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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敌后武工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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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队长不问便罢,问上了咱们就演双簧来蒙混!”月亮偏了大西,后半夜的寒
风,吹透他俩羊毛絮的棉衣。他俩爬起来,急忙奔五侯村的集合点走了去。
    拂晓以前,又有三个带枪的人出现在石庄村北。他们由东向西拉着很长的距离慢步地走
着,像在认真地寻找什么似的,土埝、粪堆、道沟、坑壕……,处处都查看一个遍。有时,
他们趟到几颗子弹壳;有时,他们看到一滩凝固的血浆和被血染污的白棉花。
    “小队长,他们可能从另一个地方走了。”李东山说。“可能,没有尸体吗!”魏强很
愿意这样。
    “会不会被俘了?”刘太生本不想说,但又压不住。“被俘?除非是他俩负了不能动弹
的伤,叫敌人给抬走了。”
    这一点魏强不是没有想到,就是觉得可能性不大。忽然一个闪亮光的小东西被他踢得滚
了几滚,他猫腰拾起来,是支水笔。贾正和赵庆田是没有水笔的,这支水笔是谁的呢?敌人
的?还是过路的干部们丢的?不管谁的吧,先捡回去再说。“走,奔五侯村南柏树林子集合
点去!”魏强把手一挥,领头朝正西走去。
    黑糊糊的柏树林子越来越近了。还有一百五十多米,魏强就迫不及待地啪啪啪地拍了三
下;柏树林子里立即啪啪地还了两声。魏强一听有门,忙蹲下,两个手掌圈捂着嘴唇说:
“二哥!进城吗?”那边随着答出:“等我,穿皮袄去!”魏强高兴地迎了上去,立刻和赵
庆田、贾正二人会合了。五个人像叠罗汉似的紧紧抱在一起,就好似久别重逢那么亲热。革
命感情冲激着每个人的心,每个人都激动地流下了热泪。
    魏强他们听了贾正、赵庆田述说了战斗经过。李东山向赵庆田左臂被打破的地方一拍:
“你这衣裳怎么撕破了?”赵庆田没有提防,叫李东山这一巴掌打得又“嗬嗬嗬”地疼叫起
来。
    “怎么?”李东山一怔。
    “怎么啦?”魏强、刘太生都赶上来问。
    “没有什么,他打着我的小疮了。”赵庆田疼得噙着泪水,怕人细看,捂着臂膀说:
“这破的地方是叫小枣树挂的。”“穷长虱子富长疮。昨天换药,我看了看,长了有这么
大。李东山这一拍,保准又拍得流出脓来!”贾正比比划划地一说,还真给赵庆田遮盖住了。
    “真对不住,来,我给你拿枪!”李东山抱歉地说。“来!把枪给我吧。”魏强伸手去
抓赵庆田的马步枪,“怎么我就不知道你长疮呢。”
    “不要紧,不疼了,我自己拿。”赵庆田话才说出,枪已被魏强抓了过去。
    西山头托住了即将沉下的月亮。皎白的月光,变成淡红色,并且比在头顶上大了许多。
启明星从东方跳起来,小北风飕飕地刮,四周村庄鸡啼了……天快明了。
    魏强将赵庆田的马步枪朝自己的肩头上一撂,说了声:“走!”五个人怀着胜利的心
情,快速地向西飞奔而去……
 
 
 
第03章 

    “这叫串皮?在卫生训练班里,俺学了一年,就没有听见这么说过。这叫打了个过梁,
赵同志。”卫生员小魏左手的镊子,正夹住雷夫努尔药水浸透的纱布条,一边说着,一边用
右手的探针,往赵庆田的伤口里填塞。探针每往伤口里塞进一截纱布条,赵庆田就疼得皱下
眉头眨下眼。纱布条填好,卫生员正往纱布块上涂抹药膏,赵庆田就低声细语地说:“小
魏,我这伤,可并没有伤筋断骨呀!我求你,可给我保密啊。”“保什么密?”卫生员纳闷
地问。
    “你看,我偷偷地叫你到这儿来,就为的商量这个事。不管是串皮,还是过梁,我这伤
反正碍不着吃、喝、行军、打仗。只要这四样都不碍,我就没有住医院的资格。再说,咱们
武工队,这就一步步地往冀中挪蹭,说不定是明天,还是后天,就可能一头扎进去。养兵千
日,用兵一时,咱们回冀中是解放咱的家乡,解救咱的父老们去。因此,我愿意和大家一起
