教导我们,要常立新规,这样方能教育出优秀的后代?”
老头觉得真是颜面顿失,他欠了欠身子,靠向沙发:“我是觉着,都21世纪了,有些规矩,还是不要太严厉的好,不然新生代的孩子们,会留下阴影的啊,对我们以后的养老,都是威胁,春香,不瞒你说,就刚才她短短的几句话,我就可以看出来,这孩子以后绝对能撑起欧阳家的一片天!”
春香依然不以为然,曦儿是郭哥的女儿,更加的如娇似金,不但有亲生父亲这个后盾,更有那个新任的省委书记做干哥哥,她米晓曦算什么破角色?!
“大伯,其实这个女孩子是个第三者,就像牛二家的新媳妇,你知道吧,是个破货,所以我今天才这么大张旗鼓的,不然以我的为人,我会这么过分?”
被称做大伯的老头倏地睁着斗大的眸子看向她,“你绝对没有说谎?!”
春香又是哧然一笑,“我看着这个女孩肚子里就是窝火,你看以前经常来我家的曦儿,多好一孩子啊,可是最近澈儿却死心塌地的和这个女孩在一起,还领了结婚证,你说,我气的啊,没日没夜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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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拆了泽水!
听了这话的老头不禁沉吟了,如果真是春香说的这种情况,那么这个女孩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都是图上他们小澈的权势了?!
如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委屈了那个曦儿?
略微一点头,他看着大院里还在一步一叩首的女孩,眸中忽然就染上了一抹狠绝。
“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春香连忙附和,音色里透着得意:“我也是这样想的。”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看到欧阳澈就已经抱住跪在门槛处的虚弱的米晓曦,嘴里呼唤着,话音里透着疼惜。
“老婆,累坏了吧?”
米晓曦笑着,慢慢的放下手中的冰盆,随即抬起头,看着一脸意味不明的婆母,定定的说:“妈,我来了!”
春香看着那个坚定而又淡然的笑容,慢慢走了过去,她绕着那盆走了一圈,随即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辈子,你都打算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不后悔?瞳”
欧阳澈跪在地上,感受到膝盖刺骨的冰凉,他连忙将米晓曦拖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随即才对妈妈说:“如果您没看错,我准备一辈子都这样,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我的每个轮回都恩能够遇到她,妈,成全我们吧!”
春香已经无法用晕厥来形容自己这一刻的身体状况,她看着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心痛的不停地摇着头,他居然敢这样的忤逆她,还对这个狐狸精这样的深情!
郭哥啊郭哥,我春香已经尽力了,如果欠你的不能偿还,那就用我的老命抵吧!
“好!米晓曦,你果然够有魅力,好吧,那就继续跪进来吧,看,那就是我们欧阳家的列祖列宗,都在那供着呢,跪吧!”
欧阳澈已经无法忍受妈妈这样的无事生非,他强行拉起微微颤抖的米晓曦,大声斥责:“您怎么可以这样出尔反尔,如果是这样,那我随她去了,不入欧阳家的门,又怎样?!”
“放肆!欧阳澈,你竟然这样的无法无天,既然她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跪一下列祖列宗有错吗?米晓曦,你说呢,你觉得我那句话说得过分了?馁”
米晓曦在心底苦笑,你是没有说错,可是,你说的这叫人话吗?
这个时代,有哪家媳妇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最后当个宝似的,供起来啊,而你,这么努力的挤兑和折磨我,无非就是让我知难而退,可是,你终是没想到,我米晓曦是这样的难缠!
慢慢抬起眸子,她灿烂一笑,对着那个一脸惊诧的老女人说:“妈,今生今世,我都是您欧阳家的媳妇了,所以,跪拜祖宗,是我理所当然必须做的事情!”
挣扎着从欧阳澈的腿上移下来,她发现透肉的袜子裤已经破了N个洞,哦你丫的老太婆,我米晓曦工作一个月才挣几个银子啊,呜呜,刚买的裤子啊,还没过得了两天!
咬了咬牙,她跪着挪进了门槛,泪水已经满含在眸子,低下头,任及腰的青丝遮盖住那泪痕,她继续朝着另一侧的列祖列宗跪去。
而说时迟那时快,在欧阳澈还没回过意来,他妈妈已经迅捷的端起那盆水,快走几步,朝着米晓曦当头就泼了下去,啊的一声尖利的凄厉长啸,米晓曦就如受惊的小兔晕死过去。
欧阳澈怒吼一声,连忙爬起来奔过去,疯了一般的抢夺了盆,哐当一声扔了出去,随即脱下大衣,包裹住米晓曦,步履飞快的朝外走去!
可是却在门槛处停了下来,他面露痛楚地看着这一切,决绝飞扬,这一刻,他知道,无论怎样,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陈安,我们回去!下令,明年将这泽水镇拆迁,都他妈的给我拆掉,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既然您喜欢绝情,那我们就绝情到底吧,我求了您这么长时间,每晚和您苦口婆心,可是您却对我的哀求置若罔闻,妈,如果您愿意接受她,就来京口吧,这里,我说拆就必定会拆的,而且绝不安置在原地!”
说完他就拔腿朝着车走去,陈安也旋即跟着跑了过去,挥手让另一辆车后座上的人来替班,他就跑到JH003前,低声问道:“老大,我看嫂子已接近虚脱,不然我们先去镇医院,等她醒了再走好吗?”
欧阳澈坐在后座上,点了点头,不停地抱着米晓曦,吻着她冻的乌紫的唇、紧紧闭起的眸子,仿若痛苦的无法承受的眉头。
随着车子迅速的启动,他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喃喃着,用已经无法成句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