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法-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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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羽晔嗯了—声,乘兴地把她举过了头顶摇晃。凌珑笑道:“晔哥哥快放手,好痒哩,嘻嘻!”羽晔哪里肯听,摇了一会儿,又把她抱在怀里胡天胡地的狂吻起来,弄得凌陇双颊艳红。喘息不定。
两人戏耍了好一会儿,方才意兴阑珊地罢手前行。
此时,离开“寒月庵”已在百里之外。正自急行之际,谢羽晔突然止步,凌珑可没有他这份收发自如的功力,竟自冲前丈许方止步。转面一瞧,谢羽晔正自凝神谛听。也不打话,兀自定心细察四面八方。果然听得右前方的林中人声杂沓,不甚清晰。两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急闪入林中。二人如鸟归林,悄无声息地林中飘闪,几个旋回已近人声处,隐伏枝杈间伸头一瞧。
林中的空地上,坐着五个人在大声说话,一人说道:“晦气,偏偏遇到了‘映波门’的几个娘们……”
“难道你还有奈何不了几个娘们吗?”
“不是徒儿长他人声气,那几个女子的武功兀自不弱,尤其是那个掌门人向无忧和她的师妹倪如水一套‘映波门’剑法好生了得……”
“算啦,算啦!难道还强过了大哥么?”
“比起师父来,自然望尘莫及……”
“你只说,镖银是不是被他们抢去了?”先前那人沉声问道。
说了半天,羽晔才听明白,原来这伙人跟踪金陵“威武镖局”的镖车,至“青柳庵”附近,正欲动手,却被“映波门”掌门向无忧和倪如水带领帮中弟子劫持而去,他们不服与向无忧等人打了起来,被他们打得大败而逃。到此间会着三位师父,述说详情……
再听一会儿,方知这三人乃“雪峰三魈”,他们原本是横行于湘东雪峰山一带,不知如何跑到中州一带生事来了。他们自称“三大剑客”:老大叫“一剑穿心”吕不笑,老二“无刃剑屠百心”、老三“千叶剑”朱先云。另二人是他们新收的两个徒弟,“空不回”方中棋和“开碑掌”赵大胜。这跟踪镖车,他们在后接迎,竟自来迟一步,被‘映波门’人先声夺人,好生气恼,当下决定撞山。”
谢羽晔听得一怔,久闻“雪峰三魈”威震湘南,武功高强,今天若不是遇着他和凌珑,“映波门”怕要吃亏,当下决计跟踪五人。
他连忙运功追出真气施“音线传声”对凌珑说话道:“珑儿,随我跟踪他们。小心,不要让他们发觉了。”
这五人展开轻功,发力急奔。似乎是各显其能,走不远已现出了高下。以朱先云轻功最好,一马当先,方中棋按说应在三魈之后,他却紧跟在“千叶剑”后面,可见他轻功造诣已有相当火候,五人轻功高下前后相差数十余丈远,摆出了俱一字长蛇阵,赵大屈居蛇尾。他们这个阵形倒难住了谢羽晔和凌珑二人。若尾随赵大胜,等到“青柳庵”,恐怕他们早巳打了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他们,寻另一条道速上“青柳庵”,好在此道于凌珑并不陌生,当日跟顾全他们自纸坊至“青柳庵”,就是走的这条路。
二人斜向纵出,很快找到了另一条道。羽晔握着凌珑的右手,二人双双奔行迅急,一个时辰不到,“青柳庵”已然在望,转过一个山岔,绕首自另一边陡崖上了山顶,隐伏在庵前一棵大树上,过了一盏热茶的光景,五人一字长蛇阵的头才到山下寨门前。
“千叶剑”朱先云似乎有些等不及了,转身招呼“空不回”方中棋,两人径直向寨门撞去。
“映波门”外间俱是男弟子,守卫大门的是两个高大青年男子,大吼一声,各持一柄长剑迎了上去。“空不回”身手矮健,只见人影一闪,两个“映波门”弟子已在丈许开外,双手长剑业已到了“空不回”手中。朱先云脚步未停,随手取过双剑,剑身颤动已自折损。
谢羽晔二人在树上看得清楚,心道:“此人内力不弱!”
朱先云二人连闯两道哨卡,均是“空不回”夺刃,“千叶剑”折剑,到得山顶“青柳庵”
坪场前,另有四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千叶剑”朱先云理也不理,恍若眼前无人,只是右手抬了抬,示意“空不回”站在一旁,由他来料理四人。
“映波门”四个弟子,见他面目黝黑,满脸盘腮胡髭,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心头火起,四剑齐挥,向他身上招呼过人不及转身已自扑到地上,显是被点了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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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避水分火
这时,自庵堂的门内,传来一声娇嘀嘀的声音:
“何方高手,‘映波门’弟子的招待不周之处,望乞见谅!”
