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之神-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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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蒂姆·莱希杰里·詹金斯
序
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使世界上数以百万计的人在一瞬间失踪了。令人不解的是,他们仅仅是肉体不见了,衣装服饰都留了下来;衣服、眼镜、隐形眼镜、发卡、助听器、假牙、珠宝、鞋袜,甚至起搏器和手术针,一样不缺。
数百万人口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包括未出生和正在分娩过程中的婴儿。然而,还有更多的人是被留了下来……随后,发生了世界性的大混乱:飞机失事,火车脱轨,汽车相撞,轮船沉没,房屋失火,悲痛万分的幸存者自杀身亡……到处在发生交通事故,甚至那些前往营救的人员也失踪了。这场混乱在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逐渐平静下来。
有人传言,地球受到外星人的袭击。又有人说,失踪是由于敌国的入侵所致。然而事实上,整个地球从东至西都在同一时间发生了奇怪的事件,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都有人员失踪。
泛大陆航空公司的机长雷福德·斯蒂尔和他的二十岁的女儿切丽是这场劫难的幸存者。雷福德的妻子和十二岁的儿子却失踪了。在驾驶着波音747飞越大西洋前往伦敦的途中,雷福德对他的高级飞行助手哈蒂·德拉姆说,他简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对事情的真相略有所知,因为他的妻子艾琳曾对他发出过警告。她一直相信救世主耶稣基督将要第二次重临,并将他的子民一同提往天国。难道说艾琳是对的?而其余的人,包括雷福德和切丽,却被留了下来?
也许是由于错过了升天的千载良机,雷福德变得整日忧心忡忡;他暗下决心,他和女儿切丽无论如何不能再犯错误了。对于女儿从前的怀疑主义,对于她世俗主义的人生态度,雷福德感到自己负有一定责任。
通过《圣经》,雷福德在感情上日益接近从前妻子所在的教会,其中包括一位“被留在地上”的牧师。这位不幸的牧师布鲁斯·巴恩斯,也在失踪事件中失掉了妻子和孩子;作为牧师他比其他的人更敏锐地感到了悲哀,以及自己信仰的虚伪。
在布鲁斯的启迪下和前任牧师留下的录像带的影响下,雷福德和女儿切丽先后信仰了基督。他们和新任牧师一起,成立了一个名为“灾难之光”的地下组织,决心在《圣经》预言的大劫难期间同恶势力作斗争。
与此同时,在新闻界享有盛名的《环球周刊》资深记者卡梅恰·威廉斯(绰号巴克),也在进行着独立的探索。在失踪事件发生期间,巴克正在乘坐雷福德·斯蒂尔驾驶的波音747飞机。杂志社委派他负责追踪报道这起世界性的失踪事件。随着采访深入,他接触到一位最具影响力和最具人格就力的神秘的达吉尼亚领导人尼古拉·卡帕斯亚。在失踪事件发生后的两周内,卡帕斯亚奇迹般地成为了国际政坛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联合国首脑;卡帕斯亚向惊慌失措的人们保证,他将把这个备受蹂躏的地球,团结成一个和平的村落。
巴克将雷福德的飞行助手、漂亮的哈蒂·德拉姆介绍给尼古拉·卡帕斯亚,后者很快将这个非同寻常的女人提拔为自己私人助手。在雷福德、切丽和布鲁斯的影响下,巴克感到自己对哈蒂负有责任,很想使她脱离卡帕斯亚的控制。由于未能完成一次重要的采访任务,巴克受到降级处分,被分配到杂志社驻芝加哥分社。他在芝加哥参加了雷福德他们的“灾难之光”。
四位成员于是走到了一起,他们立志决不放弃信仰,不论将来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并决心同邪恶的尼古拉势力斗争到底,决不妥协。巴克·威廉斯亲眼目睹了尼古拉·卡帕斯亚犯下的谋杀罪。布鲁斯·巴恩斯则是通过研读《新的·启示录》,认识到一个黑暗的时代已经开始了。然而根据预言,“灾难之光”的四位成员中,大约只有一位能够历经七年之久的劫难,最后存活下来……
第一章巴克的新职位
轮到雷福德·斯蒂尔休息。他将耳机摘下来,挂在脖子上,从飞行挎包里掏出妻子的那本《圣经》。他的生活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竟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十分吃惊。从前,在飞行途中,他不是随意地翻翻报纸,就是胡乱地浏览一下杂志,不知有多少大好的时光就这样不知不觉浪费掉了。然而,自从这场变故发生之后,世界上只有这本书还能引起他的兴趣。
这天是星期五。这架波音747从巴尔的摩起飞,下午四点将在芝加哥的奥黑尔机场降落。雷福德的新任大副尼克驾着飞机,他两眼凝视前方,拿出一副仿佛正在驾驶着整个地球的派头。雷福德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对方一定是想对他说:“别想和我聊天,我知道你又会来那一套,在你开口之前最好闲紧嘴巴。”
“我在这儿读一会儿这个,不会妨碍你吧?”雷福德却偏偏这样问。
年轻的助手转过身来,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雷福德又重复了一遍,还特意用手指了指那本《圣经》。那《圣经》原本是他妻子使用的,他已经有两星期没见到她了,或许在今后的七年中也见不到。
“没关系,不过你别指望我会听你读。”
“我会大声地读出来的,尼克。你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才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呢,对吧?”
