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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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家有个女儿,嫁到蒲州姬家,周盘等人下山劫掠时,把这位正巧去普济寺上香的姬家少奶奶劫上山来,勒索了金银却不放人,把一个年轻少妇活活凌辱至死。
天下各地都有一些世家豪门,家大业大,势力盘根错节。山西蒲家就是这样的一个豪门,真要接受朝廷招抚,他们就算做了官又怎么斗得过蒲家的势力?更何况那姬家又是武林世家,目前姬家就有人在外省做着参将武官,在山里他们是老大,出了山早晚被人家收拾掉。
周盘刚刚松了口气,却听李华又道:「可是邢大帅地意思,是离开中条山,率军去中原。刘六刘七还有杨虎他们被官兵到处围追堵截,在中原犹如丧家之犬。我们若是失去中条山这处险地,跑到中原去,只怕不但救不了他,连我们都得陷进去,这记昏招太蠢了,邢大帅和刘六兄弟情深,我们凭什么跟着去卖命呀?」
李华悔恨道:「悔不当初啊。咱们在这做山大王何等逍遥自在,都怪我一时鬼迷了心窍,还真以为他们能成大事,立即起兵响应,结果是引火烧身,现如今他们要接受招安或弃山而走,咱们怎么办?跟着他们做流寇么?」
周盘道:「大哥,他要去江南,咱们大不了一拍两散,继续留在这中条山里。官兵志在他邢老虎、赵疯子,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把官兵引开咱们就安全了。」
「嘿!要是他们接受招安呢?他们地势力可比咱们大。其余四峰都在他们驻守之中,只要接受招安,他们马上摇身一变就成了官兵,咱们能往哪儿逃?」
「这个……大哥,他们定在何处谈判?」
「官府信上说赵元帅要是同意议和,便由咱们选择时间,地点定在流云渡的仙人桥上,仙人桥是深峡之间的一座长桥,两边隔峡相对,不怕对方重兵埋伏。」
周盘眼珠一转,凑近他耳朵低声道:「大哥,兄弟倒是有个办法阻止赵元帅接受朝廷招抚,就看大哥您有没有那个胆量。」
「什么办法?」
「老三是有名的神箭手,人称金眼雕,密林之中射杀狐兔也是百发百中,而且他臂力超群,能使五石弓,百步能穿杨。会谈当日,不妨使他在山峰密林处以暗箭射杀杨凌,如今一来,招抚一事必然作罢!」
「什么?」李华大惊而起。
周盘忙安慰道:「大哥放心,谁能猜得到是咱们动的手脚?要论仇怨,邢大帅、封雷、刘廿七他们和朝廷的仇可比咱们深的多。再说,即便猜到没有证据谁能奈何得了咱们?」
李华思忖半晌,把牙一咬道:「好,就这么办,不过万万不可误伤了赵元帅,老三呢?」
「老三在山前把守呢,我把他叫回来?」
「去吧,小心些,不得露出半点口风!」
「兄弟理会得。」周盘说着,匆匆走出房门,四下看看,然后急急向山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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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达的两卫兵马已经开到蒲州城,并按照杨凌的部署开始向东华山下驻地移防。
此时,奉杨凌将命,原本驻防各地防止赵疯子到处流窜地卫所官兵和部分边军,都在向东华山逐步推进,他们扼守住一切水陆交通要隘,稳扎稳打,步步设防,包围圈越来越小。
这些事由于杨凌出京前就早早做出了安排,所以做的有条不紊。太原卫的兵卫没有参加这种一步一堡垒的进攻部署。杨凌调他两卫兵马前来,显然是为了加强攻山力量。
李福达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他地眼神飘忽,心绪正在紧张地揣度的杨凌的通盘计划,根本没有注意路旁山青水秀的美景。
他的得力臂助江南雁被留在了太原组建民团,弥勒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一直所欠缺地就是不能公开活动,把忠诚的徒众集中起来训练出一支完全忠于自已的军队。
