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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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子时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里感觉到他伸手摸她额头,她轻轻“嗯?”了一声,那只手顿了顿,索性把她拖了过去,抱在他怀里睡。
其实盛承光这几天也都没休息好,把她抱到怀里,不用再担心她半夜发烧他不知道,他再睡下去就踏实多了。
等到子时早上起来,他已经收拾好了,正要出门,见她从卧室出来,他一边穿大衣一边嘱咐她说:“粥在桌上那个保温杯里,厨房锅里有两个鸡蛋温着,你自己吃早餐,然后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搬过来——和你那里的人也要交代一声,知道吗?”
子时答应了。依言吃过早餐回了趟她的别墅,收拾了几样东西,她和阿姨说了这一年都不回来,阿姨也只是点点头就走开了。
子时拖着她的行李箱去隔壁,向叶奶奶告别。
叶家不如谢家和盛家那样世代传承,因此人口也简单,叶爸爸将公司交给儿子打理,带着叶妈妈周游世界去了,叶家常年只有叶奶奶和叶祁远住着。叶祁远从小就是大男人脾气,很讨厌子时,但是叶奶奶喜欢小姑娘,小时候隔着两家院子的栅栏教她说话,后来她大了一些,又给她启蒙。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叶奶奶问她的小姑娘。
子时怕奶奶看出来她眼睛发红,俯身伏在她膝盖上,“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我要搬去和他一起住。”
“哦……前一阵祁远和我说了,你交男朋友了,”叶奶奶抚着小姑娘的头发,“子时,你好好的和他相处,不要害怕,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有定数的,该是这么一段的,长不了;应该相伴一生的,跑不掉。”
“嗯,我知道了。”子时在奶奶身边,心情格外平静。
说了好一会儿,她和奶奶告别出来,发现叶祁远已经回来了,大衣拿在手里,正站在门口表情不耐的等着她。
“我送你。”见她终于出来了,他语气不太好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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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子时问叶祁远:“祁远哥,你也早就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盛承光?”叶祁远哼了一声,“我那天叫你下车,是你自己非要跟他走。”
子时不说话了。
叶祁远心里到底有愧,一阵沉默之后,告诉她说:“盛承光有个未婚妻,他们俩还没在肚子里的时候两家大人就定下了亲事,据说那时候盛家有难,谢家出手帮忙了,所以约定这一辈一定要结一对亲事。”
“我知道……谢嘉树的姐姐。”
“对,她弟弟是叫嘉树——妈的那小子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反正只要有两个结婚就行。”叶祁远皱着眉嘀咕。
子时和他算是青梅竹马了,一听就觉得他语气有异,转头双目炯炯的看着他。
叶祁远被她看得烦躁,也是有心想给她提个醒:“谢嘉云是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
“……你是说:谢嘉树的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子时这下着实吃惊了。
“曾经是。后来我和她性格不合,大学毕业的时候分手了。”
子时难以置信:“可是他们不是很早就定了亲事吗?为什么她还会和你……啊?!”
叶祁远不爽了,粗声说:“盛承光不是也把你睡了?!”
她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指着前面小区门口的灯,“到了,我自己进去吧。”
这丫头蠢的一塌糊涂,叶祁远虽然把武器递到了她手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反而戳伤她自己,他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倒车的时候轮胎在地上磨的吱吱尖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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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叶祁远动静太大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盛承光问子时:“今天是叶祁远送你回来的?”
“嗯。”子时筷子挑着碗里的饭,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他和你说什么了?”
子时抬头看看他,觉得他神色不太好,她想起他来接她那晚险些和叶祁远打起来,小心翼翼的说:“说了一点……一点点。”
“说到谢嘉云了是么?”盛承光语气倒是没什么特别。
反而是子时,跟做错了事情似得不敢抬眼看他。
半晌,盛承光等得几乎要先开口告诉她了,只听她轻轻地说:“他们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分手了,祁远哥说他们性格不合……你别多想。”
你别多想——她这是……在安慰他别吃醋?
