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苍穹-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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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一声惊呼，大殿中众人顺着水灵心所指，全部目瞪口呆的盯着姜嗣不是很高大的身躯。
“哈哈哈，我道是何方高人出手救了你，没想到啊，竟然是这么一个少年，苍天啊，你不公啊！”看着水灵心指出的人，竟然和自己意想中的高人简直天差地别，水芙蓉一时间怒气攻心，竭斯底里的仰天大叫。
这时，金行宗一行人中，一名老者微微惊愕的眼神一闪而过，盯着姜嗣那张似曾相似的脸庞，心中暗自后悔不已，如果当初听从二公子的话，那么今天……哎，真是大意了。
姜嗣此刻郁闷的站在众人之间，心中很是委屈：“为嘛自己就不能救水灵心了，你们这些人难道没听说过有志不在年高吗？看我年轻就瞧不起人啊！真是的……”
幸好姜嗣修为还没有被这些人注意到，要是水芙蓉知道姜嗣这种年纪已经是一名剑皇强者了，估计她会直接吃惊的吐血身亡。
“好了，水芙蓉，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执行祖宗家法？”一道冷冷的声音打破了众人议论的声音，水灵心一说话，大殿中马上一静。
“成王败寇，虽然这一局我知道自己输了，但是想要我束手就擒，简直是痴人说梦！”水芙蓉冷冷的话语打破大殿中的死寂，如同一道引信瞬间点燃战争的导火索。
“好！你们呢？”水灵心大声喝彩，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赏，最后一句是转头对着金行宗众人冷冷喝问道。
金破苍目光闪烁的打量着眼局势，脸上渐渐努力浮现出尴尬的笑容，有些献媚的道：“既然宗主要处理家务事，那么我等就不便插手了，我宗主让我来此特地向宗主表达结盟的意思，还请宗主考虑考虑？”
这金破苍在金行宗内一项负责对外事务，在外交方面颇有一番手段，所以这次才会派他来此，如今眼见水芙蓉已经玩完，立马和她撇清关系，并且不着痕迹的把金行宗宗主抬出来，意思不言而喻：你要是敢对我等不利，就是和金行宗开战。
水灵心虽然知道这几人是元凶之一，但是无奈眼下水行宗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还不能因为几人而和金行宗成为死敌，所以当下只是冷哼一声，便不答话，视线又转回脸色铁青的水芙蓉身上。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找的盟友！”鄙夷的瞥了眼金破苍等人，水灵心不屑的冷喝，一时间金行宗众人面色一红。
水芙蓉淡淡撇了一眼，怒道：“哼，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又岂会不知？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你也不必嘲讽我，要杀要剐就赶紧动手吧。”
“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做师妹的，我就成全你。”水灵心冷喝，她也被水芙蓉激怒了，本以为让她看清了金行宗的嘴脸她就会幡然悔悟向自己认个错就算了，念在师姐妹的情分上饶她一命，没想到她不但不认错态度还如此恶劣，水灵心当下就要含愤出手。
“不要！”突然，一声凄厉的惊呼从后方响起，月儿和心瑶想拉住水千柔的身影却没有成功，任由她跑上前去。
“宗主，我师父只是一时受了奸人迷惑，才会铸此大错，还望宗主看在同为一脉的情分上，饶过我师父这一次吧。”水千柔‘噗通’一声跪倒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凄凉。
水灵心还未说话，对面水芙蓉突然眼睛一亮，已经开口大声道：“阿柔，你过来。”
眼看着水芙蓉被孤立起来，水千柔着实不忍心，听到她高声呼唤，不疑有他，以为只是要交代一些体己话，便缓缓的走了过去。
不料，异变突起，水千柔刚刚行至水芙蓉身前三丈，只见白影一闪，水芙蓉身影原地消失，在次出现已经到了水千柔身后，一只手死死的扣在水千柔脖颈动脉，眼中神色复杂的一闪，轻声道：“徒儿，对不起了。”
“师傅！你在做什么啊？”事发突然，被一项疼爱自己的师傅突然挟持，水千柔一时没反应过来。
姜嗣等人一惊，齐齐踏出一步，厉喝道：“住手，放开她！”
水芙蓉突然一反刚刚的颓丧气势，没有理会水千柔的问话和众人的冷喝，得意的狂笑道：“哈哈哈，水灵心，虽然这一次我败在你手上，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吧？你一直疼爱的圣女，其实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手上这个，才是你和北堂笑的亲生女儿。”
