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 作者:红花2-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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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这一番缘由,都是唏嘘不已。
弘华忆起初见情景,怔怔出神,不觉低声念道:“惜造化弄人,总要碧落浑尘……”
半晌,叹了一声:“难怪……烈祖仁善,想不到反误了良才终生。”
旁边李图却不急不徐地道:“烈祖皇帝果然比其子孙高明许多。”
赖坤岷闻言微微一笑。
弘华半天才反应过来,惊疑地看看他,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展开:“纵是如此……那也罢了。”
又对赖坤岷疑道:“但先生这样大才之人,即便甘心埋剑,要大隐于市只怕也不是易事吧?难道没人巧言游说,甚至用强相逼吗?”
赖坤岷一笑:“游说者初时众,其后十年渐隐。不知其才者笑他疯癫,知其才者也大多知道他心志坚如磐石。至于用强,除了朱金友那样的疯子又有谁敢?先生人中蛟龙,也有蛟龙脾气,世人只能求,怎能迫?若不能收之真心,纵使强留也绝非幸事,他可不怕担噬主之名。”
弘华看看李图,想了想道:“不管怎样,既有此奇遇总要先拜会一二,刚才我就遣崔子前去寻访了。”
赖坤岷慢慢摇头道:“能再拜先生自是极好,但,他既被你窥破,要再寻访只怕已是无从了。”
少顷,崔子回报,九盆已隐。
祭典就在两日后。明姬正在试穿新制的舞衣。
这一件,娇艳明媚,满坠的金铃俏丽非常。
明姬回头,看了看刚进来的弘华和她手上大大的锦盒:“你又带了什么玩意儿来显宝?”
“是舞衣。”弘华答到,“眼见娘娘试过的十余件舞衣,虽然美丽但终究不很可心,衬不得娘娘绝世姿容。红花便想着娘娘自行绘了一身衣裙,刚请师傅赶制出来,呈给娘娘一观。”
“‘请’?就听说常给我做衣服的许当给强人掳了去,原来是被你给‘请’去了。”
弘华嘿嘿一笑,并不狡辩:“不‘请’上好的师傅又怎能做出合娘娘心意的衣裳。”
明姬瞟瞟那盒子,懒懒地道:“打开吧,倒看你又玩什么花样。”
弘华笑眯眯打开上面盒子,捧到明姬面前。
明姬瞧了一眼道:“说你只会卖嘴乖,果然句句净是胡说。”
弘华眨巴着眼睛:“怎么?”
明姬伸手轻拈那叠放在最上的一面衣料:“你说是为我新绘的衣样,刚赶制出来的。可看这等丝绣,就算十个上好绣工日夜赶工,只怕也要半月才能。”
弘华巧笑道:“只怕一月也完不成呢。红花刚绘好衣样时原也十分犯愁,可也该当老天成全,碰巧在‘天工轩’里见了赵凤婕的一幅‘玉庆春’绣屏,花样、颜色、质料竟是恰合心意,连忙买来,改了改绘样,让师傅就着做,这才省下了绣制的功夫。”
“赵凤婕……‘玉庆春’?”明姬转转美目,一面再拈那衣料来看,“难怪这样精妙。这可是名家佳品,价值千金,你剪了拼衣裳,岂不是暴殄天物?”
