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之扉-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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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强弩之末，就不要挣扎了！”
“叮”的一声，李贝留斯身上再度闪现出一道精光，整个人朝着新杰扑了过来。
在这个世界的战斗中磨练过的身体自发作出回应，左手盾直接迎上李贝留斯的手臂，挡住了这一击。
只是这一次，手中的盾刚一和李贝留斯身体接触，新杰便是浑身一颤，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
“吸血攻击！”
尘封的记忆苏醒过来，提醒自己面前的人可是军神，所有禁忌的法术对于他的限制并不存在。
新杰深吸一口气，只得奋起生平之力狠狠向前一推。
“当”的一声，尽管将李贝留斯推开了一小步，但是他左手的盾牌却再也无法拿稳，摔落在了地上。
右手的剑也似乎变得无比沉重，新杰不得不将它插在地上，身体也是倚着自己这把巨剑，胸口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
李贝留斯的吸血攻击严重破坏了新杰身体的结构，使得他原本就已经很不妙的身体变得更加糟糕。
新杰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是模糊一片，看不清楚李贝留斯到底在干什么。
“已经……不行了吗？”
他的脑海中浮出了伙伴们的音容笑貌，伊卡洛斯在撞开自己时那毫不犹豫的动作，平时总是傲娇的玛维被李贝留斯打飞时看向自己的那毫无后悔的淡淡眼神，长门有希在自己怀中说出最后两个字时那淡然若素的表情。
“还不能倒下，不能在这里倒下。”
“开启者，你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既然如此，我就送你最后一程吧！”
李贝留斯的双手慢慢举起，身上开始凝聚起庞大的魔力：
“这个世界……原本就应该被毁灭……即便身为开启者……也没有办法阻止我，那么，永别了，开启者……”李贝留斯忽然顿了一顿，望着新杰，单手指向他：
“即死魔法，献出你的生命吧，开启者！”
李贝留斯话音刚落，新杰就觉得无尽的黑暗朝着他涌了过来，意识便渐渐离自己远去……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感觉像是很长很长时间，又感觉仅仅只是过了短短一瞬间，新杰的意识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这里是……”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依旧正面对着李贝留斯，而李贝留斯则是用愤怒的眼神望着自己，同时不甘心地大声吼道：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说一个人的心念就能够胜过整个世界吗？我不信！给我去死吧！”
他说着又是伸手一指，新杰只觉身体一颤，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再次传来，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上次那么强烈，虽然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但却并没有失去意识。
“给我去死啊，你这个混蛋！”
李贝留斯又是用手一指。
“原来是这样……”
当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来临的时候，新杰也终于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贝留斯的即死魔法发动之后便将新杰带入了死亡的世界，可不知是什么原因，新杰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强忍了下来，每次离死亡都是如此之近，可又偏偏没有死去。
这令李贝留斯恼怒万分，他的即死魔法乃是从神界传出的禁忌法术，此刻居然对付不了一个凡人，这让他觉得无比愤怒：
“为什么？难道说一个人的心意真的能够胜过我对这个世界的憎恨，我不信，我不信！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就算你是开启者……”
新杰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脚踢开地上的盾牌，朝着李贝留斯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
“李贝留斯，你错了，憎恨和愤怒从来都不是人类力量的来源，而爱……才是。”
“爱……呵呵，我对艾尔卡迪雅的爱又岂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明白的，区区你居然也敢教训身为军神的我……”
“既然你看不起普通人，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人类的可能性！”
新杰说着越走越快，先是从步行变成渐渐变成一路小跑，紧接着逐渐加快速度，最后就成了大步狂奔：
“重新回到应该属于你的地方吧，只记得憎恨的军神——李贝留斯！”
此时，新杰手中的巨剑开始闪烁起耀眼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那是……不可能，你手中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
“乾坤一掷！”
这一次，新杰手中的巨剑直接刺入了李贝留斯的胸膛，乾坤一掷原本技能特效的红色光圈也变成了深深的紫色：
“这才是属于你的归宿！李贝留斯！”
新杰双手握紧剑柄，和李贝留斯相距不过咫尺，一抬头就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五官，甚至连李贝留斯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此刻，李贝留斯也垂下刚才一直试图阻止新杰的双手，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
“开启者，告诉我，你的力量究竟源自何处？”
“和其他人的羁绊，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才是真正的力量之源。”
新杰也非常认真地回答，就好像他和李贝留斯刚才并没有进行一场生死大战似的。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李贝留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先是点了点头，接着便长叹一声，带着淡淡的怅悯说道：
“……无法理解……既非神族亦非人类的你……为什么能如此干涉历史呢……”
这便是军神李贝留斯留给新杰的最后一句话。
李贝留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便和刚才的长门有希一样，直接消失，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声脆响传来，新杰的巨剑掉在地上。
“结束了。”
新杰自己也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他的伤太重了，一次又一次的强忍住了李贝留斯的魔法，那种痛楚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娜娜莉、吉恩、凛……”
他环顾自周，除了他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天地之门前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这样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
新杰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便在此时……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就连勇者里雍都必须要用灭神剑才能打败破坏神啊！我完全败了……”
“布鲁梅尔！”