只闻声在窜,人已到了二人在前,乃掌门向无忧,头顶圆帽,身着鹅黄长衫,双手拱在身前。方中棋连忙上前,双手一拱。
“来的敢莫是向掌门,在下这厢有礼。”方中棋说道。
向无忧望着他微账一笑,淡淡说道:“阁下两次来‘青柳庵’,莫不是问罪来了!”
朱先云冷哼一声道:“‘映波门’无端插手别人的事情,老子倒要讨个公道!”
向无忧面上一寒,针锋相对的顶了一句:“阁下敢莫是活腻了,竟然跑到‘青柳庵’来撒野!”
“好大的口气!”朱先云哈哈一笑道:“小小‘映波门’几个臭娘们,‘三大剑客’还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
他这话气坏了旁边的倪如水,她怒声叱道:“哪里来的野种,自称‘剑客’,真是不知羞耻!”
这句话也把朱先云气的不轻,他口中哇哇连声道:“你……我这臭娘们,老子要砸烂你的臭嘴!”
说话之间,他作势欲动,只听得背后“一剑穿心”吕不笑沉声道:“老三不可造次,老夫有话要讲。”
这时“雪峰三魈”已经都到了,赵大胜在最后面,也到了山顶。
“映波门”这时,除了向、倪二人,周围站了三五十个女弟子,远处也已布满了人。吕不笑满面死灰,一副阴冷的面孔,对着向无忧大声说道。
“向掌门听着。我们乃‘雪峰三魈’江湖上人称‘三大剑客’。今日两个徒儿冒犯尊颜,望掌门海涵!只是那一车镖银,本是我们的失物,请掌门物归原主。”
向无忧呵呵一笑,道:“镖银既是三位失掉的,如何又到了别人手中,而委托了金陵‘威武镖局’押送呢?你的两个徒弟明明是夺镖,又道是路面上的钱,见者有份,如何就是阁下之物,好没来由!”
这番说话,自然有她的道理,顿时把个吕不笑逼得说不出话来。旁边“无刃剑”屠百心接口说道:“掌门可知这镖银的来历吗?”
向无忧沉声道:“不知道,愿闻其详。”
屠自心郎声道:“车中乃是五万两雪花银子,是南岳稀山长老一尘老和尚,走遍三湘四水,到处化缘而来,为的是赈济衡山四周五百里的数万灾民。那里连续天旱三载,颗粒不收,哀鸿遍野,老和尚佛心慈悲,欲普渡众生……”
“如何又到了此地呢?”向无忧急道: “一尘老和尚乃方外高僧,不理俗事,只将五万雪花银子转委稀山县令代为放赈。县令代为一方父母官,此事乃责无旁贷。殊不知,这狗官为求自保,竟将此银作库银上邀长沙府。我等地义愤填膺,是以夜入衙门,把那衣冠禽兽的贼子绞杀当场,为民除害。等到我们赶到长沙,才知长沙府衙也不是好东西,为了他受人贿赂一案事发,岌岌可危,意欲把这笔银子解往大都,去各部打点,保住他那顶臭乌纱。这家伙奸诈无比,他不直接北上,竟将这笔银子由水路解入金陵,托其狐朋狗党转托,‘威武镖局’押往大都。”
本是鬼神莫测之事,岂料那去金陵的解官乃我等的师侄。我们到长沙就在他家落脚,他当即把个中情由告诉我等。此时银子早巳到了金陵,我们只好径直奔金陵,寻得‘威武镖局’,镖车却早已向北而去。
“望向掌门看在数万灾民的份上,把镖银还给我们,此举胜造七级浮屠!”
向无忧若有所思地说道:“话是说得不错,只是江湖险诈,叫我们如何信得过各位?”
这下倒把他们给问住了。是呀,无凭无证的,谁知他们说话的真假?
吕不笑肃然道:“‘雪峰三魈’的名头,湘南湘东谁个不知,那个不晓,自来然诺重于性命。大丈夫一言九鼎,此等大事何敢戏言。掌门如若不信,可派几位弟子,解银子去衡山,我等为其保镖如何?”
“我倒答应,”向无忧笑了笑,说道:“只是还有一个朋友恐怕不答应。”
屠百心急道:“谁?”
