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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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索贝克在这里,想必能对他做出完美的解释吧。杨阳心道,悔意如潮水般泛了上来。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实际九人看上去却只有七人的队伍拔营上路。沿途是大片的农庄和果园,换作夏秋两季,景色一定美不胜收,堆满了各色瓜果前往莫尔斯港的篷车络绎不绝。现在却显得萧条冷清,修缮得十分平整的大道上空空荡荡。
“我们去梅村吧。”擅长骑术的红发少女即使在马上说话也能保持流畅。
“梅村?”与她并肩的肖恩反问。
“前面就是花村联盟,冬天没有花,大概只有梅村景致好些。”
“随便啦!只要有个地方歇脚就行,这风吹得我冻死了!”昭霆直打哆嗦,在冬季的野地里骑马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杨阳笑道:“嗯,还是选个近点的村庄吧,我们并不是来观光的。”
“今晚不能赶到莫尔斯港吗?”耶拉姆蹙眉。
“绝对不可能!”希莉丝断然道,随即露出底气不足的表情,“不过,这附近的地形我也不是很清楚。怕被逮到,自家我反而没敢逛。去前面的岔路看看路牌吧。”
精灵之眼的可视范围比常人大,因此维烈先看见路标上的字:“正东两百公里·莫尔斯港,东南四十公里·联盟主村,好像……呜!”
“维烈?”杨阳转头一瞥,只见他紧紧按住嘴巴,会意,“咬到舌头了?”真是运动白痴啊。
“唔唔……”
“那就别说话了。”
维烈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因为他想说的是:“好像感觉不太好,我们不要去了。”但转念一想,如果有危险就绕路,还叫什么冒险?于是打消了劝告的主意。
通往花村联盟的岔路初时很平坦,中途转入山区后,渐渐崎岖起来。座落在南城东部的塔西恩山脉挡住了达尔邦内海吹来的风,给予娇弱的花朵一个适宜的成长环境,不过从地理位置而言,近乎与世隔绝。往返内地和港口的旅人更愿意在大道周边休息补给,村人也只需要每年花季采集、提炼出香精瓶装,交给固定来取的商贩即可。除了一些日用品,其他东西在山里都可以自给自足。
眼看天色渐晚,目的地却连影子也没有,昭霆忍不住抱怨:“早知道就在农庄住下算了,省得来走这种泥巴路,还阴森森的,像随时有鬼会……”
“救命……”
“鬼啊!”昭霆吓得一拉马首,摆出要逃跑的架势。杨阳啐道:“什么鬼,是有人在求助。”肖恩已策马赶向事发地点。
呼救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坐在山脚下不能动弹的样子,旁边是一堆碎石和一只打翻的竹篮,里面的汤和蛋类料理洒了一地。一见飞快赶来的杨阳等人,她顿时露出欣喜之情:“谢天谢地!终于有人……咦,你们是旅行者?”
“嗯,脚扭到了吗?”肖恩匆匆下马。
“好像是,站不起来。”女孩抽抽鼻子。借着夕阳的余晖,看清她面目的杨阳哎呀了一声。
是个美人胚子。
女孩不算绝色,却有一张非常讨人喜欢的甜美脸蛋,对于喜欢成熟女性的男子杀伤力不大,但是有恋童倾向的就遭殃了,肖恩立刻同情心泛滥:“不要动,我帮你看!”
“闪一边去。”希莉丝飞来一拳,不满他的起劲。
“希莉丝,可能需要消毒耶,而且我很擅长处理骨折。”肖恩摸着脑后的大包抗议。看出他根本没那意思,希莉丝笑了笑:“好啦好啦,你治。”
“果然扭到了。”检视了一下,肖恩握住肿起来的足踝,“忍住。”
“啊……好痛!”女孩的大叫有着明显的撒娇成分,但她是小孩,谁也没觉得奇怪。
“忍一忍就过去了。”肖恩温言劝慰,同时右手用力。
女孩又痛叫了一声,随即抬抬脚,面露惊愕:“咦,不痛了。”
“骨头对正了,但还不能走长路。”肖恩捡起竹篮递给希莉丝,双手一抄抱起女孩,“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在前面的海棠村,我带你们去。”
虽然多了一个人,不能再快马加鞭,但是众人对这样的情况只有高兴……没有向导,还不知要转悠多久。杨阳柔声道:“你一个孩子,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
“我来给我姐夫送饭,一不小心摔下山,幸好及时抛掉篮子,抓住块石头,吓死我了。”女孩拍拍胸口,一脸余悸未平。希莉丝一怔:“你姐夫?他怎么不来救你?”她想小孩子出来送饭,亲人应该距离不远。
“我姐夫在山那边,听不见哪。”
“山那边?在山那边干什么?”希莉丝回忆,“那边好像是悬崖。”
“悬崖下有花田,姐夫和其他人在里头干活。”女孩绽开童稚的笑靥,“是月光花,很漂亮哟,下次带你们去看。”
“哦,是月光花啊。”希莉丝疑惑尽消。昭霆问道:“月光花是什么?”
