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覆雨翻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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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表明来意
满室之中除了湘王,他们都领略到虚大小姐嘴里那个‘坏人’‘淫棍’的真正淫恶本色了。这种话他也说的出口啊?
这无疑是告诉湘王,我和美人儿已缠绵数夜了,只是未破她的身子而已,你若不嫌弃的话,自然可来竞争的。
一众实因惊骇都忘了笑了,包括和我亲密无间的两个美人儿在内。
沈紫绫差点没找个缝儿钻进去,羞愤交加,脖子都红了,娇躯直颤,纤手却不客气的掐我的大腿。
我虽疼的要命,却不敢挣动,忙伸手将她的柔荑抓住,细细品味揉捏起来,也算是报报仇吧。
湘王脸色有如猪肝一般,却因痛脚落在我手中,无处发泄,终是打起精神道:“本王还是佩服阁下的勇气,此事就此打住,另外本王刚才所言有失,还望阁下不计前嫌,日后若有用得着本王之处,尽管说话便可。”他是无颜再呆下去了,但有担心我言他的过失,所以不顾面子在众人面前许诺给我。
我忙起身,拱手道:“湘王言重了,卑职受宠惹惊,日后定登门拜访。”
湘王假做豪放,起身笑道:“不打不相识,兄台果是个人才,本王有幸结识,真是天意啊?”他言下之意其实说自已为何如此倒霉会碰上你呢。
我大大同情他的遭遇,豪爽笑道:“干,湘王,不若饮此一杯,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啊?卑职没想到湘王竟如此好爽之人,先是礼贤下士,后是让美于卑,世所罕见,世所罕见啊,卑职先干为敬。”酒给我一口喝光。
我话中极尽嘲讽之能事,估计除了他这个脑袋转弯慢的武夫没听出来外,其他人全听了出了,只看他们强忍着笑的苦样儿就知道。
这湘王还真是个反应较迟钝的家伙,竟在我夸赞之下有飘飘欲仙的感觉,脸上还真挂上了不做假的笑容:“好,干。”
直到这湘王离去足有一刻钟大家仍在笑个不停。
月儿早笑的倒在我怀中直不起腰了,并一个劲握着粉拳捶我。
“大坏蛋,你想笑死人家吗?真服了你啦。”
沈刘罗三人满眼都是崇拜的神色。
几位美女都边笑边盯着我,好象要把我看个通透。
最不堪的是沈紫绫,一直红着脸,笑也不敢出大声。
这刻我知道该想这美人儿赔罪了,微微对着她转身道:“还请沈小姐原谅凌某人的自作主张,在此之前,凌某于隔壁听到小姐和申小姐的谈话,所以对湘王生出不愤,亦对沈府遭此欺压感到不公,更对小姐的不畏强权,视富贵荣华为粪土的高尚情操深感佩服,以至辱及小姐清白,真是百死莫赎啊。”
对于我的能言善道,他们总算是心里有底了,此时说来这番话也觉理所当然,但仍佩服我的侃侃而谈的自若神情和从容不迫的洒脱气度。
还未等沈紫绫答话,月儿已向我发难。
“天下第一号大骗子,第一条大淫棍,第一个大坏蛋,绫儿别听他的。他最坏了。”
众人都笑了,确也感到月儿形容的真有那么点接近呢。
我脖子一撑,俯视怀中美女,道:“喂,熟归熟哦,这样诋毁老子名誉,照样告你诽谤诬陷的哦,大堂上的官差会打你的小屁股哦。”
“你这坏蛋,就欺负月儿吧,人家叫霜儿一起以后都不采你了。”
“没那么严重吧?老子不告了还行吗?”我搂紧她的娇。
美人儿挥拳给了我一记狠的。
大家至此更领略到了情人间那种调情嬉戏的无上乐趣。而在这个年代,我和月儿这般无所顾忌的当众调笑实是罕见的。
沈紫绫芳心撞撞,早给我的言行举止,狂放粗豪,大胆心细,临危不乱,心机睿智等等涌入了她封闭二十年的心湖,在那里搅起了滔天巨浪。
如此见情见性,放荡不羁,智勇绝伦,偏又情意绵绵,默趣横生,心细如发的男子到哪里去找呢?这不正是自已等了二十年的如意郎君吗?
“你呀,最会骗人啦,明明是冲着紫绫丫头来的,偏又这么多理由,服了你了耶。”月儿语出惊人。
大家全一愣。
月儿亦感失言,我却垂头苦笑,不啻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对不起,人家说溜嘴了吗,不别生气呀,月儿和绫丫头说说好了,行不行?”
