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黄龙石-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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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我轻轻地喊:“方馨!”
那人边答应边抬起头来:“什么事?”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这人虽然跟那位自称方馨的姑娘很像,很可能有亲缘关系,但她绝不是方馨,她的年龄至少与方馨有十到三十年的差距。
“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女人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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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爱上英雄的女人
这个女人与那个自称方馨的姑娘属于完全相反的类型,这个女人温婉含蓄,声音轻柔而又有些含混,虽然已是成熟女性,但却有种让人极欲付出爱怜的感觉,只要看上一眼,你就有种将她捧在手上,含在口里,装在心上的冲动,就像她曾经是你肉体的一个部份。你不会去欣赏她,也不会宠着她,也不会为她的喜乐而产生情绪的波动,因为她并没什么地方值得你欣赏,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宠爱,她也没有什么喜乐,她就是你身上的一块肉,你得让她时时贴在你的身上,不能容忍半时的分离。这种女人不能以美与丑来界定,她已经超越了这个标准,她就像一个幽灵,吸干了你所有的注意力与感觉能力,让你的心空空如也,非装下她不可,否则,你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不需要与她做什么男女之事,只需要用身体与她紧贴着,心与她的心交融着,你就会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尤物,她已经超越了肉体,超越了责任与义务,只剩下一种感觉,一个符号,一段你永远都在追求的激动,只要想起她,你的鼻孔里,大脑里,全是她无可言说的气味。我无法说她美得惊人,因为我无法说出她美的特质,但她的气质却有着动人心魄的穿透力,一旦进入你的大脑,她就成了一种随时萦绕于你心的味道,随时刺激你的感观,随时让你情不自禁。
“我,我,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我嗫嚅着,准备转身离去,我相信,这个女人会是我梦寐以求的对象,但绝不会是我真实拥有的现实。
“你,你就是曹剧民吧!”
我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傻在那里,既没有回过身去,也没有完全转过身做好离开的准备,我的名字居然从这样一个女人的口中流出。
“我听方倩说过你。”
我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方式面对之个女人,差不多算是背对着她,我问:“方倩是谁?”
“我女儿,她已经在我面前好几次专门讲到你。”
“你女儿是谁?”
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回想当时的情境,我都为自己的可笑表现而感到不可理喻,因为我始终半侧着身子背对着她。我很想看她,也很喜欢看她,但是,我却不敢转过头去或者干脆完全背过身子去。
“如果你不急的话,你可以坐下来,我们聊聊。”
本来,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以为,她不会有思想,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一种气质,必将取决于男人,只有男人付出一切,才能充实她的价值。我已经感觉她坐到了椅子的一边,但我的大脑却再次空白,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与回应。
“听说你对历史很有研究,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她这样一说,我终于抓住这根稻草转过身去,结束了这一小段,却令我刻骨铭心的别扭的交谈。
“我不是个读书人,我只是经历过一段历史,更谈不上研究。”
“你能坐下吗?你这么高大,我有点不习惯!我以前的那些学生,跟你也一样,我每次都得招呼他们坐下来谈。来!”
虽然她已经坐到了椅子的边上,但还是再次朝边上挪了一下,这椅子很长,坐三四个人也没有问题。我轻轻走过去坐下,眼睛却只能看着前方。在一个柔弱的女人面前,我表现得像个听话的学生,思想全由她带着往前走。
“你就是那个穿越到了秦汉的那个人吧!你一定对那个大变革时代有切身的感受。”
“说不上,我只是见过其中的一些人,他们都很特别。”
“你有见过虞姬吗?”
“没有,项羽我见过。”
“这个我听女儿说过,你的经历告诉她,史书上对项羽的平价是客观的。”
现在我总算让自己的大脑恢复了一些功能,我想起来,这个问题我只向那个自称方馨的姑娘提起过,难道这个方馨是那个自称方馨的姑娘的妈妈?怪不得这么像,虽然她们的年龄看起来差别不大,但那是因为现在的生活与保健水平所决定的,就像我,与那些二十多岁的人相比,也不过感觉多活了十来年。我现在也总算想起来,她告诉过我,她的女儿叫方倩,这个方倩为什么要冒充自己妈妈的名字呢?
