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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掌上明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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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穿着小厮的衣服,但是那宽松的衣料下,还是藏着姑娘家的身段。当她辛苦拉车的时候,他就躺在篷车里,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每当衣料紧绷在她身上时,不时会泄漏的小小蛮腰,以及浑圆的粉臀曲线。

  除非他是瞎了眼,才会辨认不出,这么好看的身段。

  要不是过度疲倦,白秋霜肯定会跳起来。她气喘吁吁,瞪着笑咪咪的徐厚,难以置信的质问。

  「既然知道我是女人,你还让我拉车?」这个男人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

  宽阔的双肩耸了一耸,他双手一摊,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当然不会让女人拉车。」徐厚嘴角的笑,弯勾得更深。「但是,既然妳费心假装成男人,我怎么好意思戳破?干脆如妳所愿,就让妳装到底。怎么样,拉车很好玩吧?」

  好玩才怪!

  她恼怒的瞪着他,气愤这个男人竟然「知情不报」,故意袖手旁观,看她白演了一出好戏,拉着篷车走了一整天。

  「我快累死了!」她怒叫着,在草地里胡乱摸索,好不容易找出几颗小石子,恼怒的就往他身上扔。「你这个……你这个……欺负女人的无赖!」

  徐厚脑袋一歪,轻易就闪过攻击,笑得更开心。

  「要是怕累的话,下次记得别逞强,早点承认自个儿是姑娘,这不就好了吗?」他拍了拍靴子上的尘土,态度轻松的走开。「算了,饶过妳,晚餐由我来负责。」

  瞪着那在余晖下,逐渐走远的高大背影,怒气只支撑了一会儿,白秋霜很快就被疲惫攻陷,困倦得昏昏欲睡。

  那个什么大镖师,根本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她自己气自己,就算气死了也没用。娇小的身子蜷缩在草地上,决定眼下这会儿,生气没有休息重要,索性就把气恼的情绪推到一旁,把握时间闭目养神。

  神出鬼没的瞌睡虫,趁着她松懈心神时,一只、两只、三只的冒出来,然后四五六、七八九,成百上千瞌睡虫大军进攻,很快就让她陷入梦乡。

  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四周夜色已浓。

  她是被香味诱醒的。

  瞧瞧天色,她大概睡了快一个时辰。在她前方不远处,已经生起一堆营火,熊熊的火焰驱逐了入夜后的寒意,而营火的上方,还有一只香喷喷、肥滋滋的烤鸡,正烤到颜色焦黄、皮酥肉嫩,最是恰当的时刻。

  她盯着火上的烤鸡,馋得直咽口水,这才发现自己好饿好饿。

  中午的干粮难以下咽,她根本没吃多少,而一整日的劳动,不但让她全身又酸又痛,更让她觉得饥肠辘辘,这会儿一双莹润的双眸,就像是被黏在烤鸡上,拔都拔不开。

  似乎是她刚一醒来,蹲在火边哼着歌,注意烤鸡火候的徐厚就察觉了。

  他转过头来,对着她咧嘴一笑。「妳醒得正是时候,这只鸡恰恰烤好了。」他也不怕烫,徒手抓住烤鸡,撕了一只鸡腿下来,朝着她递过来。「喏,快点趁热吃了。」

  虽然,她的肚子真的很饿。

  虽然,那只热腾腾的鸡腿,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但是白秋霜还是望着近在咫尺的鸡腿,蹙着弯弯的眉。

  「没有筷子吗?」她问。

  「没有。」

  「没有杓子吗?」她又问。

  「没有。」

  她露出困扰的表情。「那我该怎么吃?」

  「用手拿、用嘴吃啊!」徐厚忍无可忍,挥舞着手中的鸡腿。「妳到底要吃还是不吃?鸡腿都快凉了,再不接过去,这鸡腿我就自己吃了!」浪费食物可是天大的罪过。

  在饥饿的折磨,以及鸡腿的诱惑下,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端庄的正襟危坐,先拿出手绢,铺在自个儿的膝盖上,小心的调整好位置,确定手绢摆得端端正正,然后才又抽出另外一条手绢。

  这一连串动作,看得徐厚耐性尽失。

  「妳好了没啊?」

  她睨了他一眼,不悦的轻哼,这才纡尊降贵的用另一条手绢,去接他手中的鸡腿,仔细的没让鸡腿的油渍,染上自个儿的白嫩小手。

  鸡腿很香,酥酥的皮还有些烫,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咀嚼得格外仔细,模样秀秀气气,没让一丁点的鸡油,落到衣裳上头。

