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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颠覆之神-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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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迪国际机场,”范伯格对司机说。

“有电话吗?”巴克问司机。

司机将蜂窝式电话递过去。“要划卡。”

巴克想给饭店打个电话,他请范伯格拿出饭店的账单,从上面查到电话号码。他把电话打给寄存处的服务员,通知他们说他的旅行包要多寄存一会儿。“先生,有人已经替你把包取走了。”

“你说什么?”

“有人已经替你把包取走了。”他说,“他是你的朋友,他负责把包交到你手里。”

巴克大吃一惊。“你怎么竟让一个自称是我的朋友的人拿走我的包呢?”

“先生,事情并不是像您想的那么糟糕。如果必要,我很快就可以找到这个人。他在每天晚上的新闻里都会露面。”

“卡帕斯亚先生?”

“就是他,先生,他手下的一个人,叫普兰克。他保证说,他一定会将旅行包交到你手里的。”

巴克打过电话,范伯格拉比精神为之一振。“咱们再回到圣殿!”他这样喊了一声,司机立刻刹住车。“没跟你说话!”他说,“是我们两个在说话!”

巴克猜想,这个人精力如此旺盛,大约还要另干一份工作才成。“看起来,你倒像个顶刮刮的网球手。”巴克说。

“我的确是个顶刮刮的网球手。”范伯格得意地答道,“我是一名A—。你呢?”

“洗手不干了。”

“你还这么年轻!”

“太忙了。”

“决不会忙到没有锻练的时间。”说着,拉比朝自己那肥胖、坚实的肚子拍了拍。“啊,圣殿!”他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不久,车子就淹没在拥挤不堪的车流中;巴克一刻不停地在本子上记着。

电话铃响了,哈蒂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拿起了听筒。此时,雷福德从背包里掏出《新约》和《诗篇》。《诗篇》中的许多章节他都会背;当内心浮现出对卡帕斯亚的恐惧时,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默诵起那些喜欢的章节。

当他抬起头来,哈蒂已经放下了电话,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对不起。”他边说边合上《圣经》。

“好了,”哈蒂说,“秘书长准备接见你。”

司机向拉比保证说,决不会错过飞机的起飞时间,于是范伯格拉比又激动地谈起他们的话题。“圣殿和耶路撒冷城都被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拆毁。七年之后,根据王命又重新建造了耶路撒冷城和圣殿。在当时的祭司和所罗巴伯的指导下建造的这座圣殿,与所罗门王建造的圣殿相去甚远,以至于老年人见到它的殿基的时候,不禁流下辛酸的眼泪。

“不过,这座圣殿一直为以色列人服务,直至受到希腊一罗马的统治者安提阿基斯的亵渎。约在公元前四十年,希律王拆毁旧殿,重新建造。这就是著名的希律圣殿。你知道它后来的结局如何。”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作为一名宗教记者,你居然不知道希律圣殿的结局如何!”

“我不过是临时顶替这一摊事,是个替补。”

“替补?”

巴克笑了。“你既是一名A—网球手,当然明白什么是替补。”

“这是个足球术语,网球中用不到。你知道,我是不关心其他运动项目的。我来告诉你希律圣殿的结局。一位罗马元帅泰塔斯围团耶路撒冷城,虽说他已传下命令不准破坏圣殿,但是犹太人信不过这个异教徒。为了不让圣殿落入罗马人手中,他们一把火将它烧毁了。如今,在犹太人的圣殿遗址——圣殿山上,伊斯兰人建造起了他们的清真寺,名叫‘岩石殿’。”

巴克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们是怎样说服穆斯林兄弟搬走岩石殿的呢?”