“我曾经是搞历史研究的,很多对历史人物的评价,都只能从文字堆里去找,去推测,我想听你说说,你看到的这些人物中,谁真正算得上是英雄?”
又是英雄的问题,母女俩为什么都对英雄这么感兴趣,但这个问题却并不是那么好回答。有人认为刘邦、韩信都可以算英雄,但也有人认为只有项羽才能真正被称为英雄,到底怎样的人才能算是英雄呢?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只能算是个模糊的概念。
“这得要看我们怎样给英雄下定义。”
我说出这句话后,我感觉她转过头来很仔细地打量着我,虽然我有些局促,但还是禁不住稍微转了转头,以一种不是很正式的姿势看着她。她的眉,她的目,她的唇,她的脸,都突然像开放的花一样展现在我的面前,清秀精致中透着雍容华贵,雍容华贵中又透着股亲切与体贴,而且似乎还传达着一种渴望。我觉得从她脸庞上突然跑出来一股神奇的力量,狠命地朝我的大脑里钻,而且不停地朝下沉,仿佛就要占领我的全身。我只得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离开,然后放到了她腿上放着的那本书上,那是一本《史记》,从侧面栏上,分明写着项羽本纪几个字。
“你说得很对,这正是我们的历史所欠缺的地方,到底什么人才能被称作英雄,我们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只是听别人这么评价某人,我们就这样跟着说。”
此时,她的声音突然高了好多,就像一个历史老师正在上课,使我再看她时,不再有前面的局促,我总算慢慢地从紧张中松弛下来。
“而且,我们现在手头上能得到的证据,本来就带有太多的主观因素……”
她讲了很多,但是,我却听得不很明白,更让我不明白的是,这样一个如仙窟中的仙女一样的女人,为什么一谈到历史就会如此的兴奋,兴奋得失掉了原本强烈刺激男人的本质。那股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子里,大脑中,甚至下沉的气味突然消失了,想再回忆起来,在她的话语的干扰下总是不能成功,就如同她的气味正与她的话语角力一般,而话语的刺激更强烈更直观一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你能不能将你所见的那些人物的细节告诉我,我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相信我,只是出于对历史的好奇,我绝不会将信息的来源公布出去。”
“已经十几年,我记不太清楚。”
“没关系,有多少算多少,对于我来说,已经习惯在历史的尘埃中去作各种揣测,本来历史就是一种推测,只不过,全凭文字得到的信息,很容易受人误导,而那些人也正是以误导后人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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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暗里已离婚的女人
十几年过去,虽然那曾经的承诺我并没有忘记,但在这两个女人的面前,我差不多算是彻底地投降,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我想,这绝不能归因于时间太久,也不能归因于大背景的改变,更不能归因于我对可能的麻烦的忽视,似乎我也在不知不觉地主动地向她们传达着我的信任。我为什么要信任她们呢?我们完全可以算成是素昧平生,根本就不了解她们的底细。
不过,我也对自己多少有些信任,因为我还能够在热情之中保有自己的理性,我只谈看到这些历史风云人物的表现,而不谈我们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讲得有些零乱,她却同样的听得津津有味,而且在不知不觉之中,她朝着椅子的中间移动了一点点距离,似乎是为了能更清楚地听到我的声音。
突然,我看到那个自称方馨而又被眼着这个人叫做方倩的姑娘,她一路小跑过来,看我们两人坐在一起,兴奋地叫起来:“妈,你们两个都坐在一起了,真是天大的缘分啊。”
走到面前,她看看我,又望望她的妈妈,问:“坦白交待,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倩,不要乱说,我们只是在这里碰上,一打听,原来就是你说的他,就坐下来聊聊。”
女人恢复了曾让我心襟摇荡的气质,轻声地对女儿说着。
“妈,你们好好聊,我到那面看看,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来叫你。妈,你放心,他是个武林高手,功夫好得很,一招就把两个跟屁虫打趴下了。”
“这么厉害?”
