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战争 作者:巴顿_2-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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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将军…有人认为,福里德里奇,斯卡福是纳粹分子。
巴顿:他在拘留营里呆过,但据我所知,还没有充分证据证明他是纳粹分子……事实上,斯卡福在我来之前已被揪出一次,但迄今为止,我们还未确定他的失职,但我们也没有简单地支持他或反对他,我们现在所努力进行的,是为巴伐利亚组建一个政体。
提问:周一的一些美国报纸说,真希望开除此人。巴顿:我还没有听说过这项提议,但有一点你可深信不疑,如果USFET想开除一个人,那么这个人肯定要滚蛋,而且是很快。
1945年9月17日日记
艾森豪威尔和我驱车到慕尼黑,视察在那里的波罗的海置换人员营,这些波罗的海人是最好的置换人员,营地各方面也都非常整洁……我们对这儿的情况很满意……
我们开车又走了45分钟到了一个犹太人营……这儿原本是个德国旅馆,因而在犹太人来的时候是修葺得很好的。但当我们到达时,发现这里真是一团糟,因为这些犹太难民们,或者至少是其中一大部分,没有公共意识,他们不肯使用厕所,宁可在地板上便溺。
碰巧杨·凯本要举行宴会,所以他们都聚集在一幢叫做斯弄高阁的原木建筑中。艾森豪威尔将军得给他们做一次演讲。我们进屋后,发现屋里挤满了我曾见过的最肮脏的人。宴会过半,-个犹太首席教士前来拜见将军,他外披一件皮大衣,活像亨利八世穿过的,里面是一件刺绣滚边却肮脏之极的白法衣。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捧着一份犹太法典,我想大概是这么个名儿,法典写在羊皮上,用卷轴卷起。
开始是一个犹太人做一篇又臭又长没人想翻译也没人愿意听的报告,接下来艾森豪威尔将军登上讲台,我尾随其后,艾克作了一个简短而精彩的演讲,被逐字逐句地翻译过去。
然而,屋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我简直都要昏过去了。事实上,3个小时后我仍然吃不下饭,就是由于总想起这股臭味的缘故。
从这儿出发,我们前往XX师的司令部,在那儿,格瑞奇将军设宴款待。真是一顿丰盛的午餐,可是很不幸,我还是忍不住要恶心。
午餐过后,我们参观了一个典型的德国工人的居住区,结束对犹太人集中营的访问而到这儿来正合我意。
视察了一圈后,尽管我竭力避免,但还是作了一个讲话,艾森豪威尔将军命令将富足的德国人从家中赶到附近的集中营里去,好让难民和德国人的人数保持一致。与此同时,为了避免暴乱,除了一个门卫外,将所有的美国卫兵从营中撤走,而由非武装的居民接替他们的工作。
回家后,我去湖边钓鱼,尽管收获不大,但至少把那种恶心的气味和集中营里的种种情景从脑海里赶走了。
我们又冲了一个热水澡,因为无法忍受身上沾到的细菌。我相信艾森豪威尔将军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这样的人,当然,从我看到他们开始,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声称是按照上帝的样子创造出来的人看起来是这样儿的。
1945年9月22日日记
今天早上又搜罗了一堆美国各大报刊的杂牌消息……我总是把它们丢在一边。今天报上有很明显的敌意。并不是针对我个人的,而是冲着整个军队而来的。这些奇怪的抱怨好像是说,我们在选择巴伐利亚的政府成员的行政长官时把宝押错了。新闻记者轻率的样子好像是表示他比我知道得要多,虽然我本来就什么也不知道。大概,想让我气得发疯就是他们的目的。
报上有很明显的亲犹太主义情绪。他们试图做两件事:第一,为共产主义的发展提供方便;第二,想看到所有的德国籍和非犹太籍的商人从他们的工作中被增出去。他们很奇怪地扔掉了英国式的判断方法,认为一个人应该被踢出去就是因为别人说他是纳粹。我告诉他们如果不经过法律程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一个人有罪的话,我是绝不会把他赶走的。当我说这些话时,他们显得很震惊。
