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异界-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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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突的一震,无神又涣散的双眼顿时留出凶光,大喊一声:杀??说话之间,战刀举起,对准程锦的脑袋狠狠劈砍下去。
当啷!
他的战刀砍在程锦的头上,只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却未伤到对方的灵铠分毫,古越的意识早已经消失了,就连力气也变的微乎其微,之所以还能出刀,只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砍完一刀,古越继续砍出第二刀、第三刀……刀锋击打灵铠,出一连串的当当声。程锦也不躲闪,直接冲到古越近前,将他的身体托住,大喊道:古越,是我,我是程锦!不知道是力气耗尽,还是真有听到程锦的话,古越的动作停止,呆呆站了两秒钟,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古越??这次不管程锦再怎么用力呼唤,躺在他怀中的古越已半点反应都没有,圆睁的双目黯淡下去,死灰爬上他的脸颊。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手仍是死死握着战刀,双目怒视着前方。
将军……呜呜……后面风兵们无不失声痛哭。
城门洞外。宁军还在叫喊连天:外面的风军快杀近来了,快放箭啊!放箭??程锦缓缓放下古越的尸体,又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将古越所用的战刀抓起,接着,身子周围腾出黑雾,人也随之消失不见,几乎同一时间,外面的宁军阵营传出一片惨叫声。
昏天暗地的撕杀还在继续着,这时候,城外的风军顶着城头上的箭射,终于冲杀到城门前,有十多名风军接替同伴,扛住铜闸,而替换下来的风军士卒们则齐齐扑跪在古越尸体的周围,抱头大哭。
风军源源不断的从城外涌入城内,先杀进来的是天鹰军第一兵团,也是最精锐的兵团,接下来是第二、第三、第四……兵团。
随着大批的风军涌入城内,宁军彻底失去斗志,还未展开全面交锋,宁军先开始全面溃败。
子缨当即传令下去,留下两个兵团接管良州北城,其他兵团,则全力追杀宁国溃兵,并顺势向城内冲杀。
战斗至此,乔装改扮成宁军模样的三千风军终于完成了任务,再清点人数,何止是一个惨字所能形容。
三千士卒,最后活下来的仅有二十来人,二十名暗箭人员,仅存七、八人,另外,入城的四名风将,也只有展鹏和魏轩幸免于难,古越和张通二人双双阵亡。
古越死的惨烈,身中箭矢五十余根,但他还留有全尸,更惨的是张通,连尸都找不到,人们清理战场的时候,只现他那顶粘满鲜血的头盔,尸体可能被砍碎,也可能被踩成肉泥……
等子缨进城的时候,正好赶上张童从城门楼上跑下来,见有宁将突然现身,天鹰军将士一拥而上,张童吓的连声大叫:风军弟兄不要误会,我是张童,是自己人!子缨此时正在亲自为古越启箭,听闻张童的喊声,他回头望了一眼,向麾下的将士们摆摆手,示意众人不用动手。
只看子缨的盔甲,张童就判断出来这是风军中的高官。他一溜烟的奔向子缨,还不等到近前,便被子缨周围的侍卫拦下。
他也不在意,冲着子缨的背影拱手深施一礼,说道:在下张童,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子缨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看他,双手颤抖着拔取古越身上的箭支,哽咽着喃喃说道:身为一军之统帅,当然要与麾下兄弟同生死、共进退,可是这说来简单,但试问天下将领,又有几人真能做得到?明知是九死一生,却甘愿和将士们并肩作战,宁死不退缩半步,这是我大风铁骨铮铮的男儿啊……他低声自语的同时,水珠也不时低落在古越的身上。
