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黄龙石-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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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们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张心好几次叫停马车下到路边去仔细察看,他得出的结论是韩信喜欢用奇兵,定然有意识地掩盖了军队的行迹。只要我们按照既定的行军路线,就一定能追上他们。
z经过一夜的奔波,虽然我们的行进速度比正常情况又慢了很多,但是,至少也能当大队人马半日的行程。天亮时,我们到一条小溪里洗了洗脸,要让自己更加的清醒,此时我们才发现,现在,我们真的进山了,路两边的群山一座座耸立着,道路也越来越窄,马车的车轮经常得辗着杂草前进。这时,张心的结论让我们都很失望,如果真有五百人的队伍经过,在一两天的时间内,一定能从杂草的倒伏状态推断出来,事实上,这里的草每一棵都长得自由自在。
小我们停了下来,如此继续走下去,只能让我们离韩信的队伍越来越远,所以,我们得考虑清楚再行动。
说我们大约停留了两个小时,最后张心还是打定主意,不管怎么说,目标是明确的,就算韩用兵如神,我们无法看透,但他最终一定会出现在既定的目标前,否则这次行动就没有了丝毫的意义,除非他临时改变了目标。不过,我们的目标是项玉,当然更准确地说是陈可茜,只要能找到他们或者她,就达到了目的,韩信是不是进攻项玉,对于我们来说,那是次要的事情。所以,我们还是要朝着项玉的老巢前进,不管韩信会怎么样,于是,我们再次建立起信心,催着车夫不停朝前赶。
网走了一段山路或者叫做荒路,再过一天,我们居然走上了一条相对繁忙得多的大道,不但有行人,车马也不少,四周的山也平缓了很多,坪坝里,稻田一片连着一片,真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虽然还能看到一些被烧焦的房屋,但那已经是陈年旧迹,有的房子明显在旧墙上新加顶而成,而且,稻田边还有一些新的房屋正在夯筑泥墙,与外面频繁的战乱相比,这里已经显现出秩序恢复的气息。如果是地势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车夫会把马赶得快一些,马蹄与车轮搅起的尘土在我们的身后翻滚,却没有引起任何在地里劳作的农民的注意,最多也只有人抬头望一两眼,由此可见,战争的创伤在他们那里,似乎已经平息。
在谈到这点时,张心说:“这就是我们民族能生生不息的最大优势,生命力顽强,再大的磨难,只要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就能将过去丢到一边,满眼新的期待。我们的人民是世界上最能吃苦耐劳的人民,没有过高的要求,也没有过高的目标,只有一个,生存,繁衍,开枝散叶,他们的好日子就是儿孙绕膝。苦一点,没什么,累一点,没什么,背井离乡也没有什么,只要能在死之前回到家乡,回到祖宗的发祥之地,在地下看着子子孙孙们忙碌,就是最大的幸福。他们就像野草,在严酷的环境里生存着,平时一点也不起眼,谁也不放在眼里,既没有怜惜,又不会在践踏时稍加顾忌,但,当春天到来时,他们就会装点出一片生机勃勃的绿地。就算被压在石头下,浸泡在泥水里,他们一点也不会示弱,一丝一丝地挣扎,直到再见到阳光,再寻到生存的机会。该收获了,不管你怎么毫不容情,甚至连根拨起,第二年,在原地,一样会有新的生命破土而出。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这首诗可算是将我们民族人民的精神风貌很通俗地表现了出来。一个民族的伟大,也不过如此,生生不息,生生不息,世界上最后一个文明古国,就靠着这样的一个词语,走过了五千年,兵燹灾祸,从没有让他灭绝,反而越来越兴旺,如果不是人祸,也许,将是人类历史上唯一的文明标杆。”