如果除了这些杂七杂八的报刊外,有人肯抽空看点儿别的什么,我愿意给这份东西做封面。
报刊和电台所代表的公众态度令我很失望,我觉得为他们服务了近40年真是大错特错,虽然为他们服务我感到很愉快。
还有一件事被这些报刊罗罗喧嚷夹缠不清的是,他们认为我们在救助德国难民上,当然大多数是犹太人,管得太多了。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我和大多数非政治官员的意见中,重建德国是至关重要的,我们需要将其作为反对俄国的缓冲区。事实上,恐怕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如果我们任由德国分裂和德国人民被饿死的话,他们当然会倒向社会主义一边,而德国倒向社会主义将敲响美国民主政治体制的丧钟。我越是想起这些人民,就越后悔为什么能从战争中幸存下来。
1945年9月29日日记
一个难以理解的问题在会谈中被提了出来,我昨天想了想,认为我最大的优点和最大的缺点是我的坦诚和缺乏心计,而艾克说我最大的优点和最大的缺点是我的大胆。
他说他的失误和我一样多,我的强项和弱点和他也很一致。他不应该让我做军事管制政府的官员,我告诉他,我认为巴伐利亚是德国管理得最好的一个州……在这里,我们的清理和反纳粹工作做得比任何别的州都好……
艾克说,目前他对军队有足够的控制权。他愿将这个权力分到我手里,也强过让我去做巴伐利亚的军事管制政府的官员,很明显,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从他的角度看,因为格罗回家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调到第15集团军去,任务就是记录历史和总结战争策略。
他谈论着这事儿……并且说我应该受批评,因为我本可以坐回到三星上将的位置的,虽然他也当过集团军指挥官。
我告诉他我的意见是简简单单地辞职就完事了,他说他不主张这样做,因为各方面都没有压力导致非这么办不可。
我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该被批准继续我在第3集团军和巴伐利亚政府的任命。
他说他认为成熟的意见是,我自然应该继续目前的工作,但10到15天后,我还是应当接受第15集团军的指挥权,虽然他本来认为我一旦理解了任务,就一定会圆满地将其完成。但是,在他看来我不但自己没有坚信正在实行中的政策的有效性,也没能将政策的含义传达给我的下属。他们吸取这些不良的想法,就好像他们吸取我的战斗布署一样。
目前看来我打了两个主意,如果我一定要被踢进第15集团军的高级指挥层,我是应该欣然接受呢,还是要求解除职务或安排辞职呢?如果我挑了后一种选择,只不过是在牺牲了我的名誉的前提下,换来了一些自尊,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也立刻就成为了一件牺牲品。当反纳粹的口号不攻自破时,当人们发现这不过是更能促进布尔什维克化的一种形式时,事情会背离我们的意愿,向相反的方向不可挽回地直落下去。
当事已如此时,我会声称我受任第15集团军的指挥官是因为我心甘情愿,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我不愿意成为其中的一分子,跟着他们一起打着反纳粹的旗号,实际上干着摧毁德国的事情。进一步讲,就是这种完全非美国式的和近乎盖世太保型的反纳粹方式令我十分憎恶,也是我的英国式思维所无法理解,不能接受的,再讲得明白点儿就是,我认为较之把德国完全毁灭,倒不如把它作为一个缓冲区,来对付真正的危机,那就是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党。
这真是冠冕堂皇的假象。
在会谈中,艾森豪威尔将军带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爱德考克将军,他的G-5,另一个是道恩博士,很明显,那博士是专为爱德考克提供情报的,他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是一个纯种的德国人。我想他没准儿还是个伪装着的共产党,我实在忍不住想对他发脾气,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这样做的话,就会出现更不利于我的报道,比以前的还糟。