盛承光倒吸一口凉气,肺部隐隐作疼。
子时察觉到他暴涨的怒意,头埋得更低。
盛承光别无他法,伸手把她面前那碗吃了这么久也没少几粒米的饭拖过来,换了一碗热的给她,浇了两勺玉米排骨汤在上面,没好气的推回去给她:“你给我好好吃饭!”
子时连忙拿起勺子,头也不抬的把那碗汤泡饭给吃完了。盛承光坐在她对面,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那副心虚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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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气,晚上难免就要折腾她出气。
子时被折的像只小青蛙,两条腿都被他扛在了肩上,整个人被折成小小一团,高高的露出腿间,任由他欺负。
盛承光像做伏地挺身似得,整个人拉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俯身压着她,下面蛮横的闯到她最里面,在一片温软滑腻里特意细细摸索那一处稍稍有别的微硬,顶住了使劲磨,她起先还能忍,忍的浑身发抖、咬着牙关哆嗦得一波一波的失禁,后面就开始不由自主的低声哭叫、无力挣扎,他每入一下她都细声尖叫着颤一下,濒临崩溃的样子令盛承光趣味横生,越发狠心的折磨的她死去活来……大半张床都被糟蹋了。
最后他也实在忍不住了,她那里实在是要命,又紧又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小又没见识过,敏感的令他不敢置信,像只水分饱满的水蜜桃,指头稍微一碰都能飙出汁水来。而且有过一次后她还会越来越容易丢,那儿也紧紧握着他的东西,又吸又吮的,他有时候几乎是狼狈的丢盔弃甲。
现在他完事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出来,堵着她、趴在她背上失神的喘气。
正文 第二十章
子时刚才哭得那么惨;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尽了,总算捱到他完事了;不动了;下面却还霸着她不肯出来,好在他不是实心的压着她;手脚都用了力气撑着床,她缩在他身下抽抽噎噎的急促喘着气,慢慢慢慢的缓了过来。
激烈的性事抽干了人的力气;也释放尽了情绪;这样浓情蜜意的缠绵时刻里,难免想不起来那些不愉快的事。
借着壁灯昏昏的光;可以看到身下的女孩脸上可爱的一层绒毛——真是个小孩子;盛承光低头亲她;她大概是以为他又要来了,小嘴里呜咽了一声,盛承光就凑过去亲她嘴,把她的嘴唇吃进他嘴巴里大力的吮,又用牙齿轻轻的咬。
“唔……”子时被咬得有点疼,睁开眼睛无奈的看向他。
她被他欺负得这么惨,却一点还手的意愿都没有,还这样可怜又无辜的看着他,盛承光觉得痛快,可这痛快里又带着一丝丝别的情绪,叫他不得不问——他松开牙齿,舌尖在她被咬过的唇瓣上轻轻舔,语气模糊又热烈的问她:“为什么不后悔?”
子时被他累的脑袋空空的,压根想不起来:“……什么?”
“谢嘉树。”盛承光言简意赅,逼问她:“为什么不后悔?”
当时在齐光的病房外、电梯里谢嘉树那句欢快的大叫,隔着电梯门盛承光听的一清二楚,再后来他下去时见谢嘉树那一脸的不甘不忿,可想而知她的答案是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呢?她不会说谎,也不知道掩饰,那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什么、事到如今还不后悔选了他?盛承光很想知道,很想很想,想的明知道不该问出来、压抑了两天了,此刻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子时被他的问题问的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
女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干净又漂亮,子时看着他,轻声的答说:“因为你对我很好。”
因为没有人,曾像你对我这么好。因为黑夜中得你照耀一瞬,此生总算见过光明,足够了。
如果把一个人放到漆黑的夜晚独行,一盏豆灯与一角屋檐就是全部的温暖。盛承光对子时来说是这永夜人生里的光明暖屋,纵使海市蜃楼一场,也是她对于温暖与光明唯一、最好的记忆。
“那些事……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以后我一定不会偷偷吃药了,我听你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她的真实心意,最后只能说:“……你别担心。”
黑暗里,刚刚欺负了她一场的盛承光半晌默默,低声说了句:“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子时听到了,可也只是一笑,伸手抱住了他胳膊蹭了蹭——她困了。
就这么睡可不成,盛承光从她身上翻下来,抱她去浴室洗澡。
床上被折腾的已经不能睡了,深更半夜的还要换床单,盛承光自作自受,忙了一通总算两人再睡下来,时间已经很晚了,盛承光把她抱在怀里拍着睡,子时很快就困倦的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叫她的名字。
“嗯?”子时努力清醒,“什么?”