过去。不过,你要在队长和小队长面前一嚷叫,我就得留下……”赵庆田刚说到这,通信员
小铁闯进门来:“卫生球,要不是房东告诉我,我可不知道你藏在这儿。你快给二小队的房
东大哥看看去。他上山打柴,跑了坡①,胳膊、腿、脸都给跌破啦。”说完,看见赵庆田正
光着左臂膀,等着给缠绷带,就问:“你怎么啦?老赵。”
    ①从山上跌了下来。
    “长了个小疮。”赵庆田手按着贴在伤口上的纱布,嘴里应付着小通信员,眼睛却盯着
卫生员,生怕卫生员一句话,给说露了馅。
    “这小疮长的个别,上下都有破口,不知道的活像个伤口。”小铁开始注意了。
    “怎么活像个伤口?他就……”卫生员说着拿起绷带来缠。赵庆田一听到这儿,知道要
坏事,就给卫生员使眼色。卫生员不理睬地缠了一遭,缠两遭,缠到第三遭,装作使劲的一
勒,……它要是伤口,还经得住绷带这么煞?快走吧!别鼻子插葱,跑这儿充象来啦。”
    “对!对!对!咱不在孔圣人家门上卖百家姓,咱走。”通信员顽皮地一吐舌头,倒背
马步枪跑了出去。
    “怎么样?”卫生员问。
    “够同志,谢谢你。”赵庆田在卫生员的帮助下,左胳膊套在袄袖里,系着钮扣,很感
激地说。
    “按战地救护条令,你这是贯通,本应该留在后方休养;不过,伤口既然四不碍,我也
同意咱们一起回冀中。但你得知道,第一,你领不了抚恤金。”
    “你快别提领抚恤金啦,只要不给暴露,我什么都干。”“我可以不暴露你负伤。但是
我不向上级报告,就是违犯
    军纪。所以,第二,你得永远不能讲。你就睁着眼睛地说是小疮,我就闭着眼睛地当小
疮治。等咱们冀中的局面打开,整个环境好转了,组织上要你填写履历表,那时你找我,我
再证明你在江城遭遇战中负过一次伤。”
    “对!从今以后,咱俩就当没有这么回事,谁也别提它。”赵庆田没有料到,卫生员给
帮这么大的忙,真是从心眼里甜丝丝的高兴、痛快。


    根据冀中的形势,特别是敌占区的特殊而复杂的情势,根据武工队今后的任务和活动方
式,以杨子曾队长为首的武工队,最近又来了个突击式的政治、军事大练兵。
    政治练兵是分区政治部的同志们来讲授党的各种政策;军事练兵就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他们既不操练稍息、立正、齐步走;也不演习排疏开和野外战斗。为了发挥武工队的特点,
适应于敌占区里活动,天天都是攀树、爬房、跳障碍、纵壕沟、夜间射击。
    经过练兵大突击,收获真不小。大家不仅在政治、思想上提高了一大步,进一步懂得了
党的各种政策,有了做宣传的资本;在军事行动上,高声说话没有了,夜间走路摔脚板子的
声音听不到了,上房、蹿墙、跳宽壕,个个练得都比猴子还灵便。真是:增添本领情绪高,
待进敌区逞英豪。
    要巩固练兵的成绩,人们不仅时刻的操演、熟习,还相互测验,彼此考问。
    贾正脸朝墙,刚默读了一遍对敌伪军的政策,转身就问身旁收拾东西的李东山:“哎,
老保守,你说为什么咱对敌人要实行宽大政策?”
    李东山头没抬、眼没瞅,一面继续朝“万宝囊”里归拢东西,一面说:“为什么?为争
取更多的伪军、伪人员回心转意来抗日,用政策感召他们不真心去事敌!”回答的畅快劲,
真像流水一般。
    “要那样,是不是对罪大恶极的人也不惩处啦?无边的宽大呀?”贾正又提出个问题来。
    “那不成了右倾思想啦!宽大必须得和镇压相结合!”李东山觉得贾正领会党的政策精
神还有点问题,于是,把“万宝囊”随便地一包裹,蛮认真地讲解开:“我们掌握宽大政策
必须得有限度,同时也得有分别:对真心事敌,又屡教不改的伪人员,就得严厉处治,把这
样的处治一两个,会把别的伪人员吓一下,这就叫打一儆百!可是,昨天下午敌工科李科长
给咱们上课时,说到之光①地区的那三个害,哪一个也不能用宽大处理,只有镇压!”
    ①这是抗日时期冀中的一个县份,是以牺牲的县长李之光同志的名字命名的。
    “昨天下午讲的哪三害?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浑!你忘记我到野场背粮去啦!要不,你今天能吃上高粱面菜团子?”
