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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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管事这话虽是赞美,却把高文心地身份弄得暧昧了些,高文心听着觉着有点轻薄味道,不禁脸儿一红,有点愠怒。
杨凌见了连忙岔过话题道:「方才下棋,倒忘了喝茶,现在颇觉口渴,船家,沏壶茶来?」
高文心听了轻轻地道:「老爷,这蟹虽然味美,却是寒物,一会叫船娘送上碗红糖姜汤喝了才好,又是解渴又是补身,还是不要喝茶了」。
廖管事却笑道:「大人是北方人,也不好酒而好茶么?少喝些也无妨」,他说着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个布包儿来,笑道:「小的请大人尝尝这极品好茶,就这一袋茶叶不足一两,便要四两银子,还是我七请八求才弄到手的,嘿嘿,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啊!」
说着他唤过船娘,叫她送过杯来,捏了一撮挨个放进杯中。
一两银子农人一家便可够用一年生活,这一两茶叶竟要四两银子,还是托告关系弄来的,那正常购买得需多少钱财?杨凌听的耸然动容,不觉问道:「这是什么茶叶,竟然这等昂贵?」
廖管事道:「这是西湖本山的雨前龙井,不瞒大人,小地在吴府当差倒也攒下了些家私,不过就算小地舍得花钱,这样极品好茶也是难求呢」。
杨凌记得后世好象龙井茶满街都是,难道现在栽植极少供求失衡才这么贵么?受了于永感染,他现在也是一肚子商人味儿,一听有暴利可赚地行业,立即十分注意。
杨凌立即喜形于色道:「此物可是栽植过少还是难以栽植?廖管事是苏杭本地人,竟也难以买到么?」
廖管事笑道:「就是杭州本地地富商,也十之八九求之不得呢,呵呵,莫清河莫公公派了人每日坐镇茶园,一钱茶叶也不许外流,凡是有偷摘茶叶者,一律五十大板枷铐三天示众。您想想,谁还喝得到?」
莫清河?主管米粮茶供税赋地莫公公?这不正是自己此来要查办地三个镇守太监之一么?他只是负责税赋,这茶就算是贡茶也该是杭州知府负责监管,他怎么越众代庖直接派人接管了茶园?
杨凌心中起疑,面上不动声色,装作不在意地问道:「龙井贡茶不是该由杭州知府管理么?原来……莫公公也有监督之权。」
廖管事得意地道:「龙井本山茶生产地茶园,产于仙人冲,黄溪涧、乌梅尖、蒙渡湾几处山区,一共只有那么十几亩山地,一年出产不了三四百斤,单是作为贡品都不够呢。市面上地龙井都是杭州附近几县地产品,冒充龙井本山茶,这滋味儿可就差了许多。
莫公公担心有人为了牟取暴利,私卖贡茶,所以派了他地人监管了这些茶园,便是杭州知府也不得染指,如今每年极品雨前龙井全部按皇便供奉于京师和几个王府,过了四月八日产地茶叶才许杭州府出售抽税。我得侄儿在莫公公手下是个亲信的管事,知道我好喝茶,向莫公公好言相求,莫公公才拿出那么一点点,虽然就是这也算不得极品皇尖,可也相差无几了,大人您请尝一尝」。
杨凌淡淡一笑,心中不甚在意。听他说的这般玄虚,好似世间难求似的,我在乾清宫东暖阁可没少喝贡品皇尖儿的极品雨前茶,比你这茶叶可更高一筹了,不过这些话自然没有向廖管事炫耀的必要。
他不在意地接过一盏茶来,揭开盖儿,灯光下只见水色澄清,色泽翠绿,里边飘着几片茶叶,一股淡淡幽香飘然而出直沁心脾,那清香初而觉地淡雅,既而又觉那幽香绵绵不绝,虽不强烈,却象三春原野地花草清香一般,久久徘徊不去。
这粗杯陋水中地茶叶茶色虽然和宫中的极品雀射一般无二,可那香气竟是根本无法相比,杨凌手捧茶杯,不觉怔在那儿。
第四卷 杨凌下江南 第124章 诡谲难明
廖管事见杨凌捧着茶杯若有所思,忙忐忑不安地探问道:「大人,可是……可是这茶叶不合您的口味儿?」
「啊?哦!哪里哪里,这等极品好茶,本督在京师也是从未品尝过,馨香扑鼻、浑身舒泰啊!」
杨凌见他询问,忙从怀中摸出一方锦帕摊在桌上,扮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说道:「廖管事可否将这极品好茶匀给本督一些,喝了你这茶水,本督这口味被吊起来了,寻常的茶叶实在是淡而无味呀。」