盛承光拉过她揉眼睛的手,按在了他心口。
“不会不管你的,以后也不会。”他声音低低沉沉的,没头没尾的说了这句话。
一定是夜太深了,寂寞的黑夜令人心志坚定的人也生出了万般柔情。
这柔情令子时分不清楚:此刻是不是梦境?
但是这次她学乖了,她不再想分辨了——只愿此刻很好就好。
她满足的依偎进他怀里,双手双脚缠得他紧紧的,安稳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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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要求见子时一面,否则不肯配合下一步治疗,盛承光也不觉得让他们两个见一见有什么不好,他带子时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就顺便让两个人见了一面。
齐光的性子其实像赵怀章多一些,温柔少语、天性浪漫,盛家的人大多是冷性子,齐光却是个令人见一面就心生温暖的孩子。
他见盛承光带着子时进来,合上手里的书站起来笑着说:“今天外面天气很好。”
一路上都很紧张的子时明显表情放松了一些。
盛承光向他点点头,把子时安顿到沙发上坐好,对她说:“我去找沈轩聊两句,一会儿就过来接你。”
他说完转身出去。门刚一关上,齐光声音轻轻的对子时说:“他喜欢你。”
子时惊讶的抬头看向他。
“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他喜欢你。”齐光看着她懵懂无知的样子叹了口气,“要是他不喜欢你,你们生几个孩子都没问题,可是他喜欢你,你和你为他生的孩子就会改变他的人生。我不确定这种改变对他是好是坏、是否值得,但我知道的是:这个改变过程一定会让他非常痛苦。”
这一通话,子时听得云里雾里,但盛承光的一切她都重视,主动向盛齐光询问:“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他有未婚妻吗?”
齐光温和的笑了笑,点点头说:“是的。而且他的未婚妻来自于一个与他家门当户对的家族,他们两个人的婚姻不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的,所以牢不可破。”
看她依然一脸茫然,齐光心中越加不忍,可是这事不得不对她说明白,因为除了他以外不会有人对她说这些:“有些合作因为太重要,仅仅靠纸上合约操作已经不够保险了,需要另外的一些关系加持,所以他们两个必须结婚。他们的婚姻牵扯了你无法想象的复杂、庞大的生意。有两个大家族会用一切手段确保这件婚事顺利,即便是盛承光也做不到对抗这两个家族,他在有理智的情况下也不会允许自己做那种飞蛾扑火的事。而我现在的担心就是——万一他失去理智了呢?”
这回子时听懂了,但她并不认为……那样的事情会发生。
齐光慢慢的继续说:“所以我不希望你们两个生孩子。我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干细胞移植也不一定就能治愈。我不希望我的哥哥和……妹妹为此人生变得艰难。”
他目光太柔和了,子时低下了头。
齐光说完以后等了她一会儿,看她应该是不会有回答了,他很无奈的说:“我刚才主动认了你是我妹妹,你就算出于礼貌也该给我一个稍显感激的回应吧?”
“哦……谢谢你!”子时其实还在消化那一声“妹妹”,顿时被他说得手足无措,连忙站起来特别认真的向他道谢。
齐光觉得她真是有趣极了,他语气更加的温柔:“为将来考虑一下,为了你自己的将来、你们的孩子的将来,还有承光哥——让他一帆风顺的过他原本的人生吧,你那么喜欢他,也希望他平安顺遂对不对?”
“嗯。”子时诚恳的点头,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这个,”齐光看了看天花板,“长眼睛的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一个女的被谢嘉树拖着走还能一个劲的盯着谢嘉树以外的人看,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子时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觉,她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齐光看得一清二楚,更加觉得她有趣,也更加觉得她真是可怜。
盛承光这时敲门进来,见这两个人默默对坐