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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云过山如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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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不世将星。
  从此,君莫语镇守南关,两人聚少离多。
  夏泠向往于江湖自在,仗剑走天涯的洒脱;他的好友却心甘情愿一次次效劳边关,无怨无悔。两人虽有分歧,却不影响他们书信来往,深情厚谊。
  五年前的一天,夏小侯爷寻遍江湖也找不到可以对酒当歌的人,恰逢君莫语正回岚京解军复命。夏泠提着一坛十酿梨花白,敲开了君家的府门。
  在君三小姐君莫言的一片惊喜之声中,两位好朋友隔着雪梨花庭遥遥而站,漫天红霞也在他们的笑容中失了光彩。
  这一夜两人又喝醉了。
  月色拂人归,流连不忍去。
  夏小侯爷面对半院子纷纷落落的雪白梨花,只觉得人生难得,便是“知己”二字。
  夏泠斜靠在黑梨木圈椅上,望着君莫语,微微挑起笑容:“为了以后不缺喝酒的人,你去实现你的抱负,我来充当你的保镖。”
  君莫语武功比他好,哪里需要他的“保护”?不过,他早已希望自己的朋友出山,为南煦出一把力,遂点头一笑。
  十日之后,君莫语在岚京的事情了毕,被明帝官拜为镇威将军,取帅印、授军衣,远赴南昭国战场。夏泠性子疏淡,为免麻烦掩去身份,以普通的布衣之身佩刃秘密随行。
  正所谓“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春光明媚之中,两位少年斩落风华,一刀一剑同赴了红土高原上的战场。
  一上战场,皆是战局。
  两个都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的好男儿,在与南昭夷国的对峙中,他们合力策划战局,谋夺胜策。莫语擅长战场拼杀,勇猛无双;夏泠擅长设局调配,幕后筹划。两位好友每每在不经意之间,彼此定下相通的布阵方案;往往于危机时刻,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君莫语每一次要上书朝廷给夏泠奏请军功荣耀,都被他推辞了,因他大多隐在幕后,也无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们在铁马金戈之中挥洒豪情,在长空烈日之下呼啸河山,苦心经营一年之后,南煦在南昭一带的防线渐渐站稳了根基。
  可是,四年之前,君莫语遇刺了。
  刺客的武功极高,那把乌色的凶器,以闪电之姿迅速而冷酷地刺入了君莫语的咽喉……又轻巧地抽拔出来,几乎没有血光迸出。
  而身为“保镖”的夏泠,就眼睁睁地站在他的身边。
  夏泠甚至没有出手的机会。他拼尽全力的追踪,只是在刺客的衣襟上搅下了一片黑色的鸟羽。
  主帅被刺,为了不动摇军心,夏泠迅速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君将军身染重病,以冰镇尸十五日后才发丧全军。
  莫语享尽天恩落葬之后,夏泠十分难过,在南昭边疆写下一篇《伤莫语》:
  “此年边关羁故人,灏海波潮尽沉沦。
  昔日豪情一晌去,北风空荡泪千寻。
  山河寂,川流冷。伤莫语,悲难飧。
  浩浩江水逝知己,迢迢万里独招魂。”
  莫语死后,放眼南煦,再没有人可以陪他喝酒了。
  夏泠为此在江湖中沉浮了两年,动用了自己一直不肯轻易动用的势力,依旧没有能够查到任何线索。相反,他与君莫语打下的边疆又开始岌岌可危,屡屡被南昭国的军队袭击,燕敕三州重新沦陷在敌人的手中。
  看着自红土地而来的战争难民,夏泠想通了:红尘迩迩,天地悠悠,死者何辜,生者忧愁。不让好友的血白流,方不枉他与君莫语相交一场,生死相酬。
  他决定,去战场上伴着君莫语的烈烈军魂,就着那长云雪山去喝酒。
  他放弃了清闲侯爷的生活,在皇上面前讨了一个旨意,去兵部捐了一个侍郎校官,有了官职在身上以便从军。他辞了兵部尚书之女傅小姐的婚请,一个人布衣清剑出了边关。
  为了压制边关的形势,这个一脑门子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正式走上了战场,真正面对了战场的残酷。