借助武定侯郭勋地势力,他现在成功地掌握了太原卫,而且除了左卫、中卫指挥使之外,他利用职权和刘瑾乱政时的机会,或送礼行贿,或寻衅罢职,把中下层将官大数换上了自已的人,他有把握一旦举事,就可以迅速杀掉两个指挥使,把三卫尽数掌握在手中。
可是光是这支武装力量毕竟还很薄弱,而且士兵的忠诚度还是很成问题,利用朝廷大力组建团练部队的机会堂而皇之地培植自已的私人武装,那把握就要大的多了。
他在山西有许多忠诚地徒众,其中有一些都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晋商之富,天下第一。靠这些忠心地富绅教徒捐献资财购买马匹、兵器、甲胄、粮草,集中本教的忠诚徒众组建一支完全忠诚的军队,以本教地大法师、法师、长老香主们进行训练,大业可期。
不过有两件事他没有想到,一是杨凌自京里来,没有赶到太原坐镇中枢指挥,而是半途就折向,直接赶赴蒲州。二是杨凌会调他的兵来助战。
自从赵燧流窜山西以来,山西地方就收到杨凌将令:为了避免自乱阵脚,各府道各负其责、守卫地方,堵塞通路,勿随流寇而流,他们只负责围,由京师派来的追兵负责歼。这一来李福达纵然想混水摸鱼,让赵燧趁机把山西搞乱也办不到了。
现在杨凌调他来,江南雁的提议在他心中又活泛起来。在他心中,江山第一。为了江山他可以放弃亲情、隐忍对杨凌的仇恨。然而现在杨凌并不是在他地防区,找机会干掉这个心腹大患的念头就变的热切起来。
还有就是杨凌打算议和,绝不能坐视赵燧投靠杨凌,让杨凌腾出手来集中全力对付刚刚赶到江西地杨虎,议和之举必须予以破坏。两件事似乎正好可以一并解决。
想到这里,李福达眼中闪烁起凶狠的光芒,他抬起头来,漫声唤道:「小楚!」
一个年轻英俊的侍卫亲随一提马缰,飞快地赶上两步,赶到他的身边。
此人是他从弥勒教年轻一辈中挑选的一个义子,一身武艺相当不凡,李福达低低嘱咐一番,小楚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情,拱手低声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定完成命令。」
李福达随意地扫视着四周,淡淡笑道:「唔……现在就去筹备吧。切记,万万不可伤了赵疯子,此人还有用处。」
「得令!」小楚一拨马头,向长长的行军队伍后方驰去。
李福达提马前行,高喝道:「中军,传下令去,全军加速前行,赶到驻扎地点立即挖战壕、架鹿角,安排好一切防务再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谁敢误了国公爷的军机,军法从事!」
中军官立即把将领传达下去,全军陡然加快了行程,李福达看着急急行军的队伍,脸上满是似笑非笑地神情:「去年损兵折将,诸事不顺,一过了年就大不相同了,先是白衣军、后是响马盗,紧跟着正德赶着来送兵,杨凌赶着来送命,莫非今年这是转了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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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山西满眼山,杨凌一路上见得多了,不过踏足山上,这还是头一次。东华山绵延三百余里,做为中条山主脉上地一处险要所在,奇峦险峰、流云飞瀑,可谓美不胜收。
然而山景之美,在之于奇。若是游山玩水,那自然是山势越奇越险越好,可是用兵攻打,可就令人头疼了。杨凌瞧着这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嵯峨插天,林密处松涛滚滚如巨兽之脊,树稀处怪石嶙峋,易守难攻,也不由暗暗心惊。
旭日东升,连绵起伏的五老峰似在朦胧欲睡,千沟万壑将它的瑰奇舒展在天地之间。流云渡是两道山峰之间的狭谷,峡谷中隐藏着深蓝色的阴影,烟气荡漾,增加了几分神秘安祥地气氛。仔细看去,才看出那是雾气氤氲,被阳光折射,加上峡谷中阴暗,所透出的颜色。
仙人桥是流云渡上的一道铁索桥,两端深深钉在牢固的岩石当中。铁索上固定着木板,两侧是一人多高的护栏。左右护栏各用三条铁链再辅以竹木编织而成,网眼甚大,向两侧望去,桥体微微晃运,好象没有遮拦的悬在宽中,胆子小的扶着护栏也不敢过。
