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如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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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相爷不想让荀家背负上谋逆之名,也不想流血,便让帝君亲自写下罪己诏以及禅位诏书,这样便能保住帝君的性命,更维护了荀家的名声。只不过有那么些老顽固,偏偏看不透这其中之理,非要以死来写下血书,真是愚蠢之极。”
听到紫羽说到这里,苏落雪立刻道:“可是逼迫帝君写禅位诏书,也等同谋逆。”
“证据呢?谁能证明是相爷逼迫帝君写的禅位诏书,我倒说是帝君想通了,自愿写下的。”紫羽说的强势,随即叹了声:“夫人你就莫太担忧,这一切早已在相爷的掌控之中了,这么多年来的处心积虑,只为了这一刻。”
苏落雪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喝了一口酸梅汤,只觉满口酸涩,直入心间。
紫羽说的不错,这么多年来的处心积虑,不可能毁于一旦的。
就如那一夜在宫阙之上,姑姑二十五年来的掌权路顷刻间被荀家瓦解,权倾天下的苏家一夜间落得如此下场。
忽地,她脑海中浮现半年前荀夜淡淡的一句提醒“以后少去辛王府”,原来那时他与辛王之间便有隔阂。
辛王毕竟姓元,不论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交易,这天下仍旧是他元家的天下,怎会拱手让人。
那么如今辛王掌控着朝廷禁军大权,是否会阻止荀夜成功登基,若辛王站出来……
还有荀洛,他密谋的时间绝对不亚于荀夜,这一次的改朝换代,荀洛会不会抓准时机……
想到这里,她已经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她怕到最终的任何一个结果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她不想看到辛王有事,也不想看见荀洛有事,更不愿见到荀夜有事。
她只期盼这一场惊变能够尽快过去,只要没有杀戮,没有流血就好。
沉烟缭绕,一室清幽,她却难以安心。
※※※
张捷自尽身亡留下一笔血书后,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如今元家最有作为的辛王元翊。
元禄三年 九月十二 帝君元鑫宣布退位。
元禄三年 九月十三 相国荀夜择黄道吉日九月二十八于昭和殿,登基为帝。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元翊起居照常,上朝依旧,未见任何动作。
朝中,愈发沉寂。
所有人都心悬一线,猜测元翊定会在荀夜登基前揭竿而起,保元家天下。
等待,所有人都在等待。
元禄三年 九月二十八 新君荀夜行礼登基为帝,保元姓国号,国号“元晟”。
元翊身着朝服,与百官同朝,庆贺新君登位。
一切,安静的诡异。
新君继位平静无波,顺利的令人觉着像是一场梦,却又那样真实。
元晟元年 九月三十
尊荀氏周丽婉为太后,册荀氏华雪为帝后,正位东宫。
封荀洛为亲王,赐号“安”,赐住安亲王府。
封荀语为长公主,赐号“升平”,赐住升平宫。
元晟元年 十月初七
帝君荀夜与康国国君阿达目协议,二十年不战,二国和亲。
元晟元年 十月十八
帝君荀夜与康国公主阿希娅行大礼,册阿希娅为贵妃,赐号“丽”,正位西宫。
第二十一章 夜深沉(1)
夜阑深深,风凉如水。
凤绘宫灯在风中摇曳,点点星光忽明忽暗照耀红墙高瓦,琉璃珠其耀而华。
白兰轩内万籁俱静,苏落雪披了件外衣站在廊前,紫羽默默地立于她身侧,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已经两个时辰了。
“夫人,夜深了,该进屋歇息了。”紫羽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今日西宫好热闹,即便是深处西宫最荒凉之地,也能感受到那浓烈的氛围。”苏落雪说的平静,看不出她的情绪悲喜。
“奴婢听闻今日是西宫丽贵妃与帝君大婚之日,西宫今夜固然热闹许多。想来也有大半个月未见到帝君了,兴许是登基不久,繁琐之事颇多,忙过了这阵子,就能见到帝君了罢。”
听出了紫羽语气中的小心翼翼,苏落雪浅浅一笑:“紫羽,你觉得我在难过吗?”
