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传说-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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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时间内，爆炸和落石已经使东蒙军丧失了上万名战士，而山坳口的封锁使得这幽深的山坳成了东蒙军的囚牢。霍坦呆望着眼前的情景，喉头哽结着发不出声音来。
大将军力格在他旁边黯然道：“我说过的，狐狸和猫头鹰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凌轩的狡猾。”
霍坦木然回答道：“是的，你说过！”
与次同时，无数的大渝士兵手持强弓从山峰两侧的树丛中探出头来，齐声呐喊：“活捉霍坦哦！活捉霍坦哦！”声音高亢欢悦，仿佛在唱一声颂歌，在山谷中回响不止。霍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抬眼望去，高坡上大渝军的刀剑映照着夕阳的寒光，仿佛一个兵器的海洋。他看得清楚，他的对手凌轩披甲执锐，端坐在一匹战马上，两旁是无数骁勇的护卫。凌轩甚至向他举手致意。
霍坦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呆看了半晌，一言不发地低头俯身在马鞍上，双手抱着马颈，久久不愿起来。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身边的将领虽然明知王子殿下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被提问，但由于异常的慌乱，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心想要他们的统领给自己一个答案。
“怎么办？”好半天，霍坦抬起头，望了望山坳中狼狈混乱的部属，叹了口气问：“现在的情形你们都看到了，该怎么办你们可有什么见解？”
诸将摸不清他的态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开口。最后还是一向稳重的老将车里开口试探着说：“大军已陷绝境，战士们的性命要紧，只有停战投降了！”
话音刚落，兰斯大声喝道：“东蒙没有投降的骑士。大渝人卑鄙无耻地以诡计取胜，我宁愿光荣地战死，绝不投降这样的敌人！”
力格冷笑道：“战死？大渝人根本不会来和你作战，他们会把你困在这山谷里，让你在寒风中慢慢地冻死，饿死。除非你忽然长出一对大雁的翅膀，可以飞出这个山谷，那你也要小心不要被大渝人的弓箭射下来！”
兰斯还要反驳，霍坦举手制止了他，他仰起头说：“你们不要再争了，让将士们陷入这样的境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王子殿下！”力格感到不安。
霍坦沉沉道：“力格，你提醒过我，我也早该想到，凌轩能骗我，就一定能算到我们可能回头。我太冲动了，一心想要报复，却忘了对手的智慧比我们更强，这个错误不可饶恕。现在这个局面，我们已经再没有选择了，要保全我们的骑兵团，让我们的将士们活着回东蒙，我们只有…投降。”他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眼眶忽然湿润了。
“投降！”一个月前，当太阳骑兵雄心勃勃地踏上远征的道路时，谁会想到他们将不得不接受一个这么屈辱的结局。
“不！殿下！”几个将军大叫着：“我们愿为了太阳骑兵的荣誉而死！绝不投降！”
“死有何难？难道我比你们怕死吗？可是我决定投降！为了十几万将士的性命，我决定投降！太阳骑兵的荣誉并不比战士的性命更重要，如果我们的骑士都死在异乡，又要骑兵的荣誉干什么呢？让发霉的荣誉去陪伴十几万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寡妇和母亲吗？”霍坦沉重地说出了最后的决定。
他的话仿佛一把铁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没人再反对了。
霍坦又一次见到了凌轩，这次他的处境比上一次更糟糕。然而凌轩却没有让他难堪，虽然是在荒山野岭，他还是用真正的美酒佳肴来款待了沮丧万分的王子。
