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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情的海洋楼雨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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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有看过这么小器的人吗?连哥哥都不分我叫耶!

  被她那一推,我没站稳,整个人直直的去撞壁,额头上就这样‘永留纪念’了。

  想当然耳,她被程叔叔修理得金光闪闪。

  现在,不难想象程予洁为什么会恨我入骨了吧?

  ‘你真的很倔强。’

  我被突然出声的程予默吓了一跳,愣愣地看了他三秒,才领悟到他指的是值日生的事。

  ‘值日生本来就是她,没理由她大小姐一句命令,我就该乖乖做牛做马。’又不是命贱!我说了,我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苦情小媳妇。

  帮她打扫并不困难,只要她好好和我商量。我讨厌她颐指气使的娇蛮气焰、讨厌那种被吃定的感觉。

  她愈是吃定我会认命,我就愈不服输,那是骨气问题。

  虽然明知回家后,她一定会向婶婶告状,然后我的骨气会换来一顿苦头可吃。

  ‘这种个性很吃亏的。’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低低说了一句。

  要死了!这程予默要嘛就不说话,要嘛一开口就命中要害,一针见血得教人无言以对。

  我也知道这样的个性是我的致命伤,有时拗起来,是会不顾后果、不管两败俱伤的,就像现在。

  但我固执的认为,这关乎到一个人的尊严傲骨,就算再来一次,我仍会这么做~~就算争这一口气的代价,可能会让我日子很难过。

  ‘我还是觉得我没错。’我闷闷地,话含糊在嘴里,并不指望他认同。

  ‘我没说你错。’

  咦?他听得懂啊?

  ‘但是,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是与非、黑与白那么简单,还有似是而非的灰色地带。’

  ‘喂,大学生,不要说这么深奥的话来欺负我这个生嫩的高二小女生,好不好?’我装无知的眨了眨眼。

  他不买帐。‘很多事只在一念之间,希望你不会后悔。’

  然后,他没再搭理我,埋首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我慢慢地由桌底爬出来,研究他专注的侧颜。

  我还是不懂他,刚刚那句话,算是关心吗?

  应该吧!他说了,不希望我后悔。

  ‘程予默,这是你第一次关心我耶!’

  他翻书的动作停住,抬眼看我。

  ‘我以前对你很坏吗?’

  问得好!真是个深奥的问题,我还正等人来告诉我,你对我算好还是坏呢!

  我很不淑女地翻了翻白眼。‘你自己觉得呢?’

  然后~~他该死的又给我‘沉默是金’了。

  我必须凭着良心说:程予默真不是个聊天的好对象,和他说话,非常容易冷场。

  不过~~~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就连轻蹙着眉不说话的表情,都是要命的帅简直没天理!

  ☆¤☆

  不出我所料,予洁向婶婶告状了。

  我不清楚她到底在婶婶面前搬弄了什么是非,只知道我被骂得狗血淋头,就在晚餐时刻。

  ‘佟海宁!你说,为什么不帮予洁打扫教室?’

  好个恶人先告状啊!

  ‘婶婶,值日生是她,又不是我。’我试图解释。

  ‘那你帮她一次会怎样?分得那么清楚!’

  ‘可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哪一次不是我帮她?如果她真的有事也就算了,问题是,她那不把人当人看的态度……

  ‘你真是小心眼,连这个都计较?我们程家养你这么多年,帮予洁打扫一下教室会死吗?’

  对,说到重点了,我吃人嘴软,永远抬不起头。

  看着婶婶咄咄逼人的气焰,我突然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刘佳贞,你又在无理取闹什么了?既然值日生是予洁,这关海宁什么事?’如同以往,程叔叔没有意外的出声挺我。

  ‘我无理取闹?程云平,你搞清楚,现在受委屈的是你女儿耶!’

  ‘对嘛,爸,你干么老帮她?’

  程予洁,你这二百五,看不出世界大战又要开打了吗?你在加什么油,添什么醋?

  我真的很受不了程予洁的猪头!

