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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翠袖玉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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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梅沉吟了一阵,道:“事情说过就算完,如若余兄一定要把小妹这次丢人现眼的事传出去,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余三省轻轻咳了一声,道:“方姑娘自觉一身武功,比起那蓝夫人如何?”方秀梅道:

“小妹自觉比那蓝夫人相差甚多。”

余三省道:“这就是了,那蓝夫人尚且伤在他的手下,姑娘何愧之有,再说,方姑娘也未和他认真的动手,胜败还未定论。”

这几句话,只说的方秀梅展颜微笑,举手理了一理鬓边散发,说道:“余兄说的也是,他是蓝家风心中情郎,小妹如若认真和他动手,伤了小妹,那是活该,如是不幸的伤了他,岂不要蓝姑娘痛断肝扬……”

语声微微一顿,道:“如今余兄已经了然个中内情,不知要如何处理此事?如是有需用小妹之处,小妹愿效微劳。”

余三省长长叹息一声,道:“未明真像之前,使人有着扑朔迷离之感,如今真像既明,在下倒感到有些为难了”

方秀梅道:“为难什么?”

余三省道:“真像既巳了然,按理是该告诉蓝大侠,但告诉蓝大侠后,必将得罪蓝姑娘,唉!区区原先推断,这只是一场骗局,那血手门必须有所谋图,但今宵目睹两人缠绵之情,才了然两人是发乎于情,止于礼的真正请爱,而且那血手门的二公子,论人才、武功,都是武林中罕见的起之秀,珠联壁合,玉貌才人,在下党应该成全他们才是。”

方秀梅道:“嗯!小妹亦有此感。”

余三省道:“但在卞又觉对那蓝大侠无法交代,难道咱们帮忙蓝姑娘欺骗大侠不成?”

方秀梅道:“小妹冷眼看江湖,从朱看到过十全十美的事,如是余兄觉得应该成全那蓝姑娘,咱们就帮她一个忙吧!至于蓝太侠,小妹倒觉着,并非很难应付。”

余三省道:“请教姑娘。”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今宵目赌内情的,除了余兄,就是小妹,如是小妹不讲,余只不说,蓝大侠自然是不会知晓了。”

余三省道:“在卞忧虑的并非是此……”

方秀梅接道:“那你忧虑的什么?”

余三省道:“以蓝大侠的性格,未了然真像之前,决不会向血手门低头,蓝大侠一直隐忍不发,原是想应付过花甲寿诞,那位血手门二公子,又正是血气方刚之年,如若他果然在蓝大侠筵之上出现,挑战祝寿众豪,想一想,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不论谁胜谁,都将要闹出流血惨局。”

方秀梅呆了一呆,道:余只说的不错。“余三省道:“这才是在下忧虑之处,钦解此结,只有一法方秀梅道:”把真像告诉篮大侠,是么?“余三省道:“除此之外,兄弟之才,实是难再想出良策了”

方秀梅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可曾想到过,把此事告诉蓝大侠的后果么?”

余三省道:“什么后果。”

方秀诲道:“蓝大侠心痛爱妻之伤,必将病责女儿,玉燕子蓝家凤愧海交集,说不定会羞忿自绝,那又将是怎样一个后果呢?”

余三省呆了一呆,道:“这方面,兄弟倒是未曾想到。”

方秀梅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是女人,对女孩子的了解,自信要比余见深刻一些,希望余兄不要把小妹之言,当作过耳之风?”

余三省道:“让在下多想想,看看是否有一个两全之策。”

方秀梅道:“小妹倒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余三省道:“愿闻高见。”

方秀梅道:“小妹已然暴露,愿再去见血手门二公子一次,陈说利害,要他在寿筵中,手下留情,只要不伤人,事情就好粉了,不不定期,这中间,还要余见费点心机才行。”

余三省道:“要在下如何效力?”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你要设法使用权几个武功高弗的与会人,不要和那血手门的二公子,全力搏斗,他们纵然不愿相让,也不要施下毒手,如若余兄能够把寿筵上的单斗,变成了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这场好事,就大有希望了。”

余三省道:“蓝大侠名重一时,六十大寿,必然招引来无数祝寿之人,与会人十分庞杂,叫兄弟如何防止。”