  看她摆弄了半天,徐厚抓着剩下的烤鸡,不客气的往嘴里咬,一边大嚼大咬,一边还含糊抱怨着。

  「不过是吃饭嘛,哪来这么多规矩?妳这种吃法啊,要是在我们大风堂里,肯定连一口饭菜都抢不着。」众镖师们抢起饭菜来,那可是个个眼捷手快,急匆匆的就要入口。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腿,等到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开口问道:「这只鸡是哪里来的?」

  「附近农家养的鸡,我买来的。」他手里的烤鸡,转眼只剩半只。「妳问这个做什么?」他一抬手,抹掉嘴边的油。

  「我还以为,是你去偷,或是去抢来的,还想着等会儿要去替你付银子。」她就算是再饿,也不想吃白食。

  「喂喂喂,我是大风堂的镖师啊,可不是什么土匪强盗,要吃东西当然是用买的,怎么可能用偷用抢?」他大声抗议。

  想到他是从什么地方,掏出银两来的,白秋霜就忍不住双肩一颤,手上似乎还能感觉得到,那股烫烫的温度。

  「我怎么知道,你嘴里的大风堂,是土匪窝,还是强盗巢?」她不以为然的轻哼,官家千金的风范展露无疑,连挖苦人都不带脏字。

  徐厚猛地跳了起来,拿着半只烤鸡指着她,表情尽显嚣张之能事,只差没有仰天大笑几声,嘲讽她的无知。

  「没见过世面的小妮子,我告诉妳,大风堂罗家可是京城里头,最大的一间镖局,上自皇家,下至商贾,只要委托给大风堂的镖,就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收回烤鸡,又咬了一口。「妳不也看见了,白浩然听见大风堂的名号,立刻吓得像是一只鹌鹑?」

  从小到大,始终被养在深闺的白秋霜,被嘲笑得脸儿发烫,索性转过身去;故意不肯看徐厚,静静把手里的食物吃完,再用手绢仔细擦抹双手。

  瞧着那纤瘦的背影,徐厚吃光了烤鸡,打了个饱嗝后,才又开口问道:「妳叫什么名字?」

  她置若罔闻,继续用手绢擦手。

  「喂,不说名字是很没有礼貌的。」他提醒。「妳在白家就听到,我自个儿报上名字了,现在妳不能不说。」

  明媚的眸子微微一睐。

  「哼,你不懂得规矩,却还懂得,什么是礼貌?」

  「当然知道。」徐厚拍了拍胸膛,大声的回答:「大小姐说过,不说名字是很没有礼貌的。」只要是大小姐说过的话,他都奉若神旨,一个字都不敢忘。

  「哪个大小姐?」

  「在我的心目之中,全天下就只有一个大小姐。」他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有大风堂的罗梦,才能让我徐厚尊称为大小姐。」

  罗梦。

  她讶然一惊。

  就连不曾听闻过大风堂名号的白秋霜,都曾经听说过,罗梦的名字。传说中,她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关于她的美丽、她的善良、她的传说,甚至是她的流言蜚语,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徐厚口中的大小姐,是另有其人,她根本不会当作一回事,但是罗梦的种种传说,老早深植人心,连她在心中都偷偷的怜惜着,为那个美丽善良,却又命运乖违的罗梦,掬一把同情之泪。

  心不甘情不愿的她,终于愿意回答。

  「秋霜。」

  秋天的霜雪。徐厚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想着果真是人如其名,虽然美丽却冷若冰霜,连声音都是那么的「冻」人。

  「姓什么?」他追根究柢。

  她又是一哼。

  「你管不着。」

  「随便妳。」不说就不说,谁希罕啊!