“来吧！朋友，尝一尝我们大渝特产的醉八仙！”凌轩坐在一颗大树下向王子敬酒。
霍坦苦笑着喝下这杯苦酒，说道：“我认输了，凌大将军。只要你答应放我的部下回国，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霍坦是个完全意义上的明智之人，到了目前这种地步，他绝口不提凌轩欺骗他的事情了。在他看来，败就是败了，图一时口舌之快，于事无补。
碰到这样的人，凌轩也就不再多费口舌，他拍了拍手，侍卫再次呈上两份相同的文件，凌轩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要霍坦代表东蒙，再签署一份协定。协定的内容是：
大渝和东蒙两国在平等的前提下，实现完全结盟。以南岭中轴柳叶山脉为界限划定控制范围，柳叶以南的区域属于东蒙的控制区，柳叶以北的区域属于大渝的控制区，大渝与东蒙的军队守望相助，共同御敌，互不侵犯疆界。两国互通商贸，人民友好往来等等。
霍坦看罢这个协定，又惊又喜，喜的是凌轩没有对东蒙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惊奇的是凌轩在这个协定中划分了原本属于永兴、宁南等等国家的土地。：“大将军，南岭可不算是我们东蒙的领土啊！那可是永兴人的地方，我们这么划分控制区域，他们未必答应。“
凌轩微笑：“王子殿下不是曾说过吗？东蒙和大渝这两个强国联手，永兴人便没有不答应的权利。”
霍坦对此没有异议，他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从地图上看，宁南、乌答这两个国家也是在柳叶以南，可是它们名义上属于大渝的属国，这应该怎么办呢？”
凌轩爽快地说：“这两个属国与大渝的关系只是在名义上的，既然它们在柳叶山脉以南，今后自然属于东蒙的控制范围之内。”
霍坦得到这样的回答，登时大喜，他原以为会被迫签订屈辱的协定，现在协定的内容却异常优越，除了失去一半永兴的控制权外，没有任何损失。甚至还得到大渝放弃宁南和乌答宗主权的额外收获。用别国的领土换取自己将士的性命，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买卖了。所以他不再犹豫，与凌轩两人在协定上签了字。
霍坦本打算在受辱的条款上签字后，就自杀身亡，保全自己的荣誉，现在出乎意外地签署了这样有利的两国协定，他觉得自己没理由再寻死。便干脆放开怀抱，在苍山上的一颗大树下，东蒙与大渝的一班将领们一起为两国的盟好喝了个一醉方休。
第二天，东蒙军就从被困的山坳中被放了出来。不过太阳骑兵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除马匹外的大部分装备，盔甲和兵器堆积在苍山坳口，形成了另一座小山堡。此外，在整晚痛饮过程中，霍坦主动提出要送给凌轩一些礼金，作为对大渝军宽洪大量的报答，大渝军将还可以得到夹皮沟东蒙粮草大营里剩余的粮食。这一次，霍坦真正认清了一件事：遇到你无法战胜的对手时，最好的出路不是徒劳地想办法战胜他，而是想办法把他变成你的朋友。
这天一早，柳毅和凌轩站在苍山的一处山崖上，见证了赫赫有名的太阳骑兵的离。他们走的时候和来时相比差了很远。除了失去了盔甲和兵器，有部分的兵士受了伤，这使得他们行进的速度慢了许多，不过能够意外地全军而返，已经令他们出乎意料地高兴了，大多数人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笑容。这次他们走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要放走那些骑兵？干脆杀了他们，不是更能大大削弱东蒙的国力，从此以后不必再担心东蒙了吗？”柳毅问自己的义弟。
“如果那样做，东蒙就成了大渝的死敌，恐怕从此以后都再难化解，除非我能杀尽所有的东蒙人，灭绝这个国家。否则的话，东蒙人世世代代都会仇恨大渝，我们何必做这种不交朋友，反而到处树敌的傻事呢？”凌轩回答得似乎很有道理。
不过柳毅一语道破天机，他说：“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你下不了手吧？”
凌轩的表情说明他默认了柳毅的话。他的确下不了手一次屠杀十几万人，他所以干脆就用最宽大的方法来对待东蒙人。期望这种方法也可以取得效果，确保东蒙在未来几年之内，不再成为大渝的麻烦。
柳毅又问：“不过你真的打算放弃宁南和乌答吗？真的打算将他们让给东蒙吗？”