方秀梅道:“只要余兄肯尽全力,必有办法,咱们都受过蓝大侠恩惠,不能眼看着演出惨局。”

余三省道:“在下和方姑娘相识不短,竟不知姑娘是这样一位古道热肠的人物。”方秀梅道:“小妹过去的名声不太好,那是因为小妹太过忌恶,出手毒辣,结仇太多,又有些玩世不恭,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日后有暇,小妹当奉千一段往事,倒要余兄评论一下,似小妹际遇的人,是否会行为偏激。”

余三省道:“好!咱们相识甚久,但在下对始娘,自觉还不够了解,如承见告往事,区区是荣幸万分。”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听说你专门收集武林人物的隐密,好处说你博达多闻,无所不知,坏处说你集人阴私,用以自娱,当心有一天报应临头。”

余三省微微一笑道:“多承指教。”

心中却是暗暗惊骇,忖道:只知她和人搏斗时一向下手毒辣,想不到她还是一位如此善于心机的人物,而且城府深沉,喜怒豪华莫测,对这女人,真还得小心一些才成。“方秀梅微微一笑道:“好风度,果然是一们常常善谋的人物,我知道你心时正揣措我说话之意,但表面却一点不动声色,需知我说的一番话,并非是无的之矢,徒逞口舌之快,而是出自肺腑之言,就小妹所知,就有一个人对你记恨甚深……”

余三省接道:“什么人?”

方秀梅道:“这个,咱们以后再说吧……”

语声微微一顿,道:“小妹先去了。”

也不待那余三省回答,一长柳腰跃出殿外,冒雨而去。

第三章再现金蝉步

余三省望着方秀梅消失的去向,呆呆出一会神,回身熄去火烛,转身向外行去。

突然间,一道闪光,照亮了夜暗,也使得一向沉着的余三省几乎失声惊叫。

只见一条人影,当门而立,挡住了去路。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来的无声无息,就在余三省转身熄了火烛之时,他却悄无声息到了大殿门口之处。余三省虽然是阅历丰富,但此刻也不禁心头震动,头皮发炸。

他勉强镇静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说道:“什么人?”

那黑衣人答非所问的道:“你就是被江东武林道上誉为第一谋士的袖里日月余三省。”

余三省暗中提气戒备,口中却冷冷说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那黑衣人脸上也用黑纱包起,余三省暗运目力,想着清楚他的形貌,但却始终无法看的清楚。但闻那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此刻雷雨交作,正是杀人之夜,但咱们素无冤仇,在下也并非一定要杀你不可,因此,留给你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

语音冷漠,大言不惭。

余三省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两条路?”

黑衣人道:“两条路都很简单,不过抉择之间,却是要大费阁下一番心机了。”

余三省心情逐渐的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愿闻其详。”

黑衣人道:“第一条路,我要你立下重誓,不许再管血手门和玉燕子蓝家凤的事情。”

余三省略一沉吟,道:“第二条路呢?”

黑衣人道:“那更简单了,你如一定要管,那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我取你之命了。”

余三省道:“听阁下口气,似乎是心中很有杀我余某的把握。”

黑衣人道:“难道你认为区区是信口开河么?”

余三省道:“那阁下总得露两手,要我余某见识一下才成。”

黑衣人道:“好!你用的什么兵刀。”

余三省道:“区区用的短剑。”

黑衣人道:“可曾带在身上。”

余三省道:“带在身上。”

黑衣人道:“那很好,我要你用剑刺我八剑,在八剑之内,在下决不还手,如若你八剑之中,刺伤了我,在下回头就走,任凭你自作主意,如是把我刺死,那也是在下命中该绝,和你无关,如果八剑不中,阁下当知应择之路了。”

余三省心中暗道:“这人口气如此之大,倒要试它一试了。”

口中应道:“就此一言为定,如是我八剑都无法刺中阁下,区区就此退出,不再管血手门和蓝家风的事了。”

黑衣人突然把双手一背,道:“阁下可以动手了。”

余三省探手人怀,取出短剑,道:“小心了。”

右手一探,一招“神龙出云”,刺向那黑衣人的前胸。

那黑衣人背负的双手未动,双肩一幌,轻巧绝伦的避过了一剑。

余三省心中一动,暗道:“好灵巧的身法,似乎听人说过这等轻功。”

