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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子墟无侠-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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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笑想解释,却又不想再多说什么,而且的确是他们总是将海漂一个人留下,谁也没有仔细关心过他什么,也从不问他有没有回忆起什么,就算他想说,也无处说。

“你一定很好奇赵逆追查我的初衷与我的来历,我想起了一些片段,也努力在合补。也许我曾经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是个坏人。”海漂幽幽盯着韩三笑,认真如是道。

而韩三笑却像一下被他戳中了心事,顿感背脊发凉,心虚道:“你想起了什么?”

“我坐着大船自西而东,游漫很久,遭了海难,只剩我一人扶箱靠岸。我是家族的弃徒,或者是被驱赶的正主,带着两件家族至宝出走。一个是家族的传承,猫眼戒指,上面刻着家族的历史,亦是徽章。还有一颗镜晶。我一直贴身而难,海难带走了我的一切,却留下我的性命与这两样至宝。”

韩三笑本很想听,突然又奇怪道:“干嘛跟我说这个?你想起来时的路,亦是知道如何回去了是吧?”

海漂的眼里闪过一丝难得的绝望,苦笑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来时难,早已无路可退。”

韩三笑咳了一声,他并不习惯一个大爷们的跟他说这些话,道:“这些话,你留着跟宋令箭说吧,其实不妨告诉你,我们这里,最在乎你去留的,也许是她吧。”

海漂浅笑不语:“也许吧。”

韩三笑如有梗骨在喉,不吐不快,却又吐不出来。当时宋令箭第一眼见他,就恨不得他死掉,之后又因为他的去留差点与燕飞翻脸,她到底预见了什么?要如此容不下他?留他在身边,到底是什么用意?

“三哥。”昏暗中,海漂碧绿的眼睛发蓝,像一团黑暗中的盈盈鬼火。

“干嘛?”韩三笑突然间不敢正视他的眼,不自在地转开了对视的眼。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海漂的神情很认真。

“问就问,可别挑我不会的问题来问。”

“你恨赵逆吗?”

韩三笑一怔:“干嘛这么问?”

海漂眨了眨眼,韩三笑有种错觉,那对眼睛变得越来越蓝了:“他伤害了很多人,杀过很多人,那些人有朋友,有家人,有牵挂的人,你说他该死吗?”

韩三笑听到海漂第一次说出“死”字,平淡又显得无比冰冷,似乎死对他来说不足挂齿,他全身发毛,回盯着他仔细问:“你觉得呢?”

海漂的眼睛昏暗中闪着:“他杀死了十一。也差点杀死了我。”

“然后呢?”

“但我却不恨他。”

“为什么?”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明珠。有朝一日,若是要为了你们,我想我也会做与他一样的事情,不惜一切。”海漂冷冷道。

刹那间,韩三笑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熊熊燃起的火苗:“你杀过人么?知道一个人的性命被你夺走时,生命之光在他眼里熄灭的那种感觉么?”

“也许杀过??”海漂看了韩三笑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也许杀得太多,也站得太高太远,从来不会去看垂死者的眼神。但我今天见到了,才发觉自己以往错得厉害。”

韩三笑一脸惊悚地盯着海漂:“怎么今天你见到谁死了么?”

“赵逆。”

“赵逆死了?”韩三笑奇怪。

“他没死,但心却已经死了个透彻。我能透过他的双眼,看到他灵魂的安息??”

“别说了??我有事,我先出去了。”韩三笑全身发毛,不愿再听,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海漂仍旧还是挺关心的,并且对韩三笑突然离去表示奇怪。

韩三笑扬了扬手里的布包道:“找老章修点东西。没事的话让燕错别乱跑,现在这里需要他。”

海漂点了点头,正在夏夏亦从燕飞房里出来,脸上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死寂。

“夏夏。”海漂叫了一句,心里有股难言的悲痛。

夏夏红着眼眶,哽声道:“突然好累,我想眯一会儿。等会儿小驴哥会来送吃的,海漂哥哥接待一下好么?”

海漂道:“别太担心,令说过,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夏夏坚强地点了点头,绽出一丝微笑:“恩,宋姐姐说的话,我都信??海漂哥哥,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恩?”

“你不会离开我们的,是吧?”