“这就证明了卡帕斯亚的伟大之处。”范伯格说,“除了弥赛亚,谁能说服虔诚的穆斯林将岩石殿从旧址搬走呢?可是,你看,圣殿山,岩石殿,都在摩利亚山上;这里正是耶和华神为要试验亚伯拉罕的诚意,让亚伯拉罕将他的独生子以撒献为播祭的地方。”

“那么,对于以色列人来说,重建的日子确是个了不起的日子。”

“当然,了不起的日子!自从以色列复国以来,我们为重建圣殿募集了足够的资金。这项工程已经开始了,许多预制构件已经完成,不久就将运抵圣地。我在有生之年就可以一睹它的风采,而这次重建将比当年所罗门王建造的圣殿更加雄伟、壮观。”

“咱们终于见面了!”尼古拉·卡帕斯亚说着立起身,绕过办公桌,握住了雷福德·斯蒂尔的手。“谢谢,德拉姆小姐。我们就坐在这儿。”

哈蒂出了办公室,关上房门。尼古拉指了指会议桌前的一张椅子,与雷福德对面而坐。“这样一来,咱们的这个小圆圈就连起来了。”

雷福德感到格外镇静。他曾请求布鲁斯为他祈祷;而且他的心中充满了《诗篇》给他的鼓舞。“什么?”

“说来的确很有意思,这个世界真小。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坚信我们正在走向人类大同的原因。你相信吗,我是通过以色列的一位植物学家钱姆·罗森茨韦格认识你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名字。但是,我和他从未见过面。”

“你们的确没见过。但是你们会见面的,如果今天在这里见不到,星期六在去以色列的飞机上也会见到的。他将我介绍给一位年轻的记者——这位记者曾经写过他的传记故事。记者遇到了你的助手德拉姆小姐——就是曾经在你的飞机上,并最终将她介绍给我。如今她成了我的助手,她又将你推荐给我。世界真小。”

厄尔·哈利戴也曾说过这句话。厄尔得知哈蒂·德拉姆就是原泛大陆航空公司的雇员,曾经做过雷福德的助手,如今在卡帕斯亚手下工作,而卡帕斯亚又希望雷福德成为空军一号的飞行员的时候,偶发感慨,曾经说了这句话。雷福德没有响应卡帕斯亚的话,他不相信所有的这些都是巧合。并非世界真小;这一切只能是按照上帝的旨意发生的,所以雷福德如今坐在了卡帕斯亚的对面。这并非是他所希望或追求的,但他最终采取了顺从的态度。

“你答应做‘空军一号’的飞行员了?”

“没有,先生,这不是我所希望的。在白宫的要求下,我同意驾机将联合国代表团运往耶路撒冷,然后再决定是否接受这个职务。”

“你不希望得到这份职务吗?”

“不希望,先生。”

“但是,你会乐意接受它的。”

“我不过是尝试一下。”

“斯蒂尔先生,我想作一个预言:如果你见到了这架飞机。亲身体验到它拥有的最先进的技术,你就决不想再驾驶其他的飞机了。”

这很可能。不过,这并非主要原因,雷福德想,只有上帝让我干才成。

“我还想给你透露个小秘密,目前还未公开。德拉姆小姐向我保证说,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最近又迷上了宗教。”

雷福德不想开口,只点了点头。

“那么,在此事公开之前,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美国政府为了支持联合国的工作,已经将‘空军一号’供给我们使用。”

“这在新闻中播过了,先生。”

“当然,不过还有未公布的内容,那就是接着就将飞机送给我们——包括机组人员,由联合国专用。”

“菲茨休总统这样做,的确够仗义。”

“是的,够仗义。”卡帕斯亚说,“多么慷慨!”

雷福德终于明白了卡帕斯亚何以竟如此迷人;不过,雷福德知道他在当面撒谎,因而便可轻而易举地抵御他的诱惑。

“你什么时间返回芝加哥?”卡帕斯亚问。

“还没有定。我现在听你的吩咐。不过,在星期六启程之前,我要回一趟家。”

“我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谈话方式。”卡帕斯亚说,“你现在听我的吩咐,很好。你当然明白,你应该接受这份职务。你会接受的——不过,这里可不是你的讲经台。”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联合国……它马上就要更名为‘世界共同体’……尤其是我,不偏向任何宗教或教派。”

“我是一名基督徒。”雷福德说,“我做礼拜,读《圣经》。我不隐瞒我的信仰。”

“但是,不要在工作中谈论它。”

“如果你成为我的上司,并将这一条作为规定,我会强迫自己遵守它。”

“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相互理解。”卡帕斯亚说。

“我明白。”

“我很喜欢你,我也相信咱们能够在一起工作。”

“我还不了解你,先生,但是我和任何人都能共事。”这话是怎么从嘴里冒出来的呢?雷福德几乎露出了笑容。如果他能和这个基督的敌人共事,还有什么人不能共事呢?

