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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世上另一个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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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千允万应,三日内一定下了聘书给他,又挑了梅里芳自唯一山庄密室带来的一对稀世玉光杯送做定礼,又与他共进甜蜜午餐(其实与早餐并做一餐)方才在我深情款款,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去。
  好不容易打发走丁丁,我坐在镜子前,一脸苦笑:
  本来白白嫩嫩的下巴上,现在被烙上了一个完整的清晰的半月形牙印。
  这个样子还能出去见人吗?
  只好闭门养伤了。
  两天后,印子总算浅了许多,不仔细瞧的话,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这两天也想通了许多,虽然这里的琪琪有很多跟我的琪琪相似的地方,但终究不是真正的我的琪琪,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幸福。
  于是又出门去大驸马府了,因为心情不同,见路上花鸟树木均觉分外亲切。
  门房早被我打点过,见是我忙不迭地开了门,一脸谄媚地笑:
  “殿下怎的这么久不来啦?我们家主子这几日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
  我耳朵没长茧子吧?
  那见到我的模样就一脸冷淡得要死的表情的主,真是想象不出什么什么茶不思,饭不想的神态。
  定是这门房刻意讨好我之言,当下不以为然。淡淡应了句,慢慢踱入府内。
  “哎哟,我的主子,你好歹再吃两口,就两口可好?
  来福给您叩个头,得,一百个头,成不成?
  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哦!”
  内堂门外,真真切切听到关瑞琪贴身小厮来福的声音,
  莫非门房没诓我,伊人真的病了?
  心里还是不免条件反射般一紧,竟忘记敲门,径直推了进入。
  阳光下,伊人散了如瀑乌发半倚身子坐于床榻之上,头微侧向着床边半开的窗子,前面是端着一碗热粥,嘴里不停告饶的来福。
  听见声响,伊人缓缓转过正面。
  我心中又是一惊。
  才两日不见,伊人怎么象瘦了一圈似的?
  原本深陷的眼越发深了下去,幽幽的只见两点悲凉的亮。
  见是我,眼睫微不可见眨出一丝喜悦。
  不对,应该是我看花眼了,眼前人分明仍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我已经熟悉了两个星期的标准冷淡表情。
  “见过,见过王太女殿下。”来福慌着要与粥碗一起与我行礼。
  “免礼罢。”我一手及时阻止。一手顺便将粥碗接过。
  “殿下,这怎么使得?”来福急得要将粥碗再端过来。
  “不妨事,”我微微笑着,对准眼前人于床沿坐下,
  “这几日朝光没来,竟不知皇姐夫染了微恙,也没带探视的礼物,真是对不住啦。”
  轻轻吹散热气,将一匙粥递向伊人嘴边: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皇姐夫怎么生朝光的气都不打紧,先吃点东西,再与朝光计较可好?”
  伊人默不作声瞪视我半晌,就在我的笑已经变僵硬的时候,手酸得支持不下去的时候,终张开檀口。
  好了,怀柔战术成功!
  就在我的软语温存之下,一碗粥被我喂完了。
  空碗交与来福,补充营养之后,伊人面色好了许多,看来方才一脸病态纯粹是饿的!
  我正色道:“皇姐夫还是按时进食比较好,朝光已经想过了,既然皇姐夫诚心向佛,做皇妹的总不能再做恶人,明日我就回了母皇,一切均依皇姐夫心意。”
  听得我一席话,他神色变了几变,不知是喜是悲。
  我继续,今天就当做个了断罢:
  “以前种种都是朝光不对,以后就彼此各自珍重罢。”
  说完,全身力气象用光一般,转身要走,却不料身上一样东西竟掉落下来。
  咦?这东西明明我是一直深藏在内衣口袋里,今天为何要掉落出来?
  这是我初来这异世界时在水朝光书房里一眼相中的宝物————两颗焕发蓝光的绝世夜明珠。
  心里想着有朝一日穿回去之后,琪琪一颗我一颗镶嵌在我们的婚戒上,多美呀!
  此刻它们静静散落在地上,是暗示我再也回不去了吗?
  默默拾起珠子,却发现眼前的关瑞琪眼中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不同以往的清冷,简直是狂热,这不跟丁丁见到我的翡翠猫眼时的表情有得一拼嘛?!
