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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笑浮图-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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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禁军而已,本王尚不放在眼里。”

“那巫越呢?”

厉骁面色沉了沉,不过一会又笑道:“巫越的骑兵或许威名赫赫,但是在这城中,我就不信他的士兵还能飞檐走壁?况且,我手上不是还有你吗?”

厉宸面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真后悔,当初为什么心软没有派人及早解决了他,结果闹得如此下场。

突然,厉骁伸出舌头在他耳朵上舔了一下,轻声道:“王兄,这些事,都不需要你操心了。”

厉宸忍不住挣扎起来,恼羞成怒道:“我宁愿死,也不会受你侮辱。”

“哦?”厉骁直起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惊慌,缓缓道,“你敢寻死,那我立刻叫人处死你的孩子。”

厉宸身体一僵,吼道:“我的孩子,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厉骁可是把太子党的人几乎都清理掉了,他还会对他的孩子心慈手软吗?

“放心。”厉骁道,“目前还只是囚禁在你的太子府,若你把我服侍好了,我或许会考虑放他们一条生路。”

厉宸面若死灰,眼中闪过羞愤、矛盾、挣扎、仇恨等等各种情绪,最后他偏过头,再不言语。

“哈哈!”厉骁突然一把扛起厉宸就往内室走去……

“末将兰溯见过戎臻王。”一名禁军打扮的武将对着巫越单膝跪地。

“免礼,给本王说说目前的情况。”巫越也不多言,直接进入正题。

“太子被二王子囚禁在宫中,生死不知,而其余不服二王子的大臣多数被控制,暂时性命应该无忧。”

“那炤王陛下呢?”

“陛下身体虚弱,时睡时醒,估计无法主事。”兰溯面色沉重道,“二王子不但假诏圣旨,还利用武力逼宫,我等禁军皆不齿其行,故把守西门,就是为了等待戎臻王前来救援,也幸好此处巷道纵横,二王子一时也奈何我等不得。如今戎臻王既已赶到,末将相信定能扭转局面。”

“你们做的很好。”巫越用手指敲了敲桌案道,“兰溯,你且密切关注宫中的动向,余下的就交给本王吧。”

“诺。”兰溯告辞离开。

“主公,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一名偏将询问道。

“暂时不急。”巫越道,“耐心等待。”

如今王城因为两位王子的争斗而人心惶惶,虽然二王子进驻了王宫,可是炤王未改谕令,他依然是名不正言不顺,朝中大半重臣都不服,除非他彻底平定局势,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尊位。

然而他想坐稳王座,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禁军和巫越的军队。在人数上,厉骁占据优势,可是论精锐,他绝对比不上巫越。即便在城内巫越的骑兵实力大打折扣也不容轻视。

事实上,厉骁原本也没想到会如此发展,他自以为手握圣谕和兵权,可以很轻易地逼太子下位,但谁知,圣谕竟然是假的,炤王在清醒时就曾澄清过。结果兵临城下,却师出无名,他不得不孤注一掷,一不做二不休地以武力威逼,否则厉骁无论如何也逃不了死路一条。

是夜,整个王城都仿佛陷入沉睡,安静无比。

此时,炤王所处的寝宫,一条黑影缓缓靠近床榻。

原本正在沉睡的炤王似有所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原本还有些茫然的表情,在看到床边的人影之后,忽然变成惊异。

“巫越!你……你怎么来了?”炤王勉强吐出这几个字。

“越为何不能来?”巫越立在床边,面色漠然道。

“谁让你来的?”炤王想坐起身,无奈身体虚弱,撑了几下也没撑起来。

巫越嗤笑:“您的太子可是发了三封急信才将越招了过来。”

“咳,咳,这个蠢东西。”炤王面色潮红,怒声骂了句。他之所以不愿意召巫越入都,就是不想他介入这场王位之争,谁知厉宸却蠢笨至此,连这层深意都想不明白。

“您也不要责怪太子。”巫越冷眼看着他,道,“比起越,二王子对他的威胁更大,看到如今的光景即知,太子太过心慈手软,完全不敌二王子。您作为他们的父王,居然丝毫没有主持大局的意思?”

