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传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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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才凌轩见无法取胜,便假装从马背上摔落,藏身在马肚子下,乘方劲分神,用飞石打落了方劲的大刀。这一招却是从震西王的百战实录里学来的。比武的规则规定:比试中,武器被打落、人摔落马或是败出比武的圈子,都会被判负。现在方劲的大刀落地,自然是算败了。
方劲愣了片刻,从容举手道:“六皇子,您赢了!”凌轩反有些不好意思:“方大哥,我们重新来过吧,论真实本事,小弟无论如何比不过你的。”方劲一笑:“演武场好比战场,怎么能重新来过。我已经败了。”说罢,催马离场。
演武楼上大臣们惊喜不已:“六皇子竟有这般败中取胜的奇招,真是绝了!”
孝康帝忽然不冷不热地说:“打不过人家,连飞蝗石都使出来了”众臣面面相觑,摸不清皇帝的心思。
又过一阵,六场比试皆完,取胜的六个人都已决出,依序登上演武楼拜见孝康帝。凌轩自首阳山游猎以来,今天是第一次面见孝康帝,心里自然十分兴奋。不料,行礼已毕,孝康帝冷冷看了凌轩一眼,道:“刚才第三场比试的胜者方劲为何不来?”
群臣皆感惊诧,凌轩更是窘得胀红了脸,监考官护军都督梁赞道:“陛下,方才第三场比试,是六皇子打落了方劲的刀,胜的是六皇子。”
孝康帝冷笑道:“分明是方劲手下留情,让着他小孩子。朕说是方劲胜了,去叫方劲来。”
梁赞不敢多言,亲自去找方劲。在场众人心中疑惑,都觉得虽然刚才凌轩赢得确实勉强,但若说方劲有意相让,却又不太像,孝康帝这么说,未免也太武断了。
兵部尚书赵秉章便道:“皇上圣明,方劲确是个人才,可以让他和其他取胜者七人一起参加决赛。”
孝康帝道:“方劲取胜自然是要让他参加决赛。赵卿的话却有些不对,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六场比试哪来七个胜者。”言下之意是不许凌轩参加决赛了。
众人见凌轩脸胀得通红,紧闭着嘴唇,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都有些不忍,不知道孝康帝干什么突然如此难为这孩子。
孝康帝扫了众人一眼,问凌轩:“凌轩,你不服吗?”
凌轩咬牙道:“儿臣不敢,父皇说的自然都是对的。”谁也看得出,他内心有多不服气。只是不敢反驳孝康帝,强自克制罢了。众人更觉孝康帝对这孩子未免太过残忍。
“做父亲的怎么可以这样?”虽然没人说出口,不过大家的表情却是相同的。
其实孝康帝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从知道了凌轩的身份,看见他那天真烂漫的样子,忍不住就想挫挫他的锐气。孝康帝在首阳山亲眼见过方劲一枪毙虎的威力,知道方劲的功夫远在凌轩之上,此时方劲已来到演武楼,孝康帝便道:“你心中不服,当朕不知吗?朕今天让你心服口服。”
他一拍双掌,五个青衣武士走入楼中,一起行礼道:“参见皇上。”凌轩认出这些武士是孝康帝的亲卫,各个都身手不凡。
孝康帝回头叫:“方劲,朕命你与这五人比武,只许赢,不许输,若是你还手下留情,你这禁军统领就不必当了。懂吗?”在场众人都不由倒抽口冷气,凌正锋的语气阴沉,令人感到一种寒意。
方劲沉声应道:“小臣明白”。
“方大哥,小心了”凌轩喊了一声,方劲向凌轩点头一笑,算是回答。便纵身跳入场内。与五个卫士缠斗在一处。这次与上场比试又大为不同,面对强敌,孤身作战的方劲不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在几招之内掌握了场中的主动。他左挡右突,身法灵活,收发自如,攻有雷霆万钧之势,守如山岳沉稳异常。五名卫士都不是他的对手,数招之内便被个个击破。
到了这时,在场众臣也都明白,方劲刚才果然是有意相让,否则凌轩可能挡不住他一击,更不要说打落方劲的刀了。方劲向来敬畏皇家,与皇子比试,下手相让也情有可原。群臣虽然佩服皇上的眼力,但看到凌轩失魂落魄地站在一边,满脸不信、屈辱和尴尬,又都不禁为这孩子感到难过,演武楼上一片沉默。
