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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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一次父亲给她带来的难受都可以达到一种极致，怎么都控制不住，压制不住的绝望情绪搅乱她所有的神经，弄得她没办法不掉眼泪，悲哀的要命的眼泪，生来不被爱还要忍受那么多践踏。
苏酒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不远处和家人玩闹的小男孩，孩子的妈妈帮他拿着气球。不是羡慕，她一点都不会羡慕别人的家庭有多么幸福，从来没拥有过的东西，不能了解的感受，也就没办法去多想。
只是很想妈妈，小时候吹气球炸掉了差点把碎片吸进嗓子里，被妈妈当场就闪了一耳光。那时还小并不懂为什么要挨打，后来明白过来，妈妈有多么害怕，害怕会失去她，越怕失去的才越会看得紧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苏酒再怎么逞强也承认自己会害怕，怕一辈子太长，不知道自己要这样无所依偎的活到什么时候。
不断的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人就是这样，当时是没办法控制，过去就会好的。
可抽泣就是没办法停下里，反而更严重，肩膀抖得更加厉害。
苏酒一直认为这么多年过来自己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和驾驭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会有失败的时候。她仰着脸哭，周围有人忍不住侧目。不明白这姑娘是怎么了哭得这样惨，有好心的老年人上前问，她也不肯说话，咬着下嘴唇，倔强到死。
穆衍森坐在车里看了很久，紧锁眉头。从她跑走，他的车就一直跟着。也不是怕她会怎么样想不开，就是想跟着看看，不然没办法安心。
有一点焦虑，说不清的莫名心情差到极点。
穆衍森看过很多人哭，比她伤心欲绝的大有人在，也很早就明白这世界有多残酷，别人的事终究是爱莫能助，极少会真的动恻隐之心，或是不自觉也跟着悲伤起来。那些别人的悲伤牵动不了他的心，也没有必要。可看到她蹲在那里哭得不成人样，像个流浪小狗一样被路人观摩，偶尔被好奇的人扒一下，想打听她的辛酸事。穆衍森心里怎么都不自在。想要下去把她弄走，弄到一个没人能看到她的地方，不管她是哭也好闹也好，他都不管，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伤心个够去，只要不是现在这样在大街上展示她的凄惨。
可他又不能过去，这不关他的事。非亲非故，只是个员工而已，他没必要多管闲事。
她依旧在哭，满脸是泪，咧着嘴，样子狼狈到极点，也不知在和那个老婆婆说什么。老婆婆一脸同情的安慰她。
穆衍森觉得自己不单单是可怜她，还夹杂着些什么又说不清，坐立不安的，扭着车门的把手，想松开却握的更紧。抬眼瞧见她猛的起身跳下椅子，用衣服袖子使劲儿擦了一把脸，钻进旁边的商业街，随着人流很快就不见了。
又看了好一会儿，穆衍森才对司机说，“很晚了，回家吧。”
苏酒哭够了觉着肚子很饿，满大街找吃的。这年头，不知道对自己好的家伙估计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谁人都自私，所以，凡事要自己多疼自己一点，总是对的。
走进一家装修很不错的店，苏酒扬脸就问：“招牌菜是什么？”
“红烧狮子头。”
“一盘几个？”
“俩。”
“这么少？那给我来五盘吧！”
“您一个人吃？”
“难道你也能看见我旁边还坐着个人？不对啊，一般人他应该看不见啊。”
说完苏酒转头对着空气说：“是吧弟弟，你都去了好几年了，投胎前我带你来吃顿好的，走得开心点啊。”
服务员给她吓得够呛，瞧苏酒那副妆容以为是遇上了什么精神失常的人，点了菜立马躲得远远的。
苏酒一只脚架到椅子上，咧着嘴笑了。
难过这种东西，不能让它左右你太久，被消极情绪击败，多不应该。苏酒是很不喜欢林黛玉那样的人，整天伤春悲秋的自己把自己给愁死了，白来这世上走一遭，遗憾至极。
在苏酒看来，不论人生多么的糟糕，只要是还活着，就好好往下过，起码能看看往后还TM能糟成什么样。
第14章 5——2
吃饱喝足，回家睡觉。一进卧室门苏酒就扑到床上不想再动，可她又有个小毛病不洗澡是说什么都睡不着的。在内心苦苦挣扎了老半天，还是起身找睡衣。
