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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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京里已经闹出了许多笑话,有的官员上午送礼,被委了个肥差,可是下午有人送了更重的礼,于是吏部又马上下令革去前任的职,重新任命新官。还有人已经领了委任状出了京了,又马上派人追回来另委职务,把要职换给送礼更多的官员。」
杨凌听地眉心锁起,沉声道:「这些证据全都记录明白了?」
安之保会心地一笑,说道:「国公放心,时辰、地点、送的礼物多少,都有何人在场,咱们全记得清清楚楚。都督神英,明明今年边疆无战事,却重贿刘瑾,冒领边功,刘瑾请旨把他提封为阳伯,给予诰券,俸禄增至八百石。武状元安国本应任用为指挥使,赴陕西三边立功,但是因为无钱行贿,堂堂武状元被刘瑾编入行伍戍卒中,连个小小的伍长都没有当上。平江伯陈雄不送贿赂,被刘瑾诬为贪污,不仅夺了先朝赐给地免死诰券,而且削爵抄家,全家发配海南充军了。」
杨凌听的心里有些急躁,耳听得刘瑾正在京中不断折腾,祸害着国家,自已明明有能力让他有所安份,却故意隐忍纵忍,不免有纵其为恶的罪恶感。可是……正因为刘瑾的劣性如此,如果不能一举将其制服,真如杨慎所说和他在朝争中斗上几十年。就算最后胜了那也是惨胜,朝廷被折腾那么久将要付出多少代价?
到那时,本来底子还算很好地大明王朝只怕要被这个祸害折腾的奄奄一息了。这就象是一个病人,一个选择是病得痛不欲生,然后彻底根除病症;另一个选择是缠绵病榻,不死不活的折腾几十年。到底哪一个带来的痛苦更深重?这大概就是休克疗法在朝争上的一种活用吧。
杨凌重重地吁了口气道:「没有旁地事了吧?」
「嗯,最后一件,刘瑾下令全国各地巡抚今年五月前均要来京接受敕封,逾期不至者落罪下狱!命令已令吏部下达各府道了。」
又是为了索贿!各地巡抚是当地军政、民政主要官员,五月前到京,有地提前两个多月就得出发,正是阳春三月,农忙季节。此时一地民政主官却要赶着进京送礼,他刘瑾为了填满自已的库房连天下百姓的肚子都不管了,一旦发生灾荒,还不激起民变?
天下所有巡抚同时进京?就凭现在的交通条件和通讯条件,那得误多少事!杨凌砰地一拍桌子,双目一拧,真的火了!
刘瑾啊刘瑾。你就可着劲儿地折腾吧!不但折腾的一身罪孽,也把你我相识以来的那一点点情谊全折腾光了。若是有朝一日,我在堂上审你,决不会再留半分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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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员外,这大过年的。你跑到咱家府上哭丧似的,这也太不吉利了吧。」张忠不耐烦地捡起粒干果丢到嘴里慢慢地嚼着。二郎腿摇呀摇的,就在艾员外眼皮子底下晃荡。
「张公公,您……您高抬贵手!小民给您磕头了!您高抬贵手、求您高抬贵手!」艾员外肥硕地身子跟个肉球儿似的,堆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哟哟哟,您这是干什么呀?呵呵呵,说起来你艾员外比咱家岁数还大着呢,您磕头拜年咱家也不能给你压岁钱呐。」张忠的椰揄引得一众家奴哈哈大笑。
艾员外抹抹脸上的汗水,苦苦哀求道:「张公公。您的人马上就要挖到我们家房子下边了,这大过年地,我们一家都不敢在屋里头待着,怕房子沉了呀,公公,您就是活菩萨,求您发句话,放过我们吧。」
「唉!」张忠叹了口气,放下了腿,肃然说道:「艾员外,咱家这也是没有办法呀。咱家是领了皇差,奉了圣旨,京里刘公公亲自准了的,要在霸州勘探金矿,根据我们请的堪舆高人指点,你们家那片儿下边很可能就是金脉,这要是挖出来,那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呀,霸州百姓也都得着实惠了。此所谓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
「这……这……」,艾员外又擦了把汗,苦笑道:「公公,小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头回听说咱们霸州出金子。再说……再说……」,他陪着小心干笑道:「堪舆高人,那是……那是研究风水的吧?他们懂什么勘探金矿呀?」