忽见凌轩走到孝康帝的面前朗朗道:“多谢父皇。儿臣现在知道方大哥的武功远远在儿臣之上。今天的比试是儿臣输了。不过儿臣今后一定会加倍努力,总有一天儿臣会凭真本领战胜方大哥的。”
说着,他忽然灿然一笑,那是充满自信的微笑,仿佛一缕清风扫荡了众人心头的不快,连孝康帝也被眼前这个散发着无限热情的男孩迷惑了,他发觉自己竟毫不怀疑这少年的话。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孩子是不同寻常的,自己再怎么刻意忽略他,打压他,他仍然好像一株生长在石缝中的小树一样,顽强地一天天长大成才,一天天不容人忽视。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孝康帝觉得自己的头好像又在隐隐发痛了。
第五节 菜园老人
当晚凌轩回到余庆宫,柳才人不免说他两句,怪他自己偷偷溜出宫。凌轩只管低头听着,也不回嘴。柳才人见他这幅样子,知道凌轩多半又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叹了口气,也不言语,只是默默掉泪。柳氏一向如此,或许是太在意凌轩这个唯一的儿子,凌轩从小到大,无论做了多么出格的事情,她总是温柔地述说,从没说过重话,更不要说打骂了。有时凌轩自己都觉得母亲对自己可能是太宽纵了。此刻见母亲伤心,凌轩心中倒有些不安,说道:“娘,我只是和朋友出去练武,没做什么坏事,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
柳氏无奈道:“我也知道男孩子闷在宫里不好。这样吧,你要是能答应出宫去不惹是非,不与人争执,你要出宫也随你。”
凌轩见母亲忽然答应自己可以随时出宫,不由大喜应道:“我答应,我绝不主动惹是非,不和人随便争执。”虽说答应,还是随口加了两个条件,心想别人来惹我,可不能算数。
这天开始,凌轩时常出宫去找方劲讨教武功,柳才人果然不再管他。方劲在演武大会上取了头名,此时已经升做了偏将军,掌管禁军第一标。过了几天,凌轩在郊外发现一片小树林,见那里平日偏僻安静,心想这正是练武的好场所。以后每天下了学堂,便骑马到这树林中练上一阵枪法,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宫。
这套枪法十分奇怪,过了三十招往后的招式,许多动作便不联贯,根本无法完成,而且越到后面,越是如此。凌轩求教于方劲,方劲武功虽高,一时之间也看不明白,说:“看招式,应该是极高明的枪法,可是这一式枪,枪头明明还在左肋下,怎能转瞬间就从脑后探出,除非是神仙,人哪做得到?”
凌轩见方劲也这么说,有些气馁,不过又想:“既然写出来枪招,必然是有人练成过的。难道别人能练成,我却不成?”他看准了方向,绝不回头。依然每日在林中苦练不止,练了数月,又勉强练了两招,再也不能往前了。柳才人见他虽然每天出宫,但从没惹事,而且他人不在宫里,也就不会和其他皇子起争执,心里便反而愿意他出宫去,不再拘束他。
此时寒冬已过,春日来临。凌轩每天在林中苦练,虽然后面的枪法没能练成,前面的三十二招却练得极熟,手上脚上的更带了七八个铁环挥枪也不再费力了,自觉还算有成效。这天正在练枪,忽听前方不远处传来马叫声和老人呼喝之声。凌轩一看,原来自己的坐骑不知何时脱了缰绳,跑到树林旁边的一处菜园中吃菜,看菜园的老农正急着赶马。凌轩奔过去时,那马已把大片菜地毁了,他忙牵了马,向那菜园老农道歉。
那老农六七十岁的年纪,头脸满是皱纹,身体却十分硬朗。凌轩常看他在菜田中劳作。有时凌轩练枪,他也会坐在一旁看一会儿,脸上总是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样。两人虽互不相识,却也算熟悉。
此刻这老农却有些气急败坏,他说:“您的马把我辛辛苦苦种的地都给糟踏了,小少爷,光道歉可不行,您得赔给我。”
凌轩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大约有七、八两的样子,一古脑递给那老农。
老农翻了个白眼,道:“这些银子,够什么,那可是我半年的心血啊。”
凌轩有些发窘,无奈地说:“可是我身上只带了这些钱,这样好不好,这些钱您先拿着,明天我再给您多送些银子来?”