路过客厅，按了下电话，有几通留言，都是苏小姐的，无非都是些劝她的话，苏酒早就听腻了。苏小姐平时很忙，学校又在离市里很远的郊区，所以来找过苏酒多次未果就一直用电话骚扰这个办法。正想全部按掉，最后一通让苏酒愣了一下。
“你换了号码找不到你，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家，听到留言给我回个电话好么？就这些吧。”
苏酒站在原地，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按重复收听。
林国成的声音轻轻浅浅，听不出什么过多的情绪。可从那暗灰色的小盒子里发出来就像是最动听的音符，绕在苏酒的耳边，钻到苏酒的心里，原本是凉凉的心突然生出些暖来。
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只是一句叹息都会觉异常动听，摄人心魂。
愣了好一会，苏酒回过神，极清醒的按下删除，毫不犹豫的。
再好，是别人的不是你的，就不该有所留恋。别人的糖在再甜，苏酒都不会眼馋。不是故作洒脱，是真的厌恶所有纠缠不清的事。情感上的事，不论是哪一方面，她都是怕了，避之不及，一个人，反而清净自在。
一大早，苏酒按时起床去上班。她不是个爱逃避的人，就算知道刀会架在脖子上也敢于去面对。
路过报刊亭，苏酒赶紧跑过去把摆在外面的报纸杂志都挨个翻了个遍，什么她猜想过的关于昨晚的离谱八卦都没有。难道是时间太赶没来得及爆出来？不可能啊，这么新鲜的热乎的八卦都不赶紧爆料那些八卦周刊也未免太不专业了！
苏酒难以置信，看日期，没错，都是当天的，还想要再翻，亭子里的大妈不耐烦了，“我说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
“这个……我想看的还没出来呢！”
这话说的似乎不大对劲啊。苏酒直犯嘀咕。其实她是打心眼里不想看到她以为的那些，因为看了，说不定会失业。
给人家翻得乱七八糟，苏酒真不好意思就这么两手空空没事人一样走开，只好随便买了本封面有个大美人看着挺顺眼的杂志。
正好赶上班高峰期，苏酒拼了一条小命才挤上公交，弄得差点迟到。
埋头打卡，听见经理在背后给其他人安排工作，苏酒整个人万分警惕，真怕他回头来一句“你以后不用来了”那可就要傻眼了。
苏酒倒不是怕失业，就是觉得第一份工作弄砸了被人家扫地出门怪丢人的。缩在原地半天没敢出声。
经理回头瞄了她一眼，“想什么呢，赶紧的呀！上去帮忙，今儿又有大活！还有心情看这种杂志！”
苏酒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夹着的书，是早上随手买的那本。
大红的的标题“抓住男人的十种方法”、“如何让老公欲罢不能”……诸如此类露骨的字眼。真是手贱！怎么就偏偏拿了本这样的，苏酒赶忙扔到垃圾桶上。
“路上发的，忘了扔掉！马上去开工！”
“恩，好好干。”
看来是蒙混过关了？苏酒立马来了精神，屁颠屁颠的跑去干活。
一上午相安无事，中午苏酒到员工餐厅吃饭。一桌子人闲聊，却没一个人提起昨晚的事，苏酒纳闷了，是不是她来迟一步错过了什么？
瞧了眼旁边的人，悄声问：“小婕，早上是不是训话了？还是……我错过了什么？”
小婕是领班，说话一向很注意分寸，扫了一下其他人，也跟她说起悄悄话，“你还好意思问，昨天的事你闹的吧？经理不让议论，说都处理好了，谁都不许再提。”
苏酒咬着下嘴唇，有点不信，“真的假的？不过我今早在报亭也没看见什么八卦，那么多记者，不应该啊。谁这么大本事？”
“当然是大老板了，你以为开个俱乐部那么容易，何况还是顶级的。大老板很有来头的，一个电话就能摆平很多大媒体，何况是那些无名小报。”
见小婕颇有些得意的样子，苏酒撇撇嘴，想起穆衍森那对谁都面瘫的脸，估计应该是有点来历。
“这么厉害，什么来头？他爹黑道大佬还是白道老大？”
苏酒脑子里一下闪出网络上很火的那段搞笑视频——“我爸是李刚”，禁不止“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具体就不了解了，只听经理说大老板之前是搞投资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转行开了这家俱乐部。有传言说他爸是高官，不过他可没有借什么光，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苏酒还在笑，随口说，“你又知道真相了，那么有本事估计他爹官职不小啊，官二代牛气。”
“你可别胡说，这俱乐部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大老板的为人，低调着呢，就算他们家有背景也绝对不是个没本事的二世祖，办起事来可有魄力了！你来的晚，不知道不要乱说。”
