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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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硕!”
“想说什么?”
“你和耀扬到底是不是……恋人?”马莉认真地盯着我,虽然你们在人前一向克制稳重,但我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出不一样来,我知道你们是……”
“别说了。”我打断她:“这事儿你最好别问,也别管。”
经过书房的时候,本来并没有想过要停步,但里面飘出的轻悠舞曲令我的脚下不由自主地缓下来。我没有经过允许,直接拧开了书房的门,昏暗的灯光充满情调,一对俊男美女正相拥而舞,书桌上摊着形同虚设的录音笔和纸张。
郑耀扬一向警觉性很高,我一踏进门他就已经察觉,回过头看牢我。就在这时,我的手机该死地响起来。
三
梁敏仪也抬起眼,有些吃惊地望着我,我扬了扬手表示抱歉,顺手接起电话,退到走廊里。
“喂?”
“是我,冯鹏飞。”对方的声音镇定而有力。
我闷声问:“你在开车?”
“不,我靠在路边停了。”
“有什么事?”
“陈硕,我只想确定一件事
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我对着空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嗯,算是吧。”
“陈硕,五年了,你拒人千里的习惯似乎仍然没有改变。”他的说法不算含蓄。
“是吗?可能固执对我有好处。”
“郑耀扬……他适合你吗?”
我哼笑:“还没有人有资格这么问我,也包括你,冯鹏飞。”主动掐线,往自己房间走。
“陈硕。”郑耀扬出来叫住我,“我先送敏仪回去。”
我回头越过他看向梁小姐,“有时间会来拜访你和何夫人。”
也许是刚被我撞见亲热场面的缘故,她的脸尚有些红:“作为朋友,下回你一定要和耀扬来参加我的私人PARTY。”我礼貌地点头。
朋友,呵,我陈硕哪儿来这么多朋友!一天之内冒出如此多不相干的朋友来。
郑耀扬大约一小时后回来的,直接进我的房门,我刚洗完澡正从卧室出来倒了半杯干邑,看他进来,只是轻轻一瞥:“怎么不敲门?”
“你刚才有敲么?”
“哈。”我干孤,以酒润喉,“这酒没有去年的醇,你是让人从哪儿空运过来的?”
他说他的:“你刚才有事找我?”
“搅了你的兴致?”我回头盯着他。
“陈硕,我喜欢她,但并不是爱情。”
“你把人带到家里来,就是要让我知道你们之间只是相互喜欢?”我走到他面前,“郑耀扬,你会不会太客气?”
“你可以直说。”
是,我是很有必要说明:“我看不惯你在我隔壁跟别人跳舞,这够不够清楚?还有,这跟妒忌无关,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彼此的关系变得肤浅。”
“好,没有下次了。”他抱起双臂注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更多的内容。
“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拒绝那样的女人,是我,大概也不会放过机会,你根本没错,错的是我。”将杯中酒饮尽,又觉得不但不醇还淡而无味,“郑耀扬,我们是不是该冷静一段时间,你想想你要的是什么,我也想想我要什么。”
“你想怎样?各求所需?”他的眼睛暗了暗。
不知是什么力量让我把话一说到底:“我和你之间的习惯或许已经成为某种负担。”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脑子里最近都装了什么?我有看不透了。”他与我说话一向坦率,“我不会跟女人乱搞寻开心,上回你和那个模特的事搞得上头条,我也没有不容忍。”
“我以为你能信任我。”我看着他安静地说。
“对,尽管我也会吃醋,但我信任你。”
我靠近他:“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羁绊,你也不是我的挡箭牌,你我只要做足自己,其他不必强求。郑耀扬,你信任你自己吗?”
“陈硕,没有人可以取代你,这样的话,我不想重复一次又一次。”他的手伸到我的耳后抚摸,我抬手推开他,突然笑了:“我又不是女人,不用你安慰,你管你自己。”
“你有心事。”他的语气很肯定,“白天的那份报告,你错了好几处,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我拍一下他的胸口,转身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你别自以为是啊。”
“嘿。”他轻唤,在我身边坐下,抓住我的手臂,声音有些安抚味道,“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对于他的敏感,我倒是见怪不怪。
“有谁回找我麻烦?”我抬一下眉,斜睨他,“你?”