又过了两天时间,我们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军队经过的痕迹,现在,我们已经对此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有与无,只能算是我们在行程中享受观察、分析的一种乐趣。又走了近一天的山路,我们来到一座小城前,城修筑在一座山的山脚下的一个坪坝上,城前一条自然而成的小河。城不大,城墙由石块垒砌而成,上面没有任何的旗帜与标志,不能让人一眼判断出城的主人或所属,城门洞上的题字,已经长满了青苔,难以分辨清楚。
这里也看不出一丝大战前的紧张,我们很轻松就进了城。城里还算热闹,但与其它我们经历过的同时代的城市相比,这里显得凌乱,但却更自由一些,因为这里没有集市,大街小巷,随时都能碰到做小生意的人,卖山货和柴草的人特别多。如果不是因为人们穿着与口音,我真有些怀疑我们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时代,正行走于仿古景点里。
我们顺着中轴线,往前走,虽然这只是一座山里的小城,但城的设计依然显现了我们传统的特色,背山依水,藏风聚气,符合风水的要求,城中一条大道贯通南北,也满足了城市建设规划的需要,只不过因为地势的原因,方向与一般情况相反。果然,我们找到了城市的中心,一座修在石头台子上的相对较高大的建筑,与其它石垒土筑的房子不同,这间房子已经大面积地使用了木材,由红漆的柱子将房屋的墙壁分割成不同的图形,使房子不再显得单调、朴拙。这里有台阶,但却没有围墙,道路的两侧有十几个卫兵守卫着。
第七十七章 消失的现代美女
打量了这座建筑一会儿后,我走上前去向卫兵打听,卫兵居然认出我们来,后来,我才知道,那名卫兵是我们随项玉的送粮队时队里的一个小孩。
我们被告知,项玉并不在府上,因为有军情,他到另外一座城里去了,只有夫人跟公子在府里。作为夫人的娘家人,我们自然有见夫人的权利。
等我们进到府里,直接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后院,陈可茜正在扶着自己的孩子学习走路。当他听到下人报告并抬头看我们的时候,她呆住了,泪水扑漱漱往下掉,没留意手下好动的孩子,孩子摔倒了,张开巨大的嘴,扯破嗓门嚎叫起来。在下人抱起孩子后,她才如梦初醒。
陈可茜冷冷地说:“来也!”
我与张心也都没有答话,眼前的陈可茜已经让我们的记忆彻底崩溃,这哪里是我们由未来带来的女人,她已经完完全全成了这个时代的标准妇人,打伴、神态、语气、动作,一毫不差。她的气质,既有古人的朴实,又有现代人的沉郁,更有经历艰难困苦后的冷静。
本来,我以为如同仅有的亲人一样的我们与她久别重逢,她一定会非常激动,悲喜交加,再抱怨我们弃她于不顾后,更会兴致勃勃地追问起我们这一年多的经历,但事实却正好相反,她除了让下人为我们安排住处外,并没有多说一句。这样的气氛很快感染了我们,住在府上,我与张心沉默了一天,在这一天里,她居然没派一个人来问候我们一声,更没有亲自前来,仿佛我们只是两名前来借宿的过客。
我们主动去找她,她还是那种态度,只自顾自地照护着孩子,说话的声音如此之轻,如此之柔,相信这如呢喃的声音,只有她的孩子能用心感受到。
张心轻轻走到陈可茜的身后,本想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但中途却停住了。
张心轻声地说:“可茜,对不起,是我们辜负了你。现在,我们回来了,一定会照顾你。”
陈可茜只抬了抬头说:“先生,客气。”
说完,扶着孩子朝一块假山而去。我走到张心身边,一起望着陈可茜的一举一动,算是欣赏也好,算是凝视也好,反正心潮翻滚。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认为她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儿,但也从来没想到过她会变得如此沉郁,这使我们的心备受折磨,愧疚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我们的心中抹去。我们是不是该想些办法弥补?