“行，我不说，行了吧！我知道，俱乐部连搞卫生的大妈都崇拜他，说不得哦。”
见小婕还真有点不乐意她说穆衍森不好似的，苏酒撇着嘴，只要不找她麻烦，他爹爱是谁是谁，是玉皇大帝都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白天的工作并不算多，招待的都是些外地客人，喝喝茶聊聊天。偶尔会有不少金融界的高层来这里，一边享受休闲时光，一边与生意伙伴谈谈合作。都有指定的私人包间，也不用多忙什么，服务部自然会安排妥帖。
苏酒主要是负责晚上的节目和活动策划，所以白天基本上没什么事可做，之所以也要来上班，是穆衍森规定她第一个月必须要上全班，熟悉一切俱乐部的运作程序，跟着经理学习更多东西。
苏酒悟性好学什么都比别人快，几天就学的差不多，经理实在没什么能考住她，就随她自愿，喜欢做什么就去帮帮忙也不多问。
客人少，闲的无聊，苏酒时常会趁着没人偷个懒。这会儿正躲在更衣间拄着下巴打盹，头上下摇晃，感觉肩膀被人拍了几下。
苏酒也没睁开眼，以为是认识的女招待，直接问：“又几楼有事啊？三十层以下就别找我了，服务部那么多人呢，让我好生喘口气。”
“累着你了吗？”
这句冷冰冰的话一出，苏酒只觉头皮一紧，立马睁开眼。穆衍森穿着件黑色西服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瞅着怪渗人的。
“没，就觉得跑上跑下的麻烦，想选个地儿老实呆会。”
苏酒吞了下口水，倒也不是怕他，就是一看见他这副模样就能猜到不会有什么好事。
穆衍森沉默，看了她一会，问：“你后来去哪儿了？”
“去哪儿？”苏酒反应了一下，想起昨晚，“没去哪儿啊，街上走了走。”
穆衍森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又不知怎么说，明明不是来说这个的，却忍不住好奇。
“只是走走？”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干什么？”
苏酒猜不到他的来意，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想知道什么，干脆自己照实全招。
“其实我在大街上哭来着，怪丢人的，但是……反正我和我们家人不对付，你都看见了，我们家有那么点复杂。”
穆衍森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坦率，毫不避讳的自己把什么都说了，像对警察招供似的，大概以为他是来找她问罪的吧。
微愣了一下，穆衍森微微动了下嘴角，“那你哭的时候那个婆婆问你什么了？”
这下苏酒惊了，嘴里没好气的嘀咕：“看见了还问！”
穆衍森以为她不乐意了，紧忙解释，“只是车经过偶然看见，想下车你后来就走了。”
听了这话，苏酒拿眼睛使劲看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人会紧张，真有点不习惯。
苏酒咧着嘴笑起来，“告诉你吧，我就跟那婆婆说我得了绝症快死了，可是我还年轻不想死，她不知道多同情我，一直安慰我来着，唉，我哭得那么难看，不说惨点多丢人呐。”
穆衍森是真被她弄的想笑，抿起嘴，鼻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呢？又去哪儿了？”
“然后……”苏酒翻着眼皮回忆，“我就饿了，就去吃饭了，那家店的狮子头很正宗，私房菜就是好吃。”
这个才是他想知道的，还担心她会不会去什么不好的地方发泄，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种脆弱的女孩，心态倒是好的很。
松了口气似的，忽又觉自己很无聊，怎么关心起这些别人的闲事？
穆衍森沉下脸，“那现在我跟你说点正事，以后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工作中，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冲动会给俱乐部的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苏酒赶紧低下头，做出谨遵教诲的样子。
“名誉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看来你还是学的不够，明天开始跟着我继续学，晚上也加班。”
“是！明白！”
苏酒当然明白是自己不对，没被开除已经很不错了。这就等于是穆衍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