方馨转过头来,以一种我觉得很有些怪异的眼神望着我。
方倩完全可以算是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有如此行为,也实在让我无法理解,八儿比她小一些,但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变得异常的沉稳,难道,这就是女人与男人,女孩与男孩的区别,男人要装下整个世界,所以就变得沉重了,而女人因为男人装着世界,所以她们就变轻灵了。
等方倩的身影从矮树丛前消失,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一阵,此时,我再次感觉到了那股气味,心便再次浮摇起来,灵魂在那股气味的招引下,在无穷无尽的空中晃荡,身体便空了。
“我想我们需要互相认识一下。”她此时发出的声音比我想象来得更加摄人心魄,因这话里带着女人的羞怯。
“我,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我想,如果我们确立了这层关系,就可以进一步交往。”
我低着眉朝她那面看了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现在明白了,方倩之所以老在我的面前说出“我喜欢”的话,实际上是在表示自己喜欢有这样的一个爸爸,她在为自己的妈妈做媒。幸好我基本就没有对她产生过什么非分的想法,真是以父亲的角色在与她进行交往,否则,那可有些禽兽不如了。
“你能告诉我你的过去吗?包括家里人的情况,工作情况,婚史等,我想,这对于我们的进一步交往会有很大的帮助,也能减少我们相互了解的时间,你觉得呢?作为一个女人,错过一回,就希望能更加的慎重,不再错第二回。”
于是,我将自己的情况向她作了个介绍,但我的五十年人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既没有家人,更没有婚史,就连工作的时间也不长,三言两语,就没有了语言。
说完后,我抬起眼来看着她的脸,我并不急于想知道她的情况,因为我觉得就算了解了,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就将再次成为路人。但她却有些主动,只迟疑了一下,就开始介绍她的情况。
“我结婚了。”
虽然我很快告诉自己,她的女儿都已经二十来岁,当然是已经结婚,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怪却怪在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它,我抬起头来,再次望着她的脸。
她顿了顿,继续说:“是的,我结婚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人逼我,在很多人的眼里,我的婚姻应该算是很成功的,但我却不这样认为。他们就像看一段历史一样来看我的婚姻,实际上,他人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根本不知道里面隐藏的真实情况,那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表演给大家看的。人们总是被眼睛所蒙蔽,把看到的当成真实,当然,这并不能全怪他们,怪只怪那些善于利用假象的人,是他们让人甘愿相信眼睛。对一段婚姻尚且如此,对世界上的其它的事情更会这样。”
也再次进入了她的学术角色,简直可以算是慷慨激昂地在发表着自己的演讲,对于她曾经的婚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她却只字未提。
“这是我唯一的一段婚姻,就像我研究历史中的英雄人物一样,他们一个个总是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我犯了跟所有人一样的毛病,相信了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本来,我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英雄,但当我对他进行深入研究时,才发现他却是个伪君子,在我们的文化里,君子很多,但是最后你会发现,伪君子更多,越是大的君子,越是伪得严重。”
这时,我总算与她找到了一些共同语言,从我这些年的经历来看,这样的人,真是数不胜数,他们尽可能地展示着自己的学识,满口的仁义道德,实际上,暗地里,他们却有着毫无人伦、猪狗不如的无耻行径。
等她说到停下来稍稍调整气息之时,我说:“你说的我也很有体会,我已经早已领教过这些人的本事,不过,对于这种人,我绝不会放过。”
“我赞成你的说法,如果没有这样的一股能抵制他们的力量,那么,我们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