  ‘你还敢说!自己的事没做好就该检讨,还敢怪海宁,你羞不羞愧啊!’程叔叔动火气了。

  ‘我是真的有事嘛!她不愿意帮忙,也该告诉我啊!害我被老师罚当一个礼拜的值日生,谁知道她存的是什么心!’

  声音听起来委屈兮兮,这是程予洁最拿手的好戏,扮柔弱,博取同情票。

  天晓得,我哪里没说?

  不只这次,就连上次,上上次,再上上上次,我已经重申N遍了,是她自己当成马耳东风,以为我不敢言出必行。

  我是真的气到了,才会狠下心肠给她一次教训。

  我抬头看程予默。

  这些事他都知道的,为什么不帮我澄清?

  他总是这样,冷冷的隔岸观火,有时真的很不爽他八风吹不动的样子。

  ‘听到了没有!你收养的好女儿!忘恩负义,都快爬到我头顶上来了!’婶婶冷冷地哼道,我不想说她刻薄,但是这声音,真的刺得我耳朵好疼。

  ‘这又干忘恩负义什么事了?不过是一个礼拜的值日生,你不要藉题发挥。’

  ‘说得真好听,不过是一个礼拜的值日生,那谁帮她当?你吗?’

  太多历史殷鉴告诉我,这一吵,又没完没了,并且会远远地偏离主题。

  我已经食欲全无了,相信其它人也是。

  ‘我当。’放下碗筷,我很平静地说着。

  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海宁,你不必理她,这不关~~’

  ‘没关系的,叔叔。你不也说这只是小事吗?别为了小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我先上楼了,你们慢慢吃。’

  ‘海宁——’

  我没停下脚步,挺直腰杆上楼。

  ‘看到没有,予洁,你惭不惭愧!’

  ‘爸~~’

  ‘哼,就会卖乖!要真有这份心意,就不会陷害予洁了。’

  ‘刘佳贞,海宁都已经让步了,你还想要怎样?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

  ‘你说我得寸进尺?程云平,你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你这种态度,还敢说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睁眼说瞎话!’

  ‘你又在发什么疯了?我都说一百遍了~~海宁不是我的女儿,你不要疑心病这么重,好不好?’

  ……

  我站在房间门口,太多杂乱的对话声浪飘上楼来,也清楚地飘进我的耳里。

  这场战火,又是因我而起。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好象我是个天生的祸头子,走到哪里,就把灾难带到哪里。

  一双脚在我面前停住,我懒得抬头,这么轻浅沉稳的脚步,只有可能是一个人。

  ‘你还好吧?’程予默低沉的嗓音,在这混乱的一刻,突然让我觉得很安心。

  ‘很好啊!’我牵强地响应,仰头问:‘你也吃不下了?’

  ‘会胃溃疡。’

  我轻笑出声,笑得有点苦涩。

  ‘那我是不是该负责你的医药费?’

  ‘不用。’程予默走回自己的房门,在开门时,低低说了句。‘这不关你的事。’

  我傻傻的,看着隔壁关上的房门。

  他说,不关我的事,那,意思是要我别自责吗?

  他看得出来我很难过?

  楼下的战火持续蔓延,这回多了物体的碰撞声响,不用看都知道,婶婶又在拿无辜的物品泄愤了,好象不摔点东西,无法传达她的愤怒似的。

  话题已经由值日生事件,转到私生女的质疑控诉,十数年如一日,很奇怪吧?同样的话题,闹了这么多年,怎么有人就是吵不腻?

  唉!叔叔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他愈是护着我,我的日子就愈不平静?

  我只是个被收养的外人,叔叔怕我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对我总是比任何人都好,偏爱得很明显,也难怪婶婶心里不舒坦。别说婶婶了,连我都曾经质疑,我是不是他的私生女。

  要不是这话太不识好歹,我其实很想说:程叔叔,拜托你别对我这么好,可以吗?这让我很困扰耶!

