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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琵琶三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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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宏从来没有这样逍遥自在过,仰望著星罗棋布的夜空,脑际浮起了无限遐思。
  他不明白,自己怎会被朱丹说服,跑到这里来练什麽身形步法。
  尽管朱丹说是为了他的安全,但他并未见到任何危机,怎知朱丹不是故意危言耸听呢?
  秋娘被马平昌挟持,韩宏并未亲眼目腊。
  蒙面人闯进寓所的那夜,他昏迷不省人事,事後也未听柳青儿和玉芹提及。
  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他根本无法确定。
  如今秋娘虽然离开了长安,但又怎知她不是回乡省亲,或者为了其他的事?
  而且,现今正跟柳青儿打得火热,李存信和侯希逸又在为他补籍的事大费周章,他有很好的理由拒绝朱丹。
  可是他没有拒绝。
  为什麽?
  韩宏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朱丹具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吧!
  朱丹倒是颇能随遇而安,很快就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韩宏则是辗转不能成眠,整夜胡思乱想,直到月移中天後,才沉沉入睡。
  天色微明,韩宏就被朱丹推醒。
  他们又开始了第二天的练习。
  复习一遍昨天所习的自然反应,连韩宏自己都感到惊讶,无论朱丹以树枝代剑,从任何角度攻来,他居然都能及时闪避。
  朱丹非常满意,便开始了传授身形步法。
  由於时间有限,朱丹不得不采用囫图吞枣的教法,使韩宏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练身形和步法,较之昨日的自然反应更加艰难,吃的苦头也更多。
  韩宏必须死记固定的步法,再以各种不同角度的身形配合,分毫不能有差错。这种练过轻功的人来说,也许能够驾轻就熟,对韩宏可就不轻松了。
  尤其那种身法,全是高难度的动作。韩宏稍一不慎,不是摔倒就是闪了腰,比幼儿学步更困难。
  幸好朱丹很有耐性,不厌其烦地教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亲自示范,务求韩宏能做到他六、七成的程度。
  韩宏收紧牙关,苦练不懈,一直练到子夜时分,朱丹才算勉强认可,结束了一天的苦练。
  第三天,是要将前两日所学,自然反应与身形,步法合而为一。使那固定的七七四十九步步法,凭自然反应,利用身形的变化,能随机应变,随心所欲地灵活施展。
  这是最後一天,韩宏更咬紧了牙关,决心全力冲刺,以免过不了关,朱丹再要延长时日就麻烦了。
  韩宏今天的表现,令朱丹感到非常满意,黄昏时就提前休息。
  两人席地而坐,一面拿出乾粮来吃,朱丹一面笑道:“韩兄真是奇才,想不到短短三天,就学会了这一套身形步法。就算已有轻功基础的人,至少也得花上一年半载呢!”
  韩宏谦道:“全仗朱兄教导有方。”
  朱丹笑了笑,正要说什麽,突然似有所觉,神情倏地一变,轻声道:“韩兄,附近有人在窥探,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四周查看一下。”
  韩宏不动声色,会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朱丹站了起来,故意大声道:“怎麽搞的,没喝多少水,尿这麽多!”说著便急步向树丛走去。
  韩宏若无其事,独自坐在原地,继续吃著乾粮。
  过了约一盏热茶时间,没有丝毫动静,也未见朱丹回来。
  韩宏正待起身去找朱丹,突见两条人影疾掠而来,一眨眼已到了面前。
  这两人一僧一道,年纪都在五十以上,面相十分凶恶,一看就是佛门败类。
  他们一个手提戒刀,一个握剑,双双在韩宏面前站定,眼光四下一扫,由那凶和尚发言喝问:“小子,怎麽就你一个人,还有一个小子呢?”
  韩宏心中暗惊,力持镇定,缓缓站了起来:“你们是什麽人?”
  恶道人斥道:“是我们在问你话!”
  韩宏自知不是这一僧一道的对手,打算用缓兵之计,尽量拖延时间,希望朱丹能及时赶回,便故意装傻问道:“你们要问在下什麽?”
  凶和尚怒道:“少装蒜!酒家刚才问你,还有一个小子那里去了?”
  韩宏道:“噢,他刚才去那边树丛小解,老半天了还不见回来,大概是吃了不少不乾净的食物,在拉肚子吧!”
  “鬼话!”恶道人哼声道。“八成是发现我们来了,赶紧溜了吧!”