海漂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哪里也不会去。”

夏夏舒了口气般,眉头轻减道:“说话可要算话,我也答应过飞姐,我哪里也不会去,就算你们都离开了,也会有我陪着她,飞姐她最喜欢热闹,最害怕孤独。”

海漂不忍道:“快去休息吧,我一直在这里。”

夏夏僵直着身子回房去了,海漂静静在后看着。。

第二十八章 第五节 回天乏术(二)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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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笑把上官衍留下来的泥人交给了章单单去修复,路上见到些人扎堆在聊着什么,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听,游魂一样地回到了院子。绣庄的院子如乎意料的安静,院门上挂着“暂休”的字牌,进去后,海漂坐在厅中,不知道翻看着什么东西,燕错仍旧不在。这次韩三笑也不想再问,更莫名的有些想躲着海漂,转身走出了绣院。

宋令箭院子里没有人,平常这个时候宋令箭总是躺在躺椅上晒晒太阳吹吹风什么的,他突然担心??宋令箭的气色那么差,正常人受了赵逆那么重的一击,早就魂归西天了,她能撑下来就不错了,但是她会不会就那样睡过去了?毕竟她不是神仙,她并不能靠着自己起死回生的。

“砰砰砰??”他敲了敲宋令箭的房门。

“什么事?”宋令箭的声音马上传来,似乎就在等着这声敲门声般,只是这次她的声音虚无,也很无力。

韩三笑松了口气:“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宋令箭抚着额头,挡住了自己疲惫的双眼,神情如此萧索,像个刚从坟墓里爬上来的死者,差点没把韩三笑吓跳起来。

“你怎么了?”韩三笑从来没有见过宋令箭这样。

“没事。”宋令箭走了出去,冷风中瘦弱的身子僵硬地打了个颤,她在躺椅上半躺半座,身子微微蜷着,像个软弱的女孩子。

“你真的没事?”韩三笑觉得她很不正常。

“没事。”

韩三笑皱起了眉,觉得她怪怪的:“你有事,快说。”

宋令箭猛地站了起来,离韩三笑退了好几步,仍是背对着,一直不肯回头。

“你怎么了?不想让我看见你?难道你的脸也是蝉丝脸,被人扯破了不成?”韩三笑冷冷道。

“我没心情跟你玩笑,你离我远点。”宋令箭闷声道。

韩三笑心里涌上一股不安:“你说,阿飞的伤是不是治不好了?”

宋令箭低下头,白皙的脖后根没有一点血色。韩三笑的心一沉:“不可能的,就算没有锦瑟,你的珠子亦有异曲同工之法,是不是一颗珠子比阿飞的命还要重要?”

“它已经被炼了大半,不如从前了。”宋令箭慢慢道。

“是功效不如从前,还是你根本不舍得将它炼化?”韩三笑眯起眼睛冷冷道。

“是,我是舍不得炼化它,那又怎样?纵使将它炼化,它也救不了她的命。她的水锈毒就像云淡的针毒,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是伴着她的骨血一直成长的,你要抽掉水锈,就等于抽走她一半的生命??”

“那如果是锦瑟呢?”

“不行!”

“为什么不行?还是你根本不想与上官博对抗?”

“就算你从上官博手里抢来了锦瑟,又能救起阿飞什么?你我都知道锦瑟的反噬之力,就算现在我们只看眼前救起了阿飞,那样的余生也绝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她不受这一掌呢?是不是会没事?为什么?为什么你在山上要放过赵逆?”

宋令箭僵硬着背道:“没有为什么,我不需要与你解释。”

“你不想解释,是不是像上官博说的,你与浪侠有某些关系?”

宋令箭不作答。

“你的内力失得快聚得也快,是不是因为你先救云娘,再救阿飞,才气竭未聚,才无力与乔装成你的赵逆直面对抗,才让他??”

“闭嘴!我的事,不用你来乱猜。我跟谁有关都与你无关!”宋令箭嘶哑道。

韩三笑不想争吵,压低声音道:“什么都与我无关,但最后一切在你掌握了么?我不是想责怪你什么??”

“那你可以闭嘴了。”

“你那个药壶从何而来?我知道你不是游无龙的人,而那个药壶却是游无龙嫡传女氏的保药之壶,你怎么会有游无龙的异宝??还有那本记载稀世奇草以及破毒之法的册子??这些东西都不属于你,包括这颗极像锦瑟的药珠??你从哪里得来的?”韩三笑认真道。

宋令箭轻轻一颤,乱掉节奏的心跳,无力握住的拳头。

“游无龙是女权之庄,男人只有两条出路,为奴,或者为族长。留你药壶的这个人,他是谁?”韩三笑冷冷道。

宋令箭静静抬起头,长长的头发垂在后背,无加掩饰的随意如此动人,静默半晌,她淡然道:“你何时发现那是游无龙的药壶?”

