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500卷-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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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经,三天后,枷锁忽然自己开了。抓的人疑心他有诈,就用棍子拷打他。他把情况如实说了,又问他:“你有什么本领?”回答说:“念金刚经。”于是又叫人再给他锁上让他念,结果经未念完,枷锁又自己开了。大家都非常惊异,于是就释放他,送他出境。
姚待
唐姚待,梓州人,常持金刚经,并为母造一百部。忽有鹿驯戏,见人不惊,犬亦不吠,逡巡自去。有人宰羊,呼待同食,食了即死。使者引去,见一城门上有额,遂令入见王。王呼何得食肉,待云:“虽则食肉,比元持经。”王称善,曰:“既能持经,何不断肉?”遂得生,为母写经。有屠儿李回奴请一卷,焚香供养。回奴死后,有人见于冥间,枷锁自脱,亦生善道。(出《报应记》)
【译文】
唐朝人姚待,是梓州人。常常念金刚经。并为他的母亲写了一百部。忽然有一只鹿玩耍嬉戏,看见人也不惊慌。狗也不叫,徘徊而去。有一个人杀羊,叫姚待一起吃,吃了之后姚待就死了。见一使者引他进去,看见一城门上有匾额,就让他进入拜见阎王。阎王大声吆喝为什么要吃肉。姚待说:“虽然吃肉,我原来还是念经的。”阎王称好说:“既然能念经,为什么不戒掉肉呢?”于是他又复生,继续为母亲写经书。有一个屠夫叫李回奴的请去一卷,烧香供奉,回奴死后,有人在冥间看见他,枷锁是自己脱落的,也托生到好去处了。
吕文展
唐吕文展,开元三年任阆中县丞,雅好佛经,尤专心持诵金刚经,至三万余遍,灵应奇异。年既衰暮,三牙并落,念经恳请,牙生如旧。在阆中时,属亢旱,刺史刘浚令祈雨,仅得一遍,遂获沛然。又若霖潦,别驾使祈晴,应时便霁。前后证验非一,不能遍举。(出《报应记》)
【译文】
唐朝的吕文展,开元三年任阆中县丞。爱好佛经。更专心诵读金刚经,达三万多遍,特别有灵验。年龄已经老了,三颗牙一齐脱落。就念真经恳切请求。结果牙长得象以前一样。在阆中时,连年大旱,刺吏刘浚命令祈雨,他只念了一遍经书,就下了大雨。又一次苦于雨大水涝,别驾让他祈求天晴,结果立刻便雨停天晴,前后验证了不只一次,不能一一列举。
长安县系囚
唐长安县死囚,入狱后四十余日,诵金刚经不辍口。临决脱枷,枷头放光,长数十丈,照耀一县。县令奏闻,玄宗遂释其罪。(出《广异记》)
【译文】
唐朝长安县犯死罪的囚犯,入狱后四十多天,诵金刚经而不停口,等临到处决时枷锁自己脱落,枷锁头放出光,长达几十丈,照耀着整个县城。县令上奏皇上,玄宗就下令免除他的刑罚。
李虚
唐开元十五年,有敕天下村坊佛堂;小者并拆除,功德移入侧近佛寺;堂大者,皆令闭封。天下不信之徒,并望风毁拆,虽大屋大像,亦残毁之。敕到豫州,新息令李虚嗜酒倔强,行事违戾,方醉而州符至,仍限三日报。虚见大怒,便约胥正,界内毁拆者死。于是一界并全。虚为人,好杀愎戾,行必违道,当时非惜佛宇也,但以忿限故全之,全之亦不以介意。岁余,虚病,数日死。时正暑月,隔宿即敛。明日将殡,母与子绕棺哭之。夜久哭止,闻棺中若指爪戛棺声。初疑鼠,未之悟也。斯须增甚,妻子惊走。母独不去,命开棺。左右曰:“暑月恐坏。”母怒,促开之,而虚生矣。身颇疮烂,于是浴而将养之,月余平复。虚曰:初为两卒拘至王前,王不在,见阶前典吏,乃新息吏也,亡经年矣。见虚拜问曰:“长官何得来?”虚曰:“适被录而至。”吏曰:“长官平生,唯以杀害为心,不知罪福,今当受报,将若之何!”虚闻惧,请救之。吏曰:“去岁拆佛堂,长官界内独全,此功德弥大。长官虽死,亦不合此间追摄。少间王问,更勿多言,但以此对。”虚方忆之,顷王坐。主者引虚见王,王曰:“索李明府善恶簿来。”