张忠拉着长音儿道:「他们不懂,你懂?好啦好啦,艾员外您请回吧,咱家还要去拜会几位客人,实在不能陪着你在这扯淡。咱家皇命在身,勘探金矿不是你说停就能停地,嗯?」
张忠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艾员外连忙一把扯住他的袍襟,恳求道:「公公别走,公公请留步。我家那块儿是真的没有金矿呀,那是我家地地皮呀,我……我有地契的,可不能再往下挖啦。」
说着,艾员外抖抖索索地从袍子里摸出一张地契来,张忠看也不看,冷笑一声道:「着哇,地皮是你们家的,咱也没占你们家的地~~皮呀。咱家的人挖的是地下,地皮还是你们家的嘛。」
「那……那要挖多少地、挖到什么时候呀?」
张忠翻翻白眼道:「您说呢?这是皇差。是京里头刘公公亲'被屏蔽词语'办地,咱家能不用心?你家房子底下挖不着,那还有院子呢,整个宅院都没有,那还有百十顷的良田呢,全翻个个儿。咱家就不信挖不出金子!」
艾员外涨地脸皮通红,他咬咬牙,从怀中又摸出一叠银票来,恭恭敬敬举在手中道:「张公公,张公公,您老明见,或许是……是堪舆大师看得差了,麻烦您老请他老人家再给瞧瞧,我们家那一片地,当初挖地基挖的挺深的。真不没见过一个金粒儿呀。这点银子,麻烦您,就当是……就当是聘请风水师傅的酬金吧。」
张忠「噗哧」一声乐了:「你个老东西,人人都说艾敬艾员外是属铁公鸡地,一毛不拔。嘿嘿,敢情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老子不拔光你的毛,让你变成光腚鸡,就显不出咱家的本事!」
「呵呵呵。艾员外,这样不好吧,咱们要挖的可是一座金矿呐。你拿这点银子,打发叫化子呢?咱家请的堪舆师傅,那可是当年给先帝堪过帝陵风水的大师的徒弟,这点银子,大师能再请回来吗?」
「是是是,小民短见拙识」,艾员外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心疼地又掏出一摞银票,抖抖索索地举起来道:「张公公。您帮忙,拜托您老了。」
「嗯……」,张忠抹了一眼,向旁边的管家递了个眼色,管家急忙上前接过银子,顺便笑呵呵地把艾员外扶了起来。艾敬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多谢张公公,多谢张公公。」
「谢什么,咱家一个内宦,吃着皇家的,喝着皇家地,当然得尽忠尽心为皇家办差了。嗯,这些银子我就拿去请风水师傅另择吉地,不过……咱家找的那些短工可忙活了好几天了,大过年的,咱家允了三倍的工钱呢,这些人……」
艾敬心道:「这么多钱都拿了,还差打发一些佣工的工钱么?真让他把家里地地全翻过来,房子下边掏的全是洞,我的家也就毁了,罢了,掏吧!」
他摸摸口袋,苦笑道:「公公,小民身上……再没银子了,我马上回去再取。」
张忠向一个家奴使个眼色,然后笑道:「嗯嗯,不急不急,你回去准备吧,咱家马上派人去通知他们,先歇工不挖了。」
艾员外一听喜出望外,千恩万谢地作了阵揖,这才退出厅去。一路走,一路心却疼得抽搐。
管家韩丙走上前来,翘起大指道:「爷,你这招儿真是高。茂二爷领着帮子人打打杀杀的,嘿嘿,出手一趟,还没您坐在家里,人家主动送上来的多呢。爷,您收着。」
他巴巴地把那一叠银票递上来,张忠得意地大笑,顺手接过银票抽出一张来道:「拿着,爷赏你地。」说着把其他的银票往袖中一塞,向韩丙招了招手。
韩丙满脸开花地接过银票,一边点头哈腰地道谢,一边凑近了耳朵,随即便觉掌心一沉,随着那张银票,居然还有一个不大的小布包:「这里边儿,是二十多粒金砂,你去艾家告诉咱们地人不要挖了,然后……发现土里边有金沙……,明白了?」
韩丙目光一闪,敬畏地看了眼张忠,连连点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呃……再让那只艾公鸡出多少血?」
张忠格格一笑,拢起袖子道:「艾家不是还有两间绸缎铺子、一间粮油铺子、一间药材店嘛,让他全都交出来。」
韩丙吃了一惊,迟疑道:「爷,这……是不是太狠了点儿?他可是有名的铁公鸡呀,会不会……一拍两散不答应?」