“一种背阴的植物,冬天也开花,不过听说很难种……你们村的人兴致真好。”
“没办法,这几年海棠的收成不好,卖的也不多。”女孩垂下纤细的颈项,增添了一份惹人爱怜的味道。和她共骑的肖恩轻拍她的后脑勺,以眼神示意情人别再盘问。希莉丝也觉自己多疑,干咳一声,用友好的态度补救:“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蜜芙,是种花卉的名字哦。”女孩笑得无比绚烂,差点戳瞎众人的眼。
还真是个甜蜜的小东西。杨阳心下感叹。
绕过山坳,一座小村庄跃入眼帘,但众人首先注意到的是一个站在路口的修长身影,手上拿着提灯,脸孔背光瞧不清楚,不过从身形看应该是女人,果然蜜芙欢呼道:“姐姐!”
“蜜芙,你太淘气了。”
低柔婉转的嗓音令人销魂,女子略抬手腕,照亮一张美艳的脸庞,潋滟的水眸微微一动便是万千风情,宛如一朵月下绽放的夜来香。
杨阳轻声叹息:姐姐妩媚,妹妹娇俏,真是一对标准的姐妹花。
“谢谢你们救了蜜芙。”女子听妹妹说了经过,盈盈一福,“我叫明妮·特蕾希,请到寒舍一住,让我聊表谢意。”
“叨扰了。”耶拉姆的语调略带不自然,面对这么艳光照人的女性,就算是他也有点害羞。昭霆打鼻腔哼出不悦。
“姐夫回来了吗?”蜜芙勾住姐姐的手臂。
“回来了,正想去找你这小淘气……对了。”明妮转过头,极尽柔媚地一笑,“外子就是本村的村长,所以可能会叫全村的人上门道谢,你们可别吓到。”
啊咧!?众人傻眼。
乍见海棠村的村长,明妮的丈夫苏克,杨阳一行浮起相同的感想: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倒不是说他丑陋,但确实是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而且脸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加上和明艳动人的妻子站在一起,更是黯淡。不过人很热情,作风也海派,一听客人救了小姑,立马呼朋喝友办起酒宴,把推辞统统打了回票。
灯火通明的大堂,美酒佳肴摆了几桌,男子肩搭肩纵情歌舞;女子穿梭来去,添酒加菜。欢腾的气氛让少有类似经验的魔界宰相很不习惯,坐立难安;其他人倒挺自在,主因是陪酒的蜜芙很会说,一张巧嘴吸引了周围大半的注意力。
“怎么吃得这么少,嫌我们招待不周?”一双藕臂冷不防缠上维烈的颈项,丰润的唇瓣吐出如兰气息。
青年全身僵硬,想挣扎又不敢,因为他坐的是无背的椅子,无论朝哪边移都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也许是看出他的尴尬,女主人收回手,仿佛无心地擦过他的左胸,另一只手的小指触及他的喉结。
“!”维烈倒抽一口凉气,清俊的脸庞瞬间红到脖根,险些打翻杯子。这时,耳边啊呀一声,一个路过的妇女将酒泼在明妮的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妇女连声道歉,神色惊惶。明妮笑着摆手表示不在意,落落大方地道:“我先失陪一下。”
维烈如释重负,本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却听得挂回腰间的手镜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哼,敢吃我侄子的豆腐,泼你一身水算便宜了你!”
