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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子墟无侠-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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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你必定也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孟无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因为那个雾坡里带我出来的黑衣人,就是你?”上官衍突然想起当日带他出来的黑衣人,虽然蒙眼蒙手,便却隐不了那对眼睛。

“是我没错。也就是那天,我才知道里面居然住着秦正,先前我跟他已经断交数十年。”

  曹南咋舌,数十年?那,孟无究竟多大了?

“那你为何没救他?反而救了我?”

“他跑在你后面,雾坡太暗看不清楚,看见时已经晚了。”

“你看见谁在后面追他吗?”

“没有。我只看见你,出了雾坡才看见她。”

“既然你只看见我,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即没有喊救命,也没有人追我。”上官衍奇怪道。

“因为袖子啊!”孟无莫名其妙地看着上官衍,似乎在怀疑他的智商。

“袖子?”上官衍低头看自己的袖子。

“这点大人还不知道。当日他从雾坡里出来时人已昏迷,我见他外衣潮湿,不利养身,便先将其换下。当时可能大人没有注意到,长衫的衣袖已尽是破洞,那雾气有渗骨的腐性,如果再在里面多呆,恐怕会伤及发肤了。”

“我只道里面的雾气会损人心志,没想到竟有如此腐坏能力。”

“所以只有强如春泥,才能在这种环境里生长,雾气越毒,反而它们也吃得越饱。”

“雾坡雾气那么大,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你会看得见我袖子上的破洞?”上官衍怀疑道。

“因为我眼力好啊。”孟无瞪起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像个无知少年在做鬼脸。

“因为那时候他就在你边上,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一直不说话的小玉突然冷声冷气道。所有人的目光皆转向了她。

“你们跟踪我?”

“从你一来镇上,我们就一直跟着你,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他那句话就是在说你,你才是实质名归的螳螂,只盯着前面的猎物,却不知将成别人裹腹之食??”

“你可以闭嘴了。”孟无冷冷看着小玉。

“你的意思是,还有别人在后面盯着我们?”上官衍皱眉。

  “既然我们可以盯着你丝毫不被发现,那当然还有其他人。是敌非友,是友非敌??”

孟无冷冷地盯着小玉,向来任性欺压孟无的小玉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纵使再不服气,也负气乖顺地闭上了嘴。

  孟无严肃又沉重地叹了口气:“秦正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他就像一种抵消力量,会给这里带来新的平衡。当然很多事情都没有完结,这里发生的一切异常,皆有原因与有心之人制造。”

“什么意思?”韩三笑盯着孟无。

“没有任何一个巧合不是刻意的。”孟无突然显得不寻常,大眼汪汪里竟带着难以形容的肃杀之气。

“哼??”小玉突然一声冷哼,看来又像插话。

  但是孟无飞快地打断了她欲出的话,似乎生怕她再无分寸地吐露些什么东西出来,他突然伸手一抓,上官衍手中的小刀飞快旋转,脱离他的手向孟无飞去!

孟无接过小刀,手指在上一抹,竟发出刀剑的微鸣。他将细薄小巧的小刀往腰间俩带的圆形玉佩上一别,竟不大不好刚刚好,黑玉把手露在外面,像是玉佩的边形,显得天衣无缝。

“你??”

“我知道你的能耐,但这件事,就算你爹出面都无能为力。你们各有自己天地,不需他人点破。好自为知吧。”

“你话还没说完??”上官衍已感觉孟无有撤离之意,正要上前留他,只见孟无回头瞪了小玉一眼,背着双手,足尖一踮,如离弦之箭拔地而起,飞快地消失在了黄昏的夕阳余辉之中,如夜珠遗光,风采绝世。

几人惊讶至极,孟无竟有这等修为?!等他们想起来转身找寻小玉时,这漂亮任性的少女也早已无了踪影。

第十六章 第七节 孟无离墟(四)镜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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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圆月镜刀。”章单单取出了嘴里的铁钉,嘴角抽搐道。

“圆月镜刀?倒是挺合这模样,有什么来历没有?”

“没有来历,也没有任何珍贵之处,所筑材质虽然是玄铁,但对于那些绝世武器的材质来说,不值一提。”

“那就是比破铜烂铁贵一点的玩意儿了。”

章单单半空中接过了圆镜刀,放在掌心一抹,原来这镜面,如太极两半的形状,如若飞旋起来,就像两片满月了。看来那日停在秦正两肩飞旋的刀片,的确与宋令箭拿来的这个镜子是一样的。

“既然这么普通,为什么你也知道?随便一个铁匠造出来的玩意儿,你都得认识?”