弘华笑道:“就算价值万金,幸为娘娘衣也就不糟蹋了。”
明姬忍不住一笑:“你啊……好吧,展开来看看吧。”
弘华忙唤侍女移动来黄木架,将衣裙展开悬挂起来。
明姬一看,立时掩不住惊艳之色。远近端详了半晌,赞叹道:“纵万金之宝,制成这样天物,也是丝丝不枉了。”
弘华心中得意,设计这件衣服可花了她不少心思。从古今各种经典服饰,加上“年初”看的巴黎春装大赏上得来的灵感,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绞尽脑汁才琢磨出来的。那个裁缝许当也是看了她的设计图,才忽然转变了态度,心甘情愿日夜赶工的。现在她自己看着都忍不住要赞美一个,她可能真的是天才啊。
“纵然天物,也要穿上天人身才堪称至美。”
明姬欣然更衣。
弘华自己都看呆了,真比想像中更完美。
分分寸寸正贴合明姬身段,将她柔柳般的妙曼身姿全然展现出来,却不显半分轻佻,奇特巧妙的设计衬托得她更加隽秀轻灵。那绣功精湛的桃花,经过巧妙的剪裁,招展着虬枝缠绕在她迷人的身体上盛放,艳而不妖、娇而不俗。衬着明姬绝色容颜,浑然非人的美丽,仿佛落世的桃花仙子一般。
弘华一时找不到词夸赞了,只用眼神表现自己的深深着迷。
明姬欣喜非常,观镜自顾,久看不厌。
弘华略醒过神,忙又打开下面两个扁盒,一一呈递过来。
是两幅外裙与舞带。
一幅以深深浅浅的红绢制成,繁华馥丽,明姬穿戴上身,不掩原衣之美,更增天香国色。
再看另一幅,外裙天色,舞带如水。明姬换上,衣裙韵味大变,极之清灵出世。
明姬抚着那柔滑的舞带,是上好湖色轻绸用了极巧的手工织制成叠复的水纹,飘垂下来,真如一泓碧水。明姬心中十分喜爱,赞道:“这一幅真真精巧,虽是清淡,却也美极了。”
弘华微微一笑:“请娘娘一舞。”
明姬疑惑地看看她,也正兴盛,盈然起舞。一舒袖,顿时惊笑出声。
原来那舞带中还有玄机。叠复的水纹紧而不实,略略用力一舞,那水纹跟着舒展开,中间藏着的用薄绡制成的逼真的桃花便跃现出来。一卸力,水纹随即收拢,桃花又隐没回去。这隐现之间端的美妙非常。
明姬兴致大盛,旋舞不住,庭中烂漫的春花顿时都失去了颜色。
良久,明姬方才尽兴稍停。
“红花,你为了讨好我倒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到底图着什么呢?”
弘华笑道:“能见娘娘销魂一舞,再多心思也都值得了。红花图的无非是能常陪在娘娘身边。”
“省了吧。你那些甜言蜜语今日我是决计不信的。”
弘华又摆出她的招牌笑容:“娘娘怎么能怀疑红花的一片真心呢?”
明姬嗲怪地瞄她一眼:“你这不老实的,若真心伴我,前日王上要你留下,你又何苦砌词推托?”
弘华一叹一笑,很“诚恳”温柔地道:“红花对娘娘确是一片真心,但各侍其主,总有离别之日,虽是不舍也只能珍视眼前相见,却终不能由着一己私心背离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其位几乎不保,四处游避,颠沛流离,就算王上肯助于他,也不过狭地小王。你跟着他有什么好?我南汉虽岭南小国,但富庶安逸,你留下拜奉我主,岂不才是明途?”
弘华笑道:“天下‘明途’又岂止一两条,惜皆非我愿……我家公子文弱优柔,屡受人欺,确不是成大事之人。但当初红花落困之时是他怜我救我,我自拜奉他为主,一生生死宠辱就都与了他了。虽薄有富贵安逸,但他待我素来犹如手足,我也当性命相还才是。红花虽无大德,却也不敢辜忘恩义,无论是好是歹,我总要生死相随,与他甘苦同尝。这番心意但愿娘娘体谅。”
明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精光一闪:“得了,何必找着许多理由,你的心思我早已看穿了。”
弘华不由心中一惊!
她看穿什么了?!
仔细看她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弘华暗自叫苦。
太小看她了,谁料得到,老天爷在给了她这样的美貌之后,还让她长了脑袋?
弘华心虚地笑着:“红……红花不明白,娘娘看穿什么了?”