  他放下侯门公子、江南名士的身段,与战士们著铁衣、枕冰河、卧瘦马,洒血边疆,马革裹尸,百战无悔。
  他那几年跟着君莫语有过一些实战经验,再加上本是一个聪明人,很快便慢慢在战场上摸到了门道。
  他在南昭又守了两年,夺回失地,安抚战难民。
  在一次又一次的大小战役之中,江湖白云和昔日闲适,渐渐离他远去;战场责任与军人热血,慢慢染浓了他的曜黑双眉。
  南边事务逐渐平定,他站在南昭竹楼高台上,饮竹酒、看红山,阑干拍遍。
  两年历练,他已放宽怀抱:故人虽远去,自有浩气长存于天地之中。
  兴之所至文思翻澜,于是提笔再赋一首《思莫语》:
  “繁绮如梦锦如尘,宝马香车杏花深。
  荒台古苑春无主,迷离烟雨十二层。
  醉里青山梦里客,古初冰刃守旧盟。
  英魂今夜归何处?明月湾中卧白云。”
  去年夏秋,北漠局势堪忧,经过了在岚京调度之后,他奉皇命出潼关,来盛云城守边镇敌。
  半年前,他得到消息,那刺客落下的那枚黑色羽毛,乃是北漠天连山上,最高峰歌乐雪山的黑色天鹰之飞羽。这消息勾起了他的心结,便打算在漠北就此事做一番调查。
  此时,他的双眸凝定在赵十七的身上。

  第七章 冰洞 

  十七没有坐骑,她一边绕着土崖飞奔,一边朝着枝条繁多的地方乱钻。
  夏泠锵然拔剑,寒刃出鞘。
  眼前的天连山,晨霭灰色漾紫,夏泠的古初剑,银芒闪烁。
  无数树枝被他的剑气所荡纷纷跌落,他一边催促战马,一边将断在剑下的树枝激成一片灰褐色的旋流,向着赵十七射过去。
  赵十七只感到背上如有乱刀飞溅,一边奔逃,一边躲避,难以闪避之中不断被树枝刺射而中,痛得肌肤欲裂。
  她心想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必须如对付雪豹一般找一个可以利用的地形。
  阳光从天连山东麓一点点升起,雪山冻水,枯枝疏寒。
  赵十七如一只灰皮鼠一般,在山崖边钻来钻去。苍木会把东西藏在此处,因为这里是他们两个经常一起来玩的地方,她对此处地形特别熟悉。
  夏泠仿佛一只紧紧攫住猎物的黑色山猫,一路紧紧尾随,好几次几乎搭住她的双肩。他像猫捉耗子一般将她一次次逼入绝境,一次次放手,想要看看她碰到危机时刻的反应。
  赵十七深深厌恶这种游戏,他越如此她越急着摆脱他。
  她穿山度石,越过一个硕大的冰瀑布。
  一带淡蓝色的宏大之水化作凛天的冰柱,掩住了巨大的冰洞。
  冰柱尖利,浑欲割肤。十七将衣襟一兜头部,钻入了冰洞之中,打算借着冰洞千变万化的窟穴躲避着夏泠的追捕。
  夏泠也跳下战马,看一眼那气势如虹的冰流,用剑打开一片冰屑,跟着赵十七越过了冰瀑布。
  一过冰瀑布,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冰晶纵横,冰柱林立,冰洞参差。阳光透过冰瀑布给整个山洞带来了一种神秘幽深的感觉。
  赵十七沿着一条冰道疾奔,此处有许多比较幼嫩的冰悬柱挂下来,她一边跑一边用弯刀将冰悬柱不断搅裂,化作冰刀向夏泠不断袭击。
  越往深处,夏泠越感到费力,十七利用地形不断与他周旋,忽然便消失了踪影。
  夏泠在一块冰石上站住脚。
  身边风声一掠,穿灰色劲装的关九郎、还有夏泠的贴身随从千羽千寻都跟进了山洞。
  夏泠道:“这样的人甘于做一个普通沙盗,可能吗?”
  关九郎摇头。
  “你对此处熟悉程度如何?”
  关九郎惜字如金:“尚可。”
  “你有把握捉他?”
  关九郎浓眉一敛:“至少可以将他逼出这个冰洞。再加上两位小公子,生擒此人不成问题。”
  夏泠命令:“你们在此处待命。”
  关九郎转念:夏将军打算孤身冒险?这冰窟变化多端,洞中断崖颓壁地形复杂,更兼冰壁湿滑非常危险,当初他第一次进这个洞,也是慢慢摸进去的。
  关九郎不禁阻止他:“将军……”
  身边一空,夏泠已经如出谷的大雕一般合身扑向了冰洞的最深处。几个腾跃间便消失在了冰影迷离的深处……
  关九郎看看身边的小和尚与小道士,说:“你家将军不该轻涉险境。”
  道士千羽抱剑一合:“我家公子是半个江湖人,涉险本是家常便饭。”
  和尚千寻把手合十:“我佛自会保佑公子平安。”
  关九郎心道:这哪里跟哪里?这两个孩子虽然武功不错,但是一个和尚一个道士,看着要多怪有多怪。
  他们两句话还未到,只听见冰洞之中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震荡得整个冰窟都嗡嗡作响。千羽探头看:“这是什么?”