“别想瞒我啊你。”他俯下来将上半身压上我的胸膛,望入我的眼眸深处,“陈硕我信任我自己。”
“好,我说。”我一个翻身把他反压在身下,“有麻烦的可不只我。”
“噢?”他邪邪一笑,“说来听听,说不定幸运,可以躲过去。”
“我哥陈仅,他可是职业玩家。”
“他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查不到他的底细,毫无线索。”他挺老实地交代。其实我早知道,关于我的事,他不会耐得过三天,肯定会亲手去翻。
“我跟他很多年没有联络。”
“他是特工?”他微微抬头咬住我的下唇。
我跟他缠吻了片刻才道:“你最近是不是电影看得太多?这么缺乏想像力。”
“你是不是找死?”
我笑,可表情并不轻松:“他在给我下套,力劝我加入豪门。”
“豪门?”
我叹口气:“北美暗街和西欧、中东最有权势的几个帮派统称,有政府支持,组织细密,甚至有时候会参与军事实战,陈仅目前在一个大支流做大哥,手下的人恐怕比我们公司还多。”
“他怎么又回头想到你了?”他一把拥住我,“你要是再去打打杀杀,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可能会转行当古惑仔。”
我居然也有心情揶揄.“很久没沾血腥了,最近是不是也手痒?”
他无声地笑了笑,手在我身上游移:“他算不算危险人物?”
“总之,比你我危险。”我一下严肃起来,“还有,他盯上我很久了。”
“证明。”
我挣脱他的手臂,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包东西,扔到他面前,他坐起来看了我一眼,动手拆开。
“他寄过来的。”
他也有点困惑了:“是我们这两个月以来的活动照片……”
其中不乏我与郑耀扬的一些亲昵的耳语画面,包括我抱陈扬出门的一些生活照,都是在公众场所被偷拍的。手脚真干净,我们居然从没有察觉过。
“很得体啊,没有不妥,手法比狗仔队高明多了。”他边开玩笑边也皱起眉头,
“有什么目的?”
“可能他认为适时了解一下胞弟的现状,是一种关心的表示。”
“胞弟?”他抬头,“你跟他是”
“很惊讶吗?”我笑了,偶尔看到郑耀扬大惊小怪,就挺有成就感,“没想到他会来香港找我麻烦,阿仅在豪门混得很好,因为他频繁出动,近几年都没有跟我联络,所以难免有些意外。”
“你不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同我交代一下吗?”郑耀扬环抱双手,一脸安静地暗示我,“我可不想吃暗箭。”
“怎么?你信不过我会保护你?”我戏谑地问。
他低笑:“那也要在我知情的情况下。”
我知道,他想要答案。权衡之后,还是决定摊开讲。
“我父母一开始在中国大陆,后来移民美国,在德州定居,我们出生之后,他们又去了澳门,懂事后,我们却已经在内华达州了。”我迎上郑耀扬思索的神情,“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吧?”
他沈声道:“职业赌徒。他们在拉斯维加斯待了多久?”
“七年,所以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定,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翻开陈年旧事,已经不复伤痛,但仍觉得沈重,“自从我爸还别人一只手之后,我们一家开始逃亡。但赌徒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而我们兄弟两个无疑也选择了不同的路。陈仅去了纽约投奔豪门,想以黑制黑,而我,在黑白两岸挣扎,直到遇上张守辉,他赏识我的无牵挂和毅力,给了我创业根基。”
“听说你也在暗街混过。”郑耀扬说了句,我在地毯上随意坐下,把左手臂架在他腿上。
“是,陈仅只比我早出生十五分钟,所以,他有麻烦时,我会在夜里假扮他,帮他顶场,那时候,大概十七八岁,我们像是一个人。”
郑耀扬似乎有些发怔,微微皱眉低头看我:“我以为相处这么久,你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会令我吃惊的了,但是,事实证明,你真不是个一眼能看到底的人。”
我摇头:“如果阿仅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情况会更糟。”
“他会攻击我们?”
