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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娉婷舞-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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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凛然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把无辜生命当做讨好倭寇的贡品,出卖灵魂给异族,残害同胞,却还装出救世英雄的模样,大言不惭,满嘴仁义道德——我一分钟都无法跟这样的人相处!如果非要我留下来,跟你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我倒宁愿现在就停止呼吸!”

金藏怔怔地看着那双镜面一样的眼睛,黝黑的脸庞清晰地映在里面,逐渐被厌恶的雾沼淹没。他神情木然地沉默着。突然,自厚实的胸腔里爆发出一个无所畏惧的笑声:“哈哈哈……不,你不会想死,你有太多的牵挂放不下!”

转瞬,笑声竟又戛然而止:“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想死的话,那也要死在我的身边!——不过,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好好地活下去,陪在我身边,亲眼鉴证我的实力。看我怎么把那些曾经对我巧取豪夺、伤害我们的人变得身败名裂、一文不名。终有一天,你将会和我并肩坐在胜利的宝座上,分享复仇的快乐!”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听他滔滔不绝地说出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心底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哀痛:“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我真心为你感到惋惜……”

“‘惋惜’?为什么?”他微笑着说,“你若真的担心我的话,就留在我的身边,重新将我导回‘正途’。——我答应你,你在我身边的期间,不杀人。”

“收手吧,不要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

恳切地劝导并不能打动那铁石般的心肠,他不以为然地说:“神明?当恶人欺侮践踏我的尊严、巧取豪夺我的幸福之时,他们也只是在看着吧?——现在,我就是在替神明行使职责。用我的手,惩罚那些给予我苦难、剥夺我快乐的恶人。神明有知,会感到欣慰的。”

“不可理喻。”

她终于痛心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子,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明明刚才还是月明风清,星斗满天,但是,此刻,天空俨然变成一张被涂满墨汁的黑纸,看不到任何光芒的所在。

背后传来他嘲讽的声音:“彼此彼此。你明明知道苏赫死了,不也一样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虽然这点令我颇为吃惊……”

短暂的停顿过后,他情不自禁地慨叹道:“当然,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角逐。如果不想被别人杀死,就要先下手为强,杀死对方。也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够确定地保证他不会再跟你作对、再次成为你的障碍。所以,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感到意外。我希望你也能早日看透这一点,贪婪、欺骗、仇恨、杀戮,是人之本性。”

“你……太可怕了……”她绝望地喃喃低语。

他听不清她背着自己嘀咕了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杀死第一个人之后,你就会恍然发现——杀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有想象得那么困难。……”

“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说着,她缓慢地转过身体,洁白的手中赫然多了一只娇小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毫不留情地对准了他宽阔的胸膛。

看到她手里那只玩具样的“危险武器”,他不禁哑然失笑:“别闹了——我觉得,还是你说的对,这种东西确实不适合你。”

他微笑着,向她伸出宽厚结实的手掌,柔声说:“乖,听话,给我。”

她警惕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眼神里充满防备与敌意:“我要离开这里。”

岿然不动的魁梧身躯,好似无法逾越的山峰一样堵在门口。他用深沉的声音毅然回答:“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我会开枪的……”

不出他的所料,柔弱无力的手举在空中坚持不了多久,便开始颤抖。

“你不会使用这种‘危险的武器’。”他自信满满地笑着说,“也不会对我开枪……”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声,盲目的子弹穿破无辜的玻璃,飞进了漆黑的庭院,瞬间消失不见。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七十五章 摧兰折玉

自负的笑容来不及收起,兀自凝滞在黝黑的脸上。绛色血液无声无息地随重力的牵引,滑落在雪白的衣领上。

他侧着脑袋,自嘲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瞬息揭下温和的面纱,邪魅的眼眸里跳动着青蓝色的火焰,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剑,刺向被枪声吓呆的她,沉稳地迈动步伐,步步逼近。

“别过来,我说过,我会开枪的……”声音连同握住枪的纤细手指一起战栗。

猛然间,如同穷凶极恶的饿虎扑向毫无还手之力的羔羊,他一步窜到她的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攥住他曾经珍而重之的娇弱手臂。一阵刺骨的、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令她不得不松开了握枪的手。