  关九郎神色不动:“你家公子正落入一只冬眠的熊手中。”
  千寻闭目不语。
  那咆哮声越来越愤怒,关九郎说:“那沙匪将熊激得不轻,他熟悉此处应该能找到藏身之处。只怕你们将军如今正一个人面对。”
  千寻摇头:“公子叫我们原地待命。”
  关九郎无话可说。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啪啦啦一阵乱响,无数黑色碎影从冰窟深处乱飞而出。
  千羽千寻矮身躲避,关九郎长身而立,手中玄金链的铁箭头不断晃动,锋刃翻卷中落下一只只小鸟:“一群麻雀而已。”
  千羽和千寻面上无光,站起来干干一笑:“这冰窟里什么都有?”
  关九郎哗啦一声收起链条:“其实有些冰窟并不冷,所以有许多动物会来此处越冬。”
  千寻问:“会有什么动物?”
  关九郎朝他们身后扫一眼:“什么都会有,比如,你们身后的山魈。”
  千羽回头一看,只见一只蓝红相间的可怕鬼脸出现在自己身后,啊的一声惊叫,那鬼脸也学着他“啊——”一声长叫,震落冰屑无数,一跳一跳离开了……
  此时,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乱响,无数黑色的碎影再次从冰窟之中飞将出来。
  千羽长剑出鞘,千寻朴刀开刃,向那群黑影搅将过去——麻雀而已……
  千羽千寻打算,大显神威!
  关九郎突然暴喝:“不要碰他们!”
  已经迟了,千寻一刀挥出砍下一只,带着他那喜爱研究的精神探头一看,只见这是一只淡灰色的蝙蝠,口中两枚硕大的尖齿,面容甚是恶心恐怖。
  关九郎将千羽千寻一把拖得退离一丈,贴到了冰壁上才作罢。
  “这是吸血明蝠,”关九郎告诉他们,“此物身上的毛有毒,触之会痛痒不止。”
  千寻感到手臂一阵火烧火燎,他将袖子一卷,只见胳膊上已经红肿起一大片。关九郎说:“你碰上了蝙蝠毛,这几天没有好日子过了。
  过了一会儿,一道黑影飞出来,千羽正要出剑阻拦,看清正是自己的公子,收剑道:“公子。”
  夏泠一皱眉:“你们没看到那个沙匪吗?”
  千羽和千寻面面相觑,关九郎抱拳:“看到了,他方才裹着头随着蝙蝠一起冲了出去。”
  千羽脱口:“那你怎么不拦着他?”
  关九郎道:“我需要护着你们两个,莫要被那明蝠伤了。”
  夏泠看着关九郎,心知他看穿自己并无意捉住那小沙匪:“你倒是挺能察颜观色?”
  关九郎默然不语,千羽摸不着头脑。
  千寻满臂痛痒,红赤着脸道:“关大哥,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痒煞我了!”
  关九郎摇头:“没有办法。”安慰他道,“那沙匪夹在蝙蝠群中出去,他的日子恐怕比你更难过。”千寻想,那沙匪关老子鸟事?阿弥陀佛,出家人不骂粗话。
  关九郎转问夏泠:“夏将军,看出什么没有?”他浸淫此间十数年,没有能够看穿赵十七的面目,深感自己的失职。
  夏泠沉一沉眉,清长的眉迫着浓密的眼睫:“这个人,一点内力都没有。”
  夏泠发现赵十七的功夫并不怎么样,腾挪跳跃之中连像样的轻功都没有,只是依靠身体的柔韧与动作的迅速来掌控行动。几次短兵交切之时,他也能够感到她完全没有内力,只以巧劲逃生。
  关九郎的眼睛里也掠过难辨的迷雾:“没有内力还有这样的身手,那岂不是……”
  两人目光略略一胶,一切皆在不言之中了。
  他们掠出冰瀑,正看到赵十七骑在千羽的战马上。
  她不敢骑夏泠的马,不敢骑关九郎的马,只能欺负千羽和千寻的马,也算有些头脑。
  夏泠和关九郎一起扑出去抢战马,在她刚刚离开的瞬间,两个人不漏痕迹地落了空。
  千羽跺脚:“公子,我的马都没有了,怎么回盛云城?”夏泠瞟他一眼:“跟千寻合骑一匹。”
  经过这番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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