此言一出，纷杂的大殿中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水灵心。
“住口！”水灵心脸色突然变得铁青，蹭蹭蹭的倒退三步，有些不敢置信的在水千柔和水心瑶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水芙蓉此时有人质在手，在加上又有些竭斯底里，根本不顾水灵心说什么，自顾自的冷笑着说下去：“怎么样？众位，吃惊吧，没想到我水行宗历来的规矩，宗主和大祭司之位只能选择处子之身的女子担任，竟然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秘密用瞒天过海之计破坏了，而且破坏这条规矩的人，还是当年在大陆以冷酷无情着称的绝情仙子。”
“住口，师姐，师尊她老人家都已经作古，你又何必在毁她清誉？有事我们单独去说。”水灵心脸色狂变，在水千柔和水心瑶身上一扫而过，对着水芙蓉大喝道。
水千柔和心瑶身躯一震，隔着几米距离互相对视一眼，露出巨大的震惊，一直以来两人都以为自己是孤儿，没想到今日竟然听到这种事情，无疑如一道晴天霹雳。
心瑶慢慢回想起水灵心每次总是非常严厉的督促自己修炼，但是每次责骂过后就会心疼的跑来嘘寒问暖，原来这一切竟是一个母亲的关爱，当时还不觉得，现在经水芙蓉一说，当即心中明了。
而相比之下，水千柔的震惊要比心瑶大多了，她机械的看了一脸焦急的水灵心一眼，然后不顾水芙蓉随时都可能要了她性命的手，缓缓转头，眼神空洞的盯着这个一向疼爱自己的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吗？师傅？你对我这么疼爱只是为了有一天报复宗主吗？”
大殿中，众人全部都张大嘴巴，伸长脖子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就连姜嗣几人也是目瞪口呆，紧紧盯着水芙蓉，看她接下去会如何回答。
看着水千柔近乎麻木的眼神，水芙蓉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悲痛，要说这些年来对水千柔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毕竟从小就是她把水千柔抚养长大，虽然当初只是为了埋下最后一步棋，可这些年来，水千柔的天性善良温柔，已经深深的印在她心中，可是如今为了报复水灵心，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当下，毫不理会水千柔的问话，盯着水灵心讥讽的大笑道：“哈哈，水灵心，水师妹，为什么要单独说？我今天就是要把当年绝情仙子这个卑鄙小人的行为，公诸于世。只是可怜那北堂笑，他倒是个真男人，只可惜被绝情仙子陷害了。”
“你说什么？北堂笑不是当年和妖族的战斗中死亡的吗？怎么会被师尊陷害了？”听到北堂笑三个字，水灵心再难保持平静之态，失声叫道。
众人望着水灵心失态的模样，顿时对水芙蓉的话信了八成，不禁对水灵心和北堂笑的关系很感兴趣，似乎这水行宗的宗主在二十年前还有一段风流韵事。
“和妖族对战中死亡，呸，这是她绝情仙子当年设计好的。”水芙蓉不屑的啐了口吐沫，继续说道：“当年你和北堂笑私通，并且怀了他的孩子，绝情仙子为了保住水行宗的名声，在北堂笑前来找你的时候，偷偷的把北堂笑骗到后山崖顶，用你的声誉和性命威胁他，他如不死就要把你按宗规处理，并拿你们的孩子威胁。哼哼，北堂笑倒是对你有情有义，听到后二话不说，当着绝情仙子的面，自毁丹田，然后从后山崖顶跳了下去，绝情仙子倒也守约，回来之后就把传我的宗主之位传给了你，要不然你以为凭你当时的天赋，会赢得了我吗？”
第三十章 前世心瑶？
水灵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放声悲啸道：“不，这不可能！你，你在说谎，师尊她怎么会这么做？”
大殿众人面面相觑，水灵心这话不是等于默认了么？没想到啊，当年以冷酷绝情冠绝天下的水行宗上代宗主绝情仙子，竟然会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而这一代的宗主之位，竟然是用一个男人的牺牲交易的，一时间，大殿众人唏嘘不已，就连那些水行宗自己的弟子都有些面孔发烧。
“哼，你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我的师妹啊！当年和妖族开战的时候，北堂笑的修为已是剑帝级别，怎么会死在低级妖族那些东西的手中？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被绝情仙子蒙骗至今。”水芙蓉口口声声称绝情仙子，只字不提师尊二字，足见对当年的绝情仙子恨意有多深，难怪隐忍二十年才突然爆发。