“你对我开枪!”犀利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深藏的哀伤忍不住伴同泪水泛滥成灾,“你想杀死我……”

脸色惨白的她,豆大的冷汗不断从皎洁光滑的额头上滚落,却仍旧顽强地抵制他的暴力,无声地对抗他的狂怒。

他粗暴地将她拉进怀中,失控的心狂乱地击打着胸膛,因为激动而泛白的唇间清晰地传出咬牙切齿的噌噌响声。

五官扭曲地片刻怒视之后,粗壮有力的手臂一把携起颤抖的娇躯。不顾她垂死般的挣扎反抗,像只捕获猎物之后、迫不及待地享用美味的野兽一般,毅然将她拖回卧室的深处。

“放开我!住手!住手……”

躲在厨房里的坠儿,痛苦地蜷缩颤栗的身体,含泪拼命捂住惊恐的耳朵,却依旧无法阻止撕心裂肺的哀鸣涌入心中。……

等不到天明,金藏便匆匆驱车离开。

沉重的关门声过后很久,整夜惊恐未眠的坠儿才哆嗦着起身,从厨房出来,胆战心惊地来到卧室门前。

卧室的门虚掩着,她战战兢兢地推开房门。黑洞洞的房间里,豪华的四柱大床上,锦被扭曲地相互缠绕着,并不见女主人的身影。

迈着怯怯的脚步,走进这间禁忌的卧房。转过大床,轻轻拉开厚重的帘幕,微弱的星月之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房间里,一片狼藉,破碎的衣物散落一地,一具尸体般死寂的躯体,毫无生气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裸露脊背发出惨白的光芒。

坠儿强忍悲痛,跪倒在她的身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遍布凌乱的吻痕和触目惊心的淤青,黑色领带毒蛇一样缠绕在白雪素腕上,深深嵌进柔弱的冰肌玉骨。凌乱的长发披散在木然的脸庞上,掩不住一双失神的眼睛。

“夫人……”

坠儿哽咽着,用颤抖的手扯下床单,裹在娇弱的身躯上。泪水汇成河川,止不住地奔流。

此后,接连几天,金藏都没有在这死气沉沉的乡间别墅中出现。

一天深夜,窗外飘起了阴冷的细雨,凉风在树枝间发出低沉的叹息。

坠儿忙完所有工作,正要休息。忽然,院中传来铁门开启的刺耳声音。大厅的雕花木门陡然开启,面沉似水的金藏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坠儿像往常一样,快步上前,恭敬地伸出双手,等待接住主人脱下的外套。

然而,他却只是摆了摆手,便径直走到卧室门前。缓缓推开房门,窗帘敞开着,月光凄冷地铺满房间,寂静的房间里丝毫没有生者的气息——她不在卧室!宛若一只冰冷的手从心头抚过,寒气迅速扩散全身,漆夜般的脸上竟然泛出鱼肚样的青白。

“夫人……在哪里?”那感伤却矜持的语气,好似一个失去伴侣却不愿意接受现实的鳏夫想要从别人那里博取虚伪的安慰一样。

听到主人问话,坠儿怯怯抬头,颤巍巍地举手,指了指客房的方向。

金藏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到客房门前,轻轻握上冰冷的门把手,慢慢转动,却发现门被反锁住了。粗壮有力的大手像被冻结在门把手上一样,顿时僵住了。黯淡的脸色随之变得更加阴郁,阴郁之余,又纠结起无尽的落寞与哀伤。

他松开把手,面对紧锁的房门,沉默地矗立了片刻。末了,扭头低声嘱咐坠儿:“明天,给夫人收拾好行装。晚上,我派车来接你们俩个走。”

说罢,他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面色阴沉地走出门去。

次日,经过夜晚那场春雨的洗礼,早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爽干净。阳光出乎意料地明媚,粉白的云朵在蔚蓝的天空中惬意飘浮。灵动的鸟儿在翠绿的枝头翩然起舞,欢快鸣叫。

“夫人,您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坠儿抬起一双诚恳的眼睛,怡声下气地对女主人说,“今天天气很好,出去晒晒太阳,好吗?”