新杰一听到这个声音，惊讶地转过身去，便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布鲁梅尔。他此刻灰头土脸，似乎是刚刚从什么地方逃难归来一样，面庞上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布鲁梅尔！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新杰一看到他就真接冲了过去，直接一把提起他的领子大声问道。
布鲁梅尔是在刚才和长门有希以及其他人一起消失的，如果他此刻能够出现，是不是证明其他人也还活着？
“回答我！”
对于伙伴和恋人的关心让新杰再也没有了平日的冷静，法兰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也许连一人之下都不用加上的阿斯提亚神殿的最高祭司就被他这样毫无顾忌地提着衣领狂吼。
“好不容易说服国王打开召唤之间，并得到了开启者……”
只是让新杰失望的是，他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其他人到底在哪里！”
新杰身高远高过布鲁梅尔，于是双手直接将他举过头顶，怒摔祭司。
第352章 所谓真相
被新杰怒摔在地之后，布鲁梅尔仿佛才清醒了一些。
“开启者……”
“回答我，他们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你能回来！”
“我，呵呵……”布鲁梅尔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你是说你的朋友们吗……我不知道。”
“不知道？”
新杰有些怀疑地看着望着布鲁梅尔，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布鲁梅尔叹了一口气，“我能回来是因为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我的身上有历代阿斯提亚大祭司传下来用以保命的神器，在关键时刻启动才能够回来。”
“原来如此。”
新杰慢慢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也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吧？”
听到新杰的问题，布鲁梅尔一下子又恢复了精神，他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不错，从说服国王打开召唤之间开始，在众多来自异世界的冒险者中得到开启者，让你们接受试炼，增强实力，打开三个十字之扉的封印，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复活破坏之神，借助他的力量来重建这个世界，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看到布鲁梅尔这个样子，新杰并不生气，心里反而有些替他感觉到悲哀。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布鲁梅尔，如果不是他一直以来的阴谋，新杰的伙伴也不会在这场战斗中全部离他而去。
可是此刻，看到依旧执迷不悟的布鲁梅尔，新杰心中对他却并无多少恨意。虽说一切事情的阴谋策划者是布鲁梅尔，但是他们在战斗的过程中也逐渐起了疑心，尤其是来六曜之塔这次，这次他们几乎就已经能肯定布鲁梅尔有什么阴谋。
可即便这样，新杰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路。
因为他有自信，他相信自己能够解决一切事情。
他相信即便布鲁梅尔真的有阴谋，他也有能力粉碎他的阴谋。
他相信只要打开最后一个十字之扉，就能够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所以这个时候新杰内心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自责而并非对布鲁梅尔的仇恨，他淡淡地看了布鲁梅尔一眼，摇摇头说道，“你真的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
“你懂什么！人类的进步是需要神明的力量的……即使那是破坏的力量……”
布鲁梅尔在听到新杰的话后，断断续续地说道，接着便站起身来，再次启动了某个装置，大概就是他刚才说得历代最高祭司传下来的神器吧。
新杰并没有阻止他，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有那心情，于是布鲁梅尔便在一阵白光中消失，想必是回到了阿斯提亚吧。
布鲁梅尔走后，新杰再也撑不住了，因为关心自己的伙伴被自己刚才遗忘的伤势在这一刻又全部发作，仿佛在提醒他一般。
“呃……”
新杰脚下一个趔趄，这次他的手中没有了剑，正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手臂却在此时突兀出现，扶住了他。
他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来，就讶然地看到扶住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少女，少女正带着满脸担忧望着自己。
奇怪的是，这个少女尽管看上去是堪称人间绝色，但新杰心中却并无多大感觉，并不像他首次看到娜娜莉、远坂凛、Saber或是玛维等人时那样，可以说，他甚至欣赏的心情都提不起来。
更奇怪的是，他可以肯定这个少女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可是为什么会对这个少女凭空生出一种亲切感呢？
这种感觉很微妙，不像是朋友之间的亲切，倒更像是亲人之间的那种感觉。
“开启者，你终于来了。”
就在新杰还在疑惑的时候，少女扶着新杰站了起来，她伸手轻轻在自己面前一挥，原本空无一人的空间里就出现了两把椅子，她示意新杰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接着自己也坐在了新杰对面。
“你是……卡莲？”
新杰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推测出了眼前这个少女的身份。
少女听到新杰叫出卡莲这个名字，不由笑了出来，笑起来的她更显美丽，仿佛这个寒冬的冰雪融化了一般的美丽。
“不错，我就是卡莲。”
卡莲先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新杰总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干涩：
“这样跟你交谈，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呢。”
“什么意思？”
新杰已经开始隐隐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似乎卡莲即将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一般。
“李贝留斯已经再次进入了沉睡之中，但是开启者啊，我想你大概不记得吧，但是你真正的战斗才正要开始……”卡莲轻轻摇了摇头，而接下来她说出的话也证明了新杰的猜想，她的确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这个世界每隔4000年就会重复一次相同历史，因此这样的过错和悲剧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次，4000年来没有一次例外。因此我跟你的这段对话，大概也重复了上千次吧。被封印的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未来，不但没有希望，就连绝望也是不被允许的悲哀世界。”
新杰对于他听到一个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却依旧能够保持镇定，而对自己佩服不已，他接着问道：“也就是说我每4000年都会来这里一次？原来这个世界的人类竟然生活在这样的的环境中……”
“不只是人类”，卡莲脸上的笑容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奈和忧伤，“就连我们诸神都无法自这个周而复始的命运中逃离，而记得这一切的人，只有时之三女神之中掌管着‘未来’的我而已。”
“记得这一切的只有你？”
这次新杰是真的有些惊讶了，难怪他总感觉到这一切会有种淡淡的既视感，每四千年重复一次的同样经历他已经经历了上千遍，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