两侧桥头怪石丛立,气象万千。每当云雾迷漫的时候,涉桥而过时行在云雾当中,飘飘然有若仙人,所以这桥名之为「仙人桥」。桥下绝壁通天,怪石兀立,隐约能听到水声,却看不到是何处流泉,只有悬崖边上暗绿湿滑的苔藓,隐隐透着寒意。
这座桥狭长摇摆,根本无法用兵士冲锋,四周又无法布置大量伏兵,可谓是极安全的谈判场合。伍汉超为了杨凌地安全可谓大费周章,对方的将领个个武艺高强,而自已这位国公爷的武艺,虽然他自已总是沾沾自喜的,可是他小伍眼里实在是三脚猫,还是瘸了两条腿的。
他身上虽配有火器,若是近身突发袭击,终究不出刀剑迅速,所以伍汉超提前便赶上山来,在这仙人桥上做了番手脚,在桥正中以铁索蛟筋结成一道横网,将桥一断为二,把双方谈判者都隔了开来。
在这摇晃不止地桥上想从上边攀援过来,这边又有高手护侍,那就纯是找死了。对岸上方林深茂密,若藏有刺客暗放冷箭,也得顾虑到,所以伍汉超给杨凌内穿护甲,外罩蟒袍,自已和江彬佩以刀剑盾牌,身上暗藏袖弩,护卫方面可谓做到了极致。
对岸侍卫林立,开始有一行人向仙人桥走来,杨凌纵目眺望,人群中没有红娘子的身影,他不觉暗暗松了口气。
杨凌向伍汉超微微颔首,伍汉超、许泰、江彬、宋小爱四人护侍着他,也开始向桥头走去。桥中央,隔着铁网有两把交椅,静静地搁在那儿,随着桥面轻轻起伏而晃动着,远远的,赵燧在封雷、刘廿七、李华、赵镐的陪同下缓缓走上了桥头。
赵燧造反,消息传回京师,杨凌便查明他便是自已在胜芳镇结识的那位赵秀才,元宵节上两人还兄弟相称,共赏花灯,今日相见,已是各自统兵地敌对者,杨凌心中感慨不已,脚下走得便也慢了起来。
高山密林深处,金眼雕擦了把汗,把砍伐荆棘、刺枝的开山刀挂回腰间,然后匍匐在突出一块的怪石上向桥上观望。
山高林密,固然不易被人发觉,可是同样对自已也不利,不是随便往那儿一站,就能清晰地看到仙人桥上地情况,而且易于发箭的。金眼雕本是山中猎户,眼光独到,自然看得出什么位置能对桥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又易于隐藏不被发觉。
他选的地方是山上一处怪石嶙峋的地方,树木野草参差其间,从上边往下看可以一览无余,而下边仰头只能看到那一片石头,由于视线的问题,漫说伏在上边,就是在上边坐起来,下边也不易发现。金眼雕是山中猎户出身,最善伪装,他穿了一套五彩斑斓的衣服,住那儿一伏更加隐蔽。
他使的是五石弓。五石弓洞石穿壁,要射穿盾牌也如摧枯拉朽一般,这种强弓能使得动的人天下根本就寥寥无几,就是赵燧等人也不知道他有这样地功夫,可是偏偏这个不起眼的小山寨塌三头目就有这样惊人的绝技。
不过纵是他天生神力,这五石弓最多也只能发出六箭,再多就没有力气了。金眼雕对此并不在意,以他奇准的箭法,料想一箭就能自上而下把杨凌射穿,将他整个人钉在桥面上,官兵手中包着铁皮的盾牌对五石弓来说,就象一块豆腐,根本毫无阻碍。
金眼雕摸出铁板指戴上,从箭囊中摸出一枝雕翎狼牙箭,缓缓搭在弓弦上。仙人桥正中隔着丝网坐着两个人,正似谈着什么。两人背后各有四人,站在离椅子五六步远的地方。
椅子,给了他最好的指示目标,坐在那里的,自然就是他的猎杀目标,锋寒的箭簇慢慢指向桥面,移向网对面的那张椅子、那个人。
「杨凌,你就在这仙人桥上,飞升成仙吧!」金眼雕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对面山上,小楚也进入了攻击位置。
他穿着一身青衣,背插单刀,黑巾蒙面,一副夜行人的劲装打扮。这是一棵大树,树从半空分成两桠,靠山的一桠仍藏密如盖,而探向悬崖的这一枝却稀疏多了,这树也不知是多少年的古树,半空探出的枝桠也粗大惊人。
小楚四平八稳地坐在宽如卧椅的横枝上,从肩上取下了弓。谈判不可能只言片语就结束,所以他并不急,小楚杀人,一向很有耐心。
他用的是三石弓。三石弓是军中的标准配备,实际上除了专门的弓弩手中的少数精英,大多数人用不了三石弓。北军中大多数人只能使用两石弓,而南方卫所兵,比如杨凌在钱塘潮下惊见倭寇表演「弩箭不入」神功时的那群卫所兵所用的弓,只能当笑话看看罢了。
小楚是技击高手,但是并不以力气见长,弓箭还是他随义父在陕西兵备道时才开始涉猎,他知道义父将来要打天下,打天下靠的是马上功夫,弓箭是必用的武器,自已所精擅的短打技击之术恐怕反而没有什么大用,从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