“不会,但他也绝对不会支持。”
“这个认知我是有的。”郑耀扬拍我手臂一下,站起身来,“总之,没有人阻碍得了我们。”
“如果不是狂妄,我们可能也坚持不到现在。”
“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你知道。”他转身用手指指我,走出去淋浴。
事隔三天,就出了个大状况,小陈扬被人劫走。
我当时真是恼极,马莉急得挤出眼泪,而郑耀扬因为当天在跟新加坡的合伙商谈判,我决定暂时不告诉他,因为知道是哪伙人干的,所以心里也不是说没底。
直到手机响,我镇定地接起来:“玩够了吧你?”
“啧啧,阿硕,几年不见,火气又大了噢。”
“妈的,你搞什么花样!”
“我们同个妈,别乱骂好不好?”陈仅在那头的声音相当悠闲,“我的小侄女真乖巧,像她伯伯。”
我吸气之后平静下来,因为识透他的本质,所以也不再火了:“建议你以后换个方式玩,否则,我可不保证控制得住手足相残的局面。”
“对着我们这张英俊的脸,我肯定你下不了手。”
“你这混帐,陈扬呢?”
他大笑:“她玩得可好了,我五个情妇都在这儿陪她呢,你现在过来接她,说不定她还舍不得跟你回去。这小牛犊胆子挺大,有发展前途。”
“你在哪儿?”我相信他说的,暂时放心。
他倒也不兜圈,报出个地址:“看来,你还没向姓郑的报告这个突发事件吧?”
“我这是为你着想。”我冷冷一哼。
“呵,真是不友好的兄弟,你跟郑耀扬的关系好像很好,你到底有多少把柄在他手里,值得这么替他卖命?这可不像你的个性啊,硕硕。”他有点儿调侃的意思。
我的脚一直在往车库走,马莉一路跟上来用眼神询问我,我做个安抚她的手势让她在家等我,开了车门:“你少废话,我现在过来。”
“真心急。”
我一路飞驰,到他说的山顶别墅,车一驶进那雕花镂铁门内,就有两只藏獒冲出来,趴在我卓窗上狂吠。
“SHIT!”我拨刚才的来电,“陈仅,你最好管住你的小宠物!”
“噢,是阿敌和小丽啊,这是它们友好的表示呢。”他哈哈大笑。
“你的品味,我真是越来越不敢恭维。”两只狗终于被口哨声唤走,车窗上的口水令我恶心。几个恭敬的小弟上来迎接我,一打照面,个个都露出震惊的表情,猛觉得失态又连忙低下头掩饰,那个领我进窖厅的,眼睛还直往我身上瞟。
“我亲爱的阿硕,可算见到你了。”看着一张与自己极相似的脸有这样讨厌的表情,还真有点鹅郁闷,阿仅一身暗红,嚣张的神采,慵懒的气势,暗藏玄机的狡黠眼神,“怎么?看见我不高兴?”
“要看我的好脸色,先把陈扬送回去。”
“唉,其没幽默感,我不过开了个小小玩笑,你也知道,我陈仅出场要是很平淡无奇,那多没面子啊,是吧?”他一上前,就与我勾肩搭背,猛力拉我到沙发上和他扮哥俩好,“她在楼上玩得正高兴呢,我一会儿就让人带她回去。”
“你他妈暗街混不下去,到香港这弹丸之地找亲兄弟的麻烦?这两年,你是不是脑子被人打坏掉了?”我跟他的相处方式一向比较刻薄。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好歹也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我有忙你难道不帮?”在我面前,他一扮威严就会被我臭,所以干脆直接痞气无赖,我反而拿他没办法。
“你这做豪门大哥的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我这样的伪商人救济?”
他把头凑到我耳边:“我知道你跟姓郑的关系不一般,你为他打了那么多年工,他多少也得找机会感激你吧?我这儿有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