即有人持一通案至,大合抱,有二青衣童子亦隧文案。王命启牍唱罪,阶吏读曰:“专好割羊脚。”吏曰:“合杖一百,仍割其身肉百斤。”王曰:“可令割其肉。”虚曰:“去岁有敕拆佛堂,毁佛像,虚界内独存之,此功德可折罪否?”王惊曰:“审有此否?”吏曰:“无”。新息吏进曰:“有福簿在天堂,可检之。”王曰:“促检,”殿前垣南有楼数间,吏登楼检之,未至。有二僧来至殿前,王问师何所有,一答曰:“常诵金刚经。”一曰:“常读金刚经。”王起合掌曰:“请法师登阶。”王座之后,有二高座,右金左银,王请诵者坐金座,读者坐银座。坐讫开经,王合掌听之。诵读将毕,忽有五色云至金座前,紫云至银座前,二僧乘云飞去,空中遂灭。王谓阶下人曰:“见二僧乎?皆生天矣!”于是吏检善簿至,唯一纸,因读曰:“去岁敕拆佛堂,新息一县独全,合折一生中罪,延年三十,仍生善道。”言毕,罪簿轴中火出,焚烧之尽。王曰:“放李明府归。”仍敕两吏送出城南门,见夹道并高楼大屋,男女杂坐,乐饮笙歌。虚好丝竹,见而悦之。两吏谓曰:“急过此无顾,顾当有损。”虚见饮处,意不能忍行,伫立观之。店中人呼曰:“来”。吏曰:“此非善处,既不相取信,可任去。”虚未悟,至饮处,人皆起,就坐,奏丝竹,酒至,虚酬酢毕,将饮之,乃一杯粪汁也,臭秽特甚。虚不肯饮,即有牛头狱卒,出于床下,以叉刺之,洞胸,虚遽连饮数杯,乃出。吏引虚南,入荒田小径中,遥见一灯炯然,灯旁有大坑,昏黑不见底,二吏推堕之,遂苏。李虚素性凶顽,不知罪福,而被酒违戾,以全佛堂,明非己之本心也。然犹身得生天,火焚罪簿,获福若此,非为善之报乎!与夫日夜精勤,孜孜为善,既持僧律,常行佛言,而不离生死,未之有也。(出《纪闻》)
【译文】
唐玄宗开元十五年,皇帝下令天下的村坊佛堂:小的全部拆除,功德移记到附近的佛寺里。佛堂大的,都令其关闭。天下不信佛的人,都闻风而动纷纷拆毁佛堂,即使是大庙和大佛像,也被拆毁。命令到了豫州,新息县令李虚嗜好喝酒性格倔强。做事暴戾,正喝醉酒而州符送到了,仍然限三天执行上报。李虚看见大怒。就告诉手下官吏,界内有敢拆毁佛堂的人处死。因此一县之内的佛堂保全无损。李虚为人,好杀而刚愎暴戾,做事一定违背常理。当时并不是可惜佛宇的损害,只是因为限期太短而忿怒,就偏偏保全它。保全了佛宇,也不把它放在心上。过了一年多,李虚病了,几天后死了。当时正赶上是暑天,隔一天就入殓了,第二天将要出殡,母亲和儿子围着棺材哭他,夜深哭声停止了,听到棺材里象指爪敲打棺材的声音。起初疑心是老鼠,没有注意。不一会声音更强,妻子惊慌而跑,唯独母亲不走,叫打开棺材,左右的人说:“暑天恐怕尸已烂。”母亲发怒,催促打开棺材,而李虚复活了。身上好象长了很多烂疮,于是洗了澡并且好好地调养。一个多月才恢复起来。李虚说:当初被两个士兵抓到阎王面前。阎王不在,去见阶前的典使,原来是新息县的官吏。死了近一年了,看见李虚拜见并问他:“你怎么来的?”李虚说:“刚被招来的。”官吏说:“长官平生,只是以杀人害人为快,不知道是不是可负罪乞福?今天应当受到报应,这可怎么办?”李虚听到后感到害怕,请求救他,官吏说:“去年拆佛堂,唯独长官你的界内的佛堂保全了,这个功德最大,你虽然死了,也不应由这里来拘你。过了一会阎王审问时,不要多说别的,只是讲这件事。”李虚正想怎么说时,一会阎王坐下,主管的人领李虚见阎王,王说:“拿李明府的善恶簿子来!”就有一个人拿一通卷案,有一大抱。又有二个青衣童子跟随着。王命他们打开文案念罪。阶吏读到:“专门好割羊脚。”吏说:“应打一百棍,并割掉他身上的肉一百斤。”王说:“可以开始割他的肉。”李虚说:“去年有圣旨要拆毁佛堂,毁掉佛像。我的界内的佛堂独自保存下来,这个功德可以减轻罪过吗?”王惊讶问道:“确有此事么?”官吏说:“没有记载。”新息县的官吏上前说:“有福簿在天堂,可以验证一下。”王说:“赶快验证!”殿前墙南有几间楼房,官吏上楼去验证,还没有回来。这时有二个和尚来到殿前,王问师傅有什么功德,其中一个答道:“常诵金刚经。”