直至拔掉最后一根箭矢,子缨才慢慢站起身,同时双臂各抱起一顶血迹斑斑的头盔,一顶是古越的,一顶是张通的。
等他转回身时,张童才终于看清楚他的模样,但也被他满脸的泪水吓了一跳。
这位将军……我是子缨!子缨也不擦拭泪水,坦然地对上张童的目光,报出自己的名字。
为古越、张通这样的大风壮士流泪,哪怕是在敌人面前,这也不是件丢脸的事。
哎呀!原来此人竟然素有子屠之称的子缨。张童愣了片刻,急忙再次拱手施礼,说道:末将张童,参见子缨将军!本帅承受不起!子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便从张童的身边直接走了过去。
即便没在现场,子缨也不难猜到张童当时没有全心全意的协助己方,不然他身为城防主将,要打乱宁军的调动是件很容易的事,战斗何至于如此惨烈,导致古越、张通二将双双折损于城内。
他边走边叫来一名偏将,未等开口,眼泪又再次落下,将怀里抱着的头盔缓缓交给他,颤声说道:送回营内,交于大王……
第七百八十六章
继天鹰军之后入城的是直属军和新军,留在大营里的唐寅也有随直属军一齐入城。
正当唐寅向城内走的时候,迎面行来一支风军,队伍的中央是一支覆盖着风旗的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古越的尸体。
人们边走边唱着风歌:quot;国家有难,我当出征,马革裹尸,壮我雄风!quot;低沉又悲壮的歌声让与之擦肩而过的直属军将士心生感触,也跟着唱起风歌,同时人们都很好奇,不知道担架上抬的是谁的尸体。
唐寅眼睛尖得很,看清楚之后,心中突然生出不祥的预感,他催促跨下的战马,快向那支风军冲去,到了近前后,他大声问道:quot;你们……抬的是谁?quot;众风军没有回答,只是纷纷垂下头,不少人抬起胳膊,以袖口拭泪。
唐寅吸气,翻身下马,走到担架前,先是看了看左右的士卒,然后慢慢拉开上面覆盖的风旗。
随着旗帜慢慢拉开,下面露出古越那张满是血污又没有任何生气的脸。
唐寅看罢,身子猛的一震,呆在原地,惊若木鸡。
这时,天鹰军的偏将走过来,单膝跪地,并将怀中捧着的两顶军盔高举过头顶,泣不成声道:quot;大王,古越将军和张通将军……在敌军之中……力战而亡……quot;听闻这话,周围正向良州进的直属军将士齐唰唰的停下脚步,人们满面惊骇又难以置信的围拢过来,看清楚担架上的尸体确是古越没错,哗啦啦一声,周围将士无不跪倒,接着哭声四起,人们颤声唤道:quot;将军……quot;此时,唐寅回过神来,眼圈突的一红,眼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摸摸古越的面颊,但手还在半空中又象过电似的缩了回去。他握紧拳头,跪坐在古越的尸体旁,猛的一拳重重打在地上,声音颤抖着低问道:quot;为何一定要去?为何明知危险还一定要去?quot;古越是唐寅最亲近的人之一,若是以私交来论,他的分量和邱真差不多。
二人在河东战场上相遇,一同参加过潼门守卫战,后来一同回盐城,又一同去往平原县,数年来,古越始终追随在唐寅左右,忠心耿耿,不离不弃,想不到,竟然在灭宁的最后一战中,不幸阵亡,与他成了天人相隔。
唐寅这是第一次不受控制失态大哭,一是心疼古越,二是恨他自己,如果他当初能够足够坚持,古越又哪能折损于良州城内?唐寅尚且如此,作为古越下属的直属军将士的悲痛也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现场几乎是一片痛哭之声。
很快,邱真、乐天等人也都闻讯赶来,场内的哭声也随之更大,乐天和古越在投靠唐寅之前就是至交,之间的感情非旁人能比,看到古越的尸体,乐天扑上前去,一把将其抱住,再也没有放手……
现在唯一还保持着清醒和冷静的就是邱真,他也难过,他也悲愤,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必须得赶快入城,彻底攻陷良州,稳定局势,不然古越的牺牲就变的毫无意义了。
他走到唐寅身旁,低声说道:quot;大王,请节哀顺变,现在我军只是攻破良州北城,还远未控制整座良州,大王应以大局为重啊!quot;唐寅有听进邱真的话,对,不能让古越白死,这笔帐,得让宁人血债血偿!