如果排除我们自责与心理定势,其实,陈可茜对我们也并没有什么不满,她只是已经习惯于掩盖或者叫掩饰自己的感情,在她需要感情寄托时,没有找到对像,久而久之,她就学会了不需要寄托而过上自己的日子,当然,现在最大的可能,是她已经将孩子作为了自己唯一的寄托。我们,只是如同她身边空气一样的物体,对她来说不再有任何的情感意义。
在陈可茜累了的时候,他将孩子交给手下,自己用帕子擦了擦脸,然后坐到一个小榻上,喝了几口水,然后招呼手下,也将水奉给我们喝。
她对我们说:“归好,归好,后,当好好过。”
看这架势,她是已经过惯了贵妇的生活,虽然不能说是颐指气使,但已经习惯了由上而下的说话方式,而且,她已经不再把我们当成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我们无言以对,只得退出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做。从陈可茜眼下的情况来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替她操心的地方,如果我们要留下来,说不定,还得靠她才行。当然,我们从头就没有想过要留在这个地方,如果她能生活得好,我们到更广阔的空间里才能了无牵挂地生活得更加的精彩。
不过,张心的表现却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一向反应敏锐的他,居然有好几次失神,陈可茜的变化不可能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冲击吧,他一个读书人,应该算是比常人更加的理性,更善于了断尘缘。而且,从看到陈可茜的第一眼开始,他的眼神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到底是怎样的变化,因为当时我没能搞明白,到现在已经事过几十年,我更是无法说得清楚,只是觉得不同就是。
住在府上的客房里,我们实在憋闷,就走出府出,想到城里转转,了解这座城。
在城里,我们遇到好几个曾经熟识的人,虽然我们不能很清楚地分清他们,但是,他们却记忆深刻,一口就能叫出我们的姓。从他们那里,我们了解了这支队伍这一年多来的行踪。自从我们离开以后,项玉一直带着这支队伍东抢西掠,只要某个城市里粮草丰足,或者四周都有可抢的东西,他们就住下来,如果官军到来,就和官军大战一场。开始的时候,官军队伍庞大,使他们损失巨大,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随意的抢夺,并没有官军来镇压或者报复,攻占一个城市就能拥有这座城市。如果这座城市再没有可充军用之物,他们就抛下它,再寻它地,结果就到了这个地方。听城里一个有学识的读书人说,这座城风水很好,有王者之气,首领的后代一定能称王,于是,他们就留了下来,虽然项玉还是经常带兵外出抢夺,但,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在这里扎下根来。如今,在他们的手里,已经有了四座城池,这一座正处在中间。前两天,项玉突发奇想,看准了山外的一座城,带兵前去抢夺,因为那座城离这里有好几天的马程,所以,他只打主意抢一些东西回来,并不想要那座人虽然多,但却容易受到攻击的城。
现在,张心通过与此地了解到的情况进行联系,总算解释清楚了韩信的队伍失踪之迷,他们肯定是在打探到项玉的行踪后改变了行程,准备在半道上截杀项玉,来个擒贼先擒王。项玉虽然强大,但他的手下并没有什么高手,搞定了他,就搞定了他的队伍,就搞定了他的城池。以韩信与陈平的军事素养,这次项玉定是凶多吉少,如果能够全身而退,那才是天大的奇迹。
就在这一天的下午,城里突然人声鼎沸,城楼上鼓声震天,所有的人都朝城门跑去。是韩信的军队到了吗?如果是,那么项玉就已经作为历史退出由我们给他搭建的舞台了。
第七十八章 英雄家人
虽然项玉损失严重,但他却在与历史名将韩信和着名谋士陈平的对决中占据了上风,一举击溃了守株待兔的韩信的军队,而且生俘三十多人。据项玉的手下说,他们在打跑韩信的队伍后,将所有阵亡和身受重伤的人集合在一起,绝不少于两百人,然后一把火将他们化为灰烬。生俘的三十多人,他们并没有打算让他们活下来,只是押回城里,作为战利品展示,准备在某个适当的时机全部杀掉,以显示项玉的不可战胜。
事实上,后来我们了解到,项玉的军队损失之重,前所未有,四五百名士兵与韩信军队的尸体一起被焚,残骸堆得像一座小山,震撼了所有将士,让大家郁闷了好一阵子,直到一路上不断拿虽身受轻伤却行动不便的韩信的士兵祭刀为止。如果不是项玉为了能将这群战俘带回城里受死,挽回一些面子,最后这三十个身体健全的士兵就将被以各种可笑的理由砍杀殆尽。
这群士兵被捆在一条绳子上,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顺从地跟着队伍前进,他们大约已经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死亡,因而从没有显出一丝反抗的意思。同伴的死也许给了他们太多的刺激,能够活到现在,他们已经满足,牲口尚且有被杀的时候,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