一个说:“常读金刚经。”王站起拍着手说:“请法师上来!”王的座位之后,又有二个高座,右边的是金的,左边的是银的。王请能诵金刚经的坐金座,读经的坐银座。坐下之后打开经书,王合掌而听,诵读将要完了,忽然有五色祥云到金座前,紫色祥云到银座前。二位和尚乘云飞走,在空中消失了。王对阶下的人说:“看见两个和尚了吗?都升天了。”这时官吏检验善事簿回来了,只有一张纸,于是读到:“去年下令拆毁佛堂,唯独新息一县保全了佛堂,应免去一生中的罪,延长寿命三十年,然后托生在好地方。”念完,罪簿轴中出火。把它烧尽。王说:“放李明府回去。”仍下令让两个官吏把他送出城南门。看见一夹道及高楼大屋,男女围坐,玩乐喝酒吹笙唱歌,李虚喜爱丝竹乐,看见了很高兴。两个官吏对他说:“快过去此地,不要去管他们,管他们就要受害。”李虚看见喝酒处,说什么也走不动了,站在那观看。店中的人招呼道:“请进来!”官吏说:“这可不是个好地方,既然你不相信,随你去吧。”李虚没有明白,到了饮酒处人都站起来。李虚便坐下,弹奏丝竹,酒拿来了,李虚回敬完毕,将要饮酒,却是一杯粪汁,特别臭。李虚不肯喝,就有牛头卒从床底下出来,用叉刺他。在他的胸上刺一个窟窿。李虚立刻连喝几杯,才出来。官吏领着李虚向南,进入荒野小道上,远远地看见有一盏灯亮着,灯旁有一个大坑。昏暗不见底。二个官吏推落他,于是李虚苏醒了。李虚一向性格凶狠顽固,不知罪福,而喝酒违法,保全了佛堂,本不是他自己的本意,然而还得到复生,火烧他的罪簿,得到这样的福,难道不是行善的报应吗?那么,日夜精心勤奋,孜孜不倦地做善事,既按和尚的戒律约束自己,又常常按佛祖的教导做事的人就必然会脱离生死,超然物外的。
卢氏
唐开元中,有卢氏者,寄住滑州。昼日闲坐厅事,见二黄衫人入门,卢问为谁,答曰:“是里正,奉帖追公。”卢甚愕然,问何故相追,因求帖观,见封上作卫县字,遂开,文字错谬,不复似人书,怪而诘焉。吏言奉命相追,不知何故。俄见马已备在阶下,不得已上马去。顾见其尸,坐在床上,心甚恶之。仓卒之际,不知是死,又见马出不由门,皆行墙上,乃惊愕下泣,方知必死,恨不得与母妹等别。行可数十里,到一城,城甚壮丽。问此何城,吏言乃王国,即追君所司。入城后,吏欲将卢见王。经一院过,问此何院,吏曰:“是御史大夫院。”因问院大夫何姓名,云:“姓李名某。”卢惊喜,白吏曰:“此我表兄。”令吏通刺,须臾便出,相见甚喜,具言平昔,延入坐语。大夫谓曰:“弟之念诵,功德甚多,良由金刚经是圣教之骨髓,乃深不可思议功德者也。”卢初入院中,见数十人,皆是衣冠。其后太半系在网中,或无衣,或露顶。卢问:“此悉何人?”云是阳地衣冠,网中悉缘罪重,弟若能为一说法,见之者悉得升天。遂命取高座,令卢升座诵金刚般若波罗密经,网中人已有出头者。至半之后,皆出地上,或褒衣大袖,或乘车御云。诵既终,往生都尽。及入谒见,王呼为法师,致敬甚厚。王云:“君大不可思议,算又不尽,叹念诵之功。”寻令向吏送之回。既至舍,见家人披头哭泣,尸卧地上,心甚恻然。俄有一婢从庭前入堂,吏令随上阶,及前,魂神忽已入体,因此遂活。(出《广异记》)
【译文】
唐玄宗开元年间,有一个姓卢的,寄住在滑州。白天闲坐在厅堂中,看见二个穿黄衫的人进来。卢问是谁。答:“是里正,奉命拘你。”卢非常惊恐,问什么原因来拘他,向他要帖子看。看见封上写卫县的字样,就打开,上面的文字错得很多,又不象是人写的。奇怪地问他。吏说奉命拘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一会看见马已经在台阶下了,卢不得已上了马,回头看见他的尸体,坐在床上。心里非常厌恶。急忙之际,不知道是死了,又看见马不从门走,都从墙上走,于是惊惧而泪下,才知道一定是死了,悔恨没有和母亲妹妹们告别。走了几十里,到了一座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