他渐渐止住哭声,环视左右,只见四周黑压压的一大片,无数的风军将士跪在地上,哭的顿足捶胸,泪洒满襟,唐寅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腾的站起身形,大吼一声:quot;都别哭了!quot;人们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的傻眼,哭的通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唐寅。
唐寅回手抽出佩剑,向良州方向一指,大喊道:quot;杀害古越的凶手就在良州城内,诸位兄弟若想为古越将军报仇,就随我杀进城去,以宁人的鲜血祭奠将军的在天之灵!quot;quot;杀??quot;化悲愤为仇恨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仅仅一句话,众风军的眼睛变的更加血红,人们纷纷抓起武器,站起身形,出野兽一般的撕吼声。
唐寅不管别人,他翻身上马,直接用佩剑拍打马臀,战马吃痛,稀溜溜怪叫,四蹄离地,向良州飞奔而去。
在他身后,直属军将士如同潮水一般跟了上来。
唐寅本来是不想参战的,但古越的死给他造成极大的刺激,唐寅一路快妈加鞭,冲入城内后,片刻未停,直接向良州城的中心腹地杀去。
许多先进入城内的天鹰军将士正在大街小巷里搜捕宁国溃军,突然见身边有一匹快马狂奔而过,人们先是一愣,然后纷纷叫道:quot;谁?刚才过去的是谁?quot;quot;哦,看起来……怎么象……象是大王啊!quot;quot;没错!就是大王!quot;quot;是……是大王!?quot;人们齐齐回过神来,无不惊叫出声,哪里还顾得上搜捕宁国溃军,不约而同的跟着唐寅的战马向前狂奔。
唐寅是一路飞奔着穿过良州的主道,一口气冲到良州的王宫前。
此时,以子缨为的两万多天鹰军已聚集在王宫的宫门前,正与宫墙上的王宫侍卫们对峙。
一名风军小头目还在宫门前大声叫嚷,让里面的人主动出来投降,己方不杀,若是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唐寅到后,听到的就是己方的劝降声,他在马上,喝道:quot;子缨呢?quot;人们回头举目一瞧,见是大王来了,纷纷插手施礼,子缨也从人群中急匆匆地跑出来,向唐寅见礼。
唐寅摆下手,说道:quot;无须劝降,不管里面的宁人投不投降,一律杀无赦!quot;子缨暗暗咧嘴,小心翼翼地问道:quot;那……那王族的人……quot;quot;统统杀光,包括严初在内!quot;他厉声喝道:quot;立刻进攻,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quot;quot;是、是、是!quot;子缨又不是傻子,看出唐寅现在正处于悲愤交加之中,这时候与他拧着干,等于是自找苦吃,即便他的命令未必是明智之举,也只能这么执行了。
子缨传令下去,全军立刻对王宫展开强攻。
宁国王宫里的侍卫有万余人,人是不多,但却是清一色的宁国精锐,装备精良,战斗力也强悍,强攻王宫并不容易,双方在宫墙内外展开了激烈的撕杀。
此时唐寅也有亲自上阵,他不顾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势,罩起灵铠,手持两把灵刀,以暗影漂移直接闪到宫墙之上,与那里的宁宫侍卫展开交战。
唐寅一上来就连砍带刺,杀伤数人,但宁军反应也快,立刻有两名宁将向唐寅冲来,两杆灵枪从一前一后分刺他的前后要害。
若是以前,他会用暗影漂移闪躲,但现在,他体内灵气空虚,无法连续使用暗影漂移这种耗费灵气的技能,只能以自身的身法来做闪躲。
只见他身若杨柳,向旁扭动,两杆灵枪几乎是贴着唐寅的身侧掠过。
他出手如电,伸手抓住背后刺来的那杆灵枪,顺着对方的力道,向前一拉,唐寅背后的宁将收力不住,向前抢出两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唐寅撞去。
唐寅斜跨半步,同时提起胳膊,以臂肘全力回击,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他的臂肘正击在对方的胸口上。如果他的灵气在全盛状态,这一肘之力,不仅能把对方的灵铠击碎,连其胸口都能撞个稀烂,但现在他的灵气不足,身上的灵铠也没有那么坚硬。
即便如此,对方还是被他肘击的力道打的倒飞出去,在他前面那宁将吓了一跳,急急收枪,对准唐寅的上中下三路,连刺三枪。
他快,唐寅更快,身如陀螺,提溜一转,把对方的三枪全部让开,而后一个箭步窜到对方面前,双刀齐出,斜插对方的左右肋下。
暗叫一声好快!那宁将不敢抵其锋芒,抽身而退,只可惜他的度还是稍慢半步,双刀的刀锋由他小腹扫划过,灵铠撕裂,连带着,下面的肚皮也被挑开两条大口子,猩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肠子立刻流了出来。
那宁将惨叫一声,扔掉灵枪,双手捧着肚子,踉踉跄跄退出去。
唐寅哪肯放他离开,箭步上前,一刀将其头颅横斩下来。
他在刀劈对方的同时,他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