所有的人都吃惊的望着我。包括沈紫绫。
我则轻抚着月儿的背轻轻摇头,然后望了众人一眼,才道:“这是事实,老子自不否认,还怕谁说三倒四吗?若如此畏首畏尾,又如何纵横天下,老子自认是个叛逆的人,很难容于一些世俗观念,但老子行的正,坐的端,何惧之有呢,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在此借用了鲁先生的两句名言,真是汗颜。
大家看着我粗豪的面容,心中无不泛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敬服与尊崇。
“说来惭愧,月儿大赞沈小姐色艺双绝,凌某心痒便想来见识见识,正赶午时,来此吃过饭就准备去府上以月儿和沈小姐比武为由先接触小姐,不想却巧遇于此,更碰上了这档事,闻小姐语,略感小姐操守,见小姐人,更坚凌某追求之心,如此佳人岂容错失,于是便自强出头,其余的大家全看到了,呵,让诸位见笑了。”
沈华等却佩服我的坦然无畏和豪勇心坚,更为沈紫绫能有这样的追求者替她欣喜。
沈紫绫更是心神摇荡,不能自已,垂首更低,不能答言,她毕竟是女儿家,亦没有月儿的胆子,其实心中完全满意,甚至非常欣喜。
大家亦看出了她的羞态不啻于默认。
还是沈华先错开了话题。这沈华本就聪明机智,家中金银万贯,父亲又是朝庭大员,给他谋个职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如今他在翰林院为从五品应奉,他和文莺地哥文义和至产好友,申文义是翰林院从四品侍读,高了他两级,平日无事二聚一起,这才让他有了近水楼台的机会,从而一举猎获文莺芳心。
“凌大人之才,沈华拍马难及,谈笑间拒退湘王,这等奇智实令我等汗颜无地。”
刘罗二人亦开始恭维。
我皱头微皱,望了几个美人儿一眼,打出手势,示意他们停止发言:“三位兄弟,若把凌某当作朋友,自不必说这些令远山脸红的放,你们都是胸怀报负的有识之士,一腔热血,自当报效国家,若有此志,凌某定在殿下面前举荐。”
三下大喜。纷纷道谢,言语简捷,不在刻意奉诚了,他们是聪明人,看出我不喜那虚套子。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凌某还有一事相询。”
罗成等一怔,道:“凌大人有话直说便可。”
“别叫什么大人了,看的起本人就叫声大哥吧。”
“小弟等恭敬不如从命。”三人更是喜出望外,能结识这出色人物实是万幸,不说人家是殿下的侍卫长,更是鬼王爱婿,只这双重身份就足以横行京城了,再加上本人更是无人不惧锦衣卫千户,能不叫三人高兴吗。
第四十八章 孝孺先生
“刚才听闻方孝孺先生一些事,三位贤弟可能把详情见告?”
沈华身处翰林院对此事知之甚详,忙道:“方先生确有经天纬地的治国之才,但遭小人嫉妒,前些日竟因一些小小过失给剥去了侍讲之职,实令天下读书之人扼腕以叹。”
我自知方孝孺是明朝以来最具威名的一代文杰,他所著之书,出必售空,为天下读书人之心目崇慕偶像。
这些宵小之辈竟冒天下之大不讳做出此等无耻勾当,难怪要寒了那些才子书生的心呢。
“沈兄弟可知方先生何处落脚,殿下欲礼为幕府之师,将来也好为我天下万民谋求福祉。”
所有人眼前都为之一亮。
沈华大喜,道:“大哥这回可是问对人了,小弟实是知方师落脚之处的有数几人之一。”
“好,我们即刻起行。”
鸡笼山脚下出现了四个男子。
正是我和沈华,刘璟,罗成。
四大美人儿给我哄去了沈府,正好我返回之时,可去向沈老爷子请个安,问个好,顺便了解船行的情况和与倭人的商贸关系。
这方孝孺似是看透了世情,如今已界中年,四十出头,尘世官场中几经沉浮,均未有一施报负的机会,不由意冷心灰。
在这鸡笼山下结庐而居,以此安度余年。
行至草蓠之外,沉声道:“方先生可在?凌远山特来拜访。”
草庐内传出低沉的含着一丝苍凉的声音:“山野村夫而已,当不起凌先生拜访二字,请进吧。”随着说话一中年人步出草屋,脸容清瘦,目光锐利,一袭布衣,显的从容简洁,自有一股儒雅不群的气势流露。
他的目光掠过我身后三人时,微微一愕,最后才打量我。
正因他认识三人,所以不知我来此找他是为了什么。心中却在揣测我的目的。
我缓步渡入草蓠,将简陋的草庐一丝不漏的扫视一遍才道:“尘世风雨无数,坎坷处处,人生苦短,怎能半途而废,以先生的心志亦给宵小迫的生出退隐之念,实是我朝之不幸。”我的说话显然在刺激方孝孺。
方孝孺面色微变,深深注视我一眼,摇头笑道:“世事难料,不尽人意之处比比皆是,宵小横行,倒也无惧,只是孝孺不能把自已摆在和他们抗拮的位置而已,否则纵死无憾,也不妄来这人世走上一遭。”
这是实话,若是御史大夫是方孝孺这等忠良贤臣,大明也不至象如今内有奸相倾权,外有骄将逞横。
我目射奇光,道:“若有这个机会,方先生肯否出山?”
