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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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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午膳,略事休息了一会,长孙皇后率内外命妇到后苑亲蚕。太宗则来到弘文殿,处理政要。翻开堆放得高高的奏本,第一个是幽州记室直中书省张蕴古上大宝箴,其奏云:
  “……圣人受命,拯溺扶威,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壮九重于内,所居不过容膝,彼昏不知,瑶其台而琼其室。罗八珍于前,所食不过适口;惟狂罔念,丘其糟而池其酒。……勿没没而暗,勿察察而明,虽冕旒蔽目而视于未形,虽织纩塞耳而听于无声……”
  太宗看了这篇“大宝箴”,着实高兴,对旁边的侍臣说:“蕴古正直,赐以束帛,改任大理丞一职。”
  下面又有一手本,言请去佞臣,太宗正想看看佞臣是谁,当即叫人召来那个上书者,问:“佞臣为谁?”
  那人一个书生打扮,见了太宗也不打怵,摇头晃脑地说道:“臣居草泽,不能知其人,愿陛下下群臣言,或佯怒以试之,彼执理不屈者,直臣也,畏威顺旨者,即是佞臣。”太宗正色说道:
  “君,源也,臣,流也;浊其源而求其流之清,不可得矣。君自为诈,何以责臣下之直乎!朕方以至诚治天下,见前世帝王好以权谲小术接其臣下者,常窃耻之。卿策虽善,朕不取也。”太宗说得冠冕堂皇,那人听了,只得连连叩头认可,但心里颇不服气,以布帛试贿司门令史,难道不是你太宗干的事,难道不是以“权谲小数接其臣下”?
  话说王君廓执杀李瑗,卖主求荣当上幽州督都后,其险恶的人性更加暴露无疑。身为大州长官,行事为人却似一个无赖,一个月不到,骄纵不法的臭名就传到了京都,朝廷闻知后,立即行文征他入朝述职。
  临行前,幽州长史李玄道摆酒相送,王君廓心里有鬼,喝酒时心不自安,李玄道安慰说:
  “征外官入朝述职也是正常的,也就是向朝廷汇报一下政务,最多秋后大人就会回来的。”
  “但愿如此。”王君廓心事重重地喝下一杯酒,问李玄道,“听说你和房玄龄大人有亲戚关系?”
  “是啊,房宰相的堂妹妹是我母亲。”
  “你能不能给房大人写一封信为我说说好话。”
  “行啊,小菜一碟。”李玄道也黑白不分,当即到书房挽起袖子“唰唰唰”写了一封美化王君廓的信,封好后交给王君廓。有了这封信,王君廓安稳多了,和李玄道称兄道弟,喝了个不亦乐乎。
  王君廓带着一肚子鬼胎向京城进发,行至渭南。生性狡诈的他又有些怀疑李玄道的真心,怀疑李玄道不说好话反说坏话。晚上住在驿站时,他把李玄道给房玄龄的信私自拆开,但强盗出身的他认不了几个字,但见上面龙飞凤舞,一个疙瘩连一个疙瘩。王君廓心里更加发虚,别是李玄道那小子上书告我吧。
  为保险起见,王君廓叫李驿吏,让他帮助看信,驿吏也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颠来倒去看了好几遍,摇摇头说不大明白。王君廓鬼心眼子多,马上又怀疑驿吏故意装作看不懂,这封书信也一定有问题。京城是不能去了,王君廓暗自琢磨,去了革职为民不说,弄不好还要掉脑袋呢,想到这里,他打定主意不去京城,向北逃窜,投奔突厥。



什么?朕的爱妃被害死了(14)



  乘着夜色,王君廓抛掉从人,单人独马,偷偷离了驿站,但走了不远又折了回来,那个驿吏已看过了信,留他在世上终是不妥。王君廓拍门叫出驿吏,出其不意杀死了他,随即乘马北窜。驿吏被杀很快就被人发现了。驿站机构纵横交错,遍布全国,消息很快发布出去。渭南周边驿站紧急行动起来,设卡捉拿凶手王君廓。至第二天下午,走投无路的王君廓被闻讯赶至的兵士杀死在山林河沟边。
  庐江王李瑗死前悲愤地骂王君廓“小人卖我,行将自及”,一年时间不到,这句话就顺理成章变成了现实。
  突厥屡为边患,太宗即位伊始,就下定了平定突厥之乱的雄心。军事上积极备战,招兵买马,加强训练,提高士兵的战斗力。突厥人虽然常常袭扰临邦,但政令简达。后来中原人赵德言去了突厥,被颉利可汗引为上宾,委以重任。赵德言专其威福,把中原那一套繁杂的礼仪强加于民众,政令烦苛,人民苦不堪负。后来颉利可汗又信任贪婪狡诈的胡人,与之建立同盟关系,有事没事就出兵帮人打仗,兵革岁动,劳民伤财。贞观六年,草原遭遇大雪,平地数尺深,牛羊等杂畜多遭冻死。人民缺衣少穿,又不堪重敛,于是内外离怨,部落反叛,政局出现了多年没有的动荡。
  消息传到长安,许多人上书请太宗乘势发兵讨伐突厥。太宗权衡利弊,拿不定主意,于是召来熟悉突厥情况的老臣萧瑀和长孙无忌,询问他们对攻打突厥的看法,太宗说:
  “颉利君臣昏虐,危亡可必。今击之,则新与之盟;不击,恐失机会,如何而可?”