当出租车终于抵达肯尼迪国际机场时,马克·范伯格拉比说:“我想,这一路你对我进行了采访,你不介意把这趟车费算到你的账上吧?”

“当然。”巴克说,“只要你不用我们负担飞往以色列的机票,《环球周刊》的确很乐意出这一点儿车费。”

“既然你提到……”拉比皱了皱眉说出半句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挥了一下手,从司机手中接过旅行箱,就匆匆地朝入口走去。

卡帕斯亚揿了一下内部联络键。“德拉姆小姐,你安排好去机库的车了吗?”

“是的,安排好了,先生。走后门。”

“我们准备出发。”

“保卫人员到了之后,我会揿铃给你的。”

“谢谢。”尼古拉又转向雷福德,“我想让你看看飞机。”

“当然,”雷福德答道,尽管此时他更乐意打道回府。可他为什么要听从卡帕斯亚的吩咐呢?

“回饭店,先生?”

“不。”巴克应了一声,“请开往联合国大厦。再让我用一下你的电话。”

“要划……”

“划卡才能用,我知道。”他给联合国总部史蒂夫·普兰克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你取了我的包溜走,这是什么意思?”

“只想帮你一个忙,老伙计。你在饭店吗?我给你送过去。”

“我在饭店,不过,还是我过去吧。你真的是要帮我一个忙?”

“是的。”

“那好,我一个小时之内就会赶到。”

“卡帕斯亚没在。”

“我不是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你。”

当德拉姆揪响了铃声,卡帕斯亚立起身。门开了,两名保卫人员陪同尼古拉和雷福德走过几道走廊,从运货电梯下至地下一层,来到停车处。一辆豪华轿车正等在那儿。司机跳下车,去为卡帕斯亚打开车门。雷福德到车的另一面,门已经打开了。

雷福德感到奇怪的是,在办公室,卡帕斯亚并未向他提供饮料,到了车上却向他展示了一番,从威士忌、葡萄酒。啤酒,到各种软性饮料,应有尽有。雷福德要了一听可乐。

“你不喝酒吗?”

“现在不喝了。”

“从前喝?”

“喝得不多,不过,偶尔也失去理智。自从家人失踪之后,滴酒未沾。”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很沉痛。”

“谢谢,不过,我已经慢慢习惯了。我很思念他们……”

“当然。”

“但我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

“你们的宗教认为,这是由于基督将他的信徒带往了天国,对吧?”

“是这样。”

“我不想装出一副和你具有相同信仰的样子,不过,我尊重这种观念给你带来的安慰。”

雷福德本想争执一番,但是他不知道见证——布鲁斯·巴恩斯是这么说的——对这个基督的敌人是否可取。

“我也不喜欢。”卡帕斯亚呷着苏达水。

“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你送过去呢?”史蒂夫·普兰克问,“我本该给你送过去。”

“我求你帮个忙。”

“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巴克。你接受卡帕斯亚提供的职务,这样,在你的有生之年就用不着为什么事求人了。”

“说一句实话,史蒂夫,我现在正在酝酿的故事太多了,甚至来不及动笔。”

“为我们写出来吧。”

“有些还没法动笔,如果你有办法,就帮我个忙。我想找个办法去见见哭墙的那两个人。”

“尼古拉恨他们两个。他认为那两个是疯子。显然是两个疯子。”

“这么说,我去采访他们,该不会令他不快吧?”

“我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上忙。他今天接见飞行员候选人。”

“不用跟他说我来了。”

到达肯尼迪国际机场的一座大型机库前,卡帕斯亚和雷福德下了轿车。卡帕斯亚向司机吩咐了一句:“告诉弗雷德里克,照通常程序给我们演示一番。”

机库门开了,在聚光灯的明亮的灯光下,整个机身烟烟生辉。正对雷福德站立的这一面,漆着“空军一号”几个大字;可是,绕到另一面,他看到一群油漆工正爬在高高的脚手架上施工。徽章和署名被涂掉了;在原来的位置漆上了联合国的徽章和“世界共同体”几个字。在机名的位置上,油漆工正在漆上“世界共同体一号”几个大字的最后几笔。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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