对于二十年前之事，在场众人大部分听说过，但是对于姜嗣这一代人却是听天书一般，不过看着水灵心忽然黯淡的神色，姜嗣知道水芙蓉所言不虚。水灵心深深的吸了口气，二十年前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尽管她知道水芙蓉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是在内心深处对那敬若神明的师尊依然提不起一丝恨意。当年她和北堂笑两情相悦，乃至私定终身明珠暗怀，这一切她以为师尊并不知情，没想到师尊竟然早就知道，原来她故意把宗主之位传给自己，并不是如她所说，是了，水芙蓉那时尚未有争霸的野心，而这种野心估计正是那个时候埋下的祸根。
“当年之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水灵心已相信了水芙蓉的话，不过还是有些疑虑。
“那日，我正在后山练习天级剑技冰封天下诀，不想一时贪功冒进，差点命损当场，说巧不巧，正好绝情仙子带着北堂笑来到后山，而我眼睁睁的目睹了当年事情的经过，听着北堂笑大笑三声，纵身跃下无底深渊，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明白了自己的师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似乎当年之事又重新浮现，水芙蓉的恨意充斥着整个大殿。
水灵心突然没来由的一阵颤抖，不错，这正是北堂笑的风格，行事从不拖泥带水，孤傲不羁。没想到，当年为了北堂笑的死，自己差点孤身一人杀进十万大山，还是师尊死命阻拦，现在想来当真可笑。
“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心瑶又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水灵心也顾不上家丑不可外扬了，她知道即便她阻止水芙蓉还是会当众说下去的。“她？哼哼。”水芙蓉转头悲悯的看了心瑶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心瑶肝胆巨颤，“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冰雪神山脚下，突然发生了一宗灭门惨案吗？当年得知你正在山下秘密生产，我特地赶至山下把一个刚刚诞下女婴的普通人家杀了个干净，然后带回了一个婴儿，逼着那稳婆把你的婴儿和我互换，没想到你产下的也是一个女婴，倒是剩了我一番麻烦。”轻描淡写的话，令人冷到骨子里，没想到水芙蓉为了得不到宗主之位的报复，竟然丧尽天良到这种地步。
“心瑶！”月儿一声惊呼，赶紧扶住了站立不稳的心瑶。
大殿众人的思绪一时间又被水芙蓉曝出的这桩秘辛震惊了，当年在水行宗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一桩如此凄惨之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未解之谜，没想到当年苦苦追查的凶手，竟然是负责此桩公案的大祭司！难怪一直都查不到元凶。
水灵心悠然叹息一声，事隔二十年，就算她对北堂笑的感情再深，也已经接受了天人永隔的现实，接掌水行宗以后，得到师尊绝情仙子的传承，更是在心境的修为上更进一步，虽然乍闻水芙蓉说出当年秘辛时震惊异常，但是过的片刻就已慢慢平复心情。
“师姐，你这是何苦呢？你这么做值得吗？你这是在造孽啊！”
“哼，为了报复，为了报复你和绝情仙子，就算是杀尽天下人，又如何？”水芙蓉疯狂的大笑着，如同频临绝望而不甘的恶魔。
疯了，这家伙疯了！这是杰轲和姜嗣等人给予水芙蓉的唯一评价。
这时，一直近乎麻木的水千柔，静静的转身回头，复杂的望了水芙蓉一眼，这还是那个当年对自己慈爱有加的恩师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年来自己算是什么？
“师傅，你让我毒害心瑶，其实也是想借此打击宗主吧？”水千柔的声音很轻，轻的似在耳语。
“不错，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让你毒杀心瑶，就是要乱了水灵心的思绪，方便我做下一步计划，没想到你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水芙蓉一脸狰狞的回答。
“那这些年来，我算是什么呢？”水千柔说完，忽地笑了，那悲伤绝望的玉颜上突然像是一朵白莲盛开，淡淡的诉说道：“师傅，其实不管我到底是谁的女儿，在我心中，一直以来都是把你当做我的亲生母亲，这些年是您抚养我长大，教我修炼，我开心不开心的事情都希望和你一起分享，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的母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