明姬狡黠地一笑,伸出葱指在她额上一点:“什么恩义忠心?你这小丫头……是春心动了。”
呃?春心?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与你那公子暧暧昧昧,分明是将他放在心上了。”
原来她“看出来”的是这个?
不过……好像不用否认?
弘华心头转得飞快,连忙微垂下头,把脸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惊讶自然地转换成羞涩。
明姬看到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应证,更是得意:“不过呢,你家公子虽不威武倒也是个美貌少年,又待你这样好,也难怪你小丫头会动了春心。”
弘华继续“羞涩”,嗲怪道:“娘娘您净是胡说!”
明姬乐得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脸上的线条分外柔和起来。
少顷,弘华抬头看她,不禁一愣。她笑声方住,眼看着庭中桃树,仿佛沉入到什么甜蜜的回忆中,目光温柔,嘴角含情。
她娇媚的样子弘华见过许多了,但这样的明姬却是她未曾见过的。她平日时时挂在美眉目间的骄横全然不见了,眼中盈盈的波光清澈得好像荷塘边采莲的少女,唇边的微笑像情窦初开的女孩儿窥看心上人时那样温柔娇羞。这时的她哪里是那个飞扬跋扈的明姬,分明是一个最普通的怀春少女,却又更美艳不可方物。
弘华心中顿时对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亲切情感。
到底是什么样的甜蜜回忆让她重变回了一个清醇少女呢?
她的心里应该也藏着某个人吧?
不,她一定也在爱着某个人吧?
明姬咯咯一笑,然后发现了弘华呆呆的目光。
“你又直盯着我做什么?”
弘华痴痴应道:“娘娘你刚才好美。”
“又在卖乖。”
“不,娘娘,您刚才真的好美。因为……适才娘娘,心中有情。”
她的眼神让明姬听懂了她的话意。
明姬柔柔一笑,片刻之后道:“好吧,能与心上人生死相随也是一件难得的幸事。我不难为你了,我会向王上请求,让你们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在繁华又清盈的桃花纷飞中,盛大的春日祭典。
很美,一切都很美。
但还是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明姬的美丽。
弘华用尽心思为她设计舞台和出场。
当她披着那嫣红的裙挂在纷飞的花雨中凌空出世时,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刘鋹再一次为他的枕边人丢失了魂魄,打翻了美酒,跌碎了玉盏。
这华美到极致的一舞啊,色压桃李,艳胜牡丹 ……
“芒儿!”刘鋹迫不及待握住她的手,而众人还在目眩神迷中未曾醒转。
“王上,臣妾跳得好么?”
“好!好!芒儿,你真是花中仙子!”
“王上若喜欢,可容臣妾再舞一曲?”
“好!好!只要不累坏芒儿,朕自是看再多都喜欢。”刘鋹喜笑颜开,却又紧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芒儿要跳什么曲子?快命乐师奏来。”
明姬看看正在李图位席下首的弘华,笑道:“日前臣妾不是说过,红花曾奏过一支极美的曲子与我听?臣妾借着曲意,编出一支舞来,不如便这便让红花奏来,让臣妾将此舞献与王上,贺我南汉安宁昌隆。”
刘鋹满心欢喜,全然忘了日前不悦,即刻下令。
弘华略一愣,连忙出席领命。
扶琴于桃花树旁坐下,众乐师在她身后为她合音。
这时明姬已经换穿了那水色外裙出来了,一人静立场心,像一株待放的桃花,这一瞬,风姿已是极美。
弘华略想了想,忽然起念,差人去把原本准备晚宴时献上的两个巨大走马灯搬来,放在场边,点起火头。
一串流水般的琴音,明姬几下缓慢的轻舞。走马灯渐渐亮起来,开始慢慢旋转。
“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认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 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 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 ”
随乐曲渐强,花雨渐盛,走马灯也快起来,外灯罩上绘的桃花投映到明姬的身上、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