  韩宏绝不相信朱丹是这种人,会在紧要关头,置他不顾而去。
  但朱丹一去未返是事实。
  韩宏心中纳罕,却不便说什麽。
  只见僧道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由凶和尚开言道:“先把这小子捉回去,不怕那小子不来救他。”
  恶道人把头一点:“对!让那小子来自投罗网。”
  凶和尚说道:“就这麽辫!”人已扑向韩宏,左手一扣向他当胸抓去。
  韩宏情急之下,不自觉地施展出这三天所学的身形和步法。
  这完全是出自然反应,只一闪身,便避开了凶和尚的当胸一抓。
  恶道人一掠身,横剑封死了韩雄的退路:“那里走?”
  不料,韩宏身形一晃,又巧妙地避了开去。
  僧道二人可不服气,齐声狂喝,双双扑了上来。
  韩宏大惊,掉头就拔脚飞奔,一面大叫:“朱兄快来救我……”
  凶和尚轻功极隹,一个拔身疾射,凌空一翻身,已从韩宏头顶飞越而过,双足一落地,正好挡住了去路。
  韩宏一回身,恶道人也已赶到,顿使他进退维谷。
  就在情势危急之际,忽听一声长啸响起,一条人影疾掠而至。
  韩宏定神一看,及时赶来的正是朱丹。
  朱丹果然没有弃他不顾而去。
  但令韩栩吃惊的是,朱丹手上竟提著颗血淋淋的斗大人头!
  朱丹身形一收,就振声喝问:“你们要找我?”
  僧道二人尚末看清朱丹提著的人头是谁,已是暗自一惊。因为,光凭朱丹疾掠而至的轻功身法,他们已然望尘莫及了。
  不等他们开口,朱丹已将血淋淋的人头掷在地上,冷声道:“这是你们的老大邪魔君,难道认不出了?”
  僧道二人顿时大惊,但几乎不敢相信,“终南七煞”中的老大邪魔君,竟会被眼前这小子摘下了首级。
  但定神一看,地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一颗光秃秃的斗大脑袋瓜,浓眉大眼,朝天鼻,长著一脸兜腮大胡子,不是他们的老大邪魔君是谁?
  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他们不禁魂飞天外。
  凶和尚好不容易迸出了一句:“你,你杀了我们老大?”
  朱丹轻描淡写道:“他想杀我,我只好杀了他。如果你们想赶去追随他,那就一齐动手吧!”
  “终南七煞”中,以老大邪魔君的武功最高,尚且被朱丹所杀,他们动手岂不等於送死僧道二人相顾愕然,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突然一言不发地掉头狂奔而去。
  朱丹并不追杀,其实他已无能为力。
  目送僧道二人去远,消失在暮色中,朱丹突然不支地跌坐在地上,口中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韩宏见状大惊,急问:“朱兄,你受了重伤?”
  朱丹点点头道:“刚才我要不是用这颗人头,把他们吓走,动起手来,我至多只能硬撑三五招,最後必死无疑,韩兄则很可能被他们活捉回去。”
  韩宏惊问:“朱兄,他们是什麽人?”
  朱丹调息了一下,强自振作道:“他们是江湖上令人闻名丧胆的“终南七煞”,我之所以选择这处狭谷,原想借他们的恶名,也许使别人不敢闯来。
  结果反而弄巧成拙,落入他们的眼中!唉!只怪我那天一念之仁,手下留情,放走了那个女扮男装的蒙面人,想不到那女子就是“终南七煞”中的老五毒美人!”
  韩宏惊得呆住了。
  朱丹接著又说:“刚才我去四下查看,遇上了毒美人和老大邪魔君,遭他们双双夹杀。
  毒美人的淬毒暗器未及出手,就被我先发制人打伤逃走了。邪魔君逞强跟我力拚,结果落个两败俱伤,不过他彼我的“黑心掌”击中,当场毙命。
  我虽把命保住,但也受了很重的内伤。一想到韩兄还留在这里,处境非常危急,只得强以内力将内伤逼住。
  不过,我知道已无力再战,只要跟人一动手,内伤迸发,就保不住命了,所以我急中生智,灵机一动,摘下了邪魔君的人头,急急赶回来,总算把那凶和尚与恶道人惊走……”
  韩宏见朱丹又吐出口鲜血,情急道:“朱兄,我们快离开这里,让我护送你回长安吧!”