“姑姑。”维烈好笑地摇头,内心却着实感激亲人的帮忙,不然他恐怕会出糗。
唉,也许我太轻率了,这把年纪实在受不了那种刺激。
对面旁观这一幕的莎莉耶目光森然。杨阳看在眼里,眉间浮起忧虑。
……
狂欢过后,一行人在村长安排的客房里休息。
“这个村的人有点奇怪哩,未免太热情了,不过那个小女孩倒是挺有趣的,比我们队里的某人好多了。”昭霆边脱靴子边暗讽。
正在做例行敷面的莎莉耶冷冷回敬:“那位把我们的厨师迷得神魂颠倒的美妇人,也比某个长不大的饭桶女好多了。”
希莉丝抄住丢向她的枕头,颇有威势地道:“你们俩别闹了!这个村是很奇怪,我们必须谨慎,刚刚我还看到明妮挑逗维烈。”
“什么!”昭霆惊呼。杨阳的反应就平静许多:“有那样的丈夫,她想红杏出墙是可以理解的。”
“苏克先生人不坏,只因为丈夫长得不好看就乱来的女人,很有问题。”
“嗯……”
“等等!她真的挑逗维烈了么?”昭霆插口,脸色不是泛红而是发青,“她……她知不知道维烈几岁了?天哪!太可怕了!”余人沉默,良久,杨阳才干咳道:“如果她知道维烈几岁,绝对挑逗不下去。”
“只注重脸的女人!”希莉丝哼了声,怒气填膺地握紧双拳,“还有那个一直斟酒给肖恩的荡妇!也对他毛手毛脚的!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
“放心,肖恩不会有反应。”杨阳断言。希莉丝捶胸顿足:“我知道!但还是气啊!”
莎莉耶啪地搁下梳子,转过头,一字一字道:“你们不觉得,那些饥渴的女人很有可能在肖恩他们的酒里加料吗?”
房间里再度充斥着省略号,直到隔壁传来一声高喊:“维烈!你干什么!”
“快住手!”
“啊!痛死了!”乱七八糟的呼喝伴随着乒呤乓啷声,让人无法不往可怕的方向想。四个女孩匆忙冲出客房,直奔隔壁,打开门的同时,听到哗啦一声响。
房里的景象令人瞠目,棕发青年躺在地上,双唇红肿,衣襟敞开,里面有几个红红的印子,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而魔界宰相压在他身上,湿漉漉的黑发散乱不堪,脸颊通红,呼吸急促;旁边的褐发少年保持施法的姿势,显然是他浇了维烈一头水。
“你们……你们……”希莉丝颤抖得无法言语,比出的食指也在空中上下起伏。杨阳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别气,肯定不是他们自愿的。”
“如果轩风看到这个场面,一定兴奋死。”昭霆抹了把脸。
察觉身上的人有蠢动的迹象,肖恩连忙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大喊大叫:“你们快来看看维烈!他好奇怪!突然抱住我又亲又舔又咬……”
“够了,你不必描述得这么详细。”希莉丝嘴角抽搐,没放下的手挥了挥,“你走开。”
“不!你抓住维烈!”杨阳扣紧她的肩膀,满脸悲壮,“我们不能过去,不然也许就是我们被维烈又亲又舔又咬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肖恩,你自求多福吧!
退退退,昭霆首先退到房外,还不忘发号施令:“死小鬼,快找绳子!”
“我知道!”耶拉姆虎着脸翻找行囊,一边压抑着反胃感……可恶!刚才的景象要多久才会从脑子里消失?
莎莉耶走上前,将一枚药丸塞进黑发青年口中,然后肖恩就感到怀里挣扎的力量小下去。
“太好了,是解药……咦!睡着了?”
“是强力安眠药,仓促间我怎么可能调配得出解药,不过药效足够他睡一天,应该撑得过春药发作的时间。”莎莉耶撩了撩金发,镇定的神态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肖恩松了口长气,随即勃然大怒:“春药?你说春药?是哪个混蛋?我要宰了他!”余人不可思议地瞪视他:“你知道春药?”
“当然了!那种会让人丧失理智,言行失常的药物!”
果然,正确却笼统的解释,应该是索贝克告诉他的吧。杨阳寻思。肖恩还在喷火:“从维烈的行为看,这失常已经到达离谱的程度了!我一定要打断那家伙全身的骨头,扔进烂泥里泡三天三夜,再吊起来饿一个礼拜!”
从这段不符合他平日为人的狠毒宣言,可以看出他愤怒到了什么地步。
虽然因为是灵体,不会出现生理上的厌恶感,但身为异性恋男人,情感自然会强烈抵触,这和个人的好恶无关。
莎莉耶冷静地道:“最有可能的是明妮夫人。”
肖恩哑然,不管是怎样的大人物,只要是同性他都能毫无顾忌地报复,而是异性的话,只有忍气吞声了。
耶拉姆把没了用处的绳子塞回行李,皱眉道:“这个村子大有古怪,明天一早离开。”若不是对附近的地形不了解,他今晚就会坚持跑路。
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