  徐厚转过身去,把鸡骨头埋进土里,再撒上石灰,避免深夜里野兽追着气味寻来。然后,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再从篷车里头拿出虎皮毯,铺盖在柔软的草地上,舒服的躺下。

  把手绢擦了又擦,擦到几乎快磨破的秋霜,眼看他好整以暇,一副准备休息的模样,表情愈来愈不自在,小手把手绢揪得愈来愈紧,双腿也夹得愈来愈紧,亟欲隐藏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事实上,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打从醒来开始,她就觉得小腹满胀,想要找寻可以如厕的地方。但是身为大家闺秀,这么羞耻的事情,她哪里说得出口,只得一直忍忍忍,想说忍到了今晚下榻的旅店,才好去如厕。

  但是,她忍啊忍,直忍到晚餐都用过了,这个男人却大剌剌的躺下,慵懒得像只吃饱喝足的大猫,丝毫没有准备出发的打算。

  终于,她忍不住问。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的双腿愈夹愈紧。

  「出发?」他露出讶异的神情。「出发去哪里?」

  「今晚下榻的地方啊!」这个人吃饱之后,似乎变得更笨了。

  没想到,徐厚却伸出手来,朝地面敲了一敲,从容不迫的回答:「秋霜姑娘,这里,就是咱们今晚的榻!」

  「什么?不是在旅店?没有房间?」她脸儿都白了,双腿紧缠得像麻花。「不可以,我不能睡在这里!」她态度十分坚决。

  「为什么?妳怕虫子咬吗?」他兴致盎然的问。

  娇小的身躯瞬间僵化。

  「这里有虫子?」

  他微笑保证。「到处都有。」

  「什么样的虫子?」

  「蜘蛛、蜈蚣、螳螂、壁虎、蚂蚁、野蚕,还有各式各样,长着触角,全身毛茸茸的虫子。有的咬人会麻、有的咬人会痛、有的咬人会痒到全身乱抓,抓得皮肤上又红又肿,然后」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那过于生动的形容,害她全身战栗,几乎想不顾礼仪站起来用力跳,好跳掉任何一种,可能爬上身的虫子。

  他满脸无辜。「是妳自己要问的。」

  「我错了,行了吧?行了吧?」她捏着小拳头,怒声嚷着。

  他竟然还有脸露出宽宏大量的微笑。「知错就好。」

  秋霜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先解决眼前问题要紧。「我问你,到下一个村落要多久?」

  只要有村落,就有可以如厕的地方了!她才不管他是不是要睡在这里,就算是要走夜路,她也要赶到下一个村落,才能尽快的……

  徐厚的回答,却狠狠粉碎她的期盼。

  「我独自骑马走,两天。」他打量着,她那纤纤巧巧的身子,料定她受不了疾驰而行。「带着妳跟篷车嘛,起码要五天。」

  五天?!

  她连一刻都忍不住了!

  忍得颤抖不已的秋霜,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我要……」

  「嗯?」他挑眉。

  「我要……」她愈说愈小声。

  他不耐烦了。「说大声点。」

  终于,她尖叫出声。

  「我要如厕啦!」

  喔喔喔,天啊,她说了!她说了!她竟然对一个男人说了!

  羞耻不已的秋霜,几乎想挖个地洞,把自个儿埋进去。万万没想到,这个笨蛋居然还回了她一句。

  「什么?」

  他不明白?她恨恨的咬牙,只得降低用词程度,再说了一次。

  「我要解手。」他露出更困惑的表情。「解什么?我又没绑妳。」

  「我……我……」她已经找不出,任何一个词句了,不仅是清丽的俏脸,就连全身的肌肤,都因羞耻而嫣红。

  那双藏着坏坏笑意的黑眸,看尽她不知所措的窘样,粗犷的大脸才夸张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喔,妳是不是要尿尿?」他殷勤的问。

  濒临「溃堤」边缘的秋霜,就算再不情愿,事到如今也只能乖乖点头,承认了他的粗鲁用词。

  「早说嘛,妳放心啦!」他说着。

  放心?

  秋霜抬起头来,小脸上充满希望。他要她放心,意思是说,这附近有可以容她如厕的地方吗?

  望着那张满是期盼的脸儿,徐厚露出最和煦的笑容。

  「不要害怕,这附近没有猛兽。」

  没有猛兽?什么意思?

  剎那间,还搞不清楚,她愣愣的看着他,却见他咧嘴露齿,大手一挥,道:「这儿随便都可以上啊,妳要就在原地解放,我也不会介意。」

  啊!

  该死的男人!

  直到这一瞬间,她才陡然醒悟,徐厚一直在戏弄她。

  在他面前原地解放?她才不要!

  秋霜又羞又气,满腔怒意,却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另一种「满」,已经逼得她不得不东张西望的寻找地方,跟着快快钻进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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