  莫非这家伙是珍奇古玩的铁杆粉丝?所以我的前任才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做了那么多打砸抢的勾当,只为博伊人一笑么?
  以前不明白的事情竟是豁然开朗,将珠子递给他;“朝光竟忘记将这礼物给皇姐夫了,现在拿出来还不算迟罢?”
  他如同痴迷一般接过去,眼中焦点均集中于这两颗浑圆天成的珠子之上。
  轻轻叹口气,在伊人不觉的情形下悄悄离场。
  从此再不会有交集了罢?
  以夜明珠作了结也算没有枉费我的前任一腔苦恋罢?
[正文:第四十章 最初的爱(二)]
  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本来晴空万里了好长一段,
  这日夜里老天却似疯了一般,
  先是闪电凌厉劈破无边黑暗,
  后是惊雷隆隆滚过万里夜空。
  瓢泼大雨在此唱念做打一色俱全的伴奏之下,
  犹如万马奔腾一往无前。
  在此等恶劣气象下,本人仍是睡得香甜无比,
  直到半夜里一阵急过一阵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好梦。
  “谁?”我极度不耐烦地示意无音开门。
  “殿下,殿下,求殿下帮帮来福!”竟是关瑞琪贴身小厮来福?
  他似慌不择路一般跪在我床头胡乱叩着响头。
  “有事慢慢说罢。”我披衣坐起。
  “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自黄昏就不见踪影啦,来福里里外外可是找了好几遍,就是找不着!”来福哭丧着一张脸。
  “你家主子兴许是回家啦。不用这样急的。”我淡淡道。
  “不是不是,来福已经叫小招子打听过了,主子根本就没回家!”
  这样啊,倒不能小视了,如果水国大驸马被什么不怀好意之人抓走了或是骗走了,倒也是件麻烦事情。
  心里寻思着,立马起床更衣,令梅里芳备了马车与来福前往大驸马府一探究竟。
  确实,空空如也的书房,空空如也的大堂,空空如也的卧房,除了下人家奴,真是无任何伊人影迹。
  站在大堂之上,闭了眼睛,我心里却亮了,仿佛我早知他在何方似的,脚步不停地走,却是再次走进已经找了很多次的卧房。
  来福在后提着灯笼跟着,吩咐他将灯笼递至我手,朝着那雕龙描凤的大床底下照去:
  果不其然,那瑟瑟发抖,双手抱膝,在黑暗中缩成一团的可不就是我水国堂堂大驸马爷—关瑞琪公子么?
  “你给我出来!”我沉声,心里却是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这时空的琪琪也如我的琪琪一般胆小,犹其惧怕听到雷声。
  “不出来!”他梗着脖子哑着一条嗓,声音里却是有着说不出的害怕。
  “你给我出来!”
  “不出来!”
  “你给我出来!”
  “本公子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这是跟我较劲吗?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尤其是在梦中被叫醒,被迫半夜里来找人!
  一时之间,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将灯笼放到圆桌上,回转过身,两手竟是生生将那大床高高举起搁置一边,这下他失了屏障,变得更加如过街老鼠,抱着一颗头一个劲地往里缩。
  见这可怜模样,不禁有些心软,弯下腰,一手轻轻拉下他手,两手相触,感觉伊人手心一片潮湿的冰凉。
  两人不免对视,却发现伊人一双黑眸如突遭电击一般直直落在我的脸孔,正觉尴尬之际,又是一阵惊雷似在头顶炸开,伊人竟是吓得弹跳起身,两手却是紧紧抱住我。
  没搞错罢?他肯定是吓得失去理智了,居然将他一直讨厌的人抱个满怀,肯定是下意识找个安慰的抱枕罢?
  我暗暗惴恻着,小手却是轻拍他背,柔声道:
  “没事啦,没事啦,雨就快停啦!”
  “原来你就是她。原来你才是她。”他完全不理会我的话,在我耳边激动地喃喃自语。
  “你什么意思?”我心下一愣。
  他又象意识到什么,忽然推开我,端正了身子,直直地立在那里,面向着屋内被他一系列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的一干人冷冷地说道:
  “都给我出去。”
  “主子,你没事吧?”来福讷讷地要向前。
  “都没长眼色吗?统统都给我出去!”伊人居然如此声嘶力竭地吼叫,哈哈,还颇具气势呢。
  一干人吓得有多远就滚多远,包括我的梅里芳小队长,敢情她也被吓到了?!