“哼。”炤王喘了一下道,“历来成王败寇,谁胜出谁就是王者,孤没必要插手。即便是孤的孩子,孤也狠得下这个心。”

“就像您当年踏着自己兄弟的血上位一般吗?”巫越嘲讽般道。

炤王瞥了他一眼,道:“当年你母亲亦助益良多。”

巫越目光一寒,双手撑在床榻边,冷冷道:“可是你却让我母亲亲手杀了我的父亲。”

炤王面露骇然:“你……你……”

“别以为这是个秘密,我早就知道了。”

“咳咳咳!你……你母亲,竟然违背诺言,将此事告诉了你!”

巫越哼笑一声道:“我母亲确实什么都没说,在你逼迫我母亲杀我父亲时,我就躲在橱柜里。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只可惜当年我还不懂事,以为只不过是吵闹之言而已,直到我父亲突然被杀死……”

“想不到你,你竟然早就知道!”炤王眼中闪过悔意,当然不是后悔杀了巫越的父亲,而是后悔养虎为患。

“从那时开始,我就发誓要报仇。”巫越也不管炤王变换莫定的表情,继续道,“为了这个目的,我布局了十年。”

炤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无论是宫中,还是厉宸、厉骁的府中,都有我的人,甚至包括禁卫以及众大臣,多半都被我所控制。”

“你……你!如此说来,此次的政变……”炤王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是我一手策划。”巫越淡淡道。

炤王呼吸急促起来,喘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好不容易平缓下来,他才开口道:“你的心机竟然如此深沉,孤真是太低估你了。”

巫越没有回话,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炤王又问:“你打算如何对付孤的孩子?”

“还用我对付吗?”巫越讽道,“您恐怕还不知道您的二王子是如何对待您的太子的吧?”

炤王偏过头:“不就是一死吗?还能如何?”

“哼,厉骁并没有杀死他,只不过是将他压上床了而已。”

“什么?”炤王一阵其怒攻心,嘴角渗出血来。他们是兄弟啊!厉骁竟然连自己的兄长都……

“这……这个逆子!”

“这不正是你纵容的结果吗?冷眼看他们自相残杀,自以为这是王道,却忽略了为君者最重要的品性。以厉宸的宽厚,做一个明君还是足够的。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这么快进驻王城。”

炤王已是心死若灰,半晌他才沙哑着声音道:“别说了,这厉家的天下,你尽管拿去吧!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巫越也不再多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长长的金针,手起手落,金针快速插入他的头颅之中,同时他口中说道:“当年的罪,今日偿还。”

这一针并未杀死炤王,而是让他彻底陷入沉睡,直到慢慢睡死过去。

接着,巫越又从怀中拿出一道圣旨丢在床上,再次看了看形如枯槁的炤王,他扬长而去……

断袖

墨非一身清爽的从房中走出来,十几天没洗澡,她都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西城一座偏院,也不知道户主是谁,总之巫越直接就下榻此处。

缓步走入大厅,赫然见眀翰独坐在桌案边。

“眀翰先生。”墨非忙行礼打了声招呼,对巫越门下这位第一谋士,她真是挺佩服的。

眀翰站起身来回了个礼,捻须笑道:“浮图公子,又见面了,去年堑奚一别,晃眼数月,汝风采依旧啊!”

墨非谦语了几下,两人分别入座。

眀翰问:“如何?此次来到堑奚有何感受?”

墨非沉默了一会,回答:“原以为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想却是‘风平浪静无波澜’。”

“哈哈。”眀翰大笑,“浮图果然有所察觉。”

墨非好奇地询问道:“浮图有些不明白,二王子为何毫无动静?主公似乎也无出兵的打算?”

“二王子不动,是因为他目前尚无把握胜过主公,他在拖延时间,等待其他可能前来的援助。然可笑他犹未觉察,再不可能有兵来援。他自以为占据了优势,却不想早已在主公的算计之下。”

“那主公打算何时对付二王子呢?”

眀翰一派从容,道:“呵,主公根本不需要动手,不出三天,定有结果。”

墨非眼中闪过疑惑,到底是怎样?

宫中,太子厉宸被囚之殿。

一身单衣、披头散发的厉宸呆坐在床边,一脸无知无觉的模样,眼中毫无生气。

“太子殿下。”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厉宸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一般。

来人缓步绕到他的前面,行礼道:“在下江冉,见过太子殿下。”

厉宸微微抬了抬眼,冷冷道:“本王认识你,你是厉骁门下的客卿。你来这干什么?是厉骁派你来看本王的笑话?”