艾森豪威尔也在会谈中提到,接到几位下属的报告,说我告诉他们目前应该巩固德国,增强它的实力,因为未来的5年里,我们要集中力量向俄国开战。这两个打小报告的官员毫无疑问就是爱德考克和比特,因为我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些话,只是当他们俩是朋友才跟他们讲的。我怎么会当这些人是朋友?真是个失误。
艾克语出惊人,他说当敌对状态在升级时,重要的是命令和纪律,但现在敌对状态已经结束了,显然最重要的是世界性的社会舆论保持一致——无论它是对是错,这让我想起戴克托的一句名言:“我的祖国,或许她是对的,但是无论对还是错,她都是我的祖国。”借着这个套路,我们也能造个句子,“我的舆论,或许它是对的,但是,无论对还是错,它都是我的舆论。”
显然,艾克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以救世主自居了,因为每个人都在拍他的马屁,除了我。
艾森豪威尔将军说他认为无论从政府所有的纳粹官员中立刻撤掉多少,都会对巴伐利亚的治理产生负面影响,但他们应该被撤职。因为据他的经验看来,总有些下属要接管上级的工作。在战斗中,我相信这话对,在军事管制政府中,也有可能是对的。这真是怪事,打仗的时候,我愿意让别人脑袋搬家,但到了和平时期,我的英国血统又让我喜欢让别人撤职,而且不走法律程序。但是,我仍然会按艾森豪威尔将军的意愿行事,不仅是从字面上,也是从精神实质上。
因为从文林豪威尔将军的举动上看,我们无疑要撤销弗雷特兹·斯恰菲尔的职位,所以我问他希望让谁任长官,他说,“问道思,”我和道恩推荐了一个人,威尔海姆·赫格纳博士,所以我6点半给哈金斯打了个电话,让他撤销斯卡福·兰格和瑞特哈伯的职务,以及他们部门里用纳粹主义熏陶出来的所有成员,无论这会给巴伐利亚的治理带来何种影响,也不管是否会导致饥荒——不仅是对德国人,也是对为避战而流落在国外的人。这样的处理方法看来是皆大欢喜了,不包括我。
艾克显然是太着急了,因为他本不该对我这么友好的,几乎见到我后第一句话就是,“如果你要打发这个晚上,当然要和我在一起,但我考虑到你应该尽快赶回拜德·陶兹去,所以我安排我的专列送你回去,7点难时发车。”6点半的时候,我登上了火车。
我们离开时,还在大厅里碰到了那群爱制造麻烦的记者们,艾森豪威尔问他们想了解些什么,记者们要求他就我们刚才的谈话发表一篇声明。他说,“凡是在我认为适当的时候,就会与我的军队指挥官举行会谈。”然后就走掉了。
会谈之中,艾森豪威尔比我见过他的任何时候都兴奋,我想这可能反映出了他很担心推迟他出任美国元首的事,并且害怕如果他滞留在这里会影响他的声誉。我想这并非是把人忧天,但我不相信这种紧张不安的情绪,就能解释本质还不错的他为什么在德国人的处理上那么不道德。1945年10月1日给比阿特丽丝的信
在我目前的记忆中有一件事还没能弄明白,那就是哈里(斯蒂姆森)反对乔治(马歇尔)时毫不犹豫的态度。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还是很愿意摆脱这一切的,因为我最恨兜圈子,但是大家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这种不合情理的方式也是我们必须要用的。
所有的部队都在准备以最快的速度从山上下来,实际上是指所有的新兵。
犹太人和共产党迫于压力将会发起各种进攻,因而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军事管制政府就成为这些进攻的靶子了。
我只要简单地要求立即退休就可以恢复自尊,但如果真的到了那时,我过去所说过的话就会给我招来各种各样的报复……这会儿我真的快疯了。
1945年10月7日日记
因为下雨,所以我们决定把指挥权交接仪式改在体操馆进行。4个军的指挥官,罗伯森、哈蒙、麦克布莱德、佩克特在我们到达时已经在那里集合了,右面是国旗,左面是第3集团军的军旗,中间靠后是将军和陆军上将的旗帜。
正午时分,特拉斯科特和我,后面是陆军准将卡里特恩(特拉斯科特的参谋长)和克伦威尔·哈金斯一起火场并登上平台,指挥权被呈交出来,下辖宪兵队、大部分职员、先遣指挥部和后方司令部的所有官员,4对大鼓和喇叭同时奏响。
接下来我做了一个讲话……
特拉斯科特将军,各位官员,小伙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