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双飞愿-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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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娟心里认定了雨凤是在为云飞开脱，在借着展夜枭来让云飞解脱，可自诩正义的雨娟，却是结结实实的恨上了云飞，恨上了自己，她敲着自己的头：“我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人？我怎么会上他的当？他比展云翔还要恶毒一百倍……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该把自己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了啊！”
雨凤的头，埋在雨鹃肩上，哭得浑身抽搐，她很疑惑，为什么一瞬间，云飞就那么十恶不赦了呢，为什么雨娟不恨展夜枭，而恨上了展云飞呢，明明当初是展夜枭带着马队来烧了寄傲山庄啊！。
雨鹃紧拥着她，眼泪也纷纷滚落，此时此刻，唯有陪她同声一哭了。
祖望已经从纪管家口中，知道了昨晚的待月楼的闹剧，气得他脸色铁青，他瞪着云飞，气极败坏的问：“云飞！你告诉我，纪管家说的是事实吗？你迷上了一个风尘女子？每天晚上都在待月楼花天酒地！你还花了大钱，包了那个唱曲的姑娘，是不是？”
云飞抬头看着祖望，面孔雪白，沉痛的说：
“爹，你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做得这么恶劣！”他阔步向前，怒气腾腾的逼问：“爹！你还没有够吗？你让人烧掉了人家的房子，害死了人家的父亲，逼得五个孩子走投无路，逼得两姐妹必须唱曲为生……现在，你还要糟蹋人家的名誉！你这样狠毒，不怕报应吗？”
云翔在一边听着，看到云飞这样指责父亲，挑起了眉毛，暴怒地吼道：“你怎么能这么和爹说话！那萧家的两个姑娘，本来就是不正不经的，孝期宣淫，专门招蜂引蝶，早就风流得出了名！要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就成了待月楼的台柱？怎么会给金银花找到？怎么会说唱曲就唱曲？那儿学来的？正经的姑娘会唱曲吗，就连天虹都不会这手吧！你着了人家的道儿，还在这里帮人家说话！”
云飞气得眼中冒火，死死的看着他：“你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了？你说这些话，不会觉得脸红心跳？萧鸣远虽然死了，他的魂魄还在！半夜没人的时候，你小心一点！坏事做绝做尽，你会遭到报应的！”
天虹跟在天尧身后，听到“他的魂魄还在！半夜没人的时候，你小心一点！坏事做绝做尽，你会遭到报应的！”心里一紧，心虚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文瑶。
云翔被云飞疯狂的一吼，心下大怒，大声的嚷着：“萧鸣远真有魂，就该知道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在外面玩人家女儿，你还有理！弄什么鬼神的，你怎么不想想大嫂！”
祖望往两人中间一插，又是生气又是迷惑：“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要听你们兄弟吵架，我听腻了！云飞，你老实告诉我，你每天晚上都去了那里？”
云飞看看祖望，再看梦娴，看着满屋子的人，仰仰头，大声说：“对！我就是去了待月楼！对，我迷上了一个唱曲的姑娘！我一点都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但是，你们要弄清楚，这个姑娘本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可是，你们为了要他们的地，放火烧了他们房子，烧死了他们的父亲，把她们逼到待月楼去唱歌！我会迷上这个姑娘，就是因为展家把人家害得那么惨，我想赎罪，我想弥补……”
大家都听傻了，人人盯着云飞，像见到了鬼一样。天虹那对黝黑的眸子，更是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祖望深吸口气，眼神阴郁。
“你现在是在责问你的父亲吗？别说这件事是意外，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现在你为了个唱曲的，不忠不孝，你的教养呢，都被狗吃了！”