“不,太子殿下不要误会。”

“不要再叫本王‘太子’,本王早已不是‘太子’了。”

江冉笑了笑,从善如流道:“好吧,殿下,江冉此次前来确实是想看看昔日高贵温雅的大王子,如今究竟落得何种下场?”

厉宸眼中闪过恨意,刺向江冉的目光像是要将其千刀万剐。

江冉毫不在意,继续道:“在下不明白,傲气如您,受此侮辱为何还要苟且偷生呢?”

厉宸死死地咬住牙齿,不过片刻,嘴角竟然渗出血渍。他一字一句道:“你、给、本、王、滚!”

“在下会走。”江冉笑道,“只是殿下真的甘愿带着这样的耻辱活下去?您真的认为如此委曲求全,就能保住自己的血脉?”

厉宸眼神一利:“你是什么意思?”

“以而王子的暴虐,他会心慈手软吗?”

“不然还能如何?”厉宸突然怒道,“一个阶下之囚,还能做什么?”

江冉弯身低语道:“您还有选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轻轻放在厉宸的手边。

厉宸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江冉,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在下是二王子门下的客卿,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当本王是傻子吗?”厉宸冷笑。

“这么说吧。”江冉道,“在下不齿二王子的无耻行径,亦不忍殿下受此侮辱。况且戎臻王已到了王都,殿下未必没有最后一搏的机会。”

“巫越已经到了?”

“正是。”

厉宸看向匕首,沉默下来。

“如何选择,皆由殿下自己决定,在下告辞。”江冉行了行礼,告辞离去。

这已是来到王都的第四个晚上,表面上似乎依然平静无波。墨非不知道巫越的下一步行动,也不知道眀翰有何计策,只是有时候觉得这群古人其实挺可怕的。

提着灯笼,墨非缓步朝自己房中走去,路过庭院时,突然发现亭子中坐着一人,正是月下独酌的巫越。

墨非并不打算上去打招呼,转身就想悄然离开,谁知巫越却是头也没抬地叫住了她:“浮图,过来。”

顿了顿,墨非认命地走到亭子中,行礼道了声:“主公。”

“坐。”

墨非依然坐下,这才发现石桌上摆着三个酒杯,除了巫越手中的那只之外,另外两只盛满了酒静静地放在两边。

“主公约了人?”墨非问。

巫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正是?”

墨非默然。

“来,陪本王喝几杯酒。”巫越拿过另外两个酒杯中的一个递给了墨非,然后和她对碰了一下,一口喝下了手中的酒。

这个时代的酒度数并不高,可是像巫越这么喝法也很容易醉吧!

墨非轻酌一口,默默地看着巫越。这个男人今天似乎有些反常,眉宇间竟然带着几抹哀伤。

墨非收回目光,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她估计巫越肯定不是在为王都的局势而烦恼,看眀翰那么胸有成竹,显然一切都在掌握中。那么唯一让其伤怀的,只有可能是他个人的隐私。

他人的隐私,特别是巫越的隐私,她最好不闻不问。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坐着,巫越一杯接一杯的狂饮,往往墨非才喝了半杯,他就已经灌下了半壶。看那石凳上摆放的数十个酒壶,在她没来之前,巫越恐怕已经喝了不少。

实在忍不住,墨非劝道:“主公,酒喝多了伤身。”

“今夜不一样。”巫越淡淡道,“唯有今夜,本王想醉。”

他眼神中流露出太多情绪,与往日的冰冷完全不一样,看得墨非都有些难受了。

这样一个男人,恐怕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她并不知道,就是今晚,巫越独自去王宫见了炤王,了却了他十多年的仇恨。

墨非心中叹息了一声,跟着巫越喝了口酒。

也许是夜色太美,周围太静吧,两个孤单的人,无声地传递着悲伤……

两人就这么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直到酒全部喝完,巫越已经醉趴在了石桌上。如此自律的一个男人,竟然毫无防备地醉倒在墨非面前。

墨非却喝得很克制,最后也不过才喝了两三杯而已。

她叫来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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