“什么?”
雷福德凑过脸去,又大声说了一遍。“几个星期前,你对我有怎样的看法,这的确很重要。然而——”
“是的,我明白,斯蒂尔,你心里不好受,是吧?你和许多其他人都认为,这全是耶稣干的。别自欺欺人了,只管骗骗你自己好了,可别拉上我。”
雷福德扬了扬眉,耸耸肩。“只是我若不拉你一把,将来恐怕会失去你的尊敬。”
“别说得太肯定。”
但是,正当雷福德想要定下心来读《圣经》时,从飞行挎包中伸出来的《芝加哥论坛报》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同其他报纸一样,《论坛报》也登载着这样一则恐怖的封面故事:在尼古拉·卡帕斯亚将要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之前的私人会晤中,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自杀案件。之前刚刚走马上任的联合国秘书长尼古拉·卡帕斯亚扩大安理会,任命了十位新的安理会成员。事情似乎出现了某种差错,竟然有两名英国人同时被指定为联合国大使。据在场的目击者见证,卡帕斯亚的朋友、他的资金后盾——亿万富翁乔纳森·斯通内尔突然冲向一名警卫,夺过警卫的手枪向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这枚子弹从颅骨穿出后,又击毙了一名英国的新任联合国大使。
悲剧发生后,联合国关闭了一天。卡帕斯亚为失去两位亲爱的朋友和值得信赖的顾问而痛心不已。无巧不成书,雷福德·斯蒂尔正是地球上知晓尼古拉·卡帕斯亚老底的四个人之———他不过是一位撒谎家,基督的敌人。他显然是用了催眠术一般的魔力给见证人洗了脑。别人或许不知道卡帕斯亚的真面目,但是,雷福德、切丽、布鲁克,还有他们“灾难之光”的新朋友巴克,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来那次私人会晤,巴克曾是在场的十七人中的一个。他亲眼目睹的情况与报纸上的说法却完全不同——那不是自杀,是双重的谋杀。据巴克说,是卡帕斯亚本人镇定自若地从警卫手中借过手枪,强迫他的老朋友乔纳森跪下,然后一枪将乔纳森和另一名英国大使双双击毙。
卡帕斯亚亲自导演并且亲手表演了这场谋杀,在场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事后,卡帕斯亚沉着冷静地告诉在场的人:刚刚发生了自杀案,正如以后报纸上登载的那样。令人费解的是,除去巴克一人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自杀事件”作了见证。尤为可怕的是,他们竟然都以假为真,甚至包括史蒂夫·普兰克,巴克从前的上司,如今作了卡帕斯亚的新闻发言人。还有哈蒂·德拉姆,雷福德的前任飞行助手,如今已是卡帕斯亚的私人秘书。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是如此,除去巴克。
两天前,巴克在布鲁斯·巴恩斯牧师的办公室中讲述这场谋杀案的经过时,雷福德还有些将信将疑。“你是说,在场的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事件的真相?”雷福德狐疑地问道。“斯蒂尔机长,”巴克回答说,“我们都看到了事件的真相。但是,后来,卡帕斯亚告诉我们他希望我们看到的是什么,于是除去我,所有的人都接受了他的说法。我倒要看看,卡帕斯亚怎样解释在这场谋杀案发生时,死者的继任者竟然也同时在场,宣誓就职。然而,现在,竟然没有人证明我当时也在场。似乎卡帕斯亚已经把我从他们的记忆中清洗掉了。他们都发誓说,我并不在场,而且他们并非在开玩笑。”
切丽和布鲁斯·巴恩斯牧师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将视线投向巴克。就是在参加这次私人会晤之前不久,巴克成为了“灾难之光”的一员。“我绝对相信,在那次会晤中,倘若不是某种上帝的力量与我同在,我肯定也会被洗脑的。”
“可是,现在,如果你能将真相公之于众——”
“先生,我眼下已被调到芝加哥分社,就因为我的上司认为我没去参加那次会晤。史蒂夫·普兰克居然还问我,为什么那天我没有接受他的邀请?我还没去找哈蒂,不过我想,你也知道,她也许也已经不记得我当时在场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布鲁斯·巴恩斯牧师说,“卡帕斯亚是否知道你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他是否肯定你的脑子也已经被清洗过了吗?一旦他了解到你掌握着事件的真相,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正当雷福德埋头读着报纸上登载的这篇天方夜谭,他职业性地注意到尼克将仪表盘上的自动驾驶键拨到了手动的位置。“开始降落,”尼克说,“你要驾驶飞机着陆吗?”