「呵呵呵」,张忠摇头笑道:「不会,不会,如果他今天没拿来这么多的银票,说不定就拼着鱼死网破,一文钱都不拿了,可是已经吐了这么多血。不交出铺子这些银子就算白拿了,他是聪明人,既然知道爷志在于此,他不交,这些铺子以后也别想做生意,再说还有他地宅院他的地呢?那幢大宅院儿起码值六万两银子。要是轰地一下全坍了,那几百顷地要是全把不长庄稼的生土翻上来,铁公鸡就得变成死公鸡!」
韩丙听得也是心里头丝丝的直冒凉气儿,自已狠、自已黑,可是这个主子更黑更狠呐,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呀。韩丙急忙应了一声,赶紧退出去了。
张忠捏捏袖中厚厚地银票,嘿嘿一笑,正想转身进后院儿,一个家仆匆匆来报:「爷。梁洪梁公公来了。」
张忠一转身,只见挂名金吾卫右提督的抄家副钦差梁洪,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一见面就笑道:「老张,咱家又来了。」
张忠降阶相迎,拉住他手臂笑骂道:「你个鬼东西,到了这穷荒僻壤没地方去,天天来咱家这儿打秋风。呵呵,走走,咱们去后边喝几盅去。」
梁洪笑道:「那不是废话?来了霸州,爷们不吃你地吃谁的?不过今儿来我还是真有事,钦差大人大年三十闲着没事上街逛景儿。瞧见龙泉寺四位活佛来你府上做法事祈福,他打听了一番,听说了四位佛爷的许多神迹,这也动了心,张罗着要办一场弘福大法会,给自已种阴福阴德呢。」
张忠怔了怔道:「要请活佛弘法?请就请呗,咱家这不一直避着他个天杀星呢嘛,关咱家屁事?」
梁洪一本正经地道:「还真就关你的屁事,他请四位活佛弘法。求的是来世福,种的是来世果,同时作大法事降恩于霸州百姓,所以国公爷还下贴子请了本地所有文武官员豪绅地主,并允许城中百姓信民同去黯府后大院儿共同拜佛求福呢。」
张忠愕然道:「这么虔诚?好大的动静,莫非还请了咱家不成?」
梁洪从袖中摸出一副烫金的请柬,呵呵笑道:「怎么少得了你这个霸州的草头王?喏,这是贴子。」
张忠接过请贴,狐疑地道:「他威国公到霸州抄家来了,咱家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着,自从他来了我都没去拜见过,他堂堂国公,请咱干啥?」
梁洪不屑地「嗤」了一声,笑骂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收钱收顺了手了?这脑子就不知道转弯了?这可过年了,人家是国公爷外加奉旨钦差,你好意思空手上门儿?」
张忠「啊」地一声,恍然道:「他娘的,这是跑霸州来揩油了呀?」
梁洪翻了翻白眼,说道:「废话,你以为姓杨地是善男信女啊?我正好要来探望你,就自告奋勇接了请贴了。」
他拉着张忠的手一边走一边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在霸州是一条凶猛的大泥鱼,轮到国公爷来了,你就只好混进虾米堆里扮虾米了。怎么着?不乐意呀?别看人家不在朝里了,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攀攀关系总没什么坏处的。」
张忠哭笑不得地道:「妈妈地,小鸡不洒尿,各有各的道儿啊。他威国公搂财搂的比我还一本正经,拿少了又不好意思出手……」
他又捏捏袖子里厚厚的一叠银票,没好气地骂道:「左手进,右手出,爷们成过路财神了!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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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府,如今算是威国公爷的临时行辕吧,披红挂彩,人流如炽,如同逛庙会一般真是热闹非凡。杨凌和梁洪,陪着早早赶到地霸州大小官员在客厅饮酒叙话。
镇守太监张忠、知州樊陌离、卫所指挥朱千户坐在首席,今天梁洪是真高兴呀,前来赴宴的大小官员人人备了厚礼,要送钦差大人就没有少了副钦差的道理,梁洪也赚得钵满盆满,大叹不虚此行,所以杨凌虽只浅酌慢饮。梁洪却兴高彩烈,喝得七八分酒意,脸庞赤红。
这些官员们放浪形骸,梁洪找来地美貌歌女坐在各位大人身旁巧笑嫣然地侍酒,陪着陪着这屁股就从凳子上挪到了大人的大腿上。起初诸位官员尚还有些拘束,待到看见威国公爷也搂着一个纤腰丰胸的美人儿上下其手,顿时如遇知音,一个个原形毕露起来。
温暖如春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