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杀手 黄朱碧-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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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朱碧 》》 柔情杀手
序
蛰伏六个月后的朱碧,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第三本小说,根据敏芝姑娘的读后感言,是--比上一本还要好看。
希望她不是因为善良过度,故意说来安慰我的。
其实一个月写一本小说,在「书林英雄榜』上,还算是小卒仔,不值一哂的;但是对我这种酷爱做白日梦,成天以为有大鸟愿意自动飞到我家,让我烤来吃的人而言,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杀手」一直是朱碧非常憧憬的一号人物。念国中的时候,我常常幻想有一天,家里会突然出现一名不速之客,硕长的身量,冷峻傲岸的容颜,加上一点小小的伤痕……,最好那时候我的爸爸、妈妈、哥哥、姊姊统统「嘟嘟」好都不在家。只剩下我跟他。
两人四目,狂热、冷冽地交织成一张复杂难懂的网,不在乎岁月缓缓流逝,也无所谓未来将要如何,只是这样,仿佛为了上一世的情缘未了,令生必得遭逢一般,渴切地想将对方的身影深深崁进眼眸裹,再也不客相忘……
很凄美吧?
长大之后,我依然做着各式各样的美梦,把每一种可能邂逅的时间、地点、情景,模拟了一次又一次。当然啦,这时候的我,已经不再巴望与他四目相望了,因为才进入青春期,我的两腮就像中了「西域奇毒」,长满一粒粒恼人又可恶的小痘痘。
因为杀手很难存活于现代社会,所以朱碧只好把他调回远古,让他得以极尽所能的惩凶缉恶,劫富济贫。由于他每日奔波,委实辛苦得令人心疼,是以不得不奉送个可爱又俏皮的小美女,抚慰他饱经风霜的心灵。
那个人就是--
当然不是我喽,我哪能憋那么久不交男朋友?诸位有所不知,朱碧可是赫赫有名的现代纯情女(对每位帅哥都很纯情的那种女子啦!),等不到那位冷酷杀手,势必得转移目标,寻找另一种震撼人心的偶遇。
谈恋爱真的会使女人变得美丽。朱碧的脸颊自从被那群小痘痘占领以后,一直到上大学,始终不曾遇到任何善心人士,虚伪地夸赞我长得好看,真的连虚伪、同情、可怜……统统没有,实在有够悲哀!!
可自从大二那一年,下着蒙蒙细雨的午后,在校园一隅和他惊鸿擦肩而过,不小心激起一片火花之后,世界就变得十分美好了。
不但小痘痘自动退位,把「脸」还给我,周遭的人也三不五时会给我一些诚心 (我想应该是吧)的赞美。呵!我喜欢谈恋爱。
最近收到一位男性读者的来信,开头就用Dear这样的字眼,真窝心,吓!我又爱上自己了。
超级自恋狂!
前面那一句是我姊姊最近给我冠上的新封号,虽然有点毒,但是还满实在的。
糟糕!话还没说完,字数已经超过了,怎么办?
什么?前面那个人忘了回答是谁?
就是《柔情杀手》的女主角,上官宇琳嘛!
好了,至于故事内容请各位自己看吧!
PS朱碧不是不会写现代小说,只是……OK,下一本铁定是如假包换的现代版--《别爱上陌生人》。
咱们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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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朱碧 》》 柔情杀手
楔子
隆冬之际。
河南中牟县北二四胡同最底端的大宅院内,来了一名神秘大汉。
蓦地,屋内传出一串响脆的婴儿啼哭声,大汉立即翻身跃过围墙,急速窜往东厢房。
前后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他已夺出宅院,朝西一路狂奔而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宅子里顿时人声沸腾,脚步杂沓。
接生的产婆,无缘无故昏死在石阶下,全身没丁点伤痕,唯咽喉处留下一抹暗红。
今儿个是飞虹帮帮主上官濂溪夫人幻姬临盆的日子,历经四个时辰的折磨,她终于产下一名--
「启禀帮主,夫人与小姐均安然无恙。」
「是女儿?」
「不!!」幻姬惨叫一声,于此深夜,显得分外惊心。
从此,谁也没听她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时逢雍正皇即位,一个平凡年代的下平凡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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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朱碧 》》 柔情杀手
第一章
太行山左冷峰。
此处林木苍郁,终年寒风不断。放眼百里之内,仅仅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依山傍水,建筑了一栋气势雄伟,连绵数亩地的大宫殿,取名飞虹堡。走进里边,仿如置身迷宫,外人一旦涉足,经常耗费三、五天的时间也走不出来;因此,终年累月,人迹罕至。
飞虹堡内只住了两个人,独孤星和他的儿子独孤虹。他们是在十八年前移居到这儿来的。
独孤星五十岁左右,一辈子没娶过妻室,但他却有一个儿子,年方弱冠。
「这几天我得到稍息,咱们的仇家将于下月初九,路经桃花江。你去,把蓝呢大轿内的人,给我抓回来。」
独孤虹诧异地望着他父亲。
这些天他哪儿都没去,也没任何人上山来,他的消息从何而来?