梦娴好着急，看云飞：“你为什么要搅进去呢？我听起来好复杂，这个唱曲的姑娘，不管她是什么来历，你保持距离不好吗？”
云飞抬头，一脸正气的看着父母：“爹，娘！今天我在这儿正式告诉你们，我不是一个玩弄感情，逢场作戏的人，我也不再年轻，映华去世，已经四年，四年来，这是第一次我对一个姑娘动心！她的名字叫萧雨凤，不叫‘唱曲的’，我喜欢她，尊重她，我要娶她！”
这像一个炸弹，满室惊动。人人都睁大眼睛，瞪着云飞，连云翔也不例外。天虹吸了口气，脸色更白了。
“娘！你应该为我高兴，经过四年，我才重新活过来！”云飞看着梦娴。
品慧弄清楚了，这下乐了，忍不住笑起来：“哎，展家的门风，是越来越高尚喽！这酒楼里的姑娘，也要进门了，真是新鲜极了！”
祖望对云飞一吼：“你糊涂了吗？同情是一回事，婚姻是一回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云飞傲然的高昂着头，带着一股正气，朗声说：“我不想在这儿讨论我的婚姻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根本就言之过早！目前，拜你们之赐，人家对我们展家早已恨之人骨，我想娶她，还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人家，把我们一家子，都看成蛇蝎魔鬼，我要娶，她还不愿意嫁呢！”
祖望被气得跌坐在座位上，文瑶不忍，上前帮着顺气，对着厅里的人道：“都下去吧，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大伯，留点余地吧！”
计较•；受伤
14 计较？受伤
看着齐妈扶着梦娴离开，云飞和阿超忍气吞声的跟在她们身后，品惠看了文瑶一样，拉着云翔走出去。之后，纪管家父女三人也离开了。
文瑶给祖望添了些茶水，扶着祖望喝下，帮他顺顺气，祖望气得不轻，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爹，我知道您对大伯寄予厚望，大伯毕竟年轻，现在这个样子，您可不能倒了，我们后辈可还仰仗着您呢。”祖望点了点头，呼吸缓和了些。
文瑶在下首坐下，柔声道：“自古婚姻之事，凭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若萧家姑娘是个好的，我们成全了他们又有何不可？可是如今，”文瑶叹了口气，“不为父守丧，抛头露面，虽是为生活所迫，但不孝的名头，却是大大的坐实了的。而且，萧家姑娘明显是误会了展家，对我们展家恨之入骨了，即使大伯奉上一片真心，她们真的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么？”
“娄…………文瑶，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爹老了，你看在云翔的面上，能帮就帮些吧！”祖望乞求的望着文瑶。
文瑶叹了口气：“爹，我爸爸很喜欢云翔，曾经还亲自给他上过药。”文瑶柔柔的一笑：“云翔对展家的心，您是知道的吧！大娘怕云翔和大伯争，云翔确实想争，他争的，不是展家的家业，是您啊！”说完，文瑶的心一酸，泪已落下。祖望听着，也是热泪盈眶。
“爹，你放心，我会帮着云翔的！”文瑶擦干泪，允诺道。
祖望点了点头，文瑶承诺了帮着云翔，多少也会帮着展家的。
“爹，你看天虹姑娘怎么样？”文瑶喝了口茶，问道。
“你说天虹？你是说……和云飞？”祖望思索着。
“是的，爹，天虹姑娘对大伯的心意，展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伯也是知道的。”文瑶观察了一下祖望的神色：“纪管家为展家兢兢业业，是展家的功臣，天虹姑娘和大伯也算是青梅竹马，想来大伯不会像对待郑家大小姐一样对待天虹姑娘的。”
“嗯。”祖望细细思索了一下，“天虹比之那个唱曲的，强多了。”
“那就请爹爹裁夺了，只是，大伯现在被萧家姑娘迷了心窍，天虹姑娘的事，还得徐徐图之。”文瑶补充道。
“那你怎么看？”祖望问道。
“大娘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又待天虹姑娘如亲女，只要爹爹对大娘稍稍透露一言半语，想必大娘便能领悟了。到时，由大娘出面，比起我们这些被大伯厌恶的，顶用的多。”文瑶笑着道。
“嗯，我心里清楚了。”祖望对文瑶一笑，颇有些慈父的味道：“你先回去吧，云翔该在外面等得急了。”
文瑶一愣，告退出去，看到树下引颈张望的云翔，心中满是幸福！
“瑶瑶，你终于出来了！”云翔笑着牵着文瑶的手，往内院走去。
“云翔，”文瑶抱着云翔的手臂，“其实你爹还是了解你的。”