方孝孺眼前一亮,旋而暗淡下去,苦笑道:“奸祸甚深,岂是一朝一夕能治的了的,孝孺已黄土齐腰的人了,恐怕看不到那一幕了。”
“先生此言差矣,当今圣上明察秋毫,如今形势微妙至极,动辄都有难测之大祸,别无他法之下才取其平衡之势,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以圣上之才智,岂会留下一朝祸患给他的子孙后代,方先何妨拭目以待。”
不说方孝孺为之大震,和我同来的三人亦惊震万分。
而在他们心中看来,实是朱元璋无力控制这种形势罢了,如今听我此言,均想起朱元璋的雷霆手段和高绝心智。
方孝孺目中掠过一丝疑虑,道:“凌先生的真实身份是。”
“不敢,锦衣卫千户凌远山,奉旨随侍恭王殿下座前。”我不卑不亢的答道。
方孝孺再惊,难怪呢,竟是锦衣卫,还是随侍殿下左右的。殿下?未来的九五至尊,他的来意莫非是,一念及此,方孝孺不敢往下想了,他生怕那是个遥远的梦。
我却清晰的把握着他的复杂心情,淡淡道:“方先生当熟悉历代史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胡相也罢,陈大夫也好,都不过是那西山落日映射之余晖而已。”
这形容倒也恰当,但却是禁忌,若传将出去,定是大不赦之罪,将朱元璋比西山落日岂不咒他死吗?不过事实却是如此。
我从容道来,面色无丝毫改变,方孝孺四人却露出惶恐之态。
“远山已当诸位是殿下的近臣,自不怕你们去告发我的大不敬言论,呵呵,今日来此,实是奉殿下之命,礼聘方先生入恭王府掌幕府首席,他日殿下登基,先生亦当是内阁首辅重臣。”我完全是来许诺拢人的。
说罢转向另三人道:“三位贤弟亦当为国尽忠,殿下定量才施用,让你们一展胸中奇志。”
方孝孺等四人都兴奋非常。
“凌先生既是殿下之心腹,孝孺在此谢过殿下的隆恩,定不负所期,先生里边请。”
进屋落座,我一眼将屋内的情况看了个清楚,一桌,数椅,简单异常。
“方先生此地不宜久留,胡相向来不是善类,诡谋百出,若是制造些小事故实是手到擒来,但方孝孺必定享受不了,今夜恭王府亲卫统领黄敬天将军会接先生等入府,此事不宜落入有心人眼中,不然给殿下劾个结党营私,私心谋逆可就不好收场了。”
几人同时点头,这种事前朝屡见不鲜,储君被废为庶人只是轻的,重的论斩亦不为过。
方孝孺压着内心的激动,终于看到出头之日了:“孝孺身无长物,随时可起行,只是在下觉的若如此失踪,肯定会起有心的注目,甚是不妥。”
我转而一想,不错,奸党们若没派人暗定这方孝孺我也不信,如今他一说,知他有了计较,笑道:“先生可有良策?”
“称不上良策,但足可惑人耳目,秦淮河畔的仝式承先生和在下关系不错,我可去他处小住,表面上纵情声色,也好叫宵小觉的孝孺真的无心进仕,从而不再关注于在下。”
我大大点头,笑道:“仝先生亦是殿下想重用的人才,如此甚好,诸位不妨在那里长住,凌某会另派府内锦衣秘卫守护左右,有什么为难之事,他们自会为你们解决。”
几人大喜,这凌远山真是殿下的得力臂助,难怪能得虚美人儿芳心呢。
一切议妥,当下就收拾了东西。
由他们三人陪方孝孺去秦淮河畔的望月楼。
我则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