他口中的仇家又是谁?为何结仇?男的?女的?
十八年来,他们不和任何人往来,过着近似与世隔绝的生活。然,他爹的仇家却一个又一个,层出不穷,其中有的是高官厚爵,有的是富商巨贾,就是没有寻常的老百姓。
独孤虹内心疑窦丛生。但他没有问,多年来,他已经习惯听命行事,反正问了也没用,他爹什么也不会告诉他。
「你说……把他给抓回来?」他每回下山,都是为了杀人,从不曾生擒活捉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不得不问。
「没错。」独孤星爽快地回答他,「把他捉回来,我要亲眼看着你处决他。」
这个人跟他爹结下的冤仇肯定非常大,否则他爹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要他 把人远从桃花江畔押回左冷峰。
独孤虹站起来,朝独孤星深深一揖,旋即转身步出飞虹堡。
*****
酷暑的六月天,火焰炽烈,大太阳向地面张开了血盆大口。远望桃花江附近,地气蒸腾,热得连马都把舌头吐出来纳凉。
上官宇琳暗自懊悔,不该硬吵着跟随她爹到金陵上任,早知道这一路上根本没啥好玩,她就该留在家里,和她娘以及姊姊,等到中秋以后再乘船南下,那可要轻松多了。
「爹!爹!」她跨下马背,跑到前头的蓝呢大轿旁喊道:「停轿!停轿!」
「你又怎么啦?」上官濂溪掀开帘布,一见到她那半男不女的打扮就皱眉头。
「我好热,而且好累。」上官宇琳娇喘吁吁,汗流如注,疲累得一脸无辜。
「是你自己要跟来的,」上官濂溪虽然有些心疼,但他觉得还是必须给她一点教训,免得她老是胆大妄为,想干嘛就干嘛,从来不听旁人的劝。「还记得临出门时,你是怎么跟你娘说的?」
「我……」太阳公公把她晒得头昏脑胀,只想找个树荫浓密的地方,躺下来呼呼大睡,哪还记得那些五四三。「忘了。」
「忘了?」上官濂溪勃然大怒,都是她娘把她给宠坏了,不,是他自己,没人像他那样疼女儿的,要什么给什么,爱怎样就怎样,难怪她越来越不懂事。「子日: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唉!」上官宇琳觉得她爹实在有够啰唆,什么节骨眼,还子日来子日去。
「我如果继续让太阳晒下去,非仅不知其可,甚且不知其『喘』了。爹,孔老夫子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胡扯八道!」上官濂溪白她一眼,拒绝接受她的「苦苦哀求」,「回去,乖乖上马,好生骑着,再过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市集,到时爹会找家客栈,让你休息个够。」
「来不及了,女儿顶多只能再撑一盏茶的时间。」她站得两脚发酸,索性趴在轿子上,「唉!热死人了。」左手用力将领口扯开,藉以散热,「哈,这样好多了。」
「胡闹,住手!」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家闺秀,做出如此不文雅的动作,成何体统?
