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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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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瞒得过他。更兼那魏王李泰有夺嫡之心,贿赂权贵,耳目众多。再看看自己相帮的太子爷,纯粹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一个不成器的东西,手下的几个公子哥儿也都是眼高手低。这一帮太子党不像个能成气候的人,万一事不隐秘,被主上发觉,自己一个开国功臣岂不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出生入死,辛辛苦苦挣下的偌大的家业和娇儿妻妾岂不得一朝跟着自己烟消云散?
  侯君集越想越害怕,心怀鬼胎之人成日恶梦不断,有时半夜三更,从床上一跃而起,满头大汗,扬手疾呼:“圣上宥我!”
  醒了后人再也睡不着,披上衣服坐着,面对着黑黑的窗外不言不语……
  侯君集夫人见丈夫连日来精神恍惚,人也瘦了许多,夜间又睡不安稳,心知丈夫心中有事,通过仔细观察,似乎也发现了一些苗头,于是对侯君集说:
  “公乃国家大臣,曾建殊勋,何为乃尔!必当有因。若有不善,辜负国家,速往归罪,可保首领。”
  侯君集摸了摸头,归罪也许能保住首级,免得一死,但一归罪,自己官啊爵啊可就通通完啦,事连一大片,也只能领一大家子人回老家耕田种地去了。
  这天中午,侯君集用过午饭,刚想补个觉,纥干承基就来找他,说太子要见他,有要事相商,侯君集应承了一下,答应傍晚下班后前去东宫。
  午觉也没睡好,下午侯君集骑马去衙门,正好与李靖同路,两人并马而行,李靖说:“功臣楼你去看了吗?”
  “什么功臣楼?”
  “凌烟阁啊!”李靖奇怪地看着侯君集,“怎么,这么重大的事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侯君集醒悟过来,“皇上建凌烟阁,绘二十四功臣像,我们俩都在其中呢。听说这楼马上就要竣工了。”
  二十四功臣?侯君集骑在马上默着头想,我老侯好歹是二十四分之一啊,开国的元勋,一旦与太子密谋的事情败露,那可真是声誉扫地,从天下“噗”一下跌到地狱里啊……
  侯君集心事重重,到了吏部门前还不知停下,走过了十几步才猛然觉醒,忙勒住马缰,抱歉地对李靖笑了一下,拨马进吏部去了,李靖望着侯君集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君集其有异虑乎?”
  晚上,侯君集如约来到东宫,李承乾和杜荷、赵节几个人正热烈地讨论李祐起义的事,见侯君集来,几个人忙迎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问:



他的目光凝在了父皇的才人媚娘的俏脸上(15)



  “公是世间名将,你预测一下齐州战事发展如何?”
  侯君集找一个板凳先坐下来,苦笑道:“你们几个公子哥儿就会在宫里吃喝玩乐,耍耍刀棒胡闹两下,根本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刚才我临下班时,接到一个加密邸报,齐王李祐为部下所擒,押来京师,李祐的平叛大军走了半道,又折回来了。”
  “什么?”几个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几个,这几天小心些,”侯君集警告道,“皇上正差人按查齐王反叛事件的前因后果,小心别被牵连进去。”
  不久,李祐被押至京师,关在内侍省,审查完毕,依律判其死刑,李祐心不甘,求见父皇,太宗不见。李祐又上书一封,言道:
  “臣,帝子也,为万纪谗构,上天降灵,罪人斯得,臣狂失心,左右无兵,即欲颠走,所以颇仗械以自卫护。”
  太宗不听他的狡辩,将其贬为庶人,赐死内侍省。葬以国公礼,国除。
  凌烟阁屹立在太液池畔,是太宗尊敬功臣的见证。太宗从儿子李祐反叛的阴影里坚强地走了出来,率领群臣参观刚刚竣工的凌烟阁。
  凌烟阁重檐歇山顶,灰筒瓦绿剪边,上有精雕细镂的浮雕,表现功臣们奋力杀敌,为国战斗的场面。浮雕在阳光的照耀下,在斑驳阴影的映衬下,更加突出,更显辉煌。阁内的素壁上,是大画家阎立本所画的二十四功臣像,这些功臣是:
  赵公长孙无忌,赵郡元王李孝恭,莱成公杜如晦,郑文贞公魏征,梁公房玄龄,申文献公高士廉,鄂公尉迟敬德,卫公李靖,宋公萧瑀,褒忠壮公段志玄,夔公刘弘基,蒋忠公屈突通,郧节公殷开山,谯襄公柴绍,邳襄公长孙顺德,郧公张亮,陈公侯君集,郯襄公张公谨,卢公程知节,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渝襄公刘政会,莒公唐俭,英公李祐,胡壮公秦叔宝。贤相们的头顶上都戴着进贤冠,猛将们的腰间皆佩着大羽箭,一个个神态兼备,栩栩如生。太宗看了非常高兴,指指这,点点那,时而给后辈臣子们解说一番。参观完毕,众人来到休息室喝茶,太宗对众大臣们说:
  “朕端坐拱手无为而治天下,四境外族全部归服,这不是朕一己之力所能办到的,实赖诸位的大力扶持!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朕决不学汉高祖亏待功臣,但也期望各位臣子能时时检点自己,奉公守法,与朕荣辱与共,方能君臣永保富贵,长如今日。”
  听了皇帝的讲话,大臣们都深受教育,纷纷搁下茶碗。而后一起躬身给太宗施礼致贺。侯君集心怀鬼胎,心事重重,竟失手打坏了一只茶杯,施礼时动作也比别人慢了半拍。
  李祐败灭,李承乾老实了许多,不在后园操练胡闹了,每日里只和几个亲信密谋不已,喝酒解闷。这天是李承乾的生日,一大早,李承乾就召赵节、杜荷几个来东宫喝酒。几杯酒下肚,话题扯到被迫令自杀的李祐身上,李承乾捋袖子卷腿地说:
  “我五弟怎么这么笨呢?刚一扯反旗就先让自己的手下给绑了。要是我,这个把月功夫,还不得领兵占领了东都洛阳。”
  众人一听,纷纷竖起大拇指说:
  “太子是这个!他齐王哪能跟咱太子相比,在后园与汉王两军对垒时,次次还不是太子这边赢?”
  “是啊,”李承乾摸摸后脑勺说,“汉王回梁州好一阵子了,我很想他哩。”
  几个人正谈得起劲,就听殿外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十几个皇家锦衣缇骑,提刀持枪涌进门来,直吓得李承乾等人脸色煞白,扶着酒桌,连椅子也坐不住。
  缇骑大踏步来到太子面前,见纥干承基在侧,便将他一把抓住,摁倒在地,三下两下用绳捆上,反剪了提去。李承乾被惊得一愣一愣,忙问何事,已走出门的一个缇骑头目回头答道:“奉诏捕纥干承基。”
  缇骑押着纥干承基走后,李承乾已吓得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连连说道:
  “密谋已泄,完了完了……”
  杜荷还算有点脑子,一边安慰太子,一边差人进宫找李安俨,打探情况。不大一阵,去的人带来李安俨的口信,言因齐王李祐事,牵连纥干承基,与太子无涉。
  一听说纥干承基的案子不干东宫的事,几个人吓得煞白的脸色慢慢还原过来,李承乾拍着胸脯就又吹开了牛皮:
  “我说呢,我做事一向缜密,怎能让他们抓住把柄?敲明给你们说吧,别看我脚不好,走路瘸巴瘸巴的,我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杜荷到底是杜如晦的儿子,考虑问题比较周全一些,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
  “承基被捕,我等前景不妙,焉知承基不供出我们?”
  “承基是我死党,没事!”李承乾拍着胸脯说。
  “人心隔肚皮,虑心隔毛衣,咱得做两手打算,万一承基供出咱们的密谋,咱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李承乾一听,觉出问题的严重性,咬咬牙说:
  “明天把侯君集叫来,商量一下,不行就提前发难!”
  李承乾办事急不可待,第二天天刚放亮,即打发在东宫值班的千牛贺兰楚石去召侯君集。十一月里天已经很冷了,贺兰楚石裹着大衣打马出了东宫,没走多远,就见一队羽林军提枪跑了过来,隔不远放一个哨位,东宫前的一条街上一直到玄武门,已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贺兰楚石打了个寒颤,忙问一个正在布置哨位的队员:



他的目光凝在了父皇的才人媚娘的俏脸上(16)



  “出什么事了吗?”
  “皇上发布京师全面戒严令了,你还不知道?”那羽林军的队正给贺兰打了个军礼问,“大人这是上哪?”
  “我,我去我岳父家一趟。”
  “你赶紧回东宫呆着,”那队员一挥手说,“皇上命令:所有没有戒严任务的官民人等,一律原地待命,不准乱走乱动!”