  萧瑀虽然免了职,但仍是德高望重的名臣,朝廷上下以礼待之。他也不服老,挽了挽袖子说:
  “机不可失,该到了解决突厥问题的时候了,臣虽老矣,也愿随军出征,以击突厥!”
  太宗又把目光转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摇摇头,表示反对,说:“虏不犯塞而弃信劳民,非王者之师也。”
  长孙无忌一句话说到了太宗的心上,再说如果发兵,在军事上还要做进一步的准备。根据谍报,综合各方面的情况,突厥的国内经济、政治形势只能进一步地恶化,而无明显的好转趋势。太宗于是认可了无忌的建议,决定暂不出兵,再等良机。
  太宗视长孙无忌非同一般大臣,也只有无忌才能随时自由地出入卧内。就是当吏部尚书时,长孙无忌的权力也超过了他的职责范围,人事、财政、国防等方方面面都可以过问,如今位为右仆射,更是受宠过盛,权力大得惊人。
  这天青州地方送来急件,言有谋反事,州县逮捕了数千人,监狱人满为患,请求朝廷派员按察。时天色已晚,长孙无忌于是拿着奏表匆匆入宫。
  太宗也已用过晚膳,准备就寝。长孙无忌就在寝殿里把事情说了一遍。太宗听完后笑笑:
  “这样的事你们派一个侍御史去就行了,明日早朝给朕汇报也不迟。”
  长孙无忌拱手道:
  “待明日早朝时,人就可以赶一百多里路,故入宫奏明圣上。”长孙无忌的确是个勤政的人,太宗点点头:
  “就依你们的意思,派殿中侍御史崔仁师前去按察。务必查清实由,严加惩处谋反者。”
  “遵旨!”长孙无忌行了个礼,拿着奏表退了下去。长孙无忌步履匆匆,在玄武门口正碰上巡视外廷的黄门侍郎王珪。长孙无忌打了个招呼,刚想出门,王珪把他叫住,指着长孙无忌腰间的佩刀厉声说:
  “身为右仆射,不知进内宫不许带刀吗?”
  长孙无忌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恍然大悟,赔着笑说:“天晚了,事忙,把这事忘了。”
  王珪可不管长孙无忌是谁,他首先认得是宫规,当即喝令玄武门值把长孙无忌的佩刀下了,又把带班的军官狠狠训了一顿。这才拱拱手对长孙无忌说:
  “朋友是朋友,规矩是规矩,这事明天我得上奏给皇上。”
  王珪说到做到,第二天早朝,即向太宗递本,弹劾长孙无忌。王珪言之凿凿,太宗自知长孙无忌是由于疏忽才带刀入宫,对百官说道:
  “朕之子俱幼,朕视无忌如子。此许小事,朕不在乎就算了。”王珪职责所在,见太宗不允,也就拱拱手退了下去。太宗散朝后回到后宫,早已得到此消息的长孙皇后迎上来说道:“皇上不听臣妾前番固请。今日臣下与妾见略同,冀罢长孙无忌右仆射。”
  太宗摆摆手,不想再听长孙皇后的此番固请。皇后无奈,只得差人传话,嘱咐长孙无忌一定要辞职。次日早朝,长孙无忌率先跪于丹墀,词真意切,恳请免去右仆射之职。太宗刚要斥回,后宫宫监也过来言道:“奉皇后懿旨,代送上恳请长孙无忌逊去右仆射奏本。”
  宫监奉上奏本。太宗翻了翻,放在一边。文武百官见状,也都拱手纷纷奏道:
  “天道忌盈,吏部尚书自戒盈满,皇后又代为恳请,陛下便当恩准。”
  太宗见状,只得叹了一口气,对仍跪在丹墀的长孙无忌说:“允卿所请,罢右仆射一职,但仍为开府仪同三司,参知朝政。”长孙无忌磕了个头,心存感激地退了下去。虽然名义上不是宰相了,但权力一点也没变。长孙无忌虽然不是大才,但检点群臣,他仍是太宗心里最信任的大臣。



什么?朕的爱妃被害死了(15)



  贞观二年(628年),漠北又降大雪,平地数尺,牛马冻死,人畜几乎皆断炊。国势更加衰弱的颉利怕唐军乘势袭击,乃引兵至朔州境上,扬言是打猎,实则是戒备唐军。
  出使突厥的鸿胪卿郑元shou,比较了解突厥疲惫的状况,回来后向太宗报告说:
  “戎狄兴衰,以羊马为征候,今突厥民饥畜瘦,将亡之兆,不过三年。”