  朱丹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受的伤,长安城的大夫无人能救治,就算宫中御医也无济於事。我必须赶回去,唯一能救我的,只有我师父。本来,今夜我打算授你一两手制敌绝招的,可惜……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已无法保护你了。
  这也许是天意,人力难以挽回。韩兄,你我相交一场,如今只有各奔前程了。日後若有缘,我们仍右相见之日,请多保重了。”
  韩宏泪光闪动道:“不!朱兄要回去,也必须由我负责护送!”
  朱丹苦笑道:“韩兄能有这份心意,在下已死而无憾,交对你这位朋友了。不过,邪魔君被我所杀,毒美人又受伤逃回,万一他们纠众追来,你我绝无逃生的机会。趁他们惊魂未定,我们赶快走吧!”
  韩宏心知情势危急,不敢久留,当即扶起朱丹,匆匆出了狭谷。
  来到林中,找到留在那里的两匹马,二人便飞骑出了终南山,互道珍重,各自分道扬镳而去。
  韩宏回到了长安,由於时值深夜,城门已关,只好在城外民家借宿,第二天开城後才入城。
  从此以後,韩宏再也没有得到朱丹的消息。
  幸好长安城里平静了下来,更庆幸的是,不再有江湖人物找上韩宏。
  这些日子,一切都很平静。
  侯希逸顺利地为他办妥了补籍的手续,使他恢复了应考的资格。
  李存信的书僮兴儿一直在这儿住了将近一个月,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告辞回到三原去向李存信覆命。
  韩宏果然收起了心,一出息在家中用功,连门都不出,他的小厮升儿照料他的起居,每天有个老妪在为他们做饭、洗衣服。
  韩宏什麽事都不管,连家里的日常用度是怎麽来的都不间,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玉芹不时地会来一趟,有时是给他送新制的衣裤来,有时则是一两样精致的小菜。——
  来了,也不向韩宏打招呼,韩宏也不问她青儿的消息,他知道衣服一定是伊人亲手裁剪缝制,菜肴也是她特意烹饪的。他穿在身上有温馨的感觉,吃在口中有甜美的滋味,这就已经够了。
  没有片言只字,表示一切都安好,知道玉人无恙,又何必多问呢?他要保持一个怡然的心情。
  侯希逸在百忙中,总不免还会抽空来探望他一下,但看到他在用功,总是不多打扰,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他本是忙人,韩宏知道一定是李侯著人来问候,他才受托过来一下,因此也不多留,送到门口,一揖而别,连谢字都不说一声。
  即使是李侯所托,侯司马大人能够亲来致意,也是一桩大人情。这份情很重,不是一个谢字能报答得了的。大德不言谢,说出那个字,反倒是俗气了。
  到了考期的一刖一天,柳青儿又遣玉芹给他送来了新的衣服鞋袜,连被褥行李也都是新制的,而且还用香薰过,以驱除考棚内那股子霉湿阴暗的气味。
  唐时考试已颇具规模,考场设在贡院,考生唱名编号入闱,就与外界隔绝,进入到一个小棚子里,不到交卷,不准出棚。
  考试内容题目很多,经史时务什麽都得会,考卷上的字体必须工整,卷子只得一份,暗码密封,不得涂改,写错了字,必须小心地挖补,所以定要先起草,修改推敲定了,再细心地誊录上去。
  考期是三天,第一天早上进场,第三天午後缴卷出闱,这三天中吃喝拉撒睡觉都在考棚中,除了一两名招呼他们生活的老号军,看不到第二个人,也接触不到第二个人,这三天简直跟牢狱中差不多。
  吃的东西规定是自备的,三秋天已很凉爽,食物不会馊坏了,大小便有个桶,一个考棚宽不过数尺,气味难免会薰人,所以大家就尽量吃乾粮,少喝水,自然更谈不到洗澡净身了三年一大比,这棚子才会有人住进去,又阴又暗,大白天有时都得点上腊烛,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柳青儿根细心,也是在长安,听过很多举子的赴考经验,所以考篮中的东西准备得很充分。
  再者,侯希逸也著人打了招呼,老早就替韩宏封了个大红封子给号军,要他多照顾。
  所谓照顾,不过是得便给他送点热水来,好泡盅热茶醒醒神,以及偷空替他换个乾净的屎桶,免得气味薰人,再者就是事先替他把考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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