    “可不是,我忘啦!”
    “忘了就得受罚!现在我要罚你把之光地区的三害说清道明,还要快!”
    “好,我认罚!”李东山点头答应。末后,将手里裹好的纸烟一举,“等我抽着就说。”
    两人抽着纸烟。李东山这才开腔:“说起之光地区的三害,咱李科长还把群众自编的一
段顺口溜念了念。这段顺口溜我抄下来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旧布皮订缀的小报纸本,连
翻了几页,接着就念起来:
    保定东南乡,
    出了三个害:
    一个在城里,
    两个在城外。
    公鸡嗓的侯扒皮;
    哈叭狗是个秃脑袋;
    刘魁胜,出奇的坏,
    杀人放火奸女人,
    哪村他都欠血债。
    虽说他仨凶,
    难和松田赛。
    老松田,胎里坏,
    魔王转世阎王派。
    杀人如捻蚁,
    烧房像烧柴。
    手下养群狗特务,
    所有坏事包下来。
    东杀男,西霸女,
    要埋活人倒着栽。
    瞅谁不顺他们眼,
    抓到城里灌白开①。
    抢掠财物平常事,
    捆、打、吊人任意来。
    盼星星,盼月亮,
    盼着八路快过来。
    过来给咱把胆壮,
    过来给咱除祸害!
    李东山一口气念完,把本子一合:“这就是你问的那三害。听清了吗?同志!”
    “这怎么是三害呢?连老松田不是……”贾正觉得李东山明明念了四个人,可为什么又
偏称仨呢?于是就还问。
    没容贾正说完,李东山急忙抢过话来:“这,你看过戏吗?告诉你,先说的那三个,算
是个帽,压轴的就是老特务松田。为什么人家编顺口溜的不先提他呢?这就叫艺术!要先提
他,侯扒皮、哈叭狗和刘魁胜不就显不着了?其实,李科长说,这三个都够上单打一②的条
件了!就说这个侯扒皮吧,在中闾,他把人民勒索得十户就有十户揭不开锅,真是荞麦皮里
挤油的手。还有那个刘魁胜,到底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根本就没法计算。听说在唐河沿的
一个什么王庄,他和松田一次就杀了一百七十多号人。”
    ①凉水。
    ②是抗日时期对敌人的一种政策,目的是明确目标,专找最坏的镇压,借以争取教育更
多的伪军改邪归正。
    “这,这他妈不是一伙子豺狼?”贾正听李东山说完,气得脸色发青,眼瞪圆,将手里
捏着的小半截纸烟狠劲地朝地上一摔,锉着牙齿说:“宽大!宽大!对待这伙子吃人不吐骨
头的野兽,就不用想!我看零刀剐了也都不过分。”
    “说到剐,咱也没有这个刑法,不过,将来抓住开群众公审大会,我看这准没有跑!”
李东山也推断地说了两句。辛凤鸣强拉硬拽地扯着刘太生闯进屋来,冲贾正、李东山说:
“光呆在屋里,你俩谁知道人家刘太生又创造了一种新的上房法?”他嘴巴说着,双臂左右
一伸,两腿一叉,模仿着:“人家在双手能按住墙的胡同里,不用跐人梯,就这么一扒一
蹬,一扒一蹬,像闹玩似的就能上了房,看来真麻利!”辛凤鸣本想通过自己的语言、动
作,得到贾正、李东山对刘太生的称赞,那知适得其反。他俩不但没说一个夸赞的字,反倒
不约而同咧开大嘴哈哈哈地笑起来。
    这一笑,可把辛凤鸣笑得有些茫然。他稍沉思,忙抢白:“笑什么?难道人家新练的这
爬房技术咱不应该学?”
    “学是该学!不过,”李东山揎揎衣袖,挤挤眼,瞅瞅贾正,望望刘太生,三人六只眼
一下都射到辛凤鸣的脸上,跟着又都呵呵呵地乐了。
    “家伙们,跟我捣什么鬼?”辛凤鸣见他仨抱成团来开自己的玩笑,真有点不耐烦。
    “别不耐烦!按说你这号称‘访员’、别名‘百事通’的人,对这事就应该早知道,可
为什么落后了呢?真是大不应该!”李东山说到这,脑袋连摇几摇,嘬嘬牙齿,又接着说:
“刘太生创造了新的上房法,你问问他怎么练会的?跟谁练会的?”
    没等辛凤鸣扭过头来开口问,刘太生指点着说起来:“跟你,跟贾正,还有老蔫赵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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