老农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贵族少爷,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吗?,有钱就什么都能买到了吗?”
凌轩忍了气问道:“那您说怎么办?”
老农道:“你的马毁了我的菜园,你就该替我把这菜园重新种好了”
凌轩为难道:“可我不会种菜。”
老农道:“不会可以学,谁天生是会种菜的?”
凌轩想想便道:“好吧,我学着种就是。”
老农道:“那好,以后半年,你每天下午到这菜园来帮我种菜。”
“半年?”凌轩不由地惊呆了,老农道:“要想种好一茬菜,可不就是要半年。”
凌轩有些懊恼道:“我哪有这么多时间种菜,算了,最多明天我多送些银子给你好了。”
老农却说:“像你这样的公子少爷,我也见过不少,都是些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没几个说话算数的,你明天不来,我也不奇怪。”
凌轩十分恼火,觉得这老农实在无理取闹,恼道:“我是堂堂当今六皇子,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他以为,表明了身份,那老农必然不敢再纠缠了的。
不料老农却丝毫不惧,道:“是皇子又怎样,毁了百姓的菜地不赔,只知道仗势欺人,不是纨绔子弟是什么?”
听了仗势欺人这四个字,凌轩觉得老人说得有理,自己抬出皇子的身份压人,可不正是仗势欺人吗?他向来是非分明,勇于认错,当下便低头道:“您说的对,是我错了,我这就去种菜,请您指示。”说着话,便脱了外衣,准备下地。
这下倒换了老农发愣了,半晌才说:“今天已经晚了,你明天再来吧。”
凌轩道:“是,我明天一定来。”
※※※
第二天,凌轩果然依约下学后,便来帮老农侍弄菜地。种菜是个极苦的活,浇水施肥捉虫翻种,一样都不能马虎,偏那老农种的菜地很大,凌轩每日都累得半死,手上、肩上不久也磨得起了不少水泡,挤破了,流了血,又结了迦。老农也不理这些,只管吆喝凌轩做事。凌轩觉得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做到,便一直咬牙硬撑着,从不叫苦叫累,即使老农不在,他也一丝不苟地做完老农吩咐的活计,绝不偷懒耍滑。
这日又去菜地,老农叫住他,递给他一枚饭团道:“你帮我种菜,我也没什么谢你,这个饭团你吃了吧。”
凌轩虽然不饿,但见老人好声好气,便接过吃了。吃过饭团,凌轩不等老农吩咐,自去挑水,浇菜。说也奇怪,平日浇这菜园,总要半日光景,还累得浑身酸痛。今天却不到一个下午,便浇完了所有的地方,而且身上仿佛还有使不完的劲儿。
凌轩惊喜不已,猜想是那老农给自己的饭团中有什么古怪,便问:“关伯,那饭团是什么做的?”
老农姓关,此时正坐在地头抽旱烟,听凌轩叫他,抬头嘲笑道:“你这会儿肯和我说话了?”
原来凌轩虽然按时来帮忙种菜,但对这老头却一直不满,总觉得老头刻薄无礼。种了这许多日子的地,老农怎么吩咐,他便怎么做,却从来不曾主动和老农说过一句话。此刻老人一提,凌轩脸一红,轻声道:“是我错了。”
关伯一笑道:“要你一个皇子,陪我这个老农种菜,也够难为你了。那个饭团啊,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给我的,你吃着好,明天我再拿一个给你。”
果然以后,关伯每天拿那种饭团给凌轩吃,凌轩吃后,只觉身体日见轻盈,力气好像也长了不少,农活干起来也快了许多。这天干罢活,凌轩见天色还早,便拿出长枪,又练了起来。他近来力气大长,三十几路枪法练下来,自觉比以往还有长进,只是那书中的后面四十式却无论如何练不成。
不料那关伯在旁看了,冷冷道:“战神枪法练成这样子,战神就是死了也要被你气活过来。”
此时凌轩已知关伯不是个普通农夫,听他话里有话,便问:“关伯,您怎么说这枪法叫战神枪法?您可是会练?”
关伯也不答话,接过凌轩的长枪,“刷”地一声枪头一挺,长枪忽如一条巨龙腾空而起,声势惊人,伴着轰隆一声的巨响,这一枪竟将林中一颗巨木朔倒了。凌轩看出关伯所使的正是自己苦练不成的第三十三路枪招—乘风破浪,只是想不到这一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