心中念转,手却未停,右手伸缩,连攻王剑。这三剑势道奇快,分刺向那黑衣人三个部位。

但见那黑衣人身子连转,双肩摇摆,有如风摆柳絮一般,灵快无伦的避开了三剑。

只见那灵巧的身法,余三省已知遇上了生平未曾遇过的劲敌,停剑不攻。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阁下才攻出四剑,还有四剑,为何停手不攻了。”

余三省道:“阁下身法奇奥,区区生平仅见,身不离原地,避开了我四剑,江湖高手有此武功的,实也不多。”

黑衣人道:“阁下快请出手,我没有耐心等待,也没有时间等待。”

余三省一皱眉头,挥手攻出四剑。

他极善智略,这四剑攻的变化万端,既不用防敌还击,全心运剑攻袭。第一剑指向那黑衣人的前胸,待他仰胸避剑时,余三省陡然一沉右腕,剑势突然攻向小腹。

但那黑衣人似是早已防到此着,仰卧的身子,忽然一个旋转,横移三步。

余三省再攻两剑,仍被那黑衣人巧妙地避过。

八剑攻完,余三省早已自知难敌,收住剑势,说道:“阁下的身法,可就是名动天下的‘金蝉步’么?”

那黑衣人默然了一阵,道:“是又怎样?”

余三省收好短剑,笑道:“如果是‘金蝉步’,区区八剑不中,那就不致留人笑柄了。”

黑衣人道:“不管我用的什么身法,但你刺我八剑不中,传人江湖对你而言,总非好事,想你不致把今宵经过,告诉别人了。”

余三省淡淡一笑,道:“金蝉步’失传已久,至少五十年未再在江湖上出现过,血手门也已数十年,未再在江湖上活动,区区一夕间,见到了血手门中高手,又见到了‘金蝉步’奇绝轻功,当真是眼福不浅,看起来,江湖上,又要热闹一阵了。”

黑衣人语言突然转缓和,道:“你年纪不算大,但见闻的确广博,人称你袖里日月,看来是没有白叫了。”

余三省道:“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取错,但绰号决错不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现在,阁下可以决定自己选择之路了。”

余三省道:“在下已相信阁下能轻易取我之命,除非我自求速死,否则似是只有不管此事一途可循了。”

黑衣人道:“希望你言出必践,在下告辞了。”

一抱拳,转身而去。

余三省大声叫道:“朋友止步。”那黑衣人已然跃起了一丈,闻声悬空一个大转身,重又落回原地,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在下心中有数点不明之处,想请教阁下。”

黑衣人道:“说。”

余三省道:“一个人的生命固然可贵,但朋友义气,有时重过生死。”

黑衣人道:“嗯!怎么样?”

余三省道:“阁下如是找蓝大侠麻烦而来,余某人今夜溅血于此,也不能袖手旁观。”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位很重义气的人了。”

余三省道:“一个人知恩不报,岂是丈夫行径,因此,区区要请教阁下一言,是否为谋图蓝大侠而来。”

黑衣人略一沉吟,道:“我原要你立下重誓,不管血手门和蓝家凤的事,念你能认出我用的‘金蝉步’,我已破例优容,免去了立誓一举,但一个人,不可得寸进尺,罔若承诺,如是激怒在下,我一样可以改变初衷,取你之命。”

余三省道:“在下答应阁下不管蓝家风的事,但却没有答应不管蓝大侠的事情。”

黑衣人想了一想,道:“不错,但你不管和蓝家风有关的事,也就是了。”

余三省心中暗道:此人武力虽高,但却毫无江湖经验,那蓝家凤乃是蓝大侠的女儿,父女之间,岂有互不相关之理,届时,只要牵扯上蓝大侠,我就可以出头,此刻倒也不用和他争论了。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在下可以再行请教一事了。”

黑衣人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阁下和血手门中的二公子,是很好的朋友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不是…”

语声一顿,接道:“我已无兴致再听你的问话了。”

转身一跃,消失于夜暗大雨之中。

余三省望着那黑衣人消失的去向,只觉重重疑窦,泛上心头,忖道:他要我退出血手门和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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