“这已超出我的范围,我只管物件,至于它们背后的人与事,别来问我,我也不清楚。”

“你都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不可能不知道他背后所带的故事。”韩三笑较真道。

“那你知道些什么?一面镜子而已,如果不用心去看,没有人会知道这是圆月镜刀,这世上有人听过,也有人看过,却没有人真正见过圆月镜刀静止的样子只是一面镜子,可以敛在世间任何女子袖间不被人发觉。为何你突然发现他的秘密,来问我这个与铁事无关的木匠?还有,这镜刀,你是从哪得来的?”

“我看到有人在用,两片镜刀旋在两肩,有人见之如邪。”

“谁在用?!”章单单声音急剧拉高。

“秦针儿。”

“秦针儿?秦针儿?……”章单单默念几遍,这段日子,秦针儿的名字几乎在谁的嘴里都这样反复被念叨过,“秦针儿是谁!?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什么模样?”

“无论他什么模样,都已经走了。”

“那这面镜子,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你先告诉我这镜子是什么来历?照我看来,他应该不只这么两面吧?”

章单单尽管很想知道这镜子从何得来,却还是忍住不说道:“还是那句话,物件之外的东西我不管。??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知道。”

“谁?”

“周渔鱼。”

“周胖子?周胖子知道这镜面的来历?”

“他未必认得出物件,但他知道物件代表的名字的各种来历。这就是我与他的不同。所以我做木匠,他却只能去捕鱼。”章单单将圆月镜刀还给韩三笑,“只要你告诉他,章某人说这是圆月镜刀,他一定会告诉你这镜刀的来历。”

宋令箭转身要走,章单单在身后补充道:“不要告诉周渔鱼这镜刀的来历。”

两人对视一眼,韩三笑挥了个手算是回答。何时章单单与周渔鱼也有这隐约的关系在?韩三笑飞快搜索了这些年周围的人物来往,章单单与周渔鱼,几乎没有打过交道。那么,他怎么会知道周渔鱼懂得物件故事?

他们到周渔鱼家时,这个魁梧的大胖子竟然在院子里晒衣服,晒的都是粉粉蓝蓝的女子衣裳,只见他那么胖大的块头婀娜地在娘气的衣架中穿棱,这个妻管严的死胖子??韩三笑气得牙痒痒,差点抡起门边的扫帚打死这妖精。

宋令箭拿走了韩三笑手里的镜刀,如章单单那般分开镜刀,一个掷手,向周渔鱼飞去。谁知方才还站着拉扯衣角的周渔鱼突然“咦”了一声,利索地弯了个腰,俯身去捡地上的一块石子儿,镜刀扑了个空,直直飞过他上空,割破了他正在晾的那件粉色裙子,穿过他挂在门边上的鱼篓,静无声息钉在了门柱上。

“哎呀!这哪里来的杀千刀呀,乱扔的什么杂货东西哦,这可是我家凤儿最喜欢爱的粉裙子,千叮万嘱要我仔细洗的,这下??这下我非扒层皮还她呀??”周渔鱼听到布破的声音,起身大骂道。

“谁让你躲了。你要是不躲,这镜刀也就只能撞到你,你皮糙肉厚的,就是欠挨刀,顶多只是擦个猪皮,现在,你要赔层猪皮了。”韩三笑抱着胳臂,虽不打他,却想用话活生生刺死他。

“原来是你们??我可不管,凤儿要是问起了,我就说是你们干的。哼!”周渔鱼心疼又害怕地摸着裙子上的刀割缝,他摸着摸着,突然转头去看门上镜刀,“你刚才叫他什么来着?”

“你看它像什么?”

周渔鱼挪着大身子取下了镜刀,比划了下,合合接接:“圆圆的,像镜子。”

“章单单说,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圆月镜刀??”韩三笑不管周渔鱼突然变掉的脸色,继续道,“他还说,这玩意儿背后的故事,只有你周大胖子知道。”

“章单单真这么说?”

“如果不是他,我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更不会拿着这姑娘家的随身圆镜来找你这么个大胖子。”

周渔鱼高举着手中两片镜刀,放在西斜的阳光下端详着:“原来传闻中的圆月镜刀,是长这个样子滴呀!”说罢他又吹了吹,敲了敲,放在耳中听了听,甚至还用仔细地用手腕去感受它的温度。韩三笑差点当场暴笑。

周渔鱼碎碎跑来,热心问道:“这圆月镜刀是怎么旋起来的?你旋给我看看,快旋给我看看。”

“你知道他的来历,却不知道如何用他?”