  太宗点点头,说:
  “是啊,天时、地利、人和,咱们都占着了,现在的确是讨伐突厥的绝好机会。”
  群臣听太宗这一说,也觉兴奋,纷纷上前劝太宗乘此良机攻打突厥,一劳永逸地解决突厥问题。
  太宗心里早就有所考虑:主要是军事上准备不足,再一个颉利虽然疲惫,但其内部还未出现真正的大乱,莫若再等一年,待其烂得透了,再行攻打。太宗没有把这真实的想法说出,恐其深意外泄,想了想才说:“新与人结盟,而背盟约,为不信;利其灾祸击之,为不仁;乘其危取胜,为不武。纵使其种族、部落叛尽,六畜无余,朕终不击。必待其有罪,出仁义之师而讨之。”
  群臣一听,肃然起敬,觉得太宗武功文德,更加超过古今。一齐拱手祝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宗笑了,又问老臣封德彝关于征兵的意见。封德彝奏道:
  “总的说来,兵源还是不足,臣建议不能按年龄搞一刀切。中男虽未十八岁,但躯干壮大者,亦可并点。”
  太宗认为此主意甚好,当即指示中书舍人署敕。魏征虽为谏议大夫,但与中书舍人连署办公,他挺身而出,不让中书舍人署敕,称此等规定既不合理也不合法。太宗见他当庭顶撞,怒道:“中男壮大者,乃奸民诈妄以避征役,取之何害,而卿固执至此!”
  魏征立于庭下,侃侃而言:“夫兵在御之得其道,不在众多,陛下取其壮健,以道御之,足以无敌于天下,何必多取细弱以增虚数乎?且陛下每云:‘吾以诚信御天下,欲使臣民皆无欺诈。’今即位未几,失信于天下数矣!”
  太宗听魏征指责他失信于天下,愕然道:“朕何为失信?”
  “陛下初即位,下诏云:‘逋负官物,悉今蠲免。’有司以为负秦府国司者,非官物,征督如故。陛下以秦王升为天子,国司之物,非官物而何?又曰:‘关中免二年租调,关外给复一年。’继而有敕云:‘已役已输者,以来年为始。’散还之后,方复更征。百姓固已不能无怪。今既征得物,复点为兵,何谓以来年为始乎?又陛下所与共治天下者在于守宰,居常简阅,咸以委之,至于点兵,独疑其诈,岂所谓以诚信为治乎?”
  太宗被魏征呛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一股火腾腾冒起,但太宗仍竭力压抑住自己,说道:“曩者朕以卿固执,疑卿不达政事,今卿论国家大体,诚尽其精要。夫号令不信,则民不知所从,天下何由得治乎!朕过深矣!”
  “那中男不点了?”封德彝听了他们的一番高论,疑疑惑惑地问。
  太宗瞪了封德彝一眼,对群臣说:“为表彰魏征忠直善谏,赐金瓮一个。”
  且说殿中侍御史崔仁师到青州按察谋反者。大堂之上,面对跪在地上黑压压的谋反者,崔仁师并没有大动刑罚,除了十几个首要叛乱分子继续关押,其余支党悉脱去枷械。
  不仅如此,崔仁师还让这些人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杀猪宰羊,摆了上百桌酒席让他们吃。如此对待谋反分子,世所罕见,青州人奔走相告,衙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三下五除二,两天的功夫,崔仁师就把案子办完了,回到京师,汇报后,依例派敕使前去复察。大理少卿孙伏伽怕崔仁师在这案子上犯了错误,忧心忡忡地说:
  “足下平反者多,人情谁不贪生,恐见徒侣得免,未肯甘心,深为足下忧之。”
  崔仁师弹了弹官帽,笑着说:
  “凡治狱以平恕为本,岂可自规免罪,知其冤而不为之伸邪!万一闇短,误有所纵,以一身易十囚之死,亦所愿也。”孙伏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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