“很早以前。世上只有游无龙的药壶,才可以不含火而长温不败。这壶世上只有九柄,是游无龙世代相传的保药珍宝,存寒药而生寒,存暖药而生暖,灵性珍奇,只有嫡传的游庄女人才能拥有。而你宋令箭,却将这样的珍宝拿来当暖手的火炉,实在是暴殄天物。”

“宝物若是束之高阁,才是暴殄天物。”宋令箭走到了厅中,疲倦地坐了下来。

“相传游无龙一直也在致力效仿与锦瑟并驾奇驱的奇药??难道你的那颗药珠,就是游无龙的这个人创造的?”韩三笑奇怪道。

“我说过,锦瑟并没有创造者,天之手创造的这些,是个完美又不可效仿的意外。没有人能模仿,没有人。”

“那这药珠,到底从何而来?你再不说,只会引起更大纷争。”韩三笑恨道。

宋令箭轻侧过头,长发顺着脸颊,盖住了凝望的眼神:“你真的这么想知道么?”

“我真的这么想知道。”韩三笑一字一句回答道。

“那,我们来交换问答,你觉得怎么样?”宋令箭的语声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黠笑。

“好,好极了。”韩三笑恨得咬牙切齿。

宋令箭静了静,道:“把院门关上。”

韩三笑将院门关上。

宋令箭盖住侧脸的长发微动,已是要讲话了。

“七年前,我们在一个很平凡的街头第一次相遇,我们都不是多言的人,却走了同一条路,选了同一家客栈,还搭了同一张桌子吃饭。他年纪比我大,行走江湖的经验也远比我丰富,那次我们只是打了个照脸,却没有任何关联,各走各路。几天后,我杀人,他救人,他救的正是我要杀的人,所以他也成了我的敌人。但我跟他却只打了平手,而我输在不会自医,他却可以一夜之间神奇恢复。我开始明白,除了天生给予的这些东西,我什么都不会,连巧用都不会,但他什么都会,五行八卦,医理怪谈,江湖逸事,奇招妙术,但却从不显露。我一直跟着他,想要比高低,才发现他与我一样,没有目的,也没有起点,走到哪儿就是哪儿。我们亦友亦敌,他会帮我杀人,也会帮我救人,是他告诉我,杀该杀的人,救无辜的人。他发现了我与生俱来的能力,却不大惊小怪,反而视如常人地教会我如何区分善恶黑白,如何让自己的天赋显得更有意义。”

“我们一起游走了一年,仍旧交谈不多,但却宛如故交许多年。他是一个很少睡觉的人,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会观星象,一观就是很多个时辰,他慢慢开始跟我提起他出走之前的那些事,那些令他无法安息入眠的过往。只是那时的我太年轻,不懂得他的失痛与自弃,反而觉得他太过自怨,自寻烦苦。”

“他的家族通晓天下医理,而他更是各中翘楚。与他一起的一年时间,我耳濡目沫了许多行医之道。他像所有医者一样,非常瞻仰药珠锦瑟,一直希望知晓它的由来,研究它的药性,甚至可以研制与它相似的药珠。我知道锦瑟的事情,也与他说了,他很想去天山找莲池,想见一见这传说中神奇的彩虹莲池。”

“在决定去的前一夜,他夜观了一夜的星象,我并未觉得星象有任何召示可以去寻珠,但他却毅然决定前往天山。我们到了天山,找了几十天,仍旧找不到传说中的莲池。我没有多大耐心,已想离开,他决坚持不走,誓要取珠。他是个固执至极的人,但这次真的固执过头,打骂不听。我决定自己离开,但他突然拉住我,我看到了盘旋而过的几只鹤,那就是雪鹤,既然有传说中的雪鹤,就一定会有传说中的莲池。”

“他发现雪鹤以一种奇怪却乱中有序的迹道飞舞着,他精通歧黄八卦,精于推算,花了十天时间观察等待,推算出雪鹤飞迹中的一个空点,茫茫天山,雪鹤唯一只会避开的一个点,那个点定是莲池所在。我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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