“当然。”雷福德答道。尼克完全可以驾驶飞机安全着陆,但雷福德认为这属于他的职责范围。他要对机上的乘客负责。虽说飞机可以自行降落,但他不想放弃手动操纵飞机降落的那种心旷神恰的感受。如今,生活中几乎没有几样事情能够让他回到几个星期以前的感受,而驾驶着波音747飞行便是其中之一。
巴克·威廉斯为了买汽车和租房子,用去了一整天时间,而他在曼哈顿工作时,他自己用不着备车子。
他找到了一套十分漂亮的公寓,房内装有电话。这个地方正好在《环球周刊》分社与坐落于普罗斯佩克特山上的新希望村教堂的中途。此刻,他正努力使自己相信,使他不愿离开城西一带的是新希望村的教堂,而不是雷福德的女儿切丽。切丽比他小十岁,不管他内心怎样喜欢她,他认为,切丽不过将他视作一位青春已逝的兄长。
巴克驾着刚刚到手的车子前往分社,尽管他完全可以等到下星期一才去报到,而且,与他目前的上司韦尔娜·齐见面,肯定不会令他开心。当芝加哥分社的前任主任露辛达·华盛顿失踪时,杂志社一度有意让他去接替这个职位。他曾对好战的韦尔娜说,在争夺这个位置的竞赛中,她抢跑了。如今,巴克被降职,而韦尔娜则升迁了。她突然成了他的上级。
然而,巴克不想整个周末都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这场会面。另外,他也不想使自己显出一副急切地要去与切丽·斯蒂尔相会的样子。因而,他在下班之前赶到了分社。韦尔娜会怎样对待他呢?是要他为这些年来作为一名获奖的、擅长写封面故事的记者付出代价,还是会用表面的盛情,使他哭笑不得?
当巴克走过外间办公室时,他感到了一些下属人员向他投来的目光和微笑。当然,时至今日,每个人都知道了那个事件。他们为巴克感到惋惜,对他的过失感到不可理解。巴克·威廉斯怎么会不去参加如此重要的会晤呢?虽说这次会晤发生了不幸事件,但在新闻史上肯定是最重要的时刻之一。然而,他们仍还记得巴克的赫赫英名。无疑,许多人都会为能够与他共事而感到荣幸。
用不着惊讶,韦尔娜已经搬到那间豪华的大办公室。巴克朝她的年轻的女秘书,梳着麦穗式发辫的艾丽斯挤了挤眼睛,向里间窥望,仿佛韦尔娜已经在这里工作了数年之久。她已经将室内的家具重新布置了一番,墙上挂着她的照片和奖状。显然,她已经在这里安顿下来,享受着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分钟。
韦尔娜的办公桌上散乱地堆放着一些文件,她的电脑开着,然而,她此时正无所事事地向窗外张望。巴克将脑袋探进来,清了清嗓子。他注意到,韦尔娜很快从出了他,随后马上镇静下来。
“卡梅伦,”她直截了当地这样称呼道,仍旧坐在椅子上,“我原以为你下星期一才会来。”
“我只是来报个到。”他说,“你可以叫我‘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