上官宇琳一不作二下休,连袖子一起卷起来。
「呵!现在我才明白,两袖『清风』,原来是这个意思,妙哉妙哉!」她格格笑得好开心。
上官濂溪气得头顶快冒烟了,「停轿!」
「哟!爹,您嫌坐轿太累,不坐啦?」
「哼!」养女若此,真想破口大骂,「进去吧,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把你丢到江里去喂鱼。」
「女儿谨遵父亲大人教诲。」语毕,片刻不愿停留,立刻「钻」进轿里去,那动作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上官濂溪的眉头皱得几几乎乎可以打成一个死结,外加一个蝴蝶结。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个如花似玉,美奂绝伦的女孩儿家,怎么会调皮捣蛋得令人无法招架?
「老爷!」随从将上官宇琳的马牵到他面前。
「爹,您好生骑着,再过一会儿就到市集,到时候--」
「住口!」得了便宜还卖乖,若非当着大伙的面,他包准会给她一顿「粗饱」。
宇琳吐着舌头,忙缩回轿里,舒舒服服地打个特大号的哈欠。
此时无风,无云,四野寂静得有些反常。
轿夫、随从们,各个垂着头,边打盹边赶路。
左侧小山丘上,忽尔来了一人一马,自远而近,策马狂奔,沙尘飞扬蔽日。
因为背着光影,众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见那匹黑马,昂首抬足,尖嘶蛮动,疾驰而至。
上官濂溪未作官以前,也是江湖中名号响亮的高手,虽然十几年来,为了某种原因,不再碰任何兵器,也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事,但亦足以看出,眼前这名骠悍的年轻人,绝对是一等一的武者。
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人不怀好意,正打算开口问话时,那人竟已飞离马背,凌空直上。
「什么人!?居然敢在上官大人座前撒野--」轿旁的护卫一句话没说完,已然断了气息,倒卧在草地上。
「大胆狂徒!」上官濂溪抽出配剑,准备应战。
那人却已窜入轿中,顷刻间抱着宇琳冲出轿顶,空中几个翻跃,安然坐回马背。
「你是哪来的登徒子?你放手啊!」宇琳吓得又叫又抓又咬,「爹,快救我!快呀!」
太迟了,上官濂溪才追出五、六步,那名大汉已排众而出,扬长离去。
好俊的功夫!他禁不住心底一股冷凉。
「启禀老爷,」管事刘康安已查验过那名护卫的伤势,「是他,三绝客又重出江湖了,但说也奇怪,他这次居然手下留情。」
三绝客是二十几年前,江湖中人闻之丧胆的冷面杀手,他以绝情、绝义、绝命为行事的宗旨,一旦出手,对方绝无活命的机会,而且出手干净俐落,只在咽喉留下一抹暗红。
「不可能!」上官濂溪盯着护卫的伤口,口中念念有辞,「不是他,二十三年了,他答应过我的,没理由……何况他的长相,算算时日,也该有五十几了吧,怎么可能……不,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刚刚那人绝对不是独孤星。」
「可是……」刘康安是上官家的老仆人,跟随上官濂溪有几十年了。「从这伤势看来,普天之下除了独孤星和……」他忽地一顿,才又接口道:「再也没有别人会使这招『风云乍起朱砂落』,您想,不是他又是谁?」
「这……」上官濂溪倒抽一口冷气,将忐忑不已的心绪,强自压下,「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快通知附近的衙门,全力搭救小姐要紧。」
「是。」
严热的天候,被这场劫案一闹,霎时变得凉飕飕,大伙机伶伶打着冷颤,直寒到脚底。
尤其是上官濂溪,一脸灰败,怆然望着那名不速之客逃离的碎石子路发怔。
*****
荣安客栈内。
上官宇琳和独孤虹对面而坐,怒目相视。
「喂!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难道不该有个合理的解释吗?」
独孤虹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扬,端着疑惑的眼眸睇向她。
良家妇女?
这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小白脸,竟然是个女的?瞧她这「德性」,根本连让他多用正眼看的资格都没有,怎么有「能力」去得罪他,还跟他结下不共戴天的生死冤仇?
「你看什么看?」他直视不讳的眼神,令宇琳浑身不自在。「我是两江总督上官大人的女儿,你再不赶快跟我磕头赔罪,好生送我回去,我保证你很快就要倒大楣了。」
显然她的威胁对他没起任何作用,独孤虹照旧摆出他那一百零一号表情--冷冽。
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对她简直是一种污辱。
「喂!你再不说话,我可是要叫啰!」还是没反应?「我一喊救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