  贺兰楚石吓得心里急慌慌的,忙拨马回东宫,一溜小跑来到太子的寝殿,太子李承乾还在睡回笼觉呢。“殿下,殿下。”贺兰楚石失声地叫着。
  李承乾翻了个身,从二个陪睡的宫女身上滚下来,睁眼见是贺兰在床前叫他,生气地问:
  “什么事?你不是叫你岳父去了吗?”
  “殿下,京师戒严了,大事不好了!”
  说的对,没有非常事变,京师不可能戒严。且说那纥干承基被捕后,自知事连李祐反叛大案,自家一介草民难逃一死,为了活命,纥干承基当即通过刑部上变,告太子等人谋反。此事非同小可,刑部尚书不敢怠慢,通过非常渠道深夜入宫,向皇帝汇报,太宗一听,也吓出一身冷汗,当即差人召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李祐等人入宫,紧急商讨对策,发出了京师全面戒严令。
  天阴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雪来,除了戒严的官兵外,往日人来人往的皇宫前的大街上,如今一个闲杂人都没有,这时,从玄武门不远处的军营里,飞出数队人马,分别朝城中不同的目标扑去,……
  羽林军如瓮中捉鳖,一大早被堵在家里的侯君集、赵节、杜荷,连同太子李承乾等人,全被捉到大理寺关押起来。太宗对此案极为重视,命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李祐几个大臣与大理、中书、门下共同审讯此案。
  案子本身并不复杂,长孙无忌等盘问多日,结论是:谋反是实。别人都录了口供,惟有侯君集硬着脖子,坚决不承认。太宗命人将侯君集提到朝堂,亲自审问。
  十几天的牢狱生活,侯君集显得瘦多了,脸也小了一圈,往日英武的脸庞也变得胡子拉碴,不像个人样,望着老部下成了这等模样,太宗也觉辛酸,挥手令人给他除了刑具,而后问道:“我不欲刀笔吏辱公,故亲来鞫验。公曾教承乾反乎?”
  侯君集望了望太宗,眼又躲着太宗,脸色苍白,低头不语,半晌才应道:
  “陛下天恩,臣视若如父,追随陛下数十年,风霜刀箭都过来了,如今刚享受了几年富贵,臣哪里会想到谋反之事?”
  太宗见侯君集嘴硬,招手道:“提贺兰楚石。”
  贺兰楚石早已被押在殿外等着,为急于立功,贺兰不待太宗发问,即一五一十,把太子如何交代自己引侯君集,侯君集数至东宫,时间地点,谁谁见证,说了什么话,当着太宗和大臣的面交待的一清二楚。太宗听着爱将和爱子一块反对自己,心酸不已,扶着御案,颤声问阶下的侯君集:“女婿作证,公还有什么话可说?”
  侯君集无言可对,面如死灰,自投于地,一动不动。太宗眼泪“哗”一下下来了,他用龙袖沾沾眼角,对群臣道:
  “谋反之人,死罪一条。但往昔国家未安,君集实展其力,不忍置之于法,我将为其乞性命,公卿能许我吗?”
  侯君集生性好矫饰,喜自夸,依仗是秦府旧人,国家功臣,常傲视同僚,因而人缘也不怎么好,如今又犯了十恶不赦的谋反大罪,群臣谁也无心与他求情。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齐拱手奏道:
  “君集之罪,天地不容,请诛之,以明大法。”太宗听了,更加伤心,走下御座,来到伏地不起的侯君集身旁,抚着他的背流着泪说:
  “数十年相处,今与君永诀矣!”
  听太宗说了这句话,侯君集知道已无活路,就地叩了两个头,而后站起来与太宗诀别道:
  “君集不才,徒惹陛下伤心,愿来生再为陛下效力!”
  说完,侯君集在行刑手的押送下,大踏步走下殿去,太宗犹痛惜不已,道:
  “尔今尔后但见君遗像耳!”
  侯君集常常挂在嘴上一句话:男儿不当老死卧内,而应为国战死沙场。刀枪血雨中冲过来的侯君集一点也不怕死,临刑前容色不变,对监刑将军说:
  “君集岂反叛之人!蹉跎至此,复有何言!但君集曾为将,破吐谷浑、高昌二国,颇有微功,请代言陛下,乞令一子守祭祀!”有侯君集的名头压着,监刑将军不敢怠慢,火速派人将侯君集遗言奏明皇上,太宗当即恩准,宥其妻及一子,流徙岭南。侯君集死后,籍没其家,搜查时,在他家找到二个美人,容貌娇嫩,人世罕见,言自幼饮人乳不食。
  在查清全部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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