婷婷缓缓转过木然的脸庞,不置可否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光彩尽失,如同两滩白沙围起的死水。

算是得到了女主人的默许,坠儿麻利地在院中安置好遮阳伞、桌椅和茶具,服侍她安坐。然后,压低声音说:“夫人,先坐着。我去收拾房间,待会儿出来陪您。”

宛若一尊没有生命的悲伤雕塑,憔悴的佳人毫无反应地偎在躺椅中,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见此情景,坠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转回房间,忙碌去了。

院中,只剩下婷婷一人静坐,那心智如同被雾气笼罩,脑海中一片空白。——大脑自我防御性地屏蔽了所有的思惟和记忆,防止脆弱的心灵重复受到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躺得全身都酸痛了。她终于慢慢活动了下已经麻木的手脚,握住椅子扶手,艰难地站了起来。似乎连怎样走路都“忘”掉了,摇摇晃晃地踏出脚步,小心翼翼地迈下一层又一层阶梯。

适宜的雨水既扑灭了浮躁的尘土,又不至于使土地泥泞。空气中浮动着雨后特有的新鲜气息。角落花架上,荒芜的花草被雨露滋润,也展示出复苏的迹象。

她对着花架痴痴地看了一会儿,便缓缓移动脚步,向着它走去。

但是,还没迈出两步,土地上隐约留下的轮胎印记就像尖刀一样,直接从眼里刺入了心窝,那夜噩梦般的遭遇瞬间袭上心头:“他回来过!”

全身的力气刹那消失殆尽,腿脚酸软,跌坐在地上,一个尖锐的疼痛霎时在膝头绽开——那枚被金藏丢出窗外的戒指躺在泥土之中,静静地等待时机,向抛弃它的主人复仇。

被泥污沾染的宝石经过鲜血的清洗,仿佛重新恢复了荣誉,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婷婷颤巍巍地站起身,跌跌撞撞跑回房间。不料,一开门,却看到坠儿正在将她的衣物分门别类地打包成行李。

“你、你在做什么?”

全神贯注的小丫头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女主人面无血色的脸庞,结结巴巴地回答:“夫人,我、我在、我在收拾衣服……”

不等孩子把话说完,婷婷就扑上来,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无助的惊恐在漆黑的眼眸中跳动:“他回来过……他回来过,是不是!”

“对不起……”坠儿愧疚且不安地说。

“不,我不去北方!我不会跟他在一起!”

说完,婷婷一把推开坠儿,慌乱地掀翻了行李,刚被整理好的衣物立刻被甩落一地。

坠儿哀伤地看着颓然瘫坐在凌乱衣物间的女主人,束手无策地沉默着。

突然,婷婷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光,猛地跪向她:“坠儿,求你帮帮我……”

“夫人,使不得。”坠儿手忙脚乱地想拉主人起来,“坠儿受不起,坠儿不敢……”

婷婷跪在冰冷的地上,无助地哀求着:“求求你,救救我……”

“夫人!”

坠儿哀叹一声,扑通跪倒在婷婷面前,一把抱住她骨瘦如柴的身体。

两人紧紧相拥,泪水如雨般洒落在彼此瘦弱的肩背上。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七十六章 兰因絮果

晴昼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又见夜幕降临。偏远的乡野如同被黑纱包裹,山岭、河流、树木,连一点轮廓也显现不出来。晚风孤独地徘徊在大地上,发出低沉幽怨的呜咽之声。

与往日的安宁沉寂不同,今晚,崎岖的乡间小路上,突然射出两道刺眼的光柱,接着传来了劣质汽车的嗡鸣。——粗鄙的声响,在这静谧山野中,显得格外清晰。雨后清新的空气亦被汽油的污浊玷染,变得混沌迷蒙。

不多时,车在小院厚重的铁门前停下,冷不丁喇叭声响起。尖锐的声音顿时划破原野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可怕的噪音震动了。一时间,草木摇晃,鬼影憧憧。惊飞的鸟儿从黑暗的密林中窜出来,发出凄厉的怪叫,表示抗议,宣泄心中的不满。

听到喇叭声响,门里,老张披上破旧的衣服,佝偻着身体,前去开门。从小木屋到铁门短短几步路,他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干咳。——那是一种咳与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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