云翔拍拍文瑶的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云飞彻夜未眠，思前想后，真是无比悔恨。怎样才能让雨凤原谅他？怎样才能让雨凤重新接受他呢？他心里翻翻腾腾，煎煎熬熬，这一夜，或者比映华逝去的那一年还要漫长些。可是，祖望还一早就兴师问罪，让他恨不得丢开一切，再像四年前一样。
刚离开大厅，他就和阿超驾着马车来到萧家门口。却不敢叫门，只得听了阿超的建议，在巷口转弯处等着，伺机而动。
果然，在巷口没有等多久，就看到小四匆匆忙忙的向街上跑。
阿超跳下马车，飞快的扑过去，一手蒙住小四的嘴，一手将他整个抱起来。小四拚命挣扎，阿超已经把小四放进马车。
“小四！你看看我们，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一起练功夫，一起出去玩，一起做了好多的事情，如果我们是大坏蛋，那么，大坏蛋也不可怕了，对不对？”
小四很困惑，甩甩头，激动的叫着：“我不要跟你们说话，我不要被你们骗！你是展大少爷，是你叫人烧了我们的房子，杀了我爹，你是我家最大最大的仇人……”
云飞抓住他，沉痛的摇了摇：“不是我，不是我，是我爹，是我爹找的县府。一个城里，有好人，有坏人！一个家里，也有不同的人呀！你想想看，我对你们做过一件坏事吗？有没有？”
小四更加困惑，挣扎着喊：“放开我，我不要理你们！我今天连学校都不能去了，我还要去找大姐！就是被你害的！她不见了！今天一早，大家起床，就找不到大姐了！……”
云飞脑子里，轰的一响，整颗心都沉进了地底。
“阿超！我们快走！”云飞急促的喊。
“去那儿找？你有谱儿么？”阿超问。
“去她爹娘的墓地！”
阿超打了个冷战，和云飞一起跳上驾驶座。不祥的感觉，把两个人都包围得紧紧的。阿超一拉马缰，马车向前疾驰而去。一路奔驰了二十里，他们来到了鸣远的墓地，两人跳下车，但见荒烟蔓草，四野寂寂，鸣远和妻子的墓，冷冷清清的映在阳光下，一片苍凉。他们四面找寻，根本没有雨凤的影子。
“她不在这里！大少爷，你再好好想想，雨凤姑娘还有什么去处？”
云飞在山头上跑来跑去，五内如焚。两人没有耽误一分钟，跳上车，立刻向寄傲山庄狂奔。
雨凤仰头向天，迎视着层云深处。阳光照射着她，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她带着通身的憔悴，满心的决绝，跪在那儿，对着天空绝望的大喊：“爹！我当初在这儿跪着答应你，我会照顾弟弟妹妹，可是，我现在已经痛不欲生了！ 如果你看到了这些日子，我所有的遭遇，所有的经过，请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活下去？爹！对不起，我再一次跪在你面前，向你忏悔，我是那么愚蠢，敌友不分，弄得自己这么狼狈，请你原谅我，我没有办法，再照顾弟弟妹妹了，我要来找你和娘，跟你们在一起，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错了，人间没有天堂，没有，没有……”
云飞一眼看到跪在废墟前的雨凤。又惊又喜又痛，对阿超喊着说：“她果然在这儿，你先不要过来，让我跟她单独谈一谈！”云飞跳下车，直奔雨凤，嘴里疯狂般的大喊着：“雨凤……”
雨凤一见到云飞，就眼神狂乱，她激烈后退，挣扎着推开他。崩溃的喊：“我的天！我要疯了！为什么我走到那里，你就走到那里？”她的力道那么大，竟然挣脱了他，跌在一地的残砖破瓦里，她就像逃避瘟疫一样，手脚并用的爬开去，嘴里凄厉的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为什么不放掉我？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为什么？”
云飞动情的大声喊：“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要你，因为我离不开你，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因为我要娶你！”
两凤又哭又笑，泪与汗，交织在脸孔上。她转脸向天空：“爹！你听到了吗？他就是这样骗我，他就是这样把我骗得团团转！雨娟说了，你是个魔鬼，你走开！走开……不要来烦我……我恨你！我恨你……”
云飞往前一冲，坚决的说：“对不起，我一定要过来，我们从头谈起……”他冲上来，就迅速的张开双手，去抱她。
倏然之间，雨凤从口袋里抽出利刃，想也不想，就直刺过去。嘴里狂喊着：“我杀了你……”
云飞完全没有料到温柔的雨凤会这样对他，他还来不及反应，利刃已经从他的右腰，直直刺了进去。云飞，抬起头来，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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