紫羽对上苏落雪那双平静的目光,不语。
“我是该难过,我身为帝君名正言顺的正室,却未得到册封,大半个月来帝君也未涉足白兰轩,只是草草将我安置于此,不闻不问。”苏落雪说到这里,却是无奈一笑:“可你错了,我只是担心,我怕荀夜在处理我的事上两难。我是前朝罪臣苏家的余孽,得以保此一命实属万幸,当荀夜只是相国的时候,我依旧还是他所谓的正室,可如今荀夜贵为一国之君,那么意义完全不同。苏家犯得是谋逆大罪,而我是苏家余孽,如何入得了帝家,甚至受封呢。”
“夫人看的很明白,可紫羽相信,帝君一定会想一个两全的法子处理好这件事的,我们安心等待便是。”紫羽安慰道。
“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即便是我苏落雪得不到一个封号,抑或是不能留在宫中我都不会怪他,我只是担心他为了我……”说到这里,苏落雪没有继续再说话去,只是拢了拢外衣。
紫羽亦明白她的担忧,也未点破,正欲开口劝她回去歇息,却见一个黑影映在了地上,一点一点地朝院内移动着。
紫羽立刻戒备起来,却在看清楚走进来的人后放松戒备,恭敬地跪地而拜:“奴婢参见安亲王。”
荀洛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在原地不动的苏落雪,她的目光冰寒入骨,如望陌生人一般。
“安亲王,此处是后宫妃嫔禁地,夜深如此,却冒昧前来,宫中又该有闲言碎语了,您自重。”苏落雪的声音冷冷清清,数不尽地疏离之感尽藏语中。
“今夜丽贵妃与帝君大婚,整个西宫的奴才皆伺候在那儿,你这冷清的白兰轩怕是没有人顾得上。本王今夜参加西宫大婚之礼,忽然想起你住在此,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儿了。”荀洛没有避讳,仍旧朝里走着,直到站定苏落雪的面前才止住步伐。
“紫羽,去准备些酒菜,本王要与夫人喝上几杯。”荀洛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紫羽犹豫着,将目光投向了苏落雪。
“没听见本王的话吗?”荀洛原本温润的声音瞬间冰寒尖锐。
“紫羽,去吧。”苏落雪知道此刻荀洛的命令不容抗拒,她便点头吩咐了去。
紫羽立刻退下去准备了,独留深深院落中相对而立的苏落雪与荀洛。
※※※
苏落雪与荀洛一路慢行,直至院内石亭内才坐下,两人相对而坐却没有人说话,直到紫羽端着一壶酒与两盘小菜进入亭内时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王爷,夫人,酒菜已备好。”紫羽放下酒菜后,荀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道:“你退下罢。”
“是。”
待紫羽退下后,荀洛便慵自提起酒壶,为自己斟酒,而苏落雪也开口道:“王爷有什么话便说,夜深了,我乏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如今竟走到了这般地步?”他亦未她斟上了一杯酒。
“我们为何走到了这般地步,王爷您还不清楚吗?”她笑的清冷,可声音中却蕴藏着一抹哀伤。
“我记得几年前,我与你还有荀语也是在这样一个寂静地夜晚,一起把酒言欢,畅谈悲喜,那一晚就像一场梦,可如今却梦醒了……”
“你不要再说了。”苏落雪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狠狠地看着他:“那一夜,我也曾真心交付,可你给我的只是无尽的欺骗与利用,从头到尾你只当我是你的一枚棋子,用来争夺天下的棋子。”
荀洛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重重将酒杯放下。
“是,最初我只当你是一枚棋子,一枚掌控苏家情报的棋子。”
苏落雪明知如此,却在听见他的这句话时,心还是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她顿时只觉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愚蠢至极。
“从小,父亲便请来天下最好的师傅,让我与荀夜一同习武,他希望我们两兄弟练就一身好功夫,将来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师傅常常在父亲面前夸我是习武的好材料,假以时日,功夫必定成大器。我也很想如父亲一般征战沙场,让天下百姓称颂,所以我练功很努力。与父亲征战沙场,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个梦,可是就在我十三岁那年,父亲亲手毁了我的梦。”