  再不开溜,我岂不也会被殃及?
  我也随众人抬了脚,准备象影子一样自伊人身边飘过去。
  “别走,别走,别再离开我。”一只小手却被另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这样一脸温柔乞求的神色是冲着我来的吗?
  令我止住了意欲逃离的身形:
  “皇姐夫,你有什么事要对朝光说吗?”
  “不要叫我皇姐夫!”他怒,“我不是你的皇姐夫,我是你的夫郎!”
  咦?这种玩笑可不能胡乱开,我讶异到极点,
  “皇姐夫何出此言?”
  这再一声的皇姐夫明显非常严重地刺激到他了,他默默地走遍房内四处,关紧所有的门窗,弄得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想做什么?”虽然他对我不轨的企图在这世界应该为零,我还是飞速地在脑子里运转了一遍防狼术,以防万一。
  “朝光,你可看清楚了,我是不是你的皇姐夫?”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跟前,颤微微的双手竟是伸向他自己的衣衫盘扣,接着是腰间绶带,虽然动作很慢,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应该要阻止的,我有能力可以阻止的,但是此时的我却如同冰雕一般,呆呆地失去了所有理智。
  当那最后一件衣物褪落至地,伊人纹理清晰,骨肉亭匀的身段完美展现于我眼前。
  但是我的问题是:“你的守宫砂为什么还在?”
  “你不明白么?你真的不明白么?”伊人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清泪。
  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拾起外袍盖住他冷得已经起了一层细珠的细腻肌肤,轻轻地拥住他微微抖动的身子:“朝光自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关瑞琪是朝光最喜欢的人,这还不够么?”
[正文:第四十一章 最初的爱(三)]
  “原来你真的不记得了,”伊人凄然一笑,“这必是老天对我的惩罚,罚我仅凭一条帕子就断定了朝阳表姐是我当年私许终身的人,我明明应该早知道的,只有朝光才令我的心跳得这样快,我为什么不承认?我为什么认定那死物?”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好奇心要杀死猫了,为什么伊人的笑令我的心抽紧一般地疼?
  “那是我十岁那年的事啦,我一直怕打雷,逢打雷必将自个藏起来。
  那晚如这晚一般,又是雷又是电又是雨,我躲在床底下,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你悄悄地爬进来握住我手,就如今晚你握住我手一般,一般地温暖,令我很安心,好象只要你在的话,关瑞琪什么都不必怕。
  那是我第一次不怕听到雷声,第一次喜欢下雨。
  那晚我就决定你将来是我的妻主,我将随身带的一条锦帕送与了你,说长大要做你的夫郎,从始至终你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有我说要做你的夫郎时,才应了一个好字。
  你一直都是这般沉默寡言的,为何我这样地笨,竟没有丝毫察觉?
  到由我自个做主选妻主前日,朝阳表姐来找我,给我看了那锦帕,
  我竟深信不疑,她就是当年的那人,为何我这样地笨,朝阳表姐一向活泼善谈,哪里有一点当年与我同躲在床底那人的影子?
  伊人一边说着,一边自腰间将我紧紧抱住,“朝光,朝光,都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最后竟语调凝咽,泣不成声。
  “你大婚后便发现你错了,一直拒绝与她同房么?所以她夜夜笙歌,纵欲过度,以至早死么?”我问,金零金优给我的情报是水朝阳死亡真相系染上严重花柳病,一直奇怪为何水朝阳婚后对伊人冷淡,原来竟是伊人对前王太女大人冷淡么?
  “她一握住我手,我就知道不是我许的人,她的手虽算不得冷,却远远比不上朝光的温暖,她骗了我,我也不怪她,是我自己笨,竟连自己认定的妻主都会弄错,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她真正的夫郎。”
  是么?原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么?但是,又是何人将属于水朝光的锦帕给了水朝阳?是何人这样居心叵测设下这伤人的圈套?
  “朝光,朝光,我关瑞琪此生已经认定了水朝光,今日就要了我罢,求朝光今日便令我偿还多年夙愿罢。”
  这比惊雷还惊的言语令我收回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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