“这个,我们向来各事其司,不会越界。但是我的确想看看他如何旋转得起来,我保证不学,不学还不成么?”

“那你先说它的来历。”

韩三笑本以为周渔鱼还会卖会儿乖推辞一下什么的,没想到这大家伙竟开门见山马上絮絮说起来:“传闻中,圆月镜刀共有七枚,由七邪公子掌管。”

“七邪公子?什么人?”

“就是个雅号,也没有人知道七邪公子名出何处,他素来就极为神秘,可能不出自江湖。他是近百年来江湖神秘失踪传奇中的一个,出现无人知晓,隐没也无人知情,他与其他四个神秘传奇并称一列,行为乖张,亦正亦邪,皆在风头鼎盛之年突然销声匿迹。”

“那就是有五个神秘传奇了,其他四个是什么?”

“我向来只讲物件,若没有物件,我是万万讲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周渔鱼不知这是什么怪例,不愿意讲其他的事节。

“不说算了!那这七邪公子为何突然匿迹江湖了?是有仇人?还是跟相好的归隐去了?”

“不知。反正一直到现在还有无数江湖人士在寻找他们的踪迹,或者推敲他们的出源,哪怕得到一点消息,得到他们的一些物件,都有可能让自己在江湖上地位大增。但这五个传奇就好像一道绝美的彩虹,一刹那的存在,一刹那的辉煌。”

“而你,就是专门研究这些物件的?”韩三笑上下打量周渔鱼。

“呃??算是,也算不是。反正我也是从人家那里听来的,我只是个打鱼的。”周渔鱼疵牙笑。

“那你说,这圆月镜刀有什么含义?”

“没什么含义,只是七邪公子的一件玩物而已。就像当年浪??”周渔鱼突然闭上了嘴,肥手拍着嘴骂道,“嘴贱,嘴贱,不当说,不当说。”

“当年浪什么?”韩三笑好奇道。

“当年七邪公子浪游江湖,行踪莫测,派别不祥,性别不祥,有人说是英俊非凡的年轻男子,也有人说是沉稳霸气的男人,又有人说是天真可爱的少年,甚至还有人说是至美如仙的女子。说见过七邪公子的这些人,均说他所见的‘本相’有这面圆月镜刀停旋在七邪肩上,一旦这面镜刀出现,就是七邪要杀人之时,几乎无人能逃。”

“那就是说,这个人只有一个江湖名称,没有谁见过,也不知他是何出处,所以他何时想退出江湖,只需隐起标志性的圆月镱刀,就可以摆脱江湖纷争了?”

周渔鱼肥肉乱颤,连连点头。

“那也就是说,无论谁得了这圆月镜刀,只要懂得其中奥秘,摧动镜刀旋于两肩,也便可伪装成当年名动一时的七邪公子横行江湖?”韩三笑盯着镜刀若有所思。

周渔鱼又点头,扁了扁嘴道:“虽然七邪公子极富江湖地位,但若是知情,也不会有人如此胆大任意冒充,这样不仅会引得各路挑战复分之人,还有可能唤起隐归的七邪本相,传说七邪喜怒无常,杀生如眨眼毫不留情,说不定一把就捏死了这不识好歹的假货。何必为逞一时之喜,引得无数杀生之祸呢?”

的确。所以人们更热衷于去找寻,去推敲,却从来没有人敢挑战这些传说。

但是??秦正足以抵对上官衍的追捕,为何他突然要引出圆月镜刀?项朱两人显然识得此刀,才大为失态,甚至阻止上官衍继续追捕,难道他们猜出秦正是江湖中盛传的七邪?那么孟无与秦针儿是素识,他会不会知道得更多?若他们与七邪有关,那么他们掩掩藏藏的,又在藏着什么人?

“哎呀,快点快点,快点转给我看看!”周渔鱼一心求知。

宋令箭拿回镜刀,依希是秦正的那手法,却看不清她是如何摧动的,只见最后两片镜刀像符咒一般静旋在她的两肩,只是那么一会儿,她飞快收起了镜刀。

周渔鱼欢声鼓掌:“转起来了转起来了,果然非同凡响??”他突然又不跳了,手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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