  突然间,我愣了一下。

  很无法解释的,这个时候,我脑子里本能的想到程予默。

  他是不是比谁都更早领悟到这一点,所以对我总是温温淡淡的,并不是冷漠,而是不想引起婶婶和予洁更强烈的反弹,他知道这样对我最好?

  可能吗?

  可能吗

  这是他保护我的另一种方式?

  或者~~这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的猜测而已?

  突来的想法,带给我太大的冲击,我不敢再揣测下去,匆匆关上房门。

  但是这一夜,思绪紊乱的我,失眠了。





  ‘混蛋程予洁,我上辈子一定欠你不少!’抱着一大叠厚重课本,我忍不住在心底咒骂。

  新学期才刚开始,大混仙程予洁就给人家嚣张的请假去吃喜酒,明知道今天发新课本,然后我不但得负担已经很吃重的课本,还要帮忙领她的那一份,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差点把我压垮。

  本来,我和予洁上下课是有司机接送的,不知情的同学还当我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满脸的欣羡,谁会知道我日子过得有多辛苦?

  今天,是予洁的舅舅嫁女儿,司机送他们去吃喜酒,好象还会在那里过一夜,为了太座大人的面子,叔叔当然是一定得随行的。

  人家姨婆婚舅喊得亲,我又不是人家的谁,当然得安安分分的留下牛来看家,免得一路由家里吵到婶婶娘家,在人家的喜筵中上演全武行,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只要想到今天没司机接送,等一下还得和一堆人挤公车,我就腿软…

  老天,谁来给我一刀,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用着老牛拖车的极度龟速地往校门口行进,手快被压断的这一刻,垫扶更加的肯定,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对不起予洁的事‥

  我喘了口气,把自己拉离自艾自怜的情绪,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天校门口的气氛有些怪异。

  这些人吃饱撑着啊?都放学了,还在校门口晃来晃去,比起以前赶肌傍胎的离去速度,说不怪异谁信?

  怎么?校门口是杆了什么奇珍异兽,让我也来增广见闻一下。

  这一看

  哇哩例,怎么会是他?程、予、默!

  ‘海宁!’他也看到我了,正朝我扬了下手。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现在知道,予洁为什么这么享受旁人赞叹的虚荣感,那种同时被一群人欣羡的感觉还真不错。

  当然,我不会笨到不懂,那些妒羡的眼光是因为程予默。

  嗯,我想,现在我相当的肯定,这男人带得出门了,他的出色,让我感觉到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

  哇哇哇!我在想什么?真是三八!程予默才不是我的骄傲例!

  ‘这么多书?’

  等我走近.他接过我手中大半的负担。

  ‘予洁的啊!’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一边还在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去吃喜酒了吗?’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要去。’

  也对哦,他好象真的没说,是我理所当然的认定‥

  可是既然是‘理所当然’,他怎么不照常理去做?

  ‘叔叔、婶婶和予洁不都去了吗?’

  ‘对。’

  答得真简洁,他到底懂不懂问题的重点在哪里啊?

  ‘我是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接你下课。’答得像是我间了个智障问题。

  ‘我自己会坐公车。’

  ‘奥。’他点了一下头,转身。

  那是什么表情?‘算我鸡婆’吗?

  当当当!他真的这样走人了哦?

  我呆在那里,不知道该跟上去好,还是真的如自己所说的坐公车回去。

  他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又停下来。

  ‘我车停在对面。’

  加了这句说明,我确定他并没有丢下我的意思,赶紧加快脚步跟过去,也不晓得自己在慌什么,过马路时差点和闯红灯的机车骑士擦撞。我情急下闪身避开,却没站稳,跌坐在马路上。

  ‘有没有怎样?’

  我又看见他拢起眉宇的模样了。

  是觉得我很麻烦,还是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呢?

  我研究着他的神情,在心底猜测。

  他并没有很温柔地扶我起来,只是弯身捡拾掉了一地的书本杂物,问我。‘可以自己走吗?’

  摆明了就是不想扶我嘛!

  ‘可以。’我也很有骨气,不等人英雄救美,自敬自强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爬起来。

  脚有点刺痛,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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