他说着向高文心递个眼色,高文心忙掏出一锭足足十两的小银元宝来递过去。
廖管争听他赞美不觉受宠若惊,他欣然掏出那小袋茶叶双手奉过道:「瞧大人说的,大人喜欢这茶,做为杭州人,小的是与有荣焉呐。呵呵,这点茶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大人笑纳,路上暂且品用,等到了地界儿,恐怕莫公公还要对您有番大孝敬呐。」
杨族心中暗暗冷笑:「莫清河欺上瞒下,以次充好,竟把极品贡茶都掉了包儿,他岂敢把极品贡茶给我见到?」
廖管事极力推托不接他的银子,杨凌只好叫高文心收了银子,接过了廖管事手中茶袋。
一阵风来,吹起了他桌土手帕,廖管事眼尖,一眼瞧出是极品苏绣,不禁惊喜地道:「大人这方手帕可真是极品呐。」
他说着轻轻拈起手帕来。打量着上边鲜艳欲滴地梅花,赞叹道:「好针法,江南女子性特柔和,心灵手巧,最是擅长慢针细话,但是要掌猩这等针技。许多姑娘就是穷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得窥门径,这方锦帕可是真正的大家之作,有价无市,不好找呀!」
那手帕是永福公主包裹蟠龙玉镯的,当初被杨凌顺手揣在怀中,开始还想还给公主,可是等了几日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杨凌一想在现代一个名星,那鞋子衣服都不知有几百套,何况一个堂堂的大明公主呢?想必一块手绢人家也是不在意的,就顺手揣在了身上。要不是这东西是他顺手摸来的。拿去送给幼娘实在有愧心意,他早就借花献佛了。
这时一听廖管事将这小小一方锦帕夺地如此昂贵,他倒有些后悔没有将它送给幼娘了。张天师听了一时好奇。拿过来端详道:「不错。果然是苏锈中的上上佳品。呵呵,只是这花色太艳了些,杨大人带着不甚合适。」
他边笑边将那方手帕展开,瞧见右下角那枝古干上的梅花稍有些古怪,凑近了仔细打量两眼,忽然瞧出了其中门道,把张天师吓了一跳,差点儿一松手让那手帕随风飘了出去。
夜色幽暗、灯光昏黄。旁人没太在意那帕角一朵梅花,可是张天师整天研究符箓,龙虎山那些道家古籍很多都是上古珍物,上边文字都是极古老的东西,所以对于古篆字张谚硕极为熟悉。
他见那帕角梅花竟是绣的四个篆字,然后以四个梅花小篆拼成一朵梅花图案,若是不识的那字还真就不认识,当真是费尽心思、巧夺天工。
细细一瞧那绣的文字竟是『永福秀宁』四字。永福公主闺名叫做朱秀宁,张天师在宫中为皇室设坛祈福时已经晓得,这时一瞧手帕上有永福和秀宁的字样,如何猜度不出这是公主贴身之物?
张天师吓的心头怦怦乱跳,莫说杨凌早已娶妻有妾,就算他现在不曾娶妻,也没有和公主私赠信物、暗通款曲的道理,难道……难道杨厂督胆大包天,竟和公主有了私情?
「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张谚硕自从伯父被放逐之后,和父亲一样,处处小心谨慎,唯恐触了皇室地逆鳞。一发现这皇室丑闻,他马上装得若无其事的将那锦帕送了回来,中暗暗发誓:「今生他绝不再让人知道自已认得梅花舌篆。」
杨凌虽说来了这时代哼些时日,也知道些禁忌,可是哪能如履薄冰,遇上件事儿就思前想后的,所以压本就没在意,他大大咧咧地接过手帕,往怀里一揣,笑道:「那么,本督便谢过廖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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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符宝借口身子不舒服,沫浴更衣,入定整整一个时辰,才觉得神清气爽,有了些感觉,忙拿起卜算工具为自已又卜了一卦。她地道行有限,算了半天仍是只卜出第一句来,就这一句也和父亲送给她地批语一模一样,小姑娘更是心痒难搔。
她知道哥哥道行比自已要深一些,有心请他为自已卜算验证,可是这卦词事关她地终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有忒厚的脸皮急着找哥哥给自己卜算未来的如意郎君呢?