凌轩这次笑得充满了恶意：“当然不是！只要把后面这份协议的文本适当泄露给宁南和乌答人看看，再派人将东蒙人的野心渲染渲染，我想宁南王和乌答王会主动来投靠我们的。”
第一节
缥缈云烟笼罩着浓荫似染的清秀峰，喷珠溅玉的银泉飞瀑旁。依傍着参天的古树，建成了一间小小的木屋，温暖的阳光透过敞开的天窗照进屋内，木制的墙壁上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散发着令人心怡的气息。
松木棚架上整齐地摆放着书籍和药物，还有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医用器具，针具、绷带、夹板，大小不一的刀具等等。
房间的主人是一个30岁出头的白衣男子，他坐在古藤编就的靠椅上，神情悠闲镇定，眼神深沉如一潭湖水，声音听来仿若丝绒般润滑。
“请原谅，月儿，我不得不坐着接待你！虽然这里四季如春，不过一到冬天我腿上的老伤还是会发作，让我简直站不起来。”
林琪月的笑容仿佛晴朗天空中飘荡的白云，不断变幻着内容，令人捉摸不定：“石朗哥哥，你不觉得总把无法治愈的老伤当作借口，是对我医圣门的一种侮辱吗？”
石朗的声音略微有些干涸：“哦，即使是医圣也可能有治愈不了的伤病。”
林琪月收起了笑容：“但医圣的传人却绝不会连简单的骨折都无法根治！”
石朗躲开林琪月审视的目光，道：“不说这个行吗？你特地到我这里不会是专门来指责我的吧？”
林琪月吸了口气，声音变得低沉，她道：“我是来问石朗哥哥，虽然新伤还未痊愈，你是否已经做好打算，要再一次偷下山去，然后在未知的某一天，再带着更加严重的伤势回到南山？”
石朗的身子在瞬间变得僵硬，两眼迸发出的光芒灼灼逼人，不过他没有回答林琪月的问题。
林琪月再吸了一口气，“天地运行自有其规则，人世变幻冥冥中自有安排，连神仙都不能改变，石朗哥哥，你难道想做大渝的救世主吗？”
“救世主？”石朗诧异地抬起头。
“若不是想当救世主，为何会这般拼命？一次次下山去，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石朗哥哥，在山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神仙日子不好吗？”林琪月道。
“月儿要我做与世无争的神仙，自己却先管了尘世间的许多俗事，这可有些说不通啊！”石朗带着奇特的笑容反驳道：“当年若不是你以东蒙国圣医师的名义，救了永兴国王叶子歌的性命，大主教陀利又怎么能说服永兴人皈依圣教呢，永兴人又怎会在东蒙人的鼓动下入侵大渝呢？
而不久前，又是你出手救了大将军凌轩和罗斯族长凯林，让霍坦王子的妙计功亏一篑，东蒙大军一再受挫，终至不得已与大渝军订立城下之盟。月儿，你每次插手的俗事，结果都如此惊天动地，却还要劝我少管俗事，实在是没道理。”
林琪月叹了口气，轻声道：“当年我年幼无知，医治叶子歌纯粹是为了报答霍山国王陛下对我的恩德，想不到却被人利用。我去救凌师兄，是受关爷爷所请，也是为了稍微弥补年幼时的过错，但我还是想不到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人世间的事情原本难说得很，你的无心之举，可能引出无穷变化，是好是坏，并非你自己能够控制的。石朗哥哥，尘世烦恼躲还躲不及，你却一心一意要卷进去，这可不符合咱们医圣门远离尘世、济世救人的宗旨。”
石朗道：“既要济世救人，又怎么能远离尘世？”
林琪月怅然若失道：“这么说来，石朗哥哥是一定要去了？”
石朗点点头说道：“大渝是我的故国，那里有我的亲人，我有责任帮助他们。”
林琪月道：“咱们南山中的医者，原本来自四面八方，但是一入南山，便都是医圣传人，身为一个医者，心中不该再有国界的差别，医者父母心，医术无国别，这本是医圣门的规矩。也是医者的基本守则，难道石朗哥哥不愿再遵守了吗？”
石朗道：“医术没有国界，医者却是有自己的家乡的。我自小生在大渝，长在大渝，大渝是我的故国，我的先人更是为了大渝才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在我的心中，永远都会有大渝，一生一世都改不了的。”
林琪月凝视着眼前这个亲如兄长的男子，半晌方道：“如果你忘不了故国，我也不再留你，石朗哥哥，你伤愈之后，就可以出山去，不必再偷偷摸摸的，”她微微蹙着眉，清秀的面庞上，隐隐带着一丝犹豫：“只是这次你临走之前，不要忘记把石门密钥交还给我。”
石朗陡地一惊，脱口问道：“月儿，你要收缴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