“它!”向无忧话一出口,手中已多了一把长剑,剑身幽幽蓝色,显是—把宝剑。向无忧此话说出来,慢说“雪峰三魈”怒发冲冠,连隐在树上的谢羽晔和凌珑,俱觉心中一凛,暗道:“向师姐也太刁钻了些儿,一场撕杀恐怕难免!”
向无忧道:“各位编得故事好极了!只是跑到‘映波门’恐就有些不卖座了!试问:老和尚跑遍湖南山山水水去化缘,衡山县令和长沙府尹焉有不知?虽是官居一方,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官场上的人最怕死,明明这笔银子得不到手,徒把命送上,衡山县令会干这种蠢事么?
在下实在难信。再说你们到长沙的时候,银子已至金陵且解银官都。依各位的脚程应该在贼银之前到长沙,就是爬也不至爬到解银官回来你们才到长沙。长沙水路到金陵,来回要多少日子,各位中间扯得露了馅儿啦!”
“你……你可知道,我们打得探得好难!”“无刃剑”惶恐地说道。
向无忧冷笑道:“既是赈济数万灾民,已是事急如火。你们倒有闲心一路跟踪到‘青柳庵’方自动手,各位的耐心也太好了。”
谢羽晔和凌珑听到此处,二人透过绿叶缝隙相视一笑,俱内心道:“向师姐心机高妙,三言两语即窥破真机,真乃掌门之材,今天非得援手拿下这三个歹人。”
转眼再看下面,耳听那“千叶剑”朱先云怒道:“贼婆娘,信不信由你,不送还银子,老子踏平‘青柳庵’,剿灭‘映波门’!”
凌珑听得怒发冲冠,恨不得现身械斗,见羽晔若无其事地看着下面,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又听向无忧恨声说道:
“舌战惨败!手上毕竟又有什么真功夫。诸位是按江湖规矩单打独斗,还是群殴!”
吕不笑此时面色铁青,沉声道:“你我用不着口舌上呈能,三场为满,三战两胜,谁胜谁得镖银!”
“好!”向无忧道。
吕不笑正要跨步,朱先云已先一步走上前来道:“老大,让我战这头阵,倒要见识这位掌门人有什么真本事!”边说边执剑在手。
两人站开五尺距离,都是横剑当胸,异口同声一个“请!”剑式倏尔展开。
向无忧不曾习得“两仪九幽神剑”法,“映波门”法却得师门真传,一把剑在她手中舞得密不透风,精光疾闪。
“映波门”式本以招式精妙出手轻灵见长,在她施来尤为娴熟灵巧,实已达到‘映波剑法’式登峰造极之境。朱先云长笑一声,剑光疾起,但见冷电精芒,似花纷飞,场中仿佛有数十把长剑,但见冷电精芒,似花纷飞,场中仿佛有数十把长剑,自四面八方朝向无忧疾刺而来。但见剑光闪闪,对手着着抢攻,不离对手关节要穴。饶是向无忧剑术高超,也经不住这如潮般汹涌来势,着着抢攻中,总是在速度方面差了对手半分。继而转攻为守,见招拆招。
朱先云见她以守为攻,紧守门户,周身布下了一道剑幕。
忽听一声长啸,只见朱先云身形展开,如飞燕掠波,倏忽而过,剑式大动,真气贯注剑身,中锋直捣,硬生生荡开剑幕,以大开大磕的重手剑招步步进击,迫得向无忧连连后退。
本来他们是以攻对攻,轻灵翔动中各显身手。朱先云棋高一着,向无忧退守自保,堪堪抵御对手攻击。
此刻,朱先云以凝重沉稳大起大落的开山劈刺攻击,向无忧可就穷于应付,败相毕呈了。
本来长剑乃轻兵器,以轻快捷为要旨,不宜大开大阉的重兵器手法。朱先云反其道而用之,把真气贯注剑身,施开了大力棒杵的招式,配合着敏捷灵动的身法,使得对手防不胜防,拆招无门。向无忧自出道以来,身经百战,几曾见过这般怪异打法。一时被杀得手忙脚乱,遍体生津。
朱先云招式迭出,向无忧举剑解拆,岂料对手真气自剑身传人,震得她手腕酸麻,长剑几乎拿捏不住,只得随机应变,闪避来招。而对手招式随之轻灵精妙,这就也大费周章,耗尽心力,呼吸也急迫起来。凌珑看得心跳不已。
道:“大师姐要糟了!”
她拿眼看看羽晔,只见他—副心气平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