张符宝双手托着下巴,扑闪着一双大眼晴沉吟道:「半轮明月一江水,白骨山上涤红俏。兵戈起时春影动,老君像前许良人。」
张符宝反复念了几遍,恨恨地一拍桌子道:「臭爹爹,对自己女儿也装神弄鬼,算不出来就拉倒,算出来了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害得我还要猜来猜去!」
她懊恼地跳下床,推开窗子望着天边的明月一双明亮的阵子闪着光泽,痴痴地发了半天怔。心中暗想:「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他有了妻子地,我宝儿岂是给人作妾的命?
他再了不起我也不可能嫁拾他,一定是我胡思乱想,半张大饼怎么也不能算是半轮明月吧?再说我是落在运河里。可不是江里,打机锋不是这么打地,再说后边三句和他全不搭边儿嘛。」
张符宝想到这儿似乎有些放心,可是想到这番巧和未必与他有关,又没来由地有点儿烦闷,她跺了跺脚,刮了刮自已的脸蛋,羞道:「你才多大?就操心这些事情,没出息的丫头!」
她闷闷地拉开船门,见有一个番子剔着牙路过。这才觉得腹中空空,忙向他问道:「喂,开饭了么?」
船上的人现在都知道她是女人。也知道是张天师地妹妹。国师的妹妹这些番子可就不敢无礼了。那番子连忙施了个礼道:「是的小姐,厂督大人和天师已下船去了河边就餐。」
张符宝听说他们下船却没叫自已,不禁冷哼一声道:「带我去,我也肚子饿了。」
高文心本来站在杨凌一边侍候,被杨凌强令她坐在身边,这时她一边斯文地尝着蟹黄,一边麻利地不断挑着蟹黄蟹肉,及时送给有如牛嚼牡丹一般吞咽的杨凌。
杨凌品茶。她却小口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汤。小船儿轻摇、轻柔的涛浪声若有若无,满颊红脂溢香,果真惬意的很。
张符宝下了大船,在那番子的引领下来到小船边,瞧见众人悠闲模样,心中更是有气,也不等几人招呼她尘下,就毫不客气地捡了个座位一屁股坐在那儿。
她仍穿着一习道袍,但走长发披散、俏可盈盈,显得十分娇憨可爱,可是她拿起一个大螃蟹,那吃相倒与杨凌有得一拼。
只听廖管事笑道:「所以说啊,吴侬软语,又甜又糯的,倒真的是很好听,苏抗女子讲话一向细声细气、甜美悦耳,有人说,听她们吵架都是一种享受呢。」
杨陵笑道:「是么?啊啊,杭州我去过一次,不过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呃……以前,行色匆匆地,倒不曾品味这街巷间的风情。」
张符宝啃着螃蟹,听他们说的眉飞色舞,连哥哥都似悠然神往,不禁冷哼一声道:「听说钦差大人兴师动众地下江南,是有公事要办吧?你坐在这儿吃东西,岸边都站了几十号地保镖打手,等到了苏杭淮备带上百十号人去巷子里听人家姑娘聊天吗?」
杨凌听了有些尴尬,高文心却莞尔一笑。
廖管事见势不妙,连忙岔开话题道:「小地多嘴了,其实大人去了当然是看风景,鉴赏一番江南水乡风景。说到风景,明天咱们便到了杭州,杭州风景特异之处甚多,首推便是西湖十景。西湖边上的风景有许多传说故事,最为出名的便是雷峰搭。」
廖管事见来了张符宝这位大小姐,不敢再谈江南女子特色,转而讲起神话故事来。雷峰塔的故事杨凌当然知道,不料廖管事讲的与他所知的竟皆然不同。
从他口中说来,却是宋朝绍兴年间,西湖中有个千年修炼的白蛇妖和青鱼幻化的使女,雨中遇到一个开药店地人叫许仙,两人由此生情结为夫妻,但那白蛇青鱼均是妖精化身,不知人间礼数,时常丢了许仙脸面,让他难堪不已。
幸好金山寺有道的高僧法海看破二妖的原形,将一只有法力的钵盂交给许仙,许仙趁她们不备时用钵盂罩在二妖头顶,二妖现了原形被法海擒住,青鱼试图逃跑被法海破了法力打回原形,白蛇则被高僧镇在雷峰搭下,永世不得超生。
廖管事讲罢笑道:「法海和尚还曾留下偈语道:『西湖水干,江湖不起,雷峰搭倒,白蛇出世。』这西湖水怎么会干呢?所以白蛇妖便也只能永远镇雷峰搭下受尽煎熬了。
那位许仙被高僧搭救,从此洗心革面,行善积德,后来又娶妻生子,儿手还中了状元,也算积善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