“我天生一副阴柔的面容,随着年龄地增长,愈发出众,府中开始惊叹,整个潼城都开始盛传我的美貌,也因为这一幅皮囊,让父亲最终做了决定,他觉得长相太过阴柔的男子不适合征战沙场,他不再让我继续习武,而是请来一名易容大师,教我易容之术,并在我学成易容之后,交给了我一个看似重大却又可笑的任务,找机会混入苏府密切监视苏家的一举一动,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包括父亲最疼爱的荀夜也不知道。”
苏落雪听到这里,握着酒杯的手紧了一下,随而将杯中酒饮尽,霎时间只觉得喉头哽咽,辣的她红了眼眶。
而荀洛,仿若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桌上空杯,继续往下说。
“我不服气,就因为我的长相,所以拒绝我上阵杀敌,我拒绝父亲指派给我的任务。父亲说,苏家这些年来权势滔天,他身为天朝的大将军,有责任保卫元家这个天下,他远在潼城常年在外杀敌,洛城之事难掌控,他只能找一个信任的人帮他盯着苏家,以备将来后患。听着父亲那些话,我知道,不能拒绝,只能选择服从。”
“我变幻过很多容颜混入苏府,却难以博得苏成风的信任,于是我就把目光放在了苏家的三个女儿身上。要找一个没有戒心,又容易博得信任的人,自然就选中了年龄最小的你。那年你才十一岁,还只是个孩子,真的一点戒心都没有,就在那一场大雪中,你收留了我。你太单纯了,只要给你一点点好处,你就能上钩,而且那么信任我。后来的五年,我就以你贴身侍卫的身份在苏府刺探情报,同时也培养了属于我自己的一批情报势力。”
苏落雪笑了,眼中含着闪闪地泪光:“是,我真傻,那么多年来的相处,我竟然看不出你对我是别有所图。”
她为自己倒下一杯酒,然后举杯道:“这一杯,我该敬你,谢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世间险恶,即使你最信任的人都不可信。”
荀洛看着面前那高举的杯子,沉默了许久,才为自己倒酒,与之碰杯,只闻寂静黑夜中一声脆响,让站在远处伺候的紫羽不禁朝这边看了过来。紫羽眉头微蹙,夫人与安亲王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
在相府走的近也就罢了,但如今这里是皇宫,一举一动都将落人话柄,终究不利于她。
荀洛放下手中的空杯,静静地盯着苏落雪,她的双颊因酒力而微红,双眸迷离,含着点点泪珠,他平静地继续往下说。
“你逃婚后我便与你一同失踪,你要去莞城必定要经过潼城,于是我早早回到了潼城等你,买通几个叫花子用钱财引你上钩,入府偷窃。并留你在侯府见一见荀夜,了解一下府中情况,适时的放你离开侯府,然后一路跟踪。没错,是我找人给的密报给荀夜,让他早早埋伏在黄泉路上杀你,而我也借此机会将风影这个身份掩埋,从此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我能死里逃生,完全是你早就安排好的,然后通知了苏府的人来黄泉路上救我。”苏落雪接下他的话。
“是,桥下通往桥上的路是我安排的,但是我并没有通知苏府的人到黄泉路上去救你,我不能打草惊蛇了。”
“不是你?”苏落雪的声音微微提高,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到底会是谁通知苏府的人来救得她,可是除了荀洛,她根本想不到第二个人。
荀洛嘲讽地笑了笑:“黄泉路那一场戏,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恨荀夜,借用你的口将荀家图谋推翻苏后的事传出去。”
“王爷好狠心,别忘记了,你也姓荀。”
“父亲从来没有当我姓荀,他只当我是他的一枚棋子,他的心中只有荀夜一个儿子。那么多年来,他对我在洛城不闻不问,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知道,我不能依靠他,我只能依靠自己,只有自己变强大了,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落雪看着荀洛,讽刺地笑着摇头:“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用两个身份来利用我,一连欺骗我两次,是吗。”
“是,第二次我是故意带你到莞城的,你不是奉命嫁给荀夜当苏后的细作吗?我就给你机会,让你接近荀夜,看看莞城的一切,让你将荀家打算借用莞城一仗的胜利来推翻苏后的计谋揭穿,更让你发觉其实华修和荀家也早有勾结,让苏后早做准备对付荀家。”荀洛说到这里,脸上闪过阴沉地笑,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想王爷你不会是真的想帮苏家灭了荀家这么简单吧,这就是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苏家与荀家斗的两败俱伤